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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不用太感谢我了……
太感谢我了……
谢我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会再次感谢你？再对你说谢谢我就是傻逼！
喻文泽想把靳封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当自己很了不起吗，还真以为所有人都上赶着去当受虐狂吗？！
很显然喻文泽自己不是受虐狂，但面对一脸似笑非笑，明显下达了驱逐命令的靳封，再加上自己现在明显出于劣势，他只能把一肚子火气憋了下去，回自己房里了。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靳封解开衣领，随手拨弄了一下自己潮湿的头发，抱着自己的巨大抱枕，躺在床上睡了。
唔，抱枕，娃娃——都被看见了？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临睡前，他回忆起了喻文泽震惊又不敢多言的脸，以及快要翻到天上去的白眼。
年纪这么小，总爱翻白眼，不怕眼睛抽筋吗？
喻文泽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卧室的了，也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了，总之大概是把那本没还回去的小本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沉沉睡去。
睡着了以后还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化身八爪鱼，手拿八条小皮鞭，对着靳封狞笑，说：“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让你少受点苦！”
靳封便双目垂泪，十分凄惨的说：“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
喻文泽被猛然惊醒，因为这个梦实在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他一半被爽到，一半又是被吓到。
他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但是才七点，房间里静悄悄的。
推开门洗漱，整个客厅也十分安静，可能都还没有醒。助理还没有找上门，正好避免了喻文泽吃早餐这件事，于是拿着钥匙，偷偷摸摸下了楼，想要自己逛一逛。
然而他以为他来的很早，却已经有人比他更早到了。
路过楼下健身房的时候，里面隐约传来对话声。
“封哥！”
“封哥早啊！”
“封哥这么早就来训练啊。”
“封哥亲自来跑步啊？！”
喻文泽：“……”
喻文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偷偷摸摸趴在门外，差点听笑了，不过这么看来，靳封在公司里人气确实也很高啊。
靳封显然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穿着宽松的T恤与运动裤，在跑步机上慢跑，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不明显的汗水从鬓角流下，将他的衣领打湿了。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点头，一边看着计步器。
听见这声尴尬的问话，他稍稍顿了一下，说：“下次我不来了，我用意识来跑。”
健身房里一片哈哈哈哈。
打招呼的是个年轻男人，闻言脸色涨红，尴尬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封哥怎么起这么早？”
靳封道：“起来跑跑。”
男人说：“嗨，我知道，听说封哥队里空降了个新人，肯定不好带，愁的吧。”
愁？愁什么愁？
当心我抽你一个大嘴巴子！
喻文泽趴在门前，听着别人说自己坏话，简直牙痒痒。
靳封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那男人，没说话。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有人这么问。
男人看他不说话，胆子也大起来，似模似样的说：“我还听说那个新人指名道姓要您带，封哥是什么人啊，每天这么忙，还要带他，看吧，现在都睡不着了……”
偷听的喻文泽：……？
指名道姓？
我？指名道姓？
喻文泽扒着房门，控制自己不进去揍人。
靳封慢悠悠道：“我不忙，也没有睡不着。”
“……”
靳封：“我每天都这个时间晨跑，你以前没看见过我？”
周围人都努力憋着笑。
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那个男人原本泛红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尴尬的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旁边大概是有他的同伴，一脸崩溃的拉着他，说：“快走啊，丢不丢人！”
那个人才郁闷的捂着脸，走了。
搭讪不成之后，周围瞬间意识到了靳封现在依旧没有和人聊天的想法，于是气氛又再次冷下来。
喻文泽便扒在门上观察靳封跑步。
没办法，他实在没想到靳封这个人竟然一大早就会出来锻练，虽然只是在跑步机上锻练，但从对话听，应该也坚持很久了。
怪不得肌肉这么漂亮。
喻文泽摸着自己那丁点薄薄的腹肌，心里直发酸。
靳封慢跑完，从跑步机上下来，顺手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没有任何和其他人聊天的想法，直接往门口走去。
他刚刚一伸手，就看见扒在门上偷偷摸摸的喻文泽。
四目相对一霎那，喻文泽猛然站起来，动作力度之大，差点直接撞到靳封的鼻子。
靳封以为他也是来锻炼身体，虽然很惊讶，但还是微微侧了侧身，让开一人距离，让他进去。
谁知喻文泽没有动，反而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靳封：“……？”
两个人的目的地相同，即使一个先走，一个后走，最终还是殊途同归。
喻文泽一边走一边想：卧槽我刚刚在干什么，好丢人啊！还被他就这样看到了，不会觉得我是傻逼吧！
两个人到了楼下练习室，练习室很安静，还是空空荡荡的。
推开门，有一架先前放好的三角钢琴在里面。
靳封跟在他后面走进去，两个人进了同一个地方，此时此刻又没有别人，竟然意外的有点尴尬。
喻文泽不说话，靳封也完全不是个热情的人，此刻基本就是个哑巴，直接往椅子上一座，抬手便按了个琴键——
钢琴音清脆，瞬间就响起“当！”的一声，响在封闭的空间里，隐约还有回音飘荡。
喻文泽有点傻眼：“现在就练？”
靳封抬头看了他一眼。
喻文泽说：“不是八点才开始训练吗？”
靳封道：“来都来了，你还想回去？”
“也不是……”喻文泽不想这么早就开始练习，他起的早纯粹就是个意外，现在还想多逛逛，指不定还想回去呆一会儿，哪里会想练歌？
他绞尽脑汁，忽然灵机一动，说：“我还没吃早饭！”
靳封无声的抬头看他。
喻文泽：“没吃早饭，我肯定发挥不出实力，到时候怎么练习？”
你还有实力？靳封想起吴烨电话里透露给他的信息，说几乎把他带走的歌声，不知从何处说起。
他把手指从钢琴键上挪开，转身正对他，终于问出了一个有点让他疑惑的问题：“……你没有任何水平，为什么要来这里？”
明明是从下往上来看的姿势，一般人做来应该会出于弱势，但靳封结合着他冷淡的表情，与怎么听怎么挑衅的话语，还是瞬间充满了某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喻文泽差点就被气的暴走了，咬牙道：“什么叫没有任何水平？！”
——会说人话吗？！
“唔。”靳封点头，换了一种问法：“没有能力。”
喻文泽：“……”
靳封漫不经心的垂眼，思考了半秒，再度抬头：“我的重点是，为什么要来这里？”
喻文泽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在情敌面前，这种秘密怎么能说出来？
谁知他的隐瞒并不见成果，只听下一秒靳封就问：“因为林珏？”
喻文泽：“……”
靳封慢条斯理的看着他的表情，心想只要没瞎，你那种态度，谁能看不出呢？对于自己猜对了这种事也没有任何值得高兴的。
他只是若有所思道：“据我所知，林珏应该比较喜欢努力又成功的人——”
“你又有哪一点，能追上他呢？”
喻文泽怔住了。
喻文泽很郁闷，喻文泽很生气。
这话竟然是靳封能说出来的？这么心灵鸡汤的话，竟然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再说自己哪里不努力，哪里不成功了？！
他是富N代，家室清白，长的又帅，一流大学毕业，现在愿意为了林珏跑到这种地方来，怎么就不成功不努力了？！
他想了半天，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林珏，而且怎么证明自己应该被认可、自己不比对方差。
不过他也没在意这一点，反而干干巴巴的说：“你又怎么知道了？”
“练就练，我会怕你？！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能力！”
靳封没想到他竟然被这么一激就上道了，无语的瞥了他一眼，随口说了句：“拭目以待。”
随即按响了琴键。
然而他还没弹两秒钟，忽然练习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跑进来，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打扰，对喻文泽说：“喻哥，你怎么不在寝室啊，我找了你好久！”
说完，便将手上一份粥端了过来。
——喻文泽的助理。
他昨天见喻文泽啥也没吃，只喝了半碗粥。于是作为一个认真负责的助理，记住了喻文泽的喜好，今天就给他买了这份早点。
谁知宿舍里竟然没人，喻文泽已经在练习室了。
捧着粥的喻文泽：“……”
心情好复杂，刚装好的比呢，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靳封没料到他竟然真的没吃饭，他又不很毒，不至于真的让队友饿着肚子训练，毕竟这样很容易造成低血糖，又让腹腔胸腔缺少足够的气息。靳封看了一眼他，说：“吃吧，吃完再练。”
助理热情道：“封哥！封哥吃了吗，需要我给您吃的吗，您喜欢吃什么，我给您买？！”
靳封：“……不必了。”
……靠？
我的助理为什么又对着别人做舔狗？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叫别人哥的吗？！
你就不能只舔我一个人吗？！
喻文泽一脚把助理踹到了一边，迅速喝完了粥，让他拎着东西滚蛋。
靳封等他吃完，才说：“下次不要带进来吃。”
喻文泽“哦”了一声，说：“开始吧。”
靳封这才认真端坐在钢琴前的小圆凳上，手指微抬，按响了琴键：“我先带你唱一遍。”
这首月末发型的专辑有十多首曲子，摇滚抒情rap一样不少，但是由于时间限定，加上喻文泽几乎没什么基础，所以只能教他最简单的抒情歌曲，词也不多，就那么几句，反复抓重点练习就好了。
靳封弹琴没问题，这当时喻文泽在看电视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钢琴这技能完全是他装逼的筹码。
他端坐在钢琴边的姿势一本正经，脊背挺直如同刻度尺量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脖颈线条流畅，下颔微抬。
此时正安静的看着五线谱，睫毛微微垂落，阴影落在脸上如同一片碟翼，灯光照耀下如同完美耀眼的绅士，十根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反复跳跃在琴键上，被黑白的钢琴键一衬，整个人都仿佛是上个世纪走出来的优雅的王子。
要多装逼就有多装逼。
而他唱歌也在意料之内的完美犹如天籁。
但喻文泽的脸还是木了。
不仅木了，还想自杀。
因为这首歌的歌词实在太放——荡——了！
靳封已经翻来覆去对他唱了十几遍：“你知道我多爱你吗——”
你知道我多爱你吗？
你知道我多爱你吗？
你知道我多爱你吗？
喻文泽：“………………”
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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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封（转身，正对喻文泽，深情款款）:“你知道我多爱你吗！唱……”
喻文泽:“你知道我多爱你吗——”
靳封:“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喻文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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