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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一期一振接到来溪的命令时,正眯着眼查看陆奥守吉行用数码录像机录下的前两场比赛详情。这几天操劳过度,看东西都有点模糊了,毕竟他也不年轻了。正好药研出去修行,骨喰默默地把弟弟的眼镜拿给哥哥暂时用一用。
听说审神者命令他去分开那群已经乱成一团壮汉们,体型也属于正常水平的太刀青年笑得十分温柔。甩锅是吧。没问题,他早就写好了应急措施12345,专门用来堵审神者脑袋上被野猪撞出来的漏水洞。
他给一旁静静观赏比赛的鸣狐小叔叔做了个手势——比赛太激烈以至于大家都听不太清较远距离的谈话。鸣狐比出一个狐窗手势,表示明白了,然后带着骨喰藤四郎和鲶尾藤四郎从物资补给箱里拿出一根用来灌溉田地用的塑料软管装上不远处的水管龙头,然后搬着一个泡澡桶回来。粟田口的短刀们拿着自己的小洗脸盆和小漱口杯围在泡澡桶旁边轮流装满水。
厚藤四郎用指挥作战的严肃态度指派体型较小的弟弟们站在第一排,稍高大一点的站第二排。然后用力——泼水!第一排泼完,马上回去装满再来。第二排紧接而上。力图让那群互相扯衣服,扒裤子付丧神们冷静一点。
效果还不错,稍微清醒一点的蜻蛉切已经回过神来。裤子已经削去一半,坎肩早不见了,缠在腹部的腰带被扯到一半,另一半拖在地上,被不小心滑倒在地的御手杵压得死死的。
这时候,胁差双子已经灌满了一整桶水。那么开始进行下一步,骨喰在后面抱住水管中段,鲶尾抱着水管头,高高举起。
蜻蛉切感觉情况不妙,连忙大喊:“等等。我们马上停下!”
骨喰瞪着一双死鱼眼,示意兄弟后面一切准备就绪。鲶尾两眼冒星,单膝跪地,手中水管高高举起。“一、二、三。发射!”
粗大的水柱从水管中喷射而出,强大的反冲力让鲶尾失去了平衡。黑发的胁差啊啊啊啊啊的喊叫着,被失去压制的水管带飞到空中。
一期一振只来得及接住了骨喰。所有刃看着鲶尾抱着到处喷射水柱的水管在天上晃来晃去。不仅地上的的蜻蛉切他们被淋得湿哒哒,就连一旁的观众们也被照脸突击。
压切长谷部低着头,灰色的头发被淋得透湿,浑身颤抖。他拔出刀向前冲,大声怒吼:“我要把你们全部压切!”不动行光抱住他的腰,宗三左文字紧紧拉住他的手,坚决不让他冲动犯错。
最后还是粟田口的极化短刀五虎退沿着水管跑了上去,将哥哥带了下来。被甩得变成蚊香眼的鲶尾一脸傻笑,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开心,好刺激,再来一次。
被水柱擦过的一期一振无可奈何的让短刀们先照顾好胁差双子。刚刚他的外套也被打湿,本来也挺热,干脆就将军装外套脱了下来,上半身只穿一件白衬衣。衬衣后背不知是被水打湿,还是汗湿,白色的棉变得透明,紧紧贴在身上,纤瘦的后腰那里似乎印出一块黑色印记。
来溪本来已经在台上笑得东倒西歪,不经意看到这一幕,目光不由得凝重起来。虽然看得不太清晰,但是大小和颜色和当时在鹤丸腰上看到的咒印十分相似。
“三日月。”她悄悄地喊来一旁的付丧神。
“嗯?”
“等会儿比武,一期一振会参加吗?”
“怎么了?”
来溪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他身上有点不对劲。”
三日月微微垂下眼,问道:“您要做什么?”
“能让他用出真剑必杀吗?在后腰那里。”
三日月宗近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那也许需要其他刃的帮助。”
“需要谁?我喊他过来。”听到有戏,来溪眼睛一亮。
蓝衣的付丧神轻轻抚摸她柔软的长发,语含笑意:“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耐心等待即可。”
时间拖得太久了。不可控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是时候该结束了。
一期一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感觉心好累,想早点回去睡觉。本来也就是满足审神者的恶趣味,看到大家反响热烈,弟弟们也很期待才认认真真规划了。不然全部弄成大乱斗,才不管她这烂摊子。
不过既然收了钱,那还是要把相关的事办好。三日月宗近在他刚到这座本丸时,也提供过一段时间的庇护。
“现在宣布最后一场比赛,比武的规则。一共七位,采取争夺奖品决胜负的方式,每两人一组,争夺大人赐予的奖品。一炷香时间,哪一组能最终抢到,并保存时间长达十秒及以上,就算最终胜利方。最后的比武将在胜利组的两人之间进行角逐。胜利者可以单独向来溪大人提出一个要求。”
他已仁至义尽,如果没人愿意和三日月组队,那只能算他倒霉,不是吗?
没想到还要组队。付丧神们互相对看了几眼,本来只想趁机打三日月宗近一顿,现在情况有点复杂,那要不要和他组队呢。
大包平率先拉住萤丸,大声说道:“我们一组吧。”极大太加上他,绝对能把天下五剑打到!
狮子王走到小乌丸身边,他喜欢照顾老爷爷。小乌丸刚好是本丸内最老的一位。
小狐丸叹了口气,他是来给弟弟镇场子的,防止太多人围攻他,所以……“那我就和三……”
白衣的付丧神从遮掩身形的树荫上跳下来,一手扛着雪白的太刀,一手搭在蓝衣的付丧神肩上,笑嘻嘻的说道:“我和他一组。我俩感情可好了,你说是不是,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含笑点头,瞥了一眼场边拿着本子的一期一振。他很确信,来溪和自己的对话,全被身后树上的鹤丸国永听过去了。论及搞事,他才是本丸第一。
小狐丸一脸懵逼。那他怎么办?说好的兄弟情深呢?
鹤丸国永兴高采烈的举起手,说道:“一期殿辛苦那么久了,不若下场一起来放松一下!”
一期一振愣了一下,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故意的吗?是谁指使的?这振鹤丸国永并不像其他家的鹤一样喜欢捉弄短刀,要么跑得不见踪影,要么就绕着审神者转。自己应该和他没有过节。
那是三日月宗近?刚刚才交易过,信誉也一直很好。就算有什么算计,也不会如此明显。
那就是……审神者?
温文儒雅的太刀抬头看向来溪。一袭蓝衣的审神者端坐于高台之上,神色间带着些紧张,但没有妙计得逞的得意。
真是眼熟的场景。以前也曾这么在众人围观之下执刀与他刃生死相斗。
他慢慢地提起嘴角,走到场中,一把扯开系得严严实实的领扣,光滑平实的锁骨露了出来。朱红的刀鞘滑落在地,串着紫色玉珠的绳子被牢牢缠上持刀的手腕。
天下一振出鞘。
“既然如此,那在下恳请来溪大人赐下最心爱之物以供争夺。这样的比斗才能证明我们对您的爱意,不是吗?”
三日月宗近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向上一提,金属碰撞,发出喀喇一声。鹤丸国永眼角笑意散去,拇指顶开刀镡,一截雪白的刀刃在黑色的指套后若隐若现。
来溪握紧双拳。
事态好像有点超出预想。这么剑拔弩张的样子,不会真的打起来吧。沙雕不好吗?也许直接问比较好?她站起来,提着袖子,有点想冲下去拦住他们。
已经回到座位的髭切伸出手拦住她的脚步,侧过头,依旧用那副软绵绵的语调说话,只是话语却相当得不中听。
“您的刀在为您而战呢。这可是刀的荣耀。”
鹤丸和膝丸手合的时候,他也说过一样的话。可被审神者插科打诨过去。
本来他打算自己出手,试探审神者的气量,这样就算失控,也能在他的控制下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那么现在呢?
你的同生刀,你喜欢的刀,你倚重的刀,他们一旦对立,你会怎么办呢?
一味地逃避现实可不行哦。华服再美,内里撑不住,强如源氏也会衰败。
来溪咬着唇,紧握的双手,指甲戳进了掌心肉。
灰鸽的话还在脑海里回旋。“脚踏n条船不翻当然是本事,如果翻了呢?”
她没有忘,也一直很小心保持和其他刀的距离,平衡他们的之间的关系,慢慢引导他们走出阴影。可她自己不搞事,并不能完全控制付丧神们不搞事。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竟然一无所知。真是太失职了啊!这样还能聆听神灵的需求,平息神灵的怒火,做一个合格的审神者吗?之前真是太松懈了。
她紧紧闭起双眼,努力平息心中的恐慌。
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就把他们全部压回刀里。
来溪睁开眼,坚定的神色重新出现在脸上。她散开头发,取下束发的檀木发簪。这是她来这里后唯一买给自己的东西。
一旦成为审神者,你就不再只属于自己。你只是神明的侍奉者。
她将木簪丢下场中,灵力牵引之下,脆弱的木头也能刺入石头三分。
“以此为注,最终抢到它的刃将得到我无条件的承诺一个。希望诸位能拿出全部本事一试高下。若是伤到彼此,那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名刀名剑的称号。”
“现在。比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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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善水者溺。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搞事者,人恒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