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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you want me
毫无防备就听到岑盛cue自己,随晚倾吓了一跳,抬头瞥了一眼门外,心想这么快就结束啦?她尴尬的笑了笑,开口说道:“这不怕耽误你联络感情吗?”
岑盛黑着脸:“走吧,等你半天了。”
蒋婕看到随晚倾的瞬间才意识到,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但同样她也觉得没什么,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他。
“阿盛,不介绍一下吗?这位是?”蒋婕强装着落落大方的模样微笑问道。
“朋友。”
“你的朋友很漂亮,您好,我叫蒋婕。”蒋婕腰背挺的直直的,直接上前一步,向随晚倾伸出了手。
“谢谢,你也很漂亮。”
随晚倾迅速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装嘛,谁不会。
比起此刻蒋婕浑身支棱着的斗鸡样,随晚倾散发出来的气场就随意多了,两人的身高其实差不多,长得各有千秋,但一看就是完全两种类型的女孩,完全没有可比性。
蒋婕是浓眉大眼,五官相对更英气些,当了几年兵,站在哪都绷得直直的,一头利落的短发颇有英姿飒爽的风姿。
而随晚倾则是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精雕细琢似的玲珑剔透,眼角眉梢处透着一丝风情,不过到底年龄不大,眼底的媚意还只是似有似无,如果不化妆,更多的只是女孩子的清纯,倒是身材已经发育的婀娜有致。
一顿商业互吹完,岑盛一把拉住了随晚倾的胳膊,带她往外走去。
随晚倾身上楚楚动人的女人味,让蒋婕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在部队多年,确实没有外面的女生会打扮,但她相信,自己和岑盛才是一路人,只要她过段时间正式去南市报到,日久天长,最后他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岑盛带着随晚倾回去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何裕扬东几个人听到难得来一趟的岑队要走,死活都不肯放人,嗷嗷叫着要再攒一局。
直到岑盛开口解释,要带随晚倾去海边逛逛,这群人才挨个送上鄙视的眼神,什么时候不解风情的岑队这么会哄女人开心了。
“哎,盛哥,我知道海边有个风景特美的露天酒吧,晚上可以坐在酒吧的露台上吹吹海风,看看大海,平时还有歌手跟那弹吉他,要不咱一起去吧,哥几个还没喝够呢。”宇宙第一亮电灯泡何裕上线。
“对呀岑队。“宇宙第二亮电灯泡扬东附和道。
看着陆续出声的电灯泡小组们,岑盛未置可否,只是看了眼随晚倾,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随晚倾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正好人多也热闹。
就这样晚宴结束后,他们一行人去了海边的“再见”酒吧。
漆黑一片的夜空,坠着大颗大颗如钻石般闪烁的星星。
星空下就是浩瀚无垠的大海,在月色的笼罩下波光粼粼。
沙滩上不时袭来的荧光海浪,像是一群群被追赶着的蓝色星星在海面涌动。
海浪不断重复着聚集,又很快散去,当如梦似幻的蓝色光带随着潮水散去时,赤裸着的沙石上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痕迹。
随晚倾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目光,呆呆的望着如梦似幻的海边,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一阵海风扑面而来,夏日夜晚的丝丝凉意瞬间袭来,身体对寒冷的本能反应让她抱起了胳膊。
坐在她身边的岑盛,看着随晚倾的长发随风飘动,望着海边的她,眼睛里仿佛鞠着一斛星光,美的让他移不开眼。
直到察觉出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他碰了碰她,随晚倾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岑盛将手里的外套递了过去。
随晚倾浑身冰凉,为了漂亮她只穿了无袖的连衣裙和绑带高跟鞋,没想到现在这么冷。
看到岑盛递过来的外套,也没客气就穿上了。对她来说岑盛的外套很宽松,袖子长长的盖过她的手,只露出白皙莹润的指尖。
桌前的男人们继续喝酒,聊着一些有的没的,都是部队的事。
她觉得有些无聊,起身四处转了转,酒吧的驻场歌手正抱着吉他,坐在露台的一角,低声唱着动听的情歌。
她走近了些,认真的听着旋律,这首歌她也会弹。
过去在北市,张礼成一直有个乐队梦,在办公室里弄了一套设备,没事的时候就去鼓捣他那些乐器,还打着老板的名义,经常逼着公司几个高管跟他一块折腾。
曾经有一个节奏感很差的行政老总被分配去打鼓,几小时下来出了一身汗,工作上没受过骂,敲个鼓踩不准节奏倒被张礼成怼的跟个孙子似的。
所以之前有很多个在公司加班的晚上,张礼成会在公司里教她弹吉他,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张礼成弹吉他,她唱歌。
连一向挑剔的张礼成都说过,她有一副温柔婉转的嗓音,他声称这是老天给的,不能浪费,所以经常逼她一起练。
那时候甚至有同事私下开玩笑说,他们公司如果黄了,高管们可以集体出道整个偶像组合,男帅女美,绝对比开公司来钱快。
随晚倾看着眼前的吉他,莫名的很想试试,隔了那么久她还能不能弹下来这首曲子。
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之前张礼成逼着她学的时候,她恨不得整天躲着,现在没人管她了,她突然又感兴趣了。
可能是今晚的景色太美,勾起了她心中潜伏着的一丝浪漫情怀吧,随晚倾心痒难耐。
一曲唱毕,驻唱歌手早就看到了认真听他唱歌的随晚倾,酒吧里喝酒聊天的人很多,鲜少有人会专心听他唱歌,还是个楚楚动人的漂亮姑娘。
他冲着随晚倾打了个招呼,看着一直盯着自己吉他出神的随晚倾,他略有些意外的问道:“想试试?”
随晚倾在驻唱大哥的盛情邀请下,接过吉他坐在了角落的位置,调整好坐姿后,略试了几个音。
本想借着教弹吉他的机会搭讪一波的驻场大哥看到随晚倾专业娴熟的试音,只得目瞪口呆的坐在了一边。
一切准备就绪,随晚倾将话筒扶正,接着纤长的手指划过琴弦,琴声响起,粉唇微启,就着美丽的夜色,她勾着唇角,缓缓的唱出了声。
“I really wanna stop
But I just gotta taste for it
I feel like I could fly with the ball on the moon
So honey hold my hand you like making me wait for it
I feel I could die walking up to the room
……
I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really like you
And I want you do you want me
Do you want me……”
女孩温柔的歌声在空气中仿佛化成了一条柔软的丝绸缎带,拂过此刻坐在露台的每一个人,大家不禁抬头去寻找这位嗓音清甜但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女声,直到大家把眼神聚焦到了酒吧的角落。
随晚倾背靠着远处的星辰大海,拨动着琴弦,歌词从口中娓娓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夏日热恋气息。
“卧槽,盛哥,你这女朋友哪认识的?”何裕听到这小嫂子一开口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么甜,这谁能扛得住啊。
“怎么了,有问题?”岑盛瞥了一眼随晚倾,又收回眼光。
“有问题,太他妈正了。”
“有毛病你。”岑盛嗤笑了一声,白了一眼何裕,端起酒杯又朝随晚倾看了过去。
这个女孩身上有很多让他意外的地方,第一次见面,喝多了的她举止大胆,说话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亦娇亦嗔。
第二天再见,她早已忘了头天晚上发生的事,面对他就像对普通路人一样疏离高冷,被出言讽刺后,她不肯吃亏的话语间透着满满的聪明机灵劲。
一连三天,他们都在一起,而每一天的她都是多面的,让人忍不住的好奇,完整的她有一个多么有趣的灵魂。
她也是一时新鲜劲,所以只唱了一首歌,就回到了岑盛身边坐下。
不一会儿,酒吧就有好几桌男生过来送酒,对于要联系方式的男生,随晚倾基本是一笑置之,没有接茬,那些男生们一看她身边有男朋友,也都很大方,直接把酒留在了他们桌上。
陆陆续续等人走完,看着桌上堆得满满的酒,扬东他们不禁在心里感叹,早知道他妈的就不点了,小嫂子这行情,估计往这一站就有人排队抢着买单。
再看一眼空有一张好脸,半句话不多说的岑队。
狗命真好。
随晚倾看着眼前这桌酒,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有些尴尬的冲大家笑了笑。
半晌,岑盛侧身问了她一句:“想去海边走走吗?”
随晚倾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沙滩,她是想去海边踩踩水的,但奈何岑盛朋友都坐在这聊天,她不好开口单溜,现在正好岑盛问她,她点了点头。
跟他们打了招呼后,岑盛带着随晚倾出了酒吧,朝沙滩走去。
做了一晚上电灯泡,此刻扬东何裕他们还是心里有逼数的没有跟着去,况且这片海他们早就看腻了,就留在了酒吧继续喝酒。
随晚倾在露台上看海边的时候,觉得大海近在咫尺,真的走起来才发现,是有一段距离的。
望着前方绵软宽阔的沙滩,随晚倾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对着身边的岑盛开口道:“我想把鞋脱了,你不介意吧。”
“恩”岑盛垂眸看了眼随晚倾的鞋子,肯定是走不了沙滩的。
随晚倾弯下腰,解开了高跟鞋的系带,因为重心有些不稳,她扶住了岑盛的胳膊,将鞋子脱下后,拎在了手里。
呼,穿了一晚上的高跟鞋,此刻她光脚踩在细腻温暖的沙子上,心情好了很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兀自碎碎念道:
“我之前有个客户跟我说,这里的荧光海滩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从前这里还是一片普通的大海,有一条美人鱼在她18岁成年的第一个夏夜,偷偷的游到了海边,于是她就爱上了一个在海边捡贝壳的男人,那个夏天,她每天晚上都游到海边,等待着那个男人出现,直到有一天,她能变幻出了双脚走出海面,她决定向他告白。
其实那个男人在看到小美人鱼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人类,她的眼睛里泛着海洋般迷人的湛蓝色,和这儿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海藻般长长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最重要的是,她走过的海滩都会留下一串串发光的脚印。
可他看到美人鱼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所以他选择了守护这份美好,没有拆穿美人鱼的秘密,就这样他们每天晚上都在海边约会,可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男人意外离开了人世,可小美人鱼不知道他意外去世的消息,只能每天在海边等着他回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美人鱼知道人类的寿命有限,她的爱人可能早已逝去,但她依然对他抱有期待,甚至幻想着他的灵魂能够回到这片海边。
所以之后的每年仲夏,美人鱼都会点亮这片海,她想用这片湛蓝的星光指引相爱的人能找到靠近彼此的路。
但是,我怎么没见着哪里有贝壳呀。”随晚倾用脚翻了翻脚下的沙子,除了沙子里掺杂着的零星砂砾,别无其他。
“那你见着有美人鱼了?”岑盛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她的身边,睨了她一眼。
这人……没劲透了。
“前几年这还没有那么多人知道,那时候海滩有很多贝壳,这两年游客越来越多,贝壳都被捡光了。”没等随晚倾回复,岑盛淡淡说道。
“好吧”
“你如果想要贝壳,附近的商店里都有卖,一会可以买点带回去。”
“哦,店里卖的还是算了。”
“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你这个人不浪漫,你在海边,肯定没有美人鱼愿意上岸搭讪。”随晚倾愤愤道。
岑盛停下了脚步,看着身边翻着白眼的女孩,轻哂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逗逗她。
“眼前不就有一条美人鱼已经上钩了吗?”
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人看到随晚倾的脸微微红了,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岑盛没有听见。
然后她也不等岑盛,径直往前走去。
随晚倾披着他大大的西装外套,外套下白色的裙摆在海风温柔的吹拂下轻轻荡漾着,女孩纤长白皙的腿一前一后的踏着发着光的海水,她美得像一幅画。
几分钟后,走在他前面的随晚倾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一眼双脚,然后回头呆呆的看着他。
一直到岑盛走到了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随晚倾眨巴着含情带水的眼眸,轻咬着下唇,一脸歉疚的看着他:“队长,再麻烦你一次可以吗?”
岑盛心下一凉,人就在他在眼皮子底下,还能整出啥幺蛾子?
随晚倾拎着高跟鞋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脚,不知道谁在沙子里扔了易拉罐的拉环,她走过的时候没有看到,不小心被拉环锋利的边缘割伤了脚,此刻正流着血。
岑盛低头看了看她的脚,纤瘦白皙的脚上侵染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再抬眼,随晚倾已经伸出了双手,一脸乖巧:“队长,我很轻的。”
呼,岑盛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欠了这姑娘什么,这辈子是来讨债的。
岑盛无奈的叹了口气,弯腰蹲了下来,示意她自己上来。
随晚倾很有眼色的迅速攀上了他的后背,勾住了他的脖子。
岑盛很轻巧的就背起了她,其实随晚倾不沉,比起部队里动辄百来斤的负重袋,现在背上这个顶多九十来斤的女孩真的不算什么。
但要不是刚刚亲眼看到她脚上的伤口,他还真的怀疑现在他背上的女孩悠闲的样子是在忽悠他。
“队长,你看天上的星星好闪好大颗,为什么南市就没有这么blingbling的星星?”
“哎哎哎,队长,等一下,有一只小螃蟹在你前面,让它先走。”
“队长,我之前看过一部韩剧,女主角就是在海边死在了男主角的背上……”
“队长你累吗,不累的话能不能走快点,我觉得我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岑盛。
就这样,夏夜的荧光海滩,一个高高帅帅但话很少的男生背着一个受伤了也依然很漂亮的小唠叨,走了很久很久。
直到岑盛带她去了附近的医院包扎好脚,他给何裕他们打了个电话说不回酒吧了,电话那头几个人调侃岑队重色轻友,不过他们讲义气,绝对不耽误岑队今晚“办正事”,岑队骂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因为他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约了个代驾,让代驾一会把他的车从酒店开出来,送他俩回南市。
他下去给代驾送车钥匙的时候,看到街对面的小店门口挂着一排各式各样的贝壳风铃,他想起随晚倾刚刚还嘟囔着没有见到贝壳,鬼使神差就走了过去,给她买了一串。
岑盛手里拎着装贝壳的礼品装袋过马路的时候,怎么都觉得自己很别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回来后他硬着脸把纸袋子塞到了坐在医院长椅上等他的随晚倾手里,她疑惑的打开了这个袋子,里面是一串五颜六色的贝壳风铃。
拿出来的瞬间,风铃叮叮咚咚的清脆撞击声游荡在空气间。
“你买的吗?”随晚倾表面不为所动,心却仿佛掉进了蜜罐里,不停地抚摸着贝壳上的纹路。
“难不成是捡的。”岑盛睨了她一眼。
“谢谢。”随晚倾绷着脸但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欣喜。
岑盛发现她的隐藏的小表情后,“嗤”了一声,这么容易就满足了?但他也装作不在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牵了牵。
两个人各自藏着各自的开心。
代驾将车开到医院门口后,岑盛背着随晚倾下了楼,把她放进车后排后,他顺势也坐在了后面。
一开始还精神头十足对着贝壳风铃各种摆拍修图的随晚倾,在冷气十足的车里坐了半小时后就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不停的晃着脑袋,直到意识彻底昏迷,上半身歪躺在了后座,头对着岑盛,睡着的时候怀里还紧紧的搂着贝壳。
岑盛怕她搂着贝壳睡会扎到自己,于是侧过身来,一只手轻轻的拿起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将她怀里的一串贝壳拽出来放在一边。
岑盛刚要把她的胳膊放回去,在睡梦中突然觉得怀里空空的随晚倾伸手就捞住了他的胳膊,用脸蹭了蹭然后抱住不放。
岑盛试图抽了抽胳膊,但随之随晚倾就搂的更紧了,无法,岑盛只能将就着往她身边挪了挪,任由她抱着他的胳膊。
随晚倾小小的窝在他的身边,温热湿润的鼻息吹着他胳膊上的皮肤,再往下,隔着衣服也还是能感受到女孩格外柔软凸起的地方,他怕碰到什么,手握成了拳。
睡梦中的随晚倾嘴里小声呢喃着。
“我去看海了,没有……鱼。”
“有小偷……”随晚倾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好像在做噩梦,眼角有些湿润。
在高速上疾驰的车里,后排的随晚倾声音很小,只有身边的岑盛听清了她呢喃的梦话,他俯身用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摸了摸随晚倾的头。
在睡梦中像是感受到什么的随晚倾,仿佛找到了依靠,往岑盛的身边又挤了挤,直到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舒展开眉头,安心的睡了下去。
……看着毫不客气直接窝进自己怀里的随晚倾,岑盛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只有喉结滚动了一下。
认识不到三天算是被她占尽了各种便宜,可她偏偏不是不知道就是满不在乎。
小姑娘不在乎,他一个大老爷们更不会矫情,但这短短几天,两人的互动已经比他二十七年来接触过的女生亲密多了……
明明认识她以后给自己带来的不是各种意外就是麻烦,但看着此刻像猫咪一样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就是没有任何脾气。
他甚至不敢再低头,他怕自己忍不住多看一眼,就会再也挪不开眼睛。
毕竟刚刚只看了一眼,就觉得。
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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