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泽

作者: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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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0


      许澄身在云南,以来不及回去处理父亲的后事。

      云南开春下了大雪,许澄独自登山为父亲送行,清晨爬山,午后登顶,俯瞰一片雪白置身云端,他留下两条绸缎。

      白色为父亲,附字:故里。

      红色为周泽,附字:平安。

      许澄下山,已是夜晚,回到民宿收拾东西,和安曳告别。

      安曳没再挽留,只是说“这么久了,我以为我能打动你。”

      许澄离开云南。

      离开大雪封山的香格里拉。

      他乘坐火车,却没有一个可抵达的目的地,可笑的是,他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要买回上海的票,回到周泽的身边去看看是不是没了他,他的生活真的是那样的美好,那样快乐,幸福,他只是还放不下而已。

      许澄买票,乘坐回故乡的车票。

      他选择回到故里,回到他出生,成长的那个古镇,回到他生命开始的地方。

      火车开了许久,久到许澄坐在火车的座位上趴在小桌子上陷入沉睡,不分白昼,他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小时,又历经了多少个黑夜,只是在某天清晨,他在醒来的时候抵达故里,他仿佛有预感般的猛然醒来,走下火车,经发觉他对这里,以无半点亲切,他处于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之中,停顿许久。

      故里是他的故乡,位于衡水一个依山傍水的古镇,发达的旅游业使小镇不断的走向繁荣,古镇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虽然几经翻新为了招揽游客,但依旧保留了过往该留下的所有属于打磨的痕迹。

      许澄回到家,母亲开门见他,眼中全是毫不隐藏的惊喜,意外,哭泣代替了母亲本应表达的喜悦,她只是抱住许澄,许久,持续的哭泣。

      许澄回到房间,洗澡,换掉已连续穿了三日的衣服,将有些过长的头发用安曳随手编的黑绳绑在后面。

      放下,难得的困难,许澄登上山顶为父亲送行时,庙中僧人曾对他说,世界上山岭众多,又如何登尽。

      第二日清晨,许澄从家中已经五年没进过的房间中老旧且干净的床上醒来,穿上衣服,出门晨跑,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桥边看晨阳中飞行的鸟儿。

      忽然想起郭沫若的一句话“我并不羡慕天空中飞翔的鸟儿。”

      只是向往他们不顾后果追求的自由。

      周泽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过六个小时后,他又要去工作,陷入黑夜,不见日光,但,还好,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就是,清晨下班的时候总是能看见晴日初升的太阳。

      许澄离开已有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分手已经如此之久,久到他在新年的时候挂了电话,痛哭不止。

      他起床洗漱,打开冰箱热饭,解决午饭,准确的来说是下午饭,冰箱里是一盒一盒从超市买来的便当。

      周泽刚和许澄分手的时候和茗泄的客人起了争执。他辞职离开了咖啡厅回到了之前工作过的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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