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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我看着他奇怪的动作,靠近过去悄声问:“怎么了?”
刑邪冷笑,笑意森然,“你看看后面的人有没有不在的?”
我闻言,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也不由往后看了一眼,并没有缺谁,都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转回过头,道:“没有。”
刑邪微微弯了身子,侧过头,在我耳朵旁低声道:“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一号车厢的门是敞开的,但是我方才探头出去的时候,那门确是关上了。”
我了然:“你的意思是一号车厢里藏着凶手?所以你才会叫我快点回来,看看谁不再,这样子就知道在一号车厢的是谁了,如果他问心无愧的话,根本不需要躲起来。”
我又疑惑:“可是我们的人都在啊,并没有谁不在的。”
刑邪的黑眸含着深意,“要么另有凶手,要么这一号车厢还有一个地下通道,我们在过来的时候,凶手已经从地道里先回来了。”
我咬了咬唇,有些头疼。
“你说的很有可能,这火车毕竟是改造过得,它的构造是如何,导览图未必完全画出来。”
刑邪的神情忽而轻松了些许,他在我耳边仿佛吐气如兰,“不过你放心好了,那空调的吹风装置已经被我毁坏了,要想空调吹风,恐怕要修理一晚上才行。”
我了然,怪不得这人在底下这么久,敢情是在搞破坏,“那你在底下发现什么了吗?”
刑邪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密封袋,里头有一瓶黄色的液体,瓶体上面还是外文字符,“这个,迷幻水。”
我点了点头,看来猜测是对的,这空调是另外一个有迷幻作用的凶器。
我不由又问:“今晚我们应该都会清醒,如果他已经知道空调不制冷了,他没有办法迷幻我们大家,你说今夜凶手会不会还杀人?”
刑邪身子收了回去,他后背靠在背椅上,闭上了好看的俊眸,修长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垫在腹肌上。
他的声音轻悠悠的,“不好说,就不知道那人有多少条退路了,之前的热水器,现在的空调制冷,说不定他还留了第三手,我们今夜最好警惕些。”
我又扭头看了看车厢内的其他人,他们都表现的没有任何异样,收回视线,我点头:“好。”
距离今晚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我和刑邪去餐吧吃了点面包,继而回到六号车厢继续翻找线索,过了三个小时,十一点的时候,我和刑邪回到了七号车厢,和大家一起坐在座位上,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此时的车厢,很安静,安静地让人发憷,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今夜已过,明天又会有人死,是谁?这个问题太重要也太敏感了。
所有人都在说自己没有罪,可若是无罪,又怎会上了这列火车。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过得很缓慢,一分一秒就是煎熬。
玻璃窗外头的夜色让人看不清,窗上倒映的是我这张陌生又清丽脱俗的瓜子脸,通过倒影,我还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刑邪,他的手指修长纤细,十指交叉有一种另类的魅惑美感,干净细腻,我倒是对他这个保镖身份感到怀疑,双手这么干净,不像是做保镖的料子。
蓦地,他像是感应到我在偷看他似得,原本一直低着的头抬起,准确误会地侧过头,犀利的目光与我触及到一起,那双桃花眼妖冶深沉,仿若一潭冒着热气的温泉水。
我突然想到一句古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他的眼睛越来越犀利,我有些心虚地收回视线,下一秒,只听他道:“到了。”
我眉宇一拧,只听他又补充,“十二点已经到了。”
我看向他,他的眼里有着警惕,我连忙转过头看向后面车厢的人,他们这次没有昏昏欲睡,每个人的神色都越来越紧张。
我细细想了想昨日的一切,低声道:“昨天应该是十二点半才动手的,现在我们这么多人都醒着,恐怕他不会这么早动手。”
“啊!啊!我的喉咙!痛!痛!啊!”
后头车厢,导游痛苦地死命抓着自己的脖子。
所有人都惊到了,连忙起身看了过去,我和刑邪对视一眼,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来杀人!
刑邪飞快地跑向了后头的数学家,我也立刻跟上。
“蛤,蛤,蛤.......”
导游拼命喘息,眼睛突地利害,眼镜落了下来,碎成一地,他的脖子处红肿一片,他拼命地抓着自己脖子,刑邪刚到他身边,他就伸出另外的手抓着刑邪的手臂,“救救我.......”
“救救我.......”
刑邪的眸子暗沉地可怕,他环顾了一圈所有人,对在角落的卫枫厉声道:“松开卓子如,让她过来看看,他中毒了!”
卫枫仿佛被震醒一般,立马道:“噢!好!”
他手忙脚乱地立马帮忙解开卓子如的绳索,那绳子绑的不复杂,可是事情紧急,一下子竟有些慌乱。
卓子如的手都要被磨出血来了,她低低安慰:“别急……别急……”
导游的眼白都要翻起来了,他意识混乱,似乎一点也听不见我们的声音,我不由提高了几倍的音量,“撑住!撑住!”
刑邪仔细看了他的脖子,他把导游的手掰开,让他不要抓脖子,他看到脖子处肿的像是一个牛油果大小,短短的几秒钟时间,竟如此严重,他蹙眉道:“不好!他不能呼吸了,喉咙里应该有堵塞物!”
我对这个情况很是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向做卓子如那边,发现还在解着绳索,我马上跑过去帮忙,心里有些诧异,奇怪,我明明记得我最后一次给卓子如绑上绳子故意系的很松垮。
来到角落处,我看到卓子如的手腕已经磨了一点血迹,卫枫一头汗水地在解着打了结的绳索,那绳索绑的很紧实,我压下心中的诧异,连忙蹲下了身子,把医疗箱托了出去。
我打开医疗箱,拿出了手术刀,对卫枫道:“卫枫,你松手,我来!”
卫枫见状,立刻松开了手,同时有些懊恼,刚才怎么没有想到用刀子来划破。
这绳索并不是很粗,手术刀子割两下就断了。
“走,快点过去,他要不行了!”
卓子如起身,我提着医疗箱,一起奔了过去。
后头,在我和卓子如赶到的时候,只见导游不再嚎叫了,他双目紧闭,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样躺在座位上。
刑邪转过头,对我们摇了摇头,“他死了。”
这一语,惊到了车上的所有人。
刚才,明明只是一分钟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了大家的眼前,凶手连面都没有见过。
我对卓子如道:“检查死因,你知道的。”
卓子如还是很胆小,但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重重地“嗯!”了一声,就从我的身后走出来,刑邪从狭窄的座位过道出来,让卓子如进去检查。
刑邪走出来的时候,和我对看了一眼,我们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安。
车厢内的人,此时从刚才的紧急中回过身,卷发女士最先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事?”
我解释:“一切还要等检查出来才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卷发女士听我的话,难得沉默了一次,在场的人此时都不想说话,每个人心里边都是凉飕飕的,车厢其实有些闷热,但是大家却仿若置身于冰窖里,寒冷彻骨。
二十分钟后,桌子如检查出了结果,她脱下白手套,“他确实是被人下毒害死的,毒液进入他的喉咙里,引起了发炎,他平时就有咽喉炎,这次的毒药更是彻底激发了炎症的扩散,就像是强催化剂一样,十几秒他的喉咙就完全发炎溃烂,甚至出现水肿,致使他不能呼吸,最后就窒息而亡。”
我问:“什么毒药?”
卓子如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不能确定,设备有限,我很难检测出来。”
卷发女士大叫:“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刚才我们大家都是只吃了泡面,如果他有事,我们为何没事?”
卓子如:“这个毒药应该只是针对咽喉炎患者的,如果其他人没有这个病症,不会有事。”
卷发女士仍然不相信:“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你说的应该!”
卓子如沉默了,她现在没有精确的设备是很难研究那毒药的,她也无法给出确定的回答。
我看向卷发女士目光有些厌恶,这个女人事太多了。
“这是最好的猜测,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这数学老师怎么死的?或者,你们谁更会推理,可以给我们大伙讲讲。”
我的语气有些冷意讽刺。
卷发女士讪讪道:“我只是说泡面应该没事,会不会是他乱吃了其他的东西导致的。”
卓子如:“这个也不好说,即使解剖了他的胃,没有仪器检测,我也不知道他生前吃了什么。”
这下子,车厢内又安静了起来,没有人开口说话。
卓子如的意思很明显,数学老师大概率是中毒死的,但是毒药是什么,检测不出。
沉默了一会儿,我看着卓子如,想到这次事件可以解除她的嫌疑了,我对车厢内的其他人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又有人死了,还是在我们面前死的,先前你们说子如有嫌疑,但是她一直被绑着,根本没有作案能力,这下可以解除她的嫌疑了。”
文悉首先第一个赞同,“我觉得徐墨说的对,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卷发女士:“可是我们之间谁也没有作案嫌疑,却还是有人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你别忘了,火车后面还有两个没有打开过的车厢,或许凶手就藏在那里头。”
卷发女士深吸了一口气,不再阻止。
我看向其他人,企业家司马天和工程师站在一块,他们对释放卓子如没有任何异议。
年轻人也表示同意,只是隐隐还有些怀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会看见她的背影,但是她这两天被绑着,确实没有作案能力。”
于是,大家都同意了释放卓子如,卓子如也不用再被绑手了。
卓子如来到我面前,这次终于把头抬起来了,小小的圆脸上,挂着泪痕,“谢谢你,墨墨姐,这么相信我。”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柔发,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拾起她的手腕,看着上面磨破皮的地方,有些心疼,“快擦点药,你这手可不能留疤了。”
望着我清丽的面容,卓子如忽而脸有些微红,低着头,弱弱道:“我知道了。”
说着,不好意思抽回了自己的手,拎起药箱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有些好笑,这小姑娘真的是太害羞了,她的反应都很真实,若说刑邪是她在这个车厢里第一个信任的人,那么卓子如是第二个。
虽说我也不记得自己以前的工作具体都是做些什么,但是那种会看人的本领似乎没丢。
识人识心,第六感反而是最真实的。
突然,就在这夜里十二点半,一直出现游戏规则的屏幕有了白雪花的“沙沙”声,这个声音,在场的人第一时间听了都不由颤抖了一下身子。
刚刚才死了一个人,而且这尸体还在这个车厢里,这如魔鬼的液晶电视就马上有了反应。
尽管现在车厢时灯火通明,却掩盖不住外头的暗黑夜色,浓浓地,仿佛迷雾般的恐惧侵袭到每个人的肌肤中,甚至进入了骨髓,让人不由浑身一颤。
这次的白雪花“沙沙”作响的声音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机器坏了,它真的只是显示屏播放不出,“沙沙”作响。
卷发女士的惊恐已经到达了极限,她的额头上滚烫的汗水不停落下,滴在她的鲜艳的红裙子上,那细跟高跟鞋早已支撑不住她颤抖的身子,踉跄一步,她直接摔倒在了身后的座位上,恍然如梦。
她喃喃着,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这个电视.....是不是......坏了......”
没有人回答他,平日里经常应和她的导游已经永远说不出话了,安静,沉默,压抑,是所有人最真实的感受。
他们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被卷入这种恐怖事件中。
终于,过了二十分钟后,液晶电视的白雪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串兴奋的声音,这声音,他们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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