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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周日,趁着休息,回了一趟育儿院。嗯,还多了一个跟班。
院子里的角落外,秋千上,欧阳明月一晃一荡的,像个小朋友般兴奋,看着眼前这个嘻哈顽皮的欧阳明月,我,想起那晚的那个他。
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欧阳明月停止了摇晃,收起了阳光般的笑,脸上一抹掩不住的落寞。
“怎么了?”我问,心里在叹气,想处短短的几天里,我已知道,其实这个二十八岁的男人,也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他嘟着嘴,脸上明显写着我不高兴几个字,“你一定也是喜欢上那个“他”了。”哦,那个“他”,有些不明所以。
“欧阳清风!”他不满的道,“就是那晚的他。”
“欧阳清风!”似乎有什么很有趣的事,是我所不知道的。透过欧阳明月清彻的眼,我看见自己像个恶作剧的小孩,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多久,没有这种心情了?
自从,知道卓远恒要结婚的消息,心情,就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伤口,一直在那里,不曾愈合。一碰,就会鲜血淋离。
看看眼前这个欧阳明月,传闻?误导了多少人,又伤害了多少人?花心大萝卜?即使真的存在,也绝不会是眼前这一个!
那一晚的他,叫欧阳清风?
又想起那又完全不带温度的眼眸来,忍不住斥责自己。箫笑笑,不要再度伤害自己了,你企盼的东西,这个世上根本不曾存在。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欣赏他,仅此而已!
你是么?是这样的么?自问中,仿佛看见那一又冷冷的眼在盯着自己。
侧过头,刚刚还是笑意吟吟的欧阳明月换了个人似的,全身散发出冷洌的气息。这就是欧阳清风吧?
再度叹气,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以为拥着这生人勿近的的气息,以及冷酷的伪装,自己就最安全了么?
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又岂是小小的你我可以阻挡得了的?
“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他的表情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我不是那个白痴,所以,收起你自己怜悯的眼神!”
他的眼底深处,有一样东西,它叫寂寞。因为害怕被伤害,抑或被伤害过,所以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却也因此忽略了别人与自己的交流。却忘了,只有自己孤伶伶一个人的感觉,是很可怕的。无助,茫然,困惑,绝望。。。。以及很多很多的负面情绪。
忍不住,我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这人,有多久没跟人接触过了?
欧阳清风的脸变得铁青,狠狠的抛开我的手。
我呆呆的笑,箫笑笑,你不要忘了,自己也是受过伤的人,竟妄想安慰别人。你,或许不具备那个能力吧。
“那么,欧阳清风,你出来做什么呢?”把可爱的欧阳明月压回去,他有什么目的?
他喃喃自语:“是啊,还没到晚上,我出来干什么?”语气里不自觉流露出的迷惘,主人心怜,心疼,心痛起来。
突然之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孤僻?
没错,欧阳明月是典型的双重人格,属于精神分裂的一种。表现为思维,情感、行为的分裂,精神活动与环境不协调,一般无意识及智能障碍。
发病的原因有遗传因素,神经生化因素,社会环境因素,脑结构异常等。
而欧阳,他是属于哪一种?
“我出来看看那个白痴喜欢的你啊。”他突然笑得暖昧起来,“怎么说,我也是这副身体的主人之一吧。”
是这样啊,“那你可满意你看到的?”我淡淡的问,某些地方,欧阳清风跟欧阳明月惊人的相似,那就是极其别扭,明明是很想得到的东西,却硬说不要。
“箫笑笑,是吧?你知不知道,有时你的通透真的很让人讨厌!”语气满是嫌恶,似乎发现了什么,很不满意似的,站直身子,狠狠的盯着还在一晃一荡的秋千。“这些小孩子的玩意,真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喜欢。”
“咿咿吖吖。。”一道小小的身子正快速的朝这边爬过来,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是灵儿,她今年两岁,精力旺盛,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到处乱爬。
此时,义工一定很是头痛,正翻天覆地的找吧。
我伸出手把她抱了起来,她裂开大大的嘴,笑开了,而口水顺着嘴角,不停的掉在我白色的衬衣上。
我笑得无佘,“灵儿,你非得这要欺负箫姐,才开心是不?”她摇着小脑袋,嘴里仍是咿咿吖吖,但我却分明看到,她的眼里满是得意的笑。
“咿咿吖吖。。”灵儿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的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欧阳清风。
我知道,灵儿不是普通的孩子,一般的小孩是特别怕生人的,但她,则似乎喜欢接触生人,越是特别的她就越兴奋,像此刻。
“她想要你抱!”欧阳清风惊恐的眼神,仿若我手中的小家伙是颗不定时炸弹般。渐渐的,又由惊恐转为镇定,冷笑。
“我为什么要,抱这么一个小鬼头!”话音刚落,灵儿又是一阵咿咿吖吖,水灵灵的大眼瞪着欧阳清风。
呵,他非得这么恶劣,惹得所有人都讨厌他不可么?
“灵儿,今天有没有乖?”我不理他,低头询问怀中的小娃娃,她比较可爱。
“乖。。。”灵儿吃力的吐出这个比较不同的词。灵儿的发育较平常的幼儿慢。一般的婴幼儿,一岁的时候即会自己走路,用怀喝水,说简单的字之类的。如好一般大小的根本无需爬,应该说,有一点自理的能力了,同时,懂得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而灵儿,从一年前会咿咿吖吖后再也没有进步过,其实她已经会走了,却不想放弃爬的东趣。经医生鉴定:她是七个月的早产儿。但,也不可能差这么多。
连灵儿,这么小的人儿身上,也藏着她自己独有的秘密,每个人,身上都担负着太多太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走,带你去个地方。”伸手位欧阳清风,他想佛开我的手,应该说强忍着那样的冲动,是洁癖?抑或病态?
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这里是育儿院后面的小山坡,一棵大大的树,挡住了狠辣的阳光,离小山坡不远,波光荡漾,一个非常美丽的湖。
“没想到这里还能有这种风景。”在不屑什么呢?他执意要折磨自己,我不要管了。
“这是我少女时代的秘密基地,经常,伤心了,委屈,高兴。。。我都会独自一个到这边来。”原来,有些事情,过去之后,回头再去看的时候,只觉当时的想法可笑至极!
“其中最经常想的就是,我的母亲,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曾经,非常怨,异常的恨,并且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抛弃我?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我是最无辜的!凭什么,她不负责任,如此伤害我;又凭什么,老天可以对我这么不公?”
以前的种种涌上心头,我有些无法自制。
“肩膀借我靠一下!”不顾欧阳清风身体僵硬,我拉过他的肩,硬是把头靠了上去。我现在正沉浸在伤心中,他就不能安慰一下吗?
“后来,我想通了,并且坚信,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老天这样安排,也一定有它的用意。果然,我,箫笑笑,一直是与众不同的,因为这样,反而令我成为很优秀的人。假如,我生长在幸福的家庭中,也一定是开心的。只是,那样的箫笑笑,就不是今天的我了。如此说来,这,也许是上天给我的另一种幸运吧!”我展开笑颜,某些人,终其一生都困在某个角落里,永远出不来,或者越陷越深。而我,何其有幸,只浪费了一个童年。
“笨蛋!”欧阳清风低骂了一句,伸手抱住我,掩不住的心疼。我轻轻抬头,看着天空,阳光,正肆无忌惮的放送自己的热情,毫无保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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