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开农场

　　自从曲河接下来帮村里卖菜的任务，每天都完成的很好后，曲迟卖菜的热情也渐渐消退了，尤其是在天气日渐炎热的夏天，就算是早上出去卖菜也让人有些烦闷。

　　于是，曲迟干脆将自家菜的销售任务也交给了曲河。现在他只需要每天早上忙活一会儿，将地里的菜拔出来装入竹筐里，等曲河开车来取。

　　不过曲迟也不是能闲得住的性子，不去卖菜了，见到自家菜地里结满的辣椒，就琢磨着做些副产品。

　　一个电话给他妈打过去，曲迟说清楚了自己的要求。

　　张云这两年在镇上呆的时间多些，依然对村里面的情况和了解，在曲迟询问后就想到了几个人名，直接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所以这天刚吃过早饭的时间，就有三个村民过来了。

　　在门外说说笑笑的三个村民，见大门开着，连招呼都没打就走进院子里，视线正对上站在屋檐下的穿着黑色休闲衫的男子身上，淡漠的眼神轻轻望着右边，冷漠的眉眼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三个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等这个男人平静地往过来后，心里萌生出一股退意。

　　直到曲迟从屋里走出来，才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曲迟出来后见到几位村民眉毛微微抬，不打招呼就直接进来的习惯有些不太好，以后还得想办法让大家改改。

　　“王婶子，张婶子，永强叔，你们来了这么不喊我一声，这不出来晚了。”曲迟笑眯眯地道。

　　三个人里有两个是中年妇女，一个姓王，一个姓张，曲迟都是问她们喊婶子的。

　　还有一位是个中年男人，按各种亲戚关系来算是曲迟的表叔。过来的时候还拿着一个工具，是用来研磨辣椒粉的石臼。

　　见大家的目光都放在秦时身上，曲迟向村民们介绍了一下：“这是秦时，他家的房子还没有修整好，所以先在我家里住着。”

　　说到这里，曲迟冲秦时挑了下眉，都住了这么久了，房子可没有半点要整修的动静，这是准备住在他家不走了？

　　秦时自然看向村民，躲过曲迟的目光，原先的老房子有他外公居住的痕迹，他只是没想好要如何处理。

　　三名村民从脑海中找出了当年和曲迟一块玩耍的身影，神色里有些恍惚。

　　说起来前段时间就隐约听说过秦时回来落户在溪山村的消息，不过没几个人见到，还以为落后完秦时就走了，原来是住在曲迟家里了。

　　也不知道这些年秦时在外面经历了什么，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

　　“哎呦，这个石臼年头可不短了吧。”从房子里走出来的张文斌一眼就看见了曲永强手里的石臼。

　　曲永强回过神，避开秦时的视线，对着新出来的陌生人骄傲地说道：“我家这个石臼是从我太奶奶的时候就开始用了，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了。”

　　还别说用石头打磨出来的石臼自有一种古朴的韵味，经过这么多年的使用，内外表面都变得光滑，在里面研磨过的东西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张文斌越看越喜欢，跑到曲永强身边道：“永强叔，等会儿我给你打下手吧。”

　　“啊……你……这……”曲永强看着这个自来熟的陌生人，有些无措的望向曲迟。

　　“这是帮我打官司的律师张文斌，这些日子也住在这里。他从小就住在城里，对这些好奇，永强叔你要是不介意就让他呆在你旁边，也能帮上点忙。”

　　张文斌作为曲迟的律师，已经向法院提出了诉讼，只是距离开庭还有些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张文斌却怎么都不愿意离开了，就呆在这里蹭各种美食。

　　给双方进行了简单的介绍，曲迟就先将今天的任务说清楚：“几位做辣椒的手艺好全村都知道，所以特意请你们来帮忙处理辣椒，工钱就按咱们村的老规矩给。”

　　曲迟不喜欢事后掰扯，请人干活就事先把话说明白。

　　“都是乡里乡亲的，要什么工钱。”永强叔这人性格憨厚，听到后摆摆手，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这样一说，另外两名婶子的表情就不好看了，大热天折腾辣椒也不是轻松的活计，要不是为了工钱他们在家里还能绣几双鞋垫。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了，我这活也不是这一天才有，以后找大家帮忙的时候还多着呢，工钱是必须要给的。”曲迟笑着道。

　　以后雇人干活的情况应该有不少，所以规矩要提前说好。

　　没等永强叔再说话，曲迟指了指家里堆着的辣椒，有些是早就采摘晾晒的，这些已经晒干的干辣椒要磨成辣椒粉。还有些是这些天新摘的，一部分做成辣椒酱，一部分腌制成酸辣椒。

　　曲永强蹲下来拿起一块辣椒，都是多年种田种菜的老手了，看看颜色，问问气味，再尝尝味道就知道质量怎么样。

　　“嘿，这辣椒种的真好，小迟啊，要不我那份工钱不要了，做好的辣椒你给我弄两瓶就成。”曲永强道。

　　“行，就当是永强叔你拿工钱买的。”曲迟干脆答应了，他现在还是没多少存款，能不用钱就更好，多攒点钱以后还得用来包地呢。

　　三个过来干活的人穿上曲迟准备的围裙，还带上帽子和口罩。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不过曲迟说这些都是准备卖出去的，他们就只能接受了。

　　开工没多久，空气中充满辣椒特有的刺鼻气味。

　　院子里的树荫下，一把把干辣椒放入老旧的石臼中，粗糙黝黑的大手拿着石锤，慢慢将干辣椒研磨成了辣椒面。

　　辣椒洗干净晒干，加入食盐进行搅拌，让食盐均匀地覆盖在辣椒表面。这些是要用来腌制酸辣椒的，这一步做完要放置一段时间，两位婶子转向灶台准备做辣椒酱。

　　大大的风扇在厨房里呼啦啦地转动，等铁锅里面的油烧到八成热，剁好的姜末和蒜末被倒入里面，等炒出香味来后，一大盆辣椒被倒进热油中。

　　辣椒在接触到热油的刹那，滋啦啦的声音响起，一股刺鼻的香味猛地爆发出来，像炸弹一样猛烈冲击着人的感官。

　　“这味道真够带劲。”坐在院子里帮忙张文斌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猛地把头扭到旁边，被刺激地咳嗽了两声。

　　曲永强憨厚地笑了笑：“刚刚风向变了，咱们这里处于下风口，要挪个地方。”

　　说完观察了下风向，曲永强带着张文斌挪到了葡萄藤下。

　　曲迟正站在葡萄藤旁边的水井前，转动老式的摆手提出一个早上放进去的木桶，里面装的是冰冰凉凉的绿豆汤。绿豆全部都被煮开花了，连汤都被熬成了好看的红色。

　　曲迟给每人端上一碗绿豆汤，让他们抽空休息一下，然后拿着两碗走到了秦时身边：“喏，绿豆汤。”

　　秦时端过绿豆汤，沿着碗边轻轻喝了一口，绿豆开花时加入的冰糖，与绿豆的味道完美融合在一起，井水让绿豆汤变得冰凉清爽，喝上几口就驱逐了夏日的热意。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曲迟问秦时。

　　“嗯。”秦时轻轻应了一声，碗中的绿豆汤以不慢的速度变少，很明显这碗绿豆汤很符合他的口味。

　　“那我明天多熬一点。”曲迟笑眯眯地看向秦时。

　　“曲迟，你准备的罐子放哪了？”厨房里忙碌的王大婶喊道。

　　“我这就去给你们拿。”曲迟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听到两道碰撞的响声，秦时同样把碗放了下来。

　　“我帮你拿。”秦时先一步走向旁边的储物室，这些瓶瓶罐罐送过来后，还是他和曲迟一块清洗的。

　　曲迟笑着跟着后面。

　　瓶子是从市里购买的玻璃瓶，总共挑选了两种大小，送过来的那天花费他们不少公分清洗干净，里面的水晒干后就装进了储物室。

　　做好的辣椒酱放入相对较大的罐子中，透明的玻璃罐子变成鲜红色，好看到让人忍不住分泌口水。

　　张文斌抛下了曲永强说是过来帮忙，实际上是看上了新出锅的辣椒酱。等到这锅装入玻璃瓶后，剩下的那点被他收集到碗中，找出早上剩下的馒头，直接沾着辣椒酱吃。

　　“嘶……真辣！”张文斌边吃边吸气，却又吃着停不下来，有了这个辣椒酱，连冰凉的馒头都变成了山珍海味。

　　“这个辣椒酱一定能卖给好价钱，曲迟，我想买个几瓶，给我几个朋友送过去。”张文斌边吃边说，又掏出纸巾擦了擦眼角被刺激出来的生理泪水。

　　“只要你掏钱，什么都好说。”曲迟笑眯眯道。

　　“那我晚上能去稻田里捉黄鳝和泥鳅吗？”张文斌得寸进尺地说道，“我刚听永强叔说现在的泥鳅和黄鳝都挺肥，晚上去稻田里特别好捉。”

　　曲迟听完后转头问秦时：“晚上要不要去捉？不过田里可能会有水蛭。”

　　“听起来很有趣。”秦时微微笑道。

　　听着两位衣食父母的谈话，张文斌默默地挪开自己的视线。

　　第六感告诉他，为了自己的工资和美食着想，还是不要打扰这两位的交谈比较好。

《回到老家开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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