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冢]红茶加糖

　　【大和冢】红茶加糖

　　我寝室那群兄弟最近来劲了。说来说去，三句不离迎新——帮助入校新生搬行李、做向导。

　　“新一届大一明天进来。也许还能骗到一个mm牵手。”

　　“可不是。连丈人丈母娘都见能到。”

　　“一起去吧？”上铺兄弟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大和这样有女朋友的人除外。”

　　“什么话？帮助学弟学妹是我们的义务。”我大言不惭，最近和女朋友在冷战，也没到分手，去透透新鲜空气也好。

　　………………

　　我们几个非公职人员基本是无业游民，在报道大厅里，看到貌似新生状的plmm就上去搭讪。“同学你要不要帮忙，想去什么地方？哪里不清楚？”

　　直到我看到人群中的那个身影——触感很柔弱的褐色头发，带一副无边眼镜，长得干净清爽，衣服下的身体瘦削，一般情况下面无表情的手冢国光。我初中的学弟，也是我第一个恋人。

　　我在人堆里慢慢向他挤过去。他也看见了我，略微一惊。虽然他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从多年的经验看来，他显然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他的ex-boyfriend。

　　“国光。”我很想揉揉他的头发，但手抬到一半，换成了拍拍他的肩膀，“能在这里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大和部长。”只有在我强迫他时，他才叫我的名字“佑大”。

　　“哈哈，不要叫部长，让我同学听到了笑话。考进什么系，我带你去报到……”

　　说到一半被走过来的室友打断，“大和，你在这里磨蹭什么？”他看看手冢，突然做恍然大悟状，笑的猥琐，“呵呵呵呵，我明白，不打扰你。”

　　“去你的。”我在他背后补了一拳，“他是我学弟。”

　　…………

　　直到我和国光分手时我也没明白当初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我比这个孩子大两岁，他刚进入青学网球部时我是青学的部长。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用部长的身份，在傍晚网球部活动结束后，把他一人留下来做个特别辅导，然后在昔阳的余晖透进部室的暧昧空气里和他发展一段学长和学弟之间的感情。虽然第一次看到他进入网球部的时候我有过这种念头，但在第一次看他打球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实现这种想法的难度，不下于要我在13秒以内跑完110米跨栏。

　　我在教练和部员的眼中是一个热爱网球的热血青年，一个温和的部长。不管我带着墨镜、留着胡渣、球衣随意披在肩上，不修边幅的外表看起来如何像一个不良青年。

　　人年轻的时候总喜欢做些不良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叛逆，更何况我有从事这行的条件优越的外表。

　　第一次见到手冢那天，我正在学校后门不远处的某个人迹罕至的小巷里，向3个他校的学生收保护费。鉴于这种过程带有轻微的暴力不适合全年龄观看，所有就不一一描述了。

　　总之当这3个小子坐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我威风凛凛，快要从心理上突破他们最后防线的那一刻。我突然瞥见有一个穿着本校校服的低年级生出现在巷口——手冢，反光的镜片藏住了他的表情，但我还是转过头，玩味的看着他有什么反应。他显然楞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透过那两块不再反光的镜片，我发现他其实也没有表情。

　　他甚至不看我们一眼，直接走过我们身边。我突然来了兴趣，对那3个家伙说了句“感谢你们的好运吧。你们可以走了。”

　　“你，等等。”我冲着手冢喊。

　　他转过身，看着我，目光带有一点点不屑。

　　我当时就火了“不懂对学长应该有的礼貌吗？”

　　他虽然眼睛里写满不屑，但还是向我微微欠身。

　　我突然想起昨天看的□□版av，看看清清爽爽的他，再看看周围，天时地利人和。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同性恋，但一下子有种恶作剧的冲动。

　　我突然发难，利用体格优势，把他压在墙上。触到他的身体时，才发现他很瘦。他用力推我，瘦削的身体原来非常有力量，不过不妨碍我强吻他。他拼命挣扎，如果叫出一句“いやだ。”或者“やめろう。”就更符合当时我的期望了。

　　直到我用膝盖强行分开他的双腿，他突然浑身一阵战栗。下一秒，猛的用力把我退开。还扇了我一巴掌。

　　看着他逃跑的背影，我没有追，反正是一个学校的，哪里不好找。

　　隔了几天，我在网球部的首次训练中看到了他。当然，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有一定基础的新生可以和高年级一起练习。手冢就在其中。看他打了几个球后，我明白想靠赢球征服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连续几天的自由组队比赛中，他从来没有输过。无奈，我这个懒懒散散的部长，只好顺应民意，出来和他打一场练习赛。

　　我从来不知道手冢是一个记仇的人，但并不表示他不是。在2-2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把球拍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在队员的一阵惊奇的抽气声中，我知道自己的处境遭了。

　　最后的比分是6-3。手冢赢的那个叫漂亮。

　　…………

　　第二天他就因为暴露了自己是左手型选手，被一个曾输给他的两年级生挑衅，左手肘被打伤。然后发生了手冢的要求退出网球部；大石的“你走我也走，没你的网球部没什么意思。”（现在的小孩子，太不懂得含蓄。）；和我这一代的青学支柱托付的故事。这都是一些家喻户晓的事情，就不多做描述了。

　　只是我那句“手冢，成为青学的支柱吧。”的充满磁性的嗓音，让我觉得，国光极有可能在那一刻喜欢上我。至于我，也许之前什么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证据？哦。证据就是，当天傍晚在昔阳的余晖透进部室的暧昧空气里，只剩我们两个时。他在衣柜前换衣服。我走近，揉揉他的头发，他没有避开。

　　我俯下身，从背后环着他的肩。在他耳边轻轻吹气，用极低的声音说：“喜欢我吗？”

　　“恩。”他发出一个轻微的鼻音。

　　“我也是啊。交往好吗？”

　　他转过头，飞快地吻了我一下。“好。”

　　我笑道：“今天气温19度，傍晚光线昏暗暧昧，是最适合表白的气氛。”

　　………………

　　一般说，恋人分手，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起摩擦，吵架，小事化大，和好，再吵架，分分合合几次后，两人宣布分手。

　　我做手冢的男朋友三年以来，没有和他吵过一次架，让我怀疑我们感情的真实性。比起现在爱的轰轰烈烈的年轻人，我们更像古时候的夫妻——相敬如宾。不管我是过分宠他让他，还是有意欺负他，他却从来学不会无理取闹，让我们互相的折磨一下对方，感受爱情带来的痛苦。即使我在他脖子上留下两个见不得人吻痕，第二天他照样去上课，一句“虫咬的。”打发过去，不理会别人暧昧的笑，晚上在部室里还是让“虫”继续放肆。

　　那是他还是个初一的孩子，顾着他的身体，我们没有尝试过通常在两个或两个以上成人之间用来表达爱情，或者用来追求逾越感的某种行为。

　　但这种小学生的恋爱模式实在不符合我的流氓作风。有时，我会在一起吃饭时，卷走他嘴里的鳗鱼摸茶。笑看着他略微不爽的眼睛，咬一口我的那分，用舌尖推到他嘴里。顺便舔一圈他的牙齿，退出来。路过我们桌子的一个外国男子吹吹口哨，“oh，very open。”手冢冰冰冷的看着我，好在我是他的学长，他喜欢让人跑圈的坏习惯没有用到我身上，说起来就有成就感，他的这个坏习惯到底也是我调教出来的。

　　我们的感情不像烈酒的辛辣浓烈，不像咖啡的纯厚浓郁，反倒像加了糖的红茶，微甜但不腻，不刺激却也不苦涩。

　　…………

　　我们交往了三年，分手的时候，没有任何吵架、也没有第三者做铺垫。手冢先提出这件事，很平静。原因只有一个，正值高三的我要准备大学入学考。我没他那么幸运，他的网球水平在高中一年级时，就已经吸引了很多大学俱乐部的注意。

　　他就是一个这么不浪漫的人，转身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了解他的人，不对，稍微认识他的人就都能猜到，就是那句，“请不要大意的前进。”

　　提出分手的人是为了不影响对方，答应分手的人是为了不给对方造成困扰。

　　我考完后和他有过联系，当时他在国外打球，很长时间和我互通一封邮件。

　　班里有个曾给过我不少帮助的女孩子，和我考入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后来她突然说喜欢我，再后来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

　　现在，手冢和我各提了一个箱子往他的宿舍楼进发。聊的无非是“最近好吗？”“什么时候开始上课？”之类的家常话题。于这3年的空白却绝口不提。在一起的态度也像极了多年的老朋友。

　　和他一起忙过开学初的一段时间，帮助他选课，哪个教师给分高，不点名，作业少，讲课好，手冢也没抗议要找一个练习量大的教师。因为我笑得真诚，我不会害你的，听我的没错。

　　后来，我们经常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去体育场打网球。当然，他用的是右手，他的左手已经是职业级的水准。残念的是，我们还是没人能赢过他。

　　除了打球我们也经常在一起吃饭，他从我朋友口中知道我有一个女友时，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眉毛也不抬一下。我多少受了一些打击，直到看见国光动手加饮料时，错把柠檬汁倒近了剩下的小半杯耶奶里。看着这杯絮状液体，我没来由的高兴。

　　有天晚上，我发了条信息给他。“我在物理楼顶，借酒消愁。”

　　物理楼是这个校区最高楼，12层，被誉为本校“自杀者的圣地。”

　　手冢或许是听过这一说法，5分钟后出现在天台上。看的出，他是跑来的。

　　“来了好啊？陪我喝酒。”我也不说什么，把瓶子递给他。

　　他接过瓶子，喝了一大口，在我对面坐下。

　　沉默的空气，沉默的风。和他两人独处时，打破沉默始终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于是，我说：“国光。”

　　“恩？”

　　“如果一个男人突然发现他爱的不是女友而是另一个人。他该怎么办？”

　　“如果他对另一个人说这句话，他有勾引另一个人的嫌疑。”

　　“哈哈哈。”我借酒壮胆，“国光，我和我女友分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沉默了一会表示慎重考虑之后，“好。”他摘掉眼镜凑过来。

　　我搂着他，吻他。

　　我的手冢一直是一个敢承认自己感情的人，缺点就是不原意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

　　我们拥吻在一起，渐渐升温，极有默契的开始互扯对方的衣服。

　　红茶加糖的爱情再一次开始…………

　　by iruel
　　2004-9-4

　　p.s. 本来不想写喜剧。两人抱在一起，沉默暧昧中度过一个晚上。之后还依旧只是朋友。但写到某冢还爱着大和的时候，就不忍心拆掉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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