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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回头
“后会有期……"
......
魏无羡向往无拘无束,可从未想过当真不再有人管,可以一个人走下去,心中却莫名抽痛起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如此不适应一个人走了?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抽痛,痛到他甚至走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冲动地对自己说:“如果现在有人不顾一切地拦住我,不许我走,我就……"
蓝忘机在相反的一边走的极慢,他用余光瞥向后方,心下默念:“魏婴,回头……快回头……”
可他亦或是他的心声都被淹没在暗淡的云雾中!巍峨葱茏的山顶,除了两个渐行渐离的萧索背影,便只剩下凄凄沥沥的鸟鸣……
尽管他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即便他放慢步伐,而始终没有等到他回头。他还是一个人走出了层峦叠嶂,回了云深不知处!而他惙怛伤悴地颠簸在毛驴背上,亦没有听到奋力留住他的声音。
......
次日清晨,魏无羡正做着一个不可说的梦,梦里有个白色身影,一手温柔地扶起柔软的他,另一手端着一盏天子笑,递向他的唇边。
他轻笑,有人喂他喝酒,他干嘛不喝。正要张嘴,却听到一声极不和谐的叫声。那声音让梦中的酒盏怦得碎裂……
“仙督......仙督?”。
他一阵胸闷气短,呼吸颇有些难耐,朦朦胧胧的双眼清晰过后,面前竟全然不是昨夜昏睡前的景象,这是哪?他为何没有四仰八叉地挂在树上?还记得他此前数着星星,不知不觉便在树上睡着了。现在的四肢为何摆放得如此整齐?
他没有选择好分别的地点。他接下来走的是一个愈发崎岖的地界,四处荒山野岭,找不到客栈,就算找到了也没有用。他身无分文!对了,此次独自私奔,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没钱如何是好?
要搁在十几年前,没钱也便罢了,他早已习惯。以天为盖地为卢,饿了大不了吃草。
可自打大梵山与蓝湛重逢,不经意间,总有正经吃食等着他,更没操心过钱的问题。睡觉的艰难倒是不打紧,可吃不好的滋味竟是这般酸楚!
为了在蓝湛面前显示出十足的浪迹天涯气氛,他才特意选择一个鸟不生蛋的山顶进行分别。
可这里慌得实在太离谱了,什么飞禽猛兽都没碰到。
没过多久,他便肚饿难耐的不得了。他不禁抱怨,蓝湛那个小古板在我上路前,怎么不晓得给我多多备些干粮?真是……哎!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魏无羡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先是胃酸,后是心酸,随后四肢百骸都酸。早知如此,临别前,就不该顾及什么风雅。大好时光,都浪费在与蓝湛合奏之上!
他那时最应该做的事,不该是让他再请自己好好大吃特吃一顿吗?就算忘记带干粮,至少能够撑的久一些啊。哪像现在,快要熬不住了。
他越来越疲倦,直到饿到腿软,于是把毛驴栓在一颗树上,而自己则爬到另一棵树上发呆。
夜里的山顶格外寒凉,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如此柔弱的男子。更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的星星变成了莲藕的模样。他数着: 一只藕,两只藕,三只.....哦,四只含.....含光君,五只蓝湛,七只蓝湛,一百只蓝湛,数着数着便饿晕过去了.....
真没想到,醒来时竟已草木皆非。他下意识观瞧自己,不禁大吃一惊,我这是什么打扮?披麻戴孝?这穿着怎么那么眼熟!我昨夜昏睡后,谁给我换了衣服吗?等等,这……这……这……莫非是蓝湛的衣服?是蓝湛换了我的衣服,卑鄙!不不不,蓝湛怎么会卑鄙!
他伸了个懒腰,向周围看了看,不自觉地喊了声:“蓝湛,我怎么在你家?”
可细细环顾,周围根本没有蓝忘机的影子,只有一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白衣修士。
......
此时的蓝忘机,在流浪的远方。他觉得浑身不对劲,明明手摆放的整整齐齐,在床上一夜未合眼,为何一下子失了神,而清醒过来,便四仰八叉地挂在一颗树上!看了看衣袖,莫名道:魏婴的衣服?
再望了望树下……
“小苹果?”
这是?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冲击,让他一下子从树上栽了下来,雅正端方的含光君怦得掉在混有泥土的草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回云深不知处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是他?一定是他搞的鬼!他非但搞鬼,还给我穿上了黑衣?
“魏婴!”他素然道!
他是该动怒的,可心中却情不自禁地窃喜,脱口而出说了句,“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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