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靠养成发家致富

　　云梦院到底有多少下人，温楚还真是不太清楚。在近旁服侍她的一直是云栖和月翘，再往外就是茗枝，负责给这两人打下手，平常无事时就会待在院内，有任何事都是通过她来传报的。因为回院的时候总是要碰见守门的小厮，又是院里少有的男丁，所以温楚记得憨厚一点的叫阿贵，另一个叫来福就有些爱财。其余的就没有什么印象了，毕竟在游戏里她们的称号就只是【丫鬟】【小厮】之类的。

　　章嬷嬷虽说是教训过几个不守规矩的小丫头，但她又不是时时都待在院里，这些下人不该有的心思可都还藏着掖着呢。而且若是温楚什么都不管的话，很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以后难免会发生祸端。

　　于是，温楚就让云栖和月翘每天都陪她说一会子话，就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一来是解解闷，二来也是想借此了解一下院里的其他下人。毕竟她们是在一起生活的，彼此间也比较熟悉。这事说起来倒也不急，温楚只是将它记在了心里，自己平日里也稍加留意了些。

　　后日十七，正是宁溱生母的忌日。这一个月来，温楚没有出过门，只是在家中刻苦学习。她是仔细想过一番的，目前自己内患还没有解决完，过早的涉入府外的风波，也不是件好事。更何况自己也想通了，不一定非要照着原线来结识宁溱。可毕竟与宁溱“相识”这么多次了，而现在也不用按照游戏的进度做事，在好友生母的忌日之际，还是应该尽一下自己的心意的。所以，她还是特意在前一日跟章嬷嬷告了假，当天着素衣一个人前往小祠堂，以礼佛的名义安安静静地祭拜了一个时辰。

　　因为本身就没打算用这件事来赚取道德分，在听到提示后，温楚只当是日常去祠堂而加的2分，粗略地扫了一眼后，就关上了页面。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幸运值后本来有三个问号，而现在突然少了一个。她更加意识不到，正是她这个单纯想为朋友尽一份孝心的举动，让自己和如今世界线的交集悄然发什么了些改变。

　　温楚暂时并没有感受到这一笔给她带来的好处，她还是像往常一样跟着章嬷嬷学习，而她最近正忙着琢磨怎么才能提升自己的绣工。虽然现在能绣出一幅还算完整的图，但如果说要卖出去，肯定不会像游戏里只要达到标准，点个售出键就能做成交易那么简单了。

　　大周的风气很开放，颇有一番作为的女子也存在，但那出彩的毕竟是少数世家子弟和权贵之女，更多平民家的女子都是要受到严苛教育的。而刺绣又是传统之技，所以它在大众眼多中是评判一位姑娘是否优秀的标准，在淑玉赛中绣艺的比重也很大。

　　温楚深知于此，从不敢放松对女红的练习，不知道是她的努力感动了上天，还是属性加成终于有了明显的效果，温楚渐渐掌握了章嬷嬷所教的传统绣法，手艺精湛了不少，已经开始做样式简单的小饰品了。这跟游戏里的不一样，是自己亲手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作品，有着时间的沉淀和温度，满足之余，温楚对现在的生活又多了一份踏实感。

　　而另一个让她没有想到事情就是收到过几次温若琬的邀请，去她院里一起玩娃娃。温楚记得在游戏里，她只和温嘉卉有过数次冲突，但和主院的两个孩子并没有多大的接触。这一次不仅刚见面时温若琬就对她好感有加，这些天还常常缠着她，用完早饭后，就拉着温楚去“欣赏”自己新得的宝贝。

　　“难道是这一次我长得特别温柔？”温楚不禁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的小脸蛋。

　　随即又嫌弃自己似地摇摇头，迅速否决了这个理由，不对啊，游戏初始的时候自己的脸一直都是长这样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呀。

　　“难不成是因为除夕那天，我给她选到了如意饺？”温楚又猜测道。

　　嗯，对，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理由了，小姑娘可能是被自己一番神操作给惊到了。

　　凭心而论，温楚是挺喜欢温若琬这个小姑娘的，毕竟香香软软的小团子在你面前蹦来蹦去，怎么会有人忍心不去牵她的小手呢？

　　要想和孩童搞好关系，就得事事让她如意。这不，新的难题就出现了。温楚这几天正苦思冥想，琢磨着给温若琬做一个什么样式的小香囊。春天快到了，她本就打算做一个装艾草、薄荷等能提神醒脑的挂件带在身边，结果被小姑娘问起最近在做的事情，她就如实回答自己想绣个香囊，没想到温若琬听了，特别感兴趣，非缠着让温楚给她也做一个。

　　温楚一时推脱不下来，她学艺不精，哪好意思送别人自己做的东西。但一听到温若琬可怜巴巴哀求她的声音，温楚的小心脏就被击中了，忙说自己这就回去动手，绣好了就送来。

　　“唉，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挖坑呢？”回忆完毕的温楚泪眼婆娑地看向自己手中的丝线，每次做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哪不对劲，她就又拆掉，已经做废了好几个了。

　　不是她技艺倒退了，而是温楚的强迫症上头了。一旦她埋头干一件事，她就变得异常专注，一心想把它弄得特别完美，不想出现任何差错。最后，温楚是正反面都绣了图案，一面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一面是一根橘色的胡萝卜，香囊收口处还逢了两朵小花，带子是配有流苏的，和粉色香囊搭配在一起，显得非常可爱。

　　说起来，也得亏做这小兔子香囊，温楚的女红值上到第二阶层，刚到150分的时候，她有了第二个技能【妙手穿针】，使用次数为三次，技能描述是“不费吹灰之力，连顽石都能穿过。”其他的依旧没有显示，至于使用方法，温楚觉得大概率还是之前那个十分羞耻的口号。

　　可温楚无论竖着看还是横着看，都觉得这个技能跟格斗有关，不太像是会在刺绣时遇到的事情。然而，还没等温楚尝试一下技能效果，就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这一天是休息日，午后温楚在院里摘了些花，正在往房间桌上的玉壶春瓶中插花，想装点一二时，突然有个丫鬟也不敲门，直接就闯了进来，敷衍地行了个礼：“大姑娘，夫人有请，您跟我走一趟吧。”

　　随即茗枝慌乱地从她身后跑了进来，一下跪倒在地：“姑娘，奴婢无用，没有拦住她。”

　　正在边上捧着一大把花做小助手的云栖看到这小丫鬟的态度，脸色骤然变了：“大胆，就算是夫人的人，进大姑娘的房间也不能如此无礼。”

　　温楚的右手一顿，停留在半空中。虽然她心里知道这丫鬟的行为摆明了是看不起她，但眼下，温楚还是更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拿起桌上的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水，侧身安抚云栖：“无事，这些不过只是虚礼罢了，不必看重。这位姐姐如此着急，不知夫人是有何要事要来寻我？”

　　“大姑娘您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您只需要跟奴婢去趟清风堂，便就能知晓了。”这丫鬟根本不在意温楚会不会因她的无礼而罚她，依旧一幅趾气高扬的态度。

　　你什么都没回答，我心里到底能清楚什么啊？
　　温楚无语地盯着眼前的小丫鬟，看她丝毫没有要说明的样子，当下也没耽搁，跟云栖、月翘互通了一个眼神，得到两人的点头回应后，就随着那丫鬟赶往清风堂，了。

　　一路上，丫鬟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管在前面走。温楚也没想着要理她，她一直在心中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自认为入府以来都没有跟柳氏起过任何冲突，跟温嘉卉杠上的时候，她也看在对方比她年龄小的份上，总是留一丝情谊，从没把她逼急过。可眼下这丫鬟什么都不肯说，她想锁定猜测方向都不行。

　　温楚满腹疑虑，还没进清风堂主院的门，就听到柳氏虽显克制却仍咬牙切齿的骂声：“温楚，你到底按了什么心，竟如此歹毒，把我女儿害成这个样子。”

　　你们清风堂的人都是在一个地方学的套路吗，怎么什么都不说就先开始人身攻击呢！
　　温楚在内心狂喊，她忍住想立马上前辩论一句的冲动，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规矩地行了一礼：“夫人，温楚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夫人明示于我，三妹妹到底是发生何事了？”

　　“搁我这儿装糊涂呢，你自己瞧瞧，就是你这香囊里装的梨琼花，害若若身上起了疹子，差点没了呼吸。”说着，柳氏气不打一出来，把香囊丢到了温楚脚下，上面绣有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正是之前她送给温若琬的。

　　什么？温楚心中“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就脱口而出：“那三妹妹现在如何了，大夫来看过了吗？”

　　柳氏一愣，明显是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温楚的第一反应竟是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到底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细细端详过温楚的神情后，她看出得这份担心不似作假，当下柳氏的语气便缓和了不少，但余怒未消：“大夫已经诊治过了，还好梨琼花的剂量不多，又发现得早，若若才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睡下了。”

　　温楚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这才去捡香囊，因它先前已经被打开过，所以温楚很容易就能看到里面的材料。她是知道温若琬对梨琼花过敏的，而这花的香味清甜，虽不常见，但也确实很适合做成干花后放在香囊。所以在制作过程中，她不敢有差错，花材都是温楚先列了个清单，后让月翘去总管事那领回来的，并反复检查过，就怕有心人偷偷加了些不该用的。

　　仔细辨认了以后，她抬起头，不解地问道：“夫人，我做的香囊里的确是没有梨琼花，不知道为何夫人会说我有嫌疑？”

　　比温楚早一步到的红姨娘已然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刚刚一直在柳氏身边陪她说话。温楚都不用想，就晓得一定是些煽风点火的言论。她可不管温楚之前表现得有多担心，她就是单纯地觉得温楚做什么都是错的：“哼，你小心思那么多，想害人当然不会明着来啊。这香囊里头是没有梨琼花，但你却提了它的香，加在其中，香味极淡，旁人都闻不到，靠这样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成功了。要不是我们府上的齐大夫医术高超，一下就闻出这香囊的不对劲，才知道梨琼花就是诱因，否则三姑娘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温若琬过敏事件在游戏里是随即发生的，如果温楚在这个月出门，便有机率从卖香囊的小贩得到梨琼花包，当她戴上去清风堂问安时，就会不小心让温若琬碰到花包而过敏。一旦发生了这件事，她就会被强制禁足三月。

　　所以，在与温若琬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温楚一直小心翼翼的。她既不希望自己重蹈覆辙，更不希望害温若琬生了病。

　　自己都这么小心了，竟然还有人变着法来给她设局？

　　眼下这情景温楚要是再搞不明白，那她就真的是学傻了。这不就是摆明着冲着她来的吗？她还真是奇怪了，明明自己在云梦院里一门心思学习，也不去招惹是非，竟然还有人要用这种阴险的计谋来害她。

　　温楚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冷静地回应：“夫人明鉴，温楚应三妹妹之邀前来与她玩乐时，您特地让嬷嬷来提醒我过。我既然知道了三妹妹是对梨琼花过敏的，就不会以身犯险，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情。”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自我入府以来，夫人从未苛待过我，三妹妹又如此可爱，常常约我相伴玩耍。跟三妹妹在一起，玩的都是我没有见过的新鲜玩意儿，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害她。”

　　“我可以很明确的说，我没有任何理由要去害她。”温楚说得那是一个字字铿锵，连带柳氏听完，也不觉微微缓和了面色。红姨娘愣了一下，却并未被说动，仍不依不饶：“谁知道你个小丫头心里藏了多少主意，万一你使的是兵行险招，故意在这装清白呢？”

　　这样说也有道理，柳氏心里刚消散的一点猜疑此时又冒了上来，这梨琼花的香气的确是附在香囊上的：“温楚，你给我说实话。”

　　“我根本就没有用这花，做香囊的所有材料都是我托林管事从仓库里拿的，夫人一查便知。”温楚的思路很清晰，就是先从原材料部分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如何能证明的了？你也可以是偷偷买回来的。”红姨娘轻哼了一声，始终在挑温楚话里的刺儿。

　　温楚望向红姨娘，同样不甘示弱地回道：“云梦院这个月包括我在内就没有出过门的，我唯一一次出府还是元宵那天，买回来的东西也一一被管事记载在册，绝对没有梨琼花一物。”

　　“好一张伶牙俐嘴，答得如此之快，莫不是心里早打好草稿了。”红姨娘见温楚话说得这么通顺，一时被噎住，吞吞吐吐地顶了一句。

　　“章嬷嬷教过我一个成语，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您既然问了，我自然对答如流。”温楚不再去看对方，故意扭头气哼哼地说道：“倒是红姨娘您，处处针对我，知道的人会说您是慎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像书里描写的那些贼喊捉贼的人，是故意找我麻烦。”

　　“你......你什么意思啊？想把过错推我身上？”红姨娘急得跳脚，转身竟撞上柳氏深沉的目光，“夫人，妾身是万万不可能做出伤害三姑娘的事情的。”

　　“行了，都别吵了。”柳氏虽因小女儿仍然昏迷不醒一事气急了，但这会儿心思还是清楚的。红姨娘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就算给她几个胆子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女儿。而眼下这你一来我一去，她也看得出来说话的时候温楚一点都没有做错事后的心虚，她年龄还这么小，要装出老成的样子确实是不现实的。

　　柳氏正思索着，站在她右手边的丫鬟像是想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猛然抖了一下身子，随即另一个丫鬟春柳拉住她，担忧地提醒她：“秋月，你没事吧。”

　　秋月摇摇头，紧闭双唇，可旁人一看，就知道她明显是有所隐瞒。

　　柳氏注意到身边的动静，拧了拧眉梢：“怎么回事？”

　　秋月胆怯地躲开了柳氏的眼神，忙低头道歉：“奴婢失仪，还请夫人责罚。”

　　看出了这丫头心里藏着事，柳氏探究的目光在秋月身上连转，接着厉声问：“难不成是你给三姑娘的香囊里加了梨琼花？”

　　“奴婢没有，奴婢怎敢害三姑娘。”一听柳氏怀疑她，秋月吓得立马跪了下来，头垂的更低了，“奴婢只是想到，前些日子宫里赐了东西，其中就有一盒加了梨琼花的玉雨雪胭脂，此物.......此物正是被老爷赏给了大姑娘。”

　　语落，柳氏蓦地捏紧了手心，经秋月这一提醒，她马上也想到此事了。当初这胭脂盒就是因为女儿对梨琼花过敏，自己才没拿走，这才被丈夫送到温楚那儿了。她阴沉着一张脸，问道：“对，确实是有这回事。温楚，这你怎么解释？”

　　我就说这招好像缺了点什么，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温楚紧咬牙关，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她不能慌，一旦乱了阵脚便会让别人乘虚而入。这样想着，她更加挺直了腰背，昂着头答道：“是，父亲是将玉雨雪胭脂给了我。但我想着上次元宵徐敏姐姐送了我如玉簪，我必须得回礼才是，便把这胭脂存封起来了，准备之后再送与她。”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拆过？谁信啊？”红姨娘像是已经看到温楚的悲惨结局，从刚才被灭了士气的样子马上转化到了挖苦模式。

　　没心情理睬红姨娘，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的温楚紧接着对柳氏说道：“我知道我口说无凭，还请夫人派人去我屋里的柜橱里找出这胭脂盒，我确实连盒子都没有打开过。”

　　柳氏定定地看了温楚一会儿，接着闭上了双眼，向春柳挥挥手，示意她去云梦院拿胭脂盒。

　　很快，云栖就跟春柳一起来了，春柳手上便抱着这盒玉雨雪胭脂。云栖的脚步声停在温楚的斜后方，跟着她一起跪了下来。

　　“夫人，请您过目。”春柳毕恭毕敬地把盒子递给柳氏。

　　这玉雨雪胭脂是分里外两层的，外面是一个镜子盒，再掀一层才是胭脂本体，而这层盒上也是有一个暗扣，怕胭脂因搬动侧漏而设。这锁一旦打开，便再也合不上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这胭脂盒上，红姨娘一副坐看好戏的样子，像是已经认定眼下温楚的做法是死到临头还想狡辩。而她看过去时，温楚依旧是面无波澜地跪在地上，心里还暗骂了句小丫头可挺会装的。

　　柳氏轻易地打开了外层盒子，而盒中的暗扣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红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睛看了好几次，最终满脸不解地坐回了原位，周围小丫鬟们也不禁轻声议论了起来。

　　“确实是没有打开过。”柳氏平静地关上了盒子，一双美目此刻正流动着暗涌。思虑一番后，她淡淡地对一直站在一旁的总管家说道：“此事尚有疑点，徐管家，你且带人在院里细细盘查，不能遗漏一点蛛丝马迹。”柳氏的长指甲有意无意地敲着红楠木桌，话锋一转，“至于你，虽然你说的确实有理，你也都一一证明了，但这香味的确是从你做的香囊里发现的，再怎么说，还是逃不了干系。这样吧，你先回院静思，待老爷回来之后，我与他再做定夺。”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柳氏摆摆手，继而揉了揉眉心，不再言语。

　　只是静思倒还好，只要不把她一棍子打死直接禁足，就是万幸了。
　　这么想着，温楚一只手撑着大理石地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云栖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她跪的时间久，此时双腿已出现酥麻的迹象，想要稳住身子是有些困难。

　　虽然柳氏现在对她的疑心是大大降低了，但如果此时她提出要去看温若琬的话，肯定还是会被拒绝的。温楚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给柳氏行完礼后就退下了。

　　“姑娘，果然有人出手了，您没事吧。”云栖担心地看向温楚，趁离清风堂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并且四周无人，便小声悄悄问道。

　　“我没事，只是跪久了，腿有点麻罢了。想要陷害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温楚摇摇头，经此一战，她相信这阴谋背后之人也该晓得虽然她孤立无援，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吧。

　　云梦院一众奴仆都在主厅外站着，等温楚回来，有的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奇来的；有的是听了小道消息，来看热闹的。云栖进门就看到这群人干站着不动，气不打一出来：“都在这干嘛呢，不用做事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身份吗？”

　　“姑娘，小心碎石，这里刚在修整石子路。”见众人讪讪地散去做事了，云栖才扶温楚慢慢走进院子里。

　　这时，月翘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忙迎上前去：“姑娘，你们回来了。”

　　“都看仔细了？”看到月翘笑盈盈的脸，温楚知道对方一定是有所收获。

　　月翘用力地点了下头：“嗯，都看清楚了。姑娘，您先进屋歇着，我慢慢跟您说。”

　　云栖把茗枝支去了厨房，又确认过屋外没有其他下人后，便把门窗关了起来。

　　屋内就她们三人，月翘顿时就放轻松了，她一股脑儿把自己之前所见到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奴婢看清楚了，去偷风报信的就是巧心。姑娘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偷偷溜去思星楼了。”

　　“今天这事来得蹊跷，如若不是姑娘之前有所察觉，那现在肯定是乱了套了。”云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月翘气狠狠地骂道：“肯定是思星楼最大的那位想害我们家姑娘，她好歹毒的心肠。”

　　“红姨娘虽然嘴上处处不饶人，但这是她一贯就是如此尖酸刻薄。我仔细想来，刚刚在清风堂上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们帮我想想，是不是有些奇怪？”温楚将来龙去脉都给两人细细说了一遍。

　　月翘一拍脑袋，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秋月姐姐无缘无故就提到了那盒胭脂，真的很奇怪。”

　　“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万一我真的是没有动过胭脂呢？不，不是她，开口的人不管说对还是说错，都会落下个冒犯主子的名号，那么事后定要受到惩罚。如果我是幕后操纵之人，我肯定是希望扳倒对手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那这有可能的就是......”温楚一边思考，一只手还一直在揉着下巴，就像是她留着长长的白胡须一样。

　　“姑娘的意思是，夫人身边的......春柳？”云栖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

　　温楚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确定，还是另有其人，她只是突然把窗支了起来。外面阳光和煦，风儿轻轻吹动枝叶，一片要入春的好景色，而这样的背景之下，是一群因为换季的原因正在修整园子的下人们。连续几天，他们都在忙着把云梦院整理干净。

　　“看来，我们这儿，是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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