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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而且她说什么,我的眼睛好好笑?说完后就趴在自己的床上制造噪音,一边加上捶胸顿足误肚子等附加动作。她那种尖利的笑声不去给恐怖片配音真是可惜了。
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今天早上睁开眼都比平时花的工夫多。到底肿成什么样子了?
拿起镜子一看:天!眼皮肿的高高的,简直像个小柿子一样,就连带着眼睛周围的皮肤都有些微的浮肿。这个鬼样子怎么去上学啊!都怪我昨天晚上一直哭,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丑八怪样子了。
“放心,你老公是不会嫌弃你的。”思嘉终于停止了怪笑,跑到我旁边坏坏的开玩笑。
可恶!臭思嘉!刚刚想为昨天的事谢谢你呢,不过看到你现在的这种表现嘛……哼哼,还是算了。
大概是我真的不很聪明的原因吧,别人早就想明白的事情我却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方可开窍,就比如对待端木燃的事情,思嘉这个旁观者都比我清醒,我却还一个劲的淅沥糊涂,真是太笨了,对不起自己这张长的还凑和的脸啊。
因为想通了,所以今天我的心情也特好,一路上唱着歌,甩着胳膊腿儿蹦蹦跳跳,惹的思嘉一脸不高兴:“喂喂!荀星荃你离我远点哦!我可不要和你走在一起!你看你现在的神经病样子,简直是有损我的形象嘛!”边说边装模作样的看左右的同学,一副严肃的样子。
“哈哈哈,凭什么?我的最大优点就是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可以假装啥也听不到!”我翻个白眼,更加起劲的唱了起来,拉拉拉拉拉拉拉~~~~~看到思嘉一脸郁闷的表情搞的我好想笑。今天,就是今天,我决定了,要郑重的对端木燃道歉,并且,正式请求他的原谅,同意和他交往。听起来非常简单,我可是做了一晚上心理工作才下定决心的啊,因为我感觉,即使是普通女生说出这种话来也一定会非常害羞,更何况本来就害羞,没有一点经验的我呢?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肉麻”的话,所以光是想一想也要两腿发软啊。不过,端木燃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我只是说几句话表示表示心意又有什么不行呢?
这时候,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美妙世界时,思嘉把脸猛的凑到我眼前,吓的我差点魂飞魄散,“思嘉你干吗?”我猛拍着胸口。
“你小子今天蛮高兴的嘛!”她胸有成竹的点点头,“我有预感,今天一定是最快乐的一天!你看今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所以,你的道歉,是一定会获得原谅的!”
看着思嘉一本正经的脸,说实话我真的感动到不行,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也因为她的搞笑而放松了下来。真高兴,不论在我伤心的时候,还是在我快乐的一瞬,身旁总有一个人可以与我一起分担,让我不至于自己孤独的消化着这些反复无常的心情。
来到教室的时候,我发现端木燃早已经到了,而坐在我座位上的,是路雨柔!
站在教室门口,我都可以听到路雨柔欢快的笑声,她微笑着将头靠在端木燃的肩膀上,示威一般的对呆若木鸡的我趾高气昂的说:“燃,能做你的女朋友我真的很愉快!一开始我还觉得你喜欢的是荃呢!不过又转念一想,你和荃不是兄妹一样的感情吗?那你又怎么会喜欢荃呢?不过我现在真的太高兴了!还是荃好,很久以前她就对我说过要帮我,她来了我真应该好好谢谢她呢!”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我眼中只剩下端木燃,他冷淡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说话,低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里多出了一个我。我用力扶住门框,只感觉时光倒转,现在不是清爽的秋天,我头顶上的,仍然是盛夏的那个大太阳,明亮的光线刺的我睁不开眼。
“星荃,怎么不进去?”思嘉在我身后大声的说。我看到端木燃猛的抬起了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而我的心里,甚至连悲伤难过都消失了,感受不到,触摸不到,彻彻底底的懵了。
“怎么了?”思嘉推开我进了教室,随后她也看到了相同的一幕,从她惊呆的表情我已经看出了:她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她也懵了。
原来,我自己才是最可笑的人,满心欢喜的认为只要我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了,我以为一切都没有改变,所有的人都在原地踏步的等着我。只要我一句话所有的人立刻一起高唱着进行曲大踏步的向前走。可是当我一觉醒来时才发现,变了,全变了,以前不相信“物是人非”,不相信“沧海桑田”,现在不得不信了,昨天晚上抱着我对我说“我想去照顾你,我想你一直在我的身边”的那个男孩转眼就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只有我一个人继续等待着。但是看看路雨柔:美丽灵动的脸庞,苗条纤细的身材,我就知道我等待的那个奇迹,是永远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原来,昨天晚上我做的,竟然是一个无比漫长的梦。
正当我愣怔出神的时候,思嘉已经满面怒气的跑到了路雨柔身边:“你!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瞪着路雨柔。因为生气,原本伶牙利齿的思嘉竟然有点结巴。
“没什么,就是我成了端木燃的女朋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我可以轻易的就听出这其中包含着多少的自鸣得意。我就像一只可怜的毛毛虫,放弃自己快乐的日子不过,放弃昨天可以说清楚的机会,却跑到这里自取其辱,简直是作茧自缚。
“端木燃,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一下!”思嘉大张着嘴,矛头又指向了端木燃,我屏息凝神,说啊,快说啊,说你只是闹着玩玩,哪怕是一个慌张的表情,哪怕是一个尴尬的笑容,都会让我知道,你只不过是闹着玩的,你不是认真的。
“我想我没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言,没有任何起伏的表情,淡然的抬起优美清澈的双眼,给我的,却是这么一个答案,随后,他转身微笑着对路雨柔低声说了些什么,路雨柔笑着说“好”,然后高傲的从我面前走过。
不过,她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荃,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我奋斗了那么久的事情你竟然不到一个星期就给我搞定了!我爱死你了!咦?你眼睛怎么弄的,昨天晚上哭了吗?不会是失恋了吧?告诉我,是哪个臭小子,我帮你收拾他!再怎么说也是好姐妹,这个忙我帮定了!”豪言壮语。听起来真的是好姐妹,铁到没话说。
可是只有我知道路雨柔的目的,她是故意刺激我的。
同时,我感到端木燃听了这句话后的眼神,变的和刚才不太一样,他终于看了我一眼。用那双微蓝色的干净的双眼看了看我。
我逼开端木燃的目光,笔直的走到座位旁收拾东西,准备上课。
一整天,我精神恍惚,连黑板上的板书都看不清楚,模糊了,全部都模糊了,只剩下一种失落感在心底悄然酝酿。端木燃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他认真的抄笔记,回答老师的问题,带着他和煦的微笑去学生会处理大小事件。只有我自己知道,在低头记笔记的瞬间我流下的眼泪。砸在笔记本上,模糊了蓝色钢笔水的字迹。
原来,后悔是什么也解决不了的。原来,错过了就是永远。我以为我们没有错过,我以为最起码我可以维持友情,但是原来,假若爱情没有了,就连友情,此时此刻也会显得可笑,原来,从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中时,我们,就已经彻底的擦身而过了。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放学请一定等我一下。”这是美术课上,画完静物后,我递给端木燃的纸条。这不是我一贯的作风,我不是那种会撒娇任性,会约男孩子的人,但是这次,我为你做了。或许你真的不在乎我了,或许放学后我说的话在你心里已经一文不值,但是我还是要试试,即使失败,我仍然可以微笑着说:毕竟我曾经努力过。
端木燃给我的回复是:放学后学生会要召开欢迎新成员的会议,如果你有耐性,就在篮球场那边等我。
思嘉早上的时候还对我说今天晴空万里之类的话,可是天气说变就变,从下午第三节课开始,雨就不停的下,小雨,淅淅沥沥的,却一直没有停。我看看自己的左边,身旁的端木燃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还记得要我等他的那张纸条。但是转念一想,大概是老天对我言不由衷的惩罚吧!惩罚我在昨天夜晚的大雨中让端木燃一个人独自离开,那么,今天就让我在雨里等他吧!补偿昨天那场可怕的淋在他身上的暴雨吧。
可是,为什么我偏偏就那么倒霉,我一赶到篮球场,雨就没命的往下落,仿佛砸不死我就不甘心的样子,根本看不清楚天空的样子,抬起头看到的是一片灰白。我从小到大都喜欢下雨,喜欢听雨声,所以从来都不愿意打伞,今天本来想要打伞,却又忘了带伞。站在雨里,我才明白那种寒冷,冷的恨不得拔腿就跑,不愿再多等一秒。我小声对自己说,看吧,上天都在惩罚我,惩罚我伤害别人,惩罚我不早些表达自己的感情。我看到天色一点点黑了下来,看到空旷的篮球场上只剩下单调的雨声,我的心里开始有些怕怕的,但是我总是希望,下一秒钟,端木燃会冲过来对我说:“对不起哦!等很久了吧?”或者关心的问我:“怎么没带把伞就这么跑出来等我呢?”可是,不知道多少秒过去了,端木燃还是没有来,我看到吃完晚饭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朝教学楼走去,时间已经指向了7点,我就在心里说:再等半小时,七点半上晚自习时他要是还没有来,我就离开。
坐在篮球场的台阶上,我只能靠抱住双腿来抵挡着寒气:端木燃你为什么还是没有来?就是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了?其实如果我是你,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但是为什么啊?不是说好要来的吗?即使是来说什么令我难堪的话都成啊!为什么不来?难道已经不愿意再对我说话了吗?
“你这个傻瓜!”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我站起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惊喜道:“你……来了!就是说,你,你原谅我了?”因为寒冷,语音都不自觉的颤抖。
“谁叫你等这么老半天的?等不到你可以先走啊,反正晚上可以再见面。你真是……拿你没办法。对了,你还没吃饭吧?”端木燃皱着眉头,凶巴巴的问。哼,一点都不帅。
说完,他拉起我的手,却突然一惊道:“你发烧了?!手这么烫!”
我无语微笑,过了许久,我缓缓的说:“端木燃,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为了补偿你,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认真听好,”我又看到端木燃清澈的眼睛,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黑眼珠竟然透出一种浅浅的咖啡色,眼白是温柔的婴儿蓝,似乎一切时间的污秽都离他远远的不能够对他有丝毫的影响。
“其实我想说的是……”
感觉好别扭,为什么说不出口呢?是女生独有的羞涩在作怪吗?
“你要说什么?”端木燃的脸冷了下来,似乎是每一次我对他说话卡壳的时候他就阴下脸,自做聪明的认为他猜出我想要说出的话,他一定认为这次我约他的目的是为了更加决绝的彻底分手,可是这次不是啦笨蛋。我心里暗暗骂道。
“你不能完整的和我说一次话么?总是吞吞吐吐,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你以前说话也是这么结结巴巴的?还是自从遇到我就开始结巴?”端木燃疑惑的看了看我,随后不解的低下头。
好吧!不管啦!所有的一切全部抛到脑后了,上帝如来观世音菩萨保佑我顺利的说完这句话。打消终日的阴霾,打消我和端木燃之间深深的误会,就这一次,什么矜持自尊都见鬼去吧。
闭上眼,我深吸一口气,“端木燃,做我的男朋友吧!”
之后我就看到端木燃不可置信的表情和红的吓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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