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千金有喜

　　暑气渐消，秋天的脚步快近了。

　　程湘月的夏日生辰也过得热热闹闹的。

　　家里老人们宠爱她，恨不得把全京城的好东西都搜罗了来，堆在唯一的宝贝亲孙女儿面前。

　　反而是月儿本人，一如既往的视钱财如无物。只软语娇憨地，谢过她慈爱的爷爷奶奶，转头就去好奇看她表姐，给她的生辰礼去了。

　　如珂送的，不过是她之前和表妹外出时，自己寻摸回的那些个雅致小物件儿，小花篮子啊小面人儿啊什么的。
　　很是接地气，全都是程府里少见的新鲜便宜玩意儿。

　　再加上她提前做好的衣物，和两色手工针线活儿。

　　这些皆被如珂拿来，一并权作生辰礼，送给了她表妹月儿。

　　至于那针线活计是否鲜亮，程府四人均无人在意。

　　横竖他们无人靠此手艺过活，本就是姐妹间聊表心意而已。

　　老太爷还稀罕了一会儿那花篮和面人。

　　他不停抚须点头，笑赞:
　　“ 珂儿这礼物不落俗套 ，也是难得 ”。

　　老太太当即笑着吩咐吴妈，赏了好些新鲜衣裳首饰下来给如珂，算是代为回礼。

　　是以如珂亦和表妹月儿一样，这一日都过得高兴，毕竟她不过生辰都一样有礼物收呢。

　　生辰礼后程湘月已满十三岁，正符合京城里皇家选拔女孩儿入宫的最开始年纪。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林如珂常在晚间，大家聚一起说话时。她常无意间看到，老太爷冲着她们姐妹俩，皱眉思索的样子。

　　这导致林如珂，一度担心地拉了她表妹。
　　她悄悄地，和表妹月儿嘀咕好半天。问她是不是，最近她们俩有哪里做得不好了！
　　这才导致老太爷，如此愁眉不展！

　　毕竟就连吴妈都说，老太太这回，是担忧月儿才会病倒了的。

　　其实程湘月吧，被她珂表姐一提问，脸上表情，也跟着有点心虚的。

　　因她最近，又偷溜进地底密道探索时，碰巧遇上了老太太身边的吴妈。

　　当时吴妈奉主子命令行事，按例去查探各密道状况是否正常的。

　　吴妈她从大厨房仓库，那里有的一个密道口下来，还特地拎了，沉重的密道钥匙串挂臂弯上。
　　吴妈用钥匙开了外拱门。
　　她才下来密道没多久，检查完地牢栅栏，查了都很牢固后站起来。一转身，吴妈就发现程家小姐月儿，正眼神好奇地笑看着她。
　　吴妈猛然撞见密道里，除自己外还有别的人！真的被月儿这个淘气的吓了一大跳！
　　待她认出是自家月儿小姐。吴妈惊魂未定地，她抚着胸口，也不管月儿当即缠上来，撒娇问为啥她也来密道了。只当即就语重心长，劝责了自家姐儿半天！

　　倒是月儿，她一点都不怕吴妈，就觉得情况好玩，偷笑不已的！

　　这让吴妈简直就，拿她真没办法了。
　　最后，吴妈亲自护送月儿，从仓库内的密道口出去。一路上，吴妈她还不死心地，反复唠叨了半天。说什么，小姐千金贵体，不宜踏足这等不见天日的晦暗地方，以免于己身运势无益等云云。

　　程湘月想着此事，就对她表姐心虚地小声说了:
　　“ 表姐，是这样的。我上次去密道那里玩呢，呃……结果第一次撞见了去密道办事的吴妈。除了被她说了一通，还让我以后不要再下去玩了。呃……不知道这个事跟你担心的情况有关吗？”

　　林如珂听得怔了一下，马上拉了她家月儿的手提议:
　　“ 那要么这样，你以后别老跑下去玩就是了。
　　那里面有的地方，也是阴暗潮湿得很 ，常去的话，的确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吴妈说得对，你一女孩子 ，去一次沾一身湿霉气回来多不好。”

　　“ 可是表姐，我很喜欢下去瞎晃悠啊！
　　看看都有些什么新的发现，这都是意外之喜，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我经常逛一整天都不会腻诶。”

　　月儿摇着她表姐的手，努力说服她。

　　“ 珂儿，我还想去悄悄探一下，吴妈平时，下去密道都干了些什么的呢！
　　你不好奇吗？
　　据我所知，吴妈最近几天，每天都开仓库的门，下去密道里呢！
　　我们去看看，家里人都吩咐吴妈，整天去密道干啥了吧！
　　表姐要陪我去探探看吗？”

　　林如珂瞪了她家表妹一眼:
　　“ 哦……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陪你去吗？
　　万一你被吴妈不小心关在下面，晚上出不来了咋办？
　　我当然只能跟去看着你一点了。
　　也罢，就当我舍命陪君子一回吧。”

　　叹了口气，如珂又用指尖点她表妹额头嗔道：
　　“ 你呀！要不是为了你，那种乌漆嘛黑的地方，我才不爱去玩呢！
　　我就不懂，那地底下到底哪里好了？
　　招得你天天不见人影！还老是乐不思蜀的！经常错过饭点才意犹未尽地回来。”

　　“ 哎呀，表姐你就别啰嗦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说玩，姐妹俩都忘了话题的初衷，是在讨论老太爷为啥老一脸担忧。

　　想到玩，月儿心神早就飞远了。

　　她跟着新念头，紧拉着如珂的手，带着她，就一阵风似的往后花园跑去了。

　　正巧丫鬟翠儿走来，瞧见了如珂远去的背影。
　　如珂那高挑窈窕的样子，看得矮一截的她忍不住气，就去找月儿身边的大丫鬟吉儿，说起了闲话儿:
　　“ 姐姐你见着没？那个乡下来的表小姐，刚又拉着我们家小姐疯玩去了！
　　不是我一个丫头，没事喜欢多嘴多舌的。实在是自她来了，越发带得府里小姐连性子都玩野了。
　　上回老太太还不高兴呢，说千金小姐们，有谁是在家都整天不见人影子的呢！
　　都怪表小姐！
　　都是她的错儿！”

　　吉儿手里干着活计，慢慢儿说了翠儿几句:
　　“ 你小心哪天，你这张嘴给你惹祸。
　　人家表小姐怎么着你了，值得你这么气不顺。
　　她在这留芳苑里头住着，一向对我们这些下人们都客客气气的。
　　有事儿也不爱麻烦我们丫鬟们，这样的性情挺可以的了。
　　何况，刚那是人家，正经为了陪我们家小姐才去玩的！
　　小姐央求她时，那声音急了点大声了点，我在这屋听着呢。”

　　翠儿闷声不吭，随便找个借口出去了。

　　这里小西才从窗边走了过来。
　　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吉儿干活，终于忍不住，小西细细声问吉儿道:
　　“ 姐姐，你真看得上这乡下来的平民丫头啊？
　　咱府里不是都私下在传，是她自己说过的，她和府里主子们，不过是一表三千里远的远亲而已吗？
　　我看呀，事实不过是，她既然厚着脸皮扒上来了，主子们因厚道，都不忍揭穿她，且看在月儿小姐的情份上，给她留脸罢了。
　　说到底，她一介平民出身，比我们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想必翠儿丫头不忿的也是这个原因吧。
　　表小姐不过是运气好，攀上了我们程府，这满京城里，就算是点着灯笼也难找得着的高枝儿罢了！
　　表小姐年纪轻轻，这份心计儿手段，也真是了不得。
　　我不过是想着，咱府里，留这样的人在月儿小姐身边儿。……老太太就不担心，将来姐儿会在她手里吃亏吗？”

　　吉儿听得，不禁“ 嘘 ”了小西一声:
　　“ 要死了！你们一个两个地，来找我说这些闲话儿干什么？！给上头知道不得了！
　　……你既担心，以后少不了帮忙看着表小姐点就行了。
　　你本来就是拨过她的丫头，可别忘本啊！
　　别胳膊肘往外拐！
　　麻烦你，帮咱家里的月儿小姐，盯着点表小姐，哪怕能预防个万一呢，都是好的。”
　　说着，吉儿放下手中活计。她站起来，走过去床头边，拉开一个小木柜的上层抽屉，拿了个小物件放进丫鬟小西的手心里。

　　小西一看，原来是个碧色翡翠戒指。

　　小西不由得一下把手合了起来，喜笑颜开:
　　“ 又偏了姐姐的好东西了！
　　姐姐放心，若有什么不对的苗头，我一早儿来告知你做主。”

　　吉儿笑着推她一下:
　　“ 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你拿着玩吧。
　　来坐这儿陪陪我，说说看平日里都有什么好玩的新鲜事儿呗。”

　　小西自是求之不得。
　　两大丫鬟围绕着吉儿手里的活计，说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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