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弹琴

　　……
　　自己究竟要什么？

　　如果要把他塑成前男友同款同样的模样，自己又何必费这个功夫和心思在他身上？

　　论温柔体贴，恐怕随便哪个都比他合格。

　　毕竟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这辈子他都不见得学的会，做得到。

　　可如果这不是她的初衷，又何必把一张白纸糟蹋至此？

　　虽说他也必然是阅女无数的老油条，可在她这里，一开始就是任由涂绘的白纸一张。

　　现在，这张图画已成了一如批量制作的烂俗作品，她还有什么眷恋的理由？

　　没了新奇，没了踏实，没了挑战的刺激，还有什么是值得费功夫纠缠下去的？

　　他怎么想，怎么看待，怎么打算的，还重要么？

　　由她借着一开始提出“自由之论”，便可以一刀两断，各自安好了，不是吗？

　　多自在多干脆，她又难过什么呢？

　　又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

　　又为什么，会在手被他再次抓住的那刻，犹如触电般麻了全身。

　　眼底心坎的那点子地方，一下子被暖意和酸意蔓延覆盖，渗透而入，清醒不过片刻的大脑也随之沦陷。

　　连他说的话也一齐忽略了两遍。

　　“樱樱？”
　　“吃中餐可以吗？”

　　她扭头，男人的脸上依旧沐着温柔的浅笑，似乎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为话说三遍而火大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脾气，他的冷淡风格，他生气时的恶劣态度，都改变了不少。

　　是被她搓磨的吗？

　　还是因为外面的哪个小情人？

　　这些日子她大都不在，在也不让他碰，算起来也有一个月了，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换而言之，他又凭什么要忍？

　　……
　　每次想到这些个事儿，原本就时不时犯浑的脑子就一下子乱成一锅粥了，也顾不上回答他，靠着车窗就闭上了眼。

　　不把这锅乱粥熬干倒尽，她才不会，也不敢再开口，她已经不相信自己在脑子抽到时会说出什么话了。

　　被冷落的男人没再多问，只当默认，专心开车。

　　安静下来，她的冰冷态度仍散着寒气，可真正体会到冷意的人，却是她自己。

　　纵使后来空调被他上调了，也抵不住那阵寒战颤抖袭身，惹得身上劳损的肌肉又隐隐作痛起来。

　　直到下车，她才算是真正从寒意中解放出来，手脚舒散，身子也活泛了不少。

　　可惜舒爽的自然空气没让她畅快太久，当和他又共处一个包间时，那些困顿再次袭来，在狭小空间里愈积愈多，挥散不去，逼的她只能一个劲的灌酒，才能疏散些闷气。

　　“别这么喝酒，行了……多吃点菜。”

　　当他夺下自己杯子时，闷气集聚到了顶峰，出口就要彪脏话，生生给忍住了，却仍抑不住发泄的欲望。

　　“丫的别管老娘！又喝不穷你，小气吧啦的还大老板呢……这以后谁还愿意陪你吃饭！”

　　他却也不生气，被指着鼻子还能温和笑着。

　　“你这是陪我吃饭？”

　　他睨向她的眼神，是男人对女人的绵绵柔软，却又像是看个小孩子撒泼时的无奈宽容。

　　惹得她的脸在酒热之余又胀起来，非得要更多的酒才能掩盖过去。

　　心、脑短线，不可自控的一塌糊涂，一张嘴也随心所欲起来。

　　“你丫的……叫老娘回来干嘛，有屁就放，说完老娘还要出去玩，别烦我。”

　　“……”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矛盾，同一个字眼、词语，不信对方表意单纯，又会单从字面意思去表达。

　　有过前车之鉴的男人，也不得不多想这个“玩”的内涵，嘴角的笑怎么也维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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