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

　　考试前期华飘渺连夜地刷题，以至于拿到题就只知习惯性写题。我偶尔也会看看小说看看电影，这些短暂的娱乐时间显得无比珍贵。

　　考前华飘渺调整了睡眠时间，背书到十一点睡的，没沉睡多久，脑子里尽是试卷上的题目，全是字，看不太清，但大脑里不停地有知识点再过，那些试卷循环播放，大脑还在不停地工作。醒了，凌晨一点半。而后就清醒着再睡不着，失眠，我努力睡，脑子就努力重复知识点，思维停不下来。这么持续了两个小时，我想看看手机转移注意力。手机里，点开助眠频道，放了些轻音乐，心里慢慢安静下来，大脑慢慢停止工作，音乐一直播放，像雨落声，小泉流水声，过了一个多小时渐渐困意来袭，睡沉了……

　　早晨考试得早，考场要求不准带手机入校门。前一天打电话让爸送送我。

　　早晨七点半，华韧刚下了夜班，开着车过来接华飘渺，八点过些才到的，送我到考场门口后才回去休息。

　　考完了，教育知识与能力的题目挺偏的，估到的一级简答基本上没有考，选择题里也涌现出几道我毫无学习映像的题目，我一度觉得难。考试时间正值中午，困得脑袋糊里糊涂，考前一直在背书，灌了一瓶咖啡，考试时还是晕晕乎乎，还好脱了棉衣凉一些。

　　最后一场语文学科知识，考前我闷得不行，还在继续背书，背啊背，不断重复。我几乎想吐，一种这些题目都被看过太多遍几乎看烂了再看到就恶心的感觉。无法，坐在考试楼前抬着头晒了半个小时太阳，只有我一人如此，以至于引来了监考老师问询。考前十分钟去洗手池用凉水洗了一把脸，顿时清醒不少。科三的题目比所有模考卷都简单，甚至我都会做，教案设计题也出奇得简单。

　　估分下来，心里有个底了，什么结果我都无憾。我对自己的能力似乎又有了新的认知，没有过度紧张，也没有莫名悲哀了。

　　考完回家的时间最难熬，坐在公交上的时间最难熬，因为——来号了，中午来的，除了身体各种困顿、有点反胃，没有其他感觉。到晚上小腹也快要疼起来，愈发地难挨了。

　　我看完了好久之前超级想追的剧，开始时却觉得一集集时间过得很慢。我好像无法融入这些虚构的剧情里了，我开始以一个欣赏者的角度去看这些作品。按理说这是我盼望已久的，这时候的全然放松也是我盼望已久的，可我并未感到完全的快乐。似乎肩上什么担子放下了，整个人顿时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了，学了这些日子也已经迎来节点了，我……一下子有种失落感。

　　据说今年的笔试难，一位网友说，早上没素质，下午没能力，只有核酸过了。综合素质的选择题真的难，教育教学能力的选择题竟也触到了知识盲区，根本空白没看过？比较拐，辨析里有一道正确的，简答和材料题压中的概率比较低，考完比较啊啊啊，对完答案有感觉天啦，还行，可接受。

　　在手机上翻来翻去，除了考试的报道，还有柏予豪同学秀恩爱的朋友圈。“晚安，今夜星光月夜皆归你，我也归你。”“晚安，今夜星光月夜与你同行，唯你入心。”
　　“你是我枯燥繁碌生活里的浪漫篇章。”
　　“像太阳下山，电线杆上的灯和月微微发亮，我对你的喜欢，是一种温柔的坠落。”
　　“你要记得每天想我一千次。”“每天都有一千零一次想你。”
　　“我只有一次炽热的十七岁，所以我只想跟着心走。”“玫瑰无原则，心动至上。”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要只说想念，要拥抱，要见面。”
　　看着这些，华飘渺也忽然羡慕起他们爱情的甜蜜来。如此想着，沉沉睡去……

　　华韧的生意做得很大，在一个采光很好的窗边，背后，左边都是窗子。今天似乎有什么喜事，过年了般热闹，人们搬礼盒，透明的一米长的大礼盒，里面的小格子里装满各种豆芽、豆腐制品，极其豪华。还有小孩子买的一串六元的羊肉，那个干净的小摊也属于华韧。日子光明一片，红红火火。

　　华飘渺恍惚里醒来，惊喜还留有余味，原是一个虚晃的梦。

　　从选择写文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如果不是一直坚持写下去，是没有出路的；如果不是一直坚持写下去，作者也只像大海里的沙子，沉得找不见踪影。

　　梦想如果很容易够到，它就不叫梦想了。

　　我也想起去年的暑假，那时候找不到学生，我的班里就两个人，一个是杨嘉辉，另一个是叶尔多斯……

　　“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天才，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醒来后华飘渺又开始奋笔疾书。

　　傍晚，娜迪拉将那一大块面包拿起来，哇哇两口吃了边边，塞了满满一嘴巴，我惊诧道，“你……不给姐姐留一点？”怎么这么可爱？她于是将那大片面包“啪”放在了纸袋上，精道的面包弹起来跳了几跳，倒是有点滑稽。阿迪拉于是将那大片烤面包拿起来，接着妹妹吃过的印记“哇哇”两口，同样将面包片扔回纸袋上。

　　俩姐妹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一大片面包变成了一小片。姐姐妹妹同时拿起，一人撕扯了一半。
　　娜迪拉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的一半少了，“啊呜”一口将阿迪拉手里的咬去了一部分。阿迪拉急了，将妹妹手里那片夺过来。娜迪拉跳起来抓，正好阿迪拉也起身躲，没抓到。娜迪拉坐在地上呜呜哭，阿迪拉站在墙边，嘴里叼着两块面包，像一只腮帮鼓鼓的松鼠。这时候妈妈回来了，娜迪拉立马转哭为笑迎过去抱妈妈，阿迪拉将那一块面包还给她，“你吃我的一口，我也吃你的一口。”两人相安无事，又继续学习了。

　　夜深了，家门外似乎有只小猫在叫。华飘渺打开了门，一只花白的猫儿似是熟门熟路地就溜了进来。我给它倒了点猫粮，出于同情或者出于欢迎。白绒绒的猫儿“呼哧呼哧”吃了好些，它的毛发看起来健康而顺滑。它体型比丢丢小很多，毛色比丢丢好很多。丢丢这几天拉肚子，加上已经一岁半多了，显得有些蔫不拉几，毛似乎也都毫不听话地粘在一起，完全不如这小只显得欢快活泼。

　　吃饱了肚子，花白猫便去追着丢丢打，情急之下我赶忙将丢丢叫过来抱进了卧室。猫儿第一次见总会有点摩擦。我还犹豫在要不要养它的纠结之中——不知这小猫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只爱干净的小猫？有没有打过疫苗？可我着实不喜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个陌生的豪不了解的小东西忽然出现在我小小的家里。但我不介意它在这里睡一晚，看它乖乖吃猫粮就知道该是有主人的，也许明日主人就会找它了。

　　这小猫一点不见外，从桌子隔板间钻来钻去，在沙发上跳上跳下，不知何时抱住我的一摞书在啃，我将其驱赶开去，它钻去了植物后边，不一会儿又开始调皮。沙发底下的料子被抓得掉了下来，晾在桌子隔板上的红枣滚去了地上，不知何时茶几上我的唇膏也被它扒拉了下去。我！我忍不得。

　　于是我将花白猫提溜出去。它停在门前不肯走，一次次往屋子里钻。我抬脚作势要踢，它吓得赶忙躺在了地上，是个太会撒娇的小猫。我但凡一抬脚它便躺下了去，懒洋洋瞧着我。我准备关门了，它赶紧坐起来，坐得工工整整，两只眼睛圆溜溜，白绒绒的小脑袋上两只耳朵上的黑灰色正好对称，不要太乖巧。我于是再次让它进来，若是能安生些的话。

　　结果它溜进卧室追着丢丢揍，从我床上跳上跳下，单子被抓裂的声音一次次传来。我过去瞧，呵斥丢丢出去。花白猫便也立马跟着出去。看到两小只你追我赶，我忽然觉得丢丢有个伴真挺好。在客厅里它们继续追打，“咕噜噜”的，似是在追打着玩。后来情势愈来愈失控，丢丢站在沙发上，那小白猫可劲儿往沙发上蹦，去抓丢丢，可又不蹦上去，一次次把爪子嵌进沙发巾里，“刺啦啦”直响，这回着实太调皮，这待一晚上我家沙发还要不要了？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预备将它抱出去，过去时它还倒在地上冲我闹着玩。我将这小猫抱起来，丢出门。它一直在门口叫，叫得丢丢也跑过去门口回应它，叫得邻居老爷爷忽然开门查看，它便吓得溜远了。

　　以华飘渺现在的境况，确实没有办法再养活一直猫儿，所以它虽可爱，我必定也是无法留下它的。但心中又担心，便起身打着灯去查看。在九楼听到“喵喵”声，一靠近它吓得忽得逃蹿，撞到了门，钻进了电井的深处，躲在那边不敢出来。我便又心疼，相必也是个可怜的小猫，通过撒娇来换取一些吃食。想必也受过很多苦难，所以见了人也会吓得远远躲起来。如果它不够调皮，它就无法生存下去。

　　自由地生存在外面，也好过像丢丢一样丰衣足食的时常待在屋子里，待在这六十平方里。我不在家时，丢丢就总守到门边。若是我时常在家，偶尔它也有着习惯，跑到门口蹲坐着，眼神呆滞。我便提醒它，“丢丢，妈妈在家呢，妈妈在这儿呢。”它蹲一会儿便又走开了，睡在我旁边的凳子上，呼噜噜就睡过去了。

　　丢丢在家里就特爱睡觉，从不急着抢什么吃食，但每当我做饭时可积极地在旁边侯着。给馒头也吃，给鸡翅也吃，不用再鸡肉拌饭哄它，这几样分开给它也能全都吃得干干净净。最近里它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太多了，变得成熟稳重了。它不怎么抓沙发，一抓我便呵斥它，最多也就抓抓箱子。也不跳上跳下，鲜少在地上打滚，甚至我背书走来走去时它也并不跟着抱脚腕了。我写作时它很安静，我看剧时它很安静。都说猫咪的性子随主人，它似乎是越来越懂事且安静了。2021.11.04

　　“另外，部分地方的教育管理部门请“一碗水端平”！对校内“功利化”、“歧视性”划分学生身份的事件尚且可以大事化小，对责任领导“批评”、“警告”，没一点实质性的惩罚（说实话，批不批地又有谁知道，最终还是让最微不足道的老师背锅）。

　　对校外机构的转型和失业教师的去向也请多一点耐心和关心。现在有人建了“教培人生活保障群”“教培吃饭群”等等，号称不走投无路者不能进群，却仅仅两天聚集起几千个教培从业者，这，又何其悲哀。

　　近些年不健康的教育生态是由资本、培训机构、民办学校、公办学校、家长等不同群体共同催生的，今天的教育改革应该是一场综合性的教育改革，需要发动社会各界的力量，一同治理，而不是一味地打压一方，却包庇另一方。既然倡导“教育公平”，也请对教育者公平些吧。”——教培行业观察

　　李洛凡的学费，春季课只上了六次，还剩十次即五百元的课时费，暑期课上了二十次，还剩五次即一百三十七块五的课时费。暑期课机构领导自己决定搞得报其他课语文半价活动，李洛凡总共报了四门课，自然语文半价。李洛凡即将升八年级了，两小时的课时费涨到五十五，半价即二十七块五。

　　但李洛凡的春季课时费剩余较多，华飘渺本想着先消完了再补交暑期课半价。但柳校着急着就按二十五课时的暑期费用全半价收完了。算账时说好了，春季课按春季标准退，暑期课按暑期标准退，老师的工资也都按这个标准算。

　　到后来家长退费的时候前台不认账，说是先消完春季课再消暑期课，交的一百定金也算不清楚，到头来只给退了三百多。家长大吵一架，跟我说把机构校长、前台和老师都删了，她们不讲道理。为了那一二百块钱，原先一再跟我们强调诚信的人，现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家长毕竟报了多门课，也绝没有亏待机构，何故如此？老师拿得少，我虽心里委屈，但这么定了，所有家长统一，我也知道柳校是为我的生源人数着想，并没有多说什么，可到头来她们尽干了些什么事？

　　这些账目从来没有核对过么？我一次次找前台核对，前台只说忙，下次再对。好不容易约到时间核对，我找前台一点点将，她说她很无聊，她想打瞌睡。可这件事情至关重要，算清楚了及时联系家长退费也是分内之事，好像我必须得贿赂她她才甘愿，要不然全是我当老师的没有做好。

　　我也给前台核对了，我也跟家长讲了，到头来是我算得不对，只给家长退三百多时，也只是说这个老师的签到表做得不清不楚，前台只能如此退费。我还有何话可说？不再与之共事是最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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