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的火锅……

作者:黑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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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冬天的火锅……


      星期日的下午,天气虽然有点冷,还吹着阵阵的冷风,但阳光照在身上还是很暖和。
      我喜欢在节假日时自己做些菜来吃,所以我现在正在去菜市场的路上,快走到菜市场时在旁边的停车场里遇见了蔚--我的前任女友。她见到我后立刻向我打招呼,我也和她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她问我。
      “还好啦,你呢?”
      “我是有点寂寞啦,如果几个月之前某人没和我分手的话我应该会过的更快乐吧。”
      那个几个月前和她分手的人就是我,我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尴尬的说:“我要到菜市场去买菜了,不然等会会来不急做菜。”
      她笑笑说:“以前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做菜呢,和我交往时我从没见过你做过菜,最多只是帮我切切菜而已。”
      “那是因为你做的菜很好吃啊,每次吃到你做的食物时我都觉得那真是世间美味,所以觉得自己做的食物根本不能在你眼前丢丑。”
      “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做的食物真那么好吃吗?”
      “嗯,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因为那里面有我们的爱。”我和她并肩走着,当她问起以前我们在一起时我拼命的吃着她做的菜说她做的菜很好吃时的问题,而我也反射性的回答了以前每次都带着甜蜜语气给她的答案。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又到这个问题上了,我最不想就是回答这个问题,我和她分手时我们有很多朋友都问我们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分手?”
      为什么要分手?
      是没感情了吗?不是,我一直一直的深深的爱着她;是因为要离开了吗?不是,我和她一直都住在这个小区里,就算分开了我也只是搬离了我们以前一起同居的房子而在离她不远的另一栋楼租到了房子,然后会在有意无意之间去看看她。

      我和她换了话题,谈起了我们的朋友,就像我们以前的习惯那样,几乎一直是我说,而她是倾听者,我说起我和朋友今年八月去漫画展,那朋友在那里玩COS,她扮一个女王,说起那个女孩我说我们都叫她女王,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对人说‘你们都是我的下人,快过来舔我的鞋子!’。
      她听了后一直在笑,说你的朋友还是这么有趣,我说那哪能叫有趣,应该叫BT。
      她问我漫画展好玩吗,我说很好玩,我还见到有人COS赤尸藏人,可惜太丑了,不然我一定要他把手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照张像。
      她说:“棠,你还是喜欢那种奇怪的角色,就像以前我们看名侦探柯南时你喜欢里面的GIN一样。”
      我说:“我一向喜欢那种黑暗的角色,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用漂亮的动作杀人的家伙。”
      “现实中是不可能有那种人的,就算有也不会被人知道的。对了,你还在画漫画吗?不然为什么去漫画展。”
      “那是和朋友一起去的,现在我改写小说了,漫画只是当插画用了。”
      “明年你还要去漫画展吗?”
      “嗯,明年我也想去玩一下COS。”
      “那你可以试试COS赤尸藏人啊,我记得你有好几把手术刀,还有我去年帮你买的黑色的大外套,再加顶帽子就可以了。”
      “嗯,我打算明年COS一个杀手,在漫画展的前一个月还会去找朋友借一把日本刀来习惯一下。”
      “这样啊,你扮起来应该很像吧,没有经过染发的黑色头发加黑色的外套,再拿一把长刀,想想看都满象的,不过真正的杀手要是穿成那样应该会因为太引人注目而无法杀人吧,说不定杀手应该会穿着打扮都很像个普通人。”
      “说的也是,小说漫画电视电影里坏人都应该是面目可憎,如果真是那样警察就没什么事做了,只要把长的像坏人的人抓起来就行了。”
      “那怎么可能……人光看脸那里看的出来那个是坏人。”她笑了笑,改变话题说:“对了,阿青还爱唱歌吗?”
      “阿青啊,他交了个男朋友,把唱歌的事早忘到一边去了,现在出去唱KTV都是阿TOM在唱了,但你都知道,他一向是五音不全,他唱歌比驴叫还难听,但他还自觉不错,真是满BT的,但更BT的是阿星,TOM那么难听的声音他居然都说还不错,真怀疑他是不是失聪了。”
      “看来你的朋友还是一个比一个BT啊。”
      “是啊,不过基于BT的朋友当然也是BT的理由,所以我就是那个最大的BT,”
      “你算什么BT啊,不过其实好像也算吧,一开始说喜欢我的人是你,想尽各种办法追求我的人也是你,好不容易让我爱上的人也是你,提议同居的那个人和说准备结婚的那个人都是你,最后甩了我的那个人也是你。”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我又改变话题说天气太冷了,晚上打算吃火锅。
      她说:“你一个人吃”
      “是啊。”
      她有所思的说:“去年冬天时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吃的……”
      我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们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菜市场,她突然说:“我们这种聊天方式简直就像我们以前一样,每次我要来买菜时你总喜欢和我一起来,从住的地方出来就边走边聊然后在菜市场和我一起买菜。”
      “是啊……”我打着哈哈,我真希望她不要提我们以前的事,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以前的事一回想都会让我觉得痛苦。
      进菜市场后一边是买鱼和肉的地方,一边是卖各种菜和水果的地方,她向卖肉的地方走去说晚上要买点猪肉回去炒菜,我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看着她在卖猪肉的那里挑着猪肉,
      她买好猪肉回过来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怕卖猪肉的摊子啊,”
      我摸了摸鼻子说: “嗯,那里的血腥味会让我觉得不舒服,从刚才一直是闭着呼吸的呢。”

      她买了些猪肉和茄子花菜,我买了一只鸡和一些青菜豆芽粉丝之类的东西。我帮她拿着东西,一起走到她住的楼下把东西给她,她在接过袋子之前用她的手把我的手包着说:“你果然一到冬天手就会特别容易怕冻。”然后把我的手拉向她的脸。
      手心是她的脸颊,手背是她的手,尾指几乎可以感觉的到她脖子上的温度。这一切都是我当年痴痴的迷恋她的原因,我爱她那种可以给我温暖的感觉。
      那种感觉……
      我猛的抽回双手,把东西递给她然后快速的逃走了,跑过一个拐弯后我停下来偷偷的躲在那里向刚才站的地方看过去,她站了好一会,终于回去了以前我们两个一起住但现在是和她朋友阿娟合租的公寓。

      我回去后把买的东西全放在厨房,把鸡放在菜板上,然后拿起刀子准备把鸡肉切出来煮火锅,鸡骨熬汤。
      我以前一直爱画漫画,而且已经画了近十年了,从一开始的菜鸟到现在所有的画漫画的工具不计其数,其中各种的刮网刀就有很多把。比起一般的刮网刀我更喜欢用手术刀来刮网,所以有好几把不同的手术刀。
      这城市手术刀很好买,在比较大型的药店就可以买的到。
      我起初用手术刀刮网是觉得它很利,刮起网点纸来很方便,但越用越上手后发现它割皮切肉更是方便,让我开始害怕起来。

      我有无数次做梦梦到我将她用手术刀切开,然后全吃下去了。我爱她,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但我比别人有太多的独占欲,想让她只属于我,想将她藏在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涉及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我的身体里。但另一方面我又害怕自己这种思想,最后在无数次的痛苦考虑下我选择了和她分手,这样就不会让我每天对着她,终有一天忍不住而真的把她吃了。

      我从不去菜市场买猪肉的原因是据说猪的身体构造和人的最为相像了,看到那一块块的猪肉会让我想起我在梦中无数次的把将她解剖成那样一块块的肉块,而且那里的血腥味会让我那种想法更强烈。我非常害怕这种想法,我不希望她会因为我这种想法而失去性命。

      我用手术刀切着鸡,先削掉那层鸡皮,然后把里面的内脏和油脂分开,把肉按纹理切好,最后还剩下的骨架我用手术刀从骨头的缝隙里把它们分开。像这样的事我做过很多次,所以我像那些专业的外科医生一样很快切好了鸡,然后我总会有一瞬间的迟疑--如果有一天我刀下切着的是蔚,我还能这么沉着的切下去吗?
      ……

      晚上,我一个人吃着火锅,吃到一半时蔚居然来找我了。

      她进来后很直截了当的问我:“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想法,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在分手后还是要住在我附近,而且总是会在一些地方偷偷的看着我。”
      “你都知道啊。”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呢。
      “不知道才是白痴,我还没迟钝到被人在周围看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说你到底对我有什么看法。”她的表情很平静,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的激动,这代表她真的生气了。
      “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我也爱你啊,为什么我们明明这么相爱还要分开,之前我们不是要打算结婚的了吗,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她流泪了,一滴滴的泪让我的心好痛,我已经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没有理由的和她分开只会是让她痛苦。

      我在她的逼问下终于说出来了,说出了我的梦我的想法,然后忍不住痛哭流泣。
      她听完后转身走了。
      我果然是BT啊,现在连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知道了。她一定会离开我,远远的。

      一星期后,我和我的朋友鸿见面时他带了蔚的朋友娟一起,他们两个是一对情侣,也是我与蔚共同的朋友。娟见到我很生气的说蔚在两天前走了,说是要去旅行,现在都不知道在那个城市里,这都是我害的。
      为这件事她将我骂了很久,鸿怎么劝都没用,而她到底骂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说蔚走了,我知道她一定无法想象我这种BT的想法。
      看来,最后只有我一个了。

      谁知,就在那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后蔚她突然出现在我的公寓门口。说只要我永远爱她,她愿意实现我的愿望。

      第二年的冬季漫画展时我真的穿了全身黑拿了把长刀扮一个杀手,结果却莫明其妙的有很多女孩子过来要和我站在一起照相,还要我摆出要杀她们的动作来照。真是可笑啊,我现在那有兴趣去杀她们,就算杀了也不想吃,我一点都不想吃除蔚以外的人。

      从漫画展回来的路上朋友对我说:“你的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你刚和蔚分开后脸色一直很苍白,现在气色变好,是不是又找到别的女孩了?”
      “这个啊,可能是冬天我一直在吃火锅的原因吧。”
      “吃火锅,一个人吃火锅?为什么不叫上我们?”
      “不是一个人,我和一个女孩子一起的……”
      “哦,也就是说你还是交了新的女朋友嘛,你以前明明和蔚那么相爱的,这么好一对情侣最后居然散了……”娟用一脸看负心汉的样子盯着我,然后转身扯着鸿的耳朵说:“鸿,要是你把我甩了我一定会杀了你!听到没有!”
      有个朋友看样子不对立刻改变话题问娟说:“对了,你知不知道蔚到那里去了?”
      “我记得几个月前她曾用手机打过电话给我,说她到外地去了。棠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甩了蔚她怎么会伤心的去旅行。”
      “不要这样嘛,有什么事等蔚回来再说,说不定她已经不爱他了才会出去旅行的。”刚被男朋友甩了的阿青如此之说。

      “喂,棠,今天有点冷,请我们一起吃火锅吧。”
      “好,不过我家的锅太小了,我请你们到我家附近的火锅城去吃吧。”
      “好啊。对了,把和你一起住的那个女孩一起叫上吧,”几个朋友瞎起哄,因为他们都想知道现在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谁。
      我带着一脸幸福的微笑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两个是一体的,我去就等于她去了。”
      阿星看到我这个表情,他偷偷在我耳边看似要说悄悄话,但又用能让周围的朋友听的到的声音说。“你不会这么快就把对方吃了吧。”
      我微微的一笑说:“是啊,味道还很好呢!”
      这话说完后旁边的几个女生说:“你们这堆色鬼,能不能换个话题啊。”还有娟咬牙切齿的说:“混蛋,你居然变心的这么快@#¥%……”
      几个男生立刻改变话题说:“那说到时火锅吃什么如何?小姐们优先说。”
      “好……”
      大家一致决定。

      那年冬天,我一直都在吃火锅,快到开春的时候才全吃完。没办法,肉太多了,早知道应该让她减减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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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那年冬天的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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