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世子妃在线教学(重生穿越)

作者:鹿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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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文筠


      贺谨雨突然这么一问,倒是让张嬷嬷想起那日宝山寺路上遇到孔文筠时,贺谨雨一连串奇怪的表现。她一时间有些愣神。

      待她回过神来时,才看到贺谨雨还在静静地等着回话。

      她连忙俯身回道,“自然是知道的”,随即抬起头偷眼瞧了贺谨雨一下,试探地问,“小姐认识?”

      贺谨雨放下茶盏,摇了摇头,“我怎么会认识……不过嬷嬷帮我去找一趟母亲吧,求她帮我派人去打探一下,孔文筠近日为何会出现在封城。顺便帮我问问母亲,能不能想办法递张拜帖给她。”

      张嬷嬷听到这里,突然觉得小姐应该只是小孩心性,仰慕孔文筠才女名号才会有这些反应,便将思量尽数放下,领命去了竹墨居。

      竹墨居里,赵氏听到张嬷嬷的禀告,虽然诧异,也还是应允了贺谨雨的请求。

      她在金陵时,也曾听说过孔文筠的名号,不过,这孔文筠不喜欢和小姐们一起参加什么茶会,花会,自己也只是在宫宴上远远见过几回。

      后来孔文筠束发开馆,便连宫宴也不再参加了。于是,赵氏想了好一会也无法回忆起她的模样。

      不过,赵氏想着贺谨雨刚刚弃了学琴,若是能得孔文筠指点,学些什么也是好的,便吩咐牛嬷嬷去办此事。

      晌午过后,赵氏的人就秋雨苑来回话了,说是孔文筠来这里,是想在各地开设文芷书院的分院。

      因为封城、奉县等地族学兴盛,于是她最近前来考察,准备从这些地方开始。如今正住在驿站里。

      不过让贺谨雨惊讶的是,孔文筠收到赵氏拜帖之后竟然很快就回了帖。

      三天后。

      贺谨雨按照帖子的时间,在今日乘马车前往驿站赴约。驿站位置较偏,路不好走,一路上颠簸不堪,小荷还专门给贺谨雨在下面垫了个软垫,担心她坐得难受。

      可是这路,怎么也不如贺谨雨现在的心颠簸的厉害。贺谨雨这几日一直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却在此刻有些退缩,她在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

      小荷看贺谨雨脸色有些差,正准备问她是不是颠得难受,就感觉到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贺谨雨被“吁——”的一声惊得一震,缓了缓神才意识到这是到了。

      小荷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取了脚蹬,然后将戴好帷帽的贺谨雨缓缓扶了下来。

      驿站的下人看到贺谨雨一行,立刻殷勤地上前引路,“小姐就是贺府的贺小姐吧,今日得孔先生吩咐,小的一早就在这等候了,千盼万盼您可来了。”

      贺谨雨现在满脑子官司,不愿与他多说,便吩咐小荷给他赏银,那人得了赏也不再聒噪,将贺谨雨引致一个房间门前,又用手敲敲门,对里面轻声问道:“孔先生,您现在方便吗?贺小姐到了。”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了一个温婉的声音,“请进。”贺谨雨听到短短的两个字,脸色变得更白,她紧紧地攥着手帕,想让自己的努力平静下来。

      门被推开了,贺谨雨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站在书桌旁。她穿着烟青色的长袍,手执毛笔在纸上肆意地挥洒,见到贺谨雨进来,才将毛笔放在笔山上,对着贺谨雨温和一笑:“你来了?”,这人正是孔文筠。

      贺谨雨瞬间鼻头一酸,想起那人也曾站在厨房,见自己回来,总会被自己温柔地笑着,然后说:“回来了?”

      孔文筠看到这贺小姐的模样,顿时有些讶异,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你怎么次次见我都哭?”

      贺谨雨似乎魔怔了,对孔文筠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伸手扯下自己的帷帽,然后伸出手来,似是想要触碰孔文筠。

      孔文筠虽然很不解,但是并没有拒绝。她想这或许是因为,这姑娘哭得真的很伤心。

      贺谨雨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孔文筠的手,像是触碰已经远在前世的一个梦。

      可是贺谨雨不甘心这感觉那么不真切,伸手抓住了这一切,喊出了声:“妈,对不起。”

      这一下倒真让孔文筠吓了一跳,也让贺谨雨醒了过来——不是她,她的手因为做家务有些老茧,可这人的手虽然也有老茧,但都是在关节处,显然是常年握笔导致。

      贺谨雨望着孔文筠惊讶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起身赔礼道歉:“对不住先生,您实在太像我……一个故人了?”

      孔文筠闻言笑出了声:“故人,你小小年纪还有故人?不过这就是你次次见我都哭的原因吗?”

      贺谨雨闻言一愣:“次次?上次您?”

      孔文筠笑的温和:“你的目光太过热切,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本以为你只是听说过我的大家闺秀,便也没管。可是风吹帘角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你的眼泪,便忍不住打听了一下。不过没想到,打听起来并不费力。因为你在宝山寺的事迹,如今在封城可谓无人不知,所以我在看见你母亲的帖子时,便知道是你,就回了。毕竟,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谨雨这才明白自己这样顺利就要来孔文筠回帖,以及孔文筠见到来人是个小姑娘时一点也不惊讶的原因。

      贺谨雨忍不住又打量了孔文筠一眼。她本以为这个名满金陵,能做出那么多惊世骇俗之举的女先生会是个严厉冷漠的人。

      不想,她竟是温和的,随性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急躁起来。

      再加上她真的很像自己远在现代的妈,贺谨雨对她就更加觉得亲近。

      贺谨雨若说如今有什么特别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曾经没能好好孝顺妈妈,还作死跑去爬雪山。

      想到妈妈收到自己消失在雪山里的消息时会有多么痛苦,贺谨雨就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

      孔文筠自然是注意到了贺谨雨的表情,她相信,贺谨雨刚才说,自己像她一个故人的这番话,是真的。

      因为她的眼神里藏着巨大的沉痛,那份沉痛是装不出来的。只是不知那人与贺谨雨是什么关系,

      不过,既然人家没有说,孔文筠自然不会强迫。

      “听说孔先生最近想在封城建分院?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贺谨雨看到孔文筠怜悯的眼神,立即收起心思后开口道。

      孔文筠摇了摇头,轻笑道:“我见你可不是为了借贺家的势。封城的事情如今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找好了地方,也从金陵调了老师过来。不过,你若是想帮帮我,就来文芷书院读书吧。”

      贺谨雨有些纳闷:“读书?我去读书怎么能算得上帮忙呢?”

      “书院虽说名气大,但是学生……并没有合心意的。因为文芷书院不仅教吟诗作对,诗词茶道,也教卜卦谋算,天象星宿,那些大家小姐来书院大多是为了名声,没几个愿意认真学的。”孔文筠语气里透露出一些无奈。

      随即,孔文筠望向了贺谨雨,讳莫如深地说了句:“我突然觉得你或许不同。”

      贺谨雨听了这话,连连道了几句惭愧。

      不过,这个消息对贺谨雨来说真的是新鲜了,她知道孔文筠是个才女,不想还是个不输男儿的才女,连卜卦谋算这些东西都懂!

      但是孔文筠说的书院收不到合心意的学生这种现象,贺谨雨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个年代,像孔文筠这样可与男儿比肩的几乎没有。

      “这就是先生开分院的原因?为了扩大招生的范围,来得到合心意的学生?那什么样子才算是合了先生心意呢?”贺谨雨心里这样想嘴上就这样说了出来。

      孔文筠这时站起身来,转过身背对着贺谨雨。她望着窗外,将手背在身后,沉默了半晌也没有回答。

      最后,她问了贺谨雨一个问题,“贺三小姐认为建唐的女子该是什么模样呢?”

      贺谨雨听了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怔忡。

      孔文筠却好似也没盼着她会回答,只是一个人继续道,“你看整个建唐,女人天生就要依附。在家依附父亲,出嫁依附夫君,若非如此便是异类。可是,我不愿,我不愿这一生都要掌于他人之手,更不愿日日穿梭于茶会花会,只为襄助夫君的事业。”

      贺谨雨抬头望着她,她站在背光处,此刻看起来是那样鲜活,又富有生机的人。

      这是贺谨雨第一次在这里接触到女人的……抱负。

      孔文筠顿了顿,转身看向贺谨雨,语气真诚地补充道,“我不是看不起男子,一定要和他们作对;更不是看不起那些出嫁从夫的妇人。我只是想告诉世人,这世上的女人有另一种活法。我知道,文芷书院收的学生很少。不过,我总觉得我该将面撒的广些。这样或许在某个角落,有需要我给她提供另一种活法的女人。不论阶级,不论富贵,我总会收下的。这不才是孔圣人所说的有教无类吗?”

      这番话让贺谨雨彻底震惊了,这在现在的时代实在可算是大逆不道了,这种想法太过前卫,孔文筠想要做到这些只怕会很难。

      可是不知为何,贺谨雨看着她的模样,在内心深处是相信她能做到的。

      孔文筠看到了贺谨雨眼神里透露出的,居然是赞许,有些不敢相信——她这种氏族千金,居然听懂了自己的话?

      其实孔文筠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与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说那么多。

      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像她故人的这份缘分,亦或许是她的眼泪让自己放下了戒心吧。可是无论哪种,孔文筠都没指望着她能懂得。

      即使是身边的那些女先生,也大多是因为家境清贫或者有罪之身,除此以外别无出路了才会选择与自己站在一处。

      而学生们就更不用说,书院招来的大多数是为了博个名声或是追赶风尚的世家小姐,这些人自然不会理解她的想法。

      她也曾前往田间村头,希望收些贫家女子,可是这些女子不是嚷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问她“是不是学了就可以进大宅掌中馈”。

      那些时候她简直看起来像个笑话。

      贺谨雨此时迎上孔文筠的目光,端端正正地给孔文筠行了个学生礼:“先生鸿志,令谨雨敬佩,他日若先生书院在封城落成,谨雨定会尽快说服母亲准我入学。”

      孔文筠见状忙上前扶起贺谨雨,拍了拍她的手背,神色复杂的对上了贺谨雨的眼睛。

      于孔文筠而言,这世上最珍贵的便是理解。

      辞别了孔文筠之后,贺谨雨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小荷心中有很多疑问,方才她望见小姐失态,怕被旁人瞧见,便匆匆掩上了门,一直站在门外守着,也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一直担心着贺谨雨会冒犯到孔先生,犹豫了半晌,只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方才与孔先生聊了些什么,怎么那么快便离开了?”

      贺谨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拆穿,“也没什么,问了问书院的事情。孔先生在封城的事儿办完了,这几日就要赶往奉县。她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伺候,现下身边只带了个马夫,所有东西都要自己整理,我也不便多做打扰。”

      小荷这才想起,这次确实没瞧见孔先生身边有伺候的人,她不禁感慨道:“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不过听见孔先生竟然将自己的行程都透露给了贺谨雨,想来相谈甚欢,就放下心来,又不由暗骂自己多想,孔先生那样气质清雅的人物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得罪。

      贺谨雨此时也是满腹心事,她想着今日孔先生的那段话,不禁有些悲从心来,其他的活法吗?

      她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在这里不足一月便开始认命,对于以后的人生,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能如何,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做到同赵氏一般,夫妻和睦便也罢了。

      即使她曾存着向往自由,不甘躲在内宅勾心斗角的心思,可是谈何容易,贺家不会同意的,赵氏也不会同意的。

      只是孔文筠的话让她开始动摇,或许呢?若是尽力一试,或许还有希望呢?可是自己第一步又该如何做呢?

      “车内可是贺家小姐?”

      一个声音打破了贺谨雨的沉思,马车也在这时停了下来。

      贺谨雨倾身正欲动作。小荷立即帮她撩开了帘子。

      贺谨雨这才瞧见马车正行至一处树林,此处行人稀少。

      她瞬间有些紧张,怀疑是有人劫道。可是这声音听起来倒是彬彬有礼的,而且……还有些耳熟。

      突然,一个身影打马前来,直行至马车侧边。那人今日依旧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只用一根玉簪固定着头发,头发乌黑,披在长袍上,与长袍融为一体,整个人显得清俊逼人,嘴角却挂着温和地笑容,淡化了通体的清冷。

      来人正是沈文。他与那日在金山寺所见时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他骑在马上显得高大了许多 ,让他有了几分真正的男子气概。

      可是贺谨雨却忍不住心中抱怨——这人怎么这么唐突竟敢当众拦马。这若是被人看见,误会二人有私,可还得了!自己如今的身体虽说只有九岁,可是古人十一二岁订婚的也不是没有。

      沈文瞧出了她面色不虞,一脸歉意地赔礼道:“沈某因家中有事,今日启程回金陵,不想正遇上贺家小姐的马车,忍不住上来打声招呼。是沈某鲁莽了。不过沈某已经派人将路口看好了,此时不会有人看见。”说完便对贺谨雨作了个揖。

      贺谨雨听他瞧出了自己的心思,又确实考虑得还算完善。便不再别扭,朗声地对沈文回道:“沈公子言重了,不知沈公子这样着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沈文微微一笑,解释道:“那日宝山寺里的事我都知道了,当时形式紧张,沈某已然遇上却无力相助,实在愧疚。如若他日,贺小姐有什么用得上沈某的,可以修书一封到金陵瑞亲王府,沈某自当竭力相助。”

      这些话于贺谨雨来说有些不知所云了——这是什么说法?他不帮自己怎么就愧疚了?瑞亲王府?竭力相助?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是不待贺谨雨追问,沈文就径直打马离开了。

      行至不远,等候在暗处的侍卫打马迎了上来,忍不住问道:“世子,您跟了一路,就为了自报家门?”

      沈文斜眼一瞥,警告地唤了一声“武阳”,那叫武阳的侍卫立即噤了声。

      其实沈文今日的确与贺谨雨是偶遇,只不过偶遇的地点是在贺府门口……

      沈文自从那日见了贺谨雨之后,心里一直很不安。

      返家之日越近,沈文越想见她,尤其是前些日子听说自己离开之后她被陷害,又化险为夷的事后,他就更是着急想为她做点什么。

      只得日日在贺府附近闲逛。不想今日竟然见到了贺谨雨出门。

      他跟了一路,还是忍不住在这处僻静的路段拦住了她,只为让她知道自己是谁,或者只是为了让她给自己写信?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沈文大吃一惊,她还是个不过九岁的孩童,他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实在是……禽兽!

      武阳看见自己主子古怪的脸色,觉得诧异,不过他刚被警告过,就也没敢出声。

      这厢贺谨雨已经回到秋雨苑,忍不住向张嬷嬷打听起瑞亲王来。

      张嬷嬷又听到了一个大人物的名号,忍不住腹诽道:自己家小姐最近好奇心也太重了些。

      不过她也没敢耽搁,立刻将自己来封城前的见闻说予贺谨雨听。

      这瑞亲王,乃是当今圣上明德帝的幼弟,虽与皇上不是一母所生,但是自幼就得当今圣上喜爱。

      二人感情一直感情很好。

      不过,瑞亲王在当年皇上继位之后,便自请离京,远赴封地。

      后来,皇上急于清理氏族。一时间,朝堂动荡不已,瑞亲王才又被召回金陵。

      可是,瑞亲王在襄助皇帝处置氏族之后选择长留金陵,却是为了另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沈文的身世。

      是的,沈文并非出自瑞亲王一脉,只是被交由瑞亲王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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