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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澄让叶苒多了一种选择，如果和卫澄合伙，她也可以借助陈家的势力保护自己，不用自己枪林弹雨的打拼。叶苒做销售一年多，早知道想拿个单子有多困难，很多人觉得用身体可以拿到单子。对此叶苒只觉得好笑。
在外面找个一般的，也就几百块，去高档地方找个好的，也就一两千，再好一点的也就万儿八千的。但是一个单子几百万，谁的身体那么值钱，睡一觉就能拿到几百万的单子，真是想太多。
销售最终凭的是产品质量和价格，当然还有关系。同等质量价格下，当然选择有关系的，彼此互利互惠。
关于卫家和陈家的关系，古瀚只是隐约提过一句，没有解释太多。叶苒想知道这层关系靠不靠得住，值不值得她改变原本的职业规划。
叶苒找上古瀚，想请古瀚帮她分析分析。
古瀚公司已经走上正轨，虽然还是很忙，但是好歹有了自己的私人时间。叶苒约古瀚吃饭，古瀚很爽快的同意了。
叶苒坦白卫澄邀请她的事，然后问道，“哥，你觉得靠谱吗？卫家和陈家的关系如何？”
“卫家有三兄妹，卫涛老大，下面是卫心，也就是陈孚的妻子，两人马上要有第二个孩子，感情很好。再下面就是卫澄。”古瀚给叶苒解释卫家的关系。
“他们家有三个孩子？”叶苒惊讶，她以为卫澄是堂妹，压根没想到居然是亲妹。
“嗯，卫家是农村人，农村管得没城市这么严。他们虽然是农村的，但是三个孩子都是重点大学毕业。”
叶苒点头，表示理解。
“你要说关系好不好？看你怎么看了。陈孚借了卫涛一个亿帮他创业，还把首席心腹何新借了他一年，没有何新，我们公司没法快速站稳脚跟。我们公司才四年多，但是资产已经二十多亿。没有陈家，我们不可能有现在的规模。我们给好几家长期供货，这些全是看陈孚的面子，人家才愿意和我们长期合作。”古瀚继续讲述卫家和陈家的关系。
“也就是两家关系很好？”叶苒插了一句。
“还没讲完呢。”古瀚笑了笑。
“在事业上，陈孚对卫涛大力提拔，但是平时生活中，除了过年过节，陈孚和卫家没来往。平时只有卫心自己回娘家，陈孚基本不陪着一起，也不让卫心单独带孩子回娘家。”古瀚说完叹息一声。
“你不是说她们夫妻感情很好吗？”叶苒奇怪。
“陈孚对卫心确实很好，绝对的好老公好爸爸。但是他和卫家人不亲近也是事实。就是卫涛，陈孚和卫涛也没私下的来往。有机会时陈孚会拉卫涛一把，但是两人私底下半点交集都没有。这么说吧，我和卫涛还时不时一起喝点小酒，陈孚和卫涛两人单独吃饭，一次都没有。”
叶苒懵逼了，这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苒苒，你还不明白？卫家只有卫心入了陈孚的眼，只有卫心才是他的心头宝。卫家其余的人，压根不在他眼里。他提拔卫涛不过是想妻子娘家看着体面些，他的孩子有个过得去的母族。你问我卫澄和陈家关系如何？卫澄是卫心亲妹，她想开工作室也好，开公司也好，陈家当然会护着她，让她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但是你想借此和陈家打好关系，还是别做这个白日梦了。卫家和陈家也不过如此，你一个外人还想和陈家搭上关系？”古瀚只能把话挑明。
叶苒不好意思，被古瀚点出心事有点脸红。确实是这样的，她压根没把卫澄的工作室看在眼里，看卫澄的样子，哪里像个干事业的。所谓工作室，估计也只是玩儿。她是想借机和陈家搭上关系，这样以后她自己创业就可以少很多麻烦，这才是她真实的目的。
“很多人想借卫家和陈家搭上关系，但是没有任何人成功过。卫涛从来不给陈家找事。除非陈孚主动拉他一把，卫涛没主动求过陈家什么。因为卫家的识趣，陈孚才不吝于拉卫家一把。别说卫涛，就是卫澄也是一样。卫澄在外面交际，从来不会随意答应别人什么。除非是她自己能办到的，如果要指望陈家出手，卫澄绝对不会答应。”既然说了，古瀚索性一次性说完。
“是我贪心了。”叶苒爽快认错。
“苒苒，人想往上走，需要借力，这点是没错的。但是你要搞清楚，那个力你借不借得到。对于那种权贵豪门阶层，我们普通人连成为他们的棋子都不够资格，还想借他们的势力为我们所用，纯属自讨没趣。”古瀚说话不怎么留情面，但是也只有真正希望你好的人才会给你分析得失利弊，不相干的人谁愿意做这个坏人。
叶苒点头，她当然明白古瀚的苦心。
“你想以后自己创业，如果你不是追求很多钱的话，和卫澄合伙是个不错的选择。”古瀚给出他的意见。
“怎么说？”叶苒来了兴趣。
“卫澄背靠陈家卫家，肯定不会缺生意。我没见过卫澄几次，但是听卫总说过。卫澄是个享受型的姑娘，吃不了什么苦。工作室生意再好，她也不会扩大规模，最多10个人了不得了。和她合伙，小钱是不愁的，大钱肯定没有。”
“她说她不会怎么管工作室的事，那我把事情做好，她只拿钱不就行了。”叶苒不同意这种观点。
“你呀，还是太天真。”古瀚笑了笑。
“哥！”叶苒不满。
“苒苒，不管哪个行业，肯定是先涉足的吃肉，后来者喝点汤。再来晚了的，连汤都喝不到。不管哪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利益分配，人家已经吃到嘴里的肉，谁会轻易吐出来。就像陈孚把生意给了卫涛，那他本来的供应商怎么办？卫涛起来了，以前的人利益肯定受损。还有和陈孚关系好的几人也把生意给了卫涛，那他们以前的供应商利益肯定受损。这些人有几个会心甘情愿的让出既得利益？”古瀚问道。
叶苒沉默，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那些人现在和我们关系都不怎么样，时不时给我们添点堵。如果不是卫涛和陈孚的关系够硬，别人没法挑拨，我们公司早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古瀚感叹。
“硬生生把别人嘴里的大肥肉抠出来，人家能待见你们吗？”叶苒好笑。
“是呀，谁家能服气。不过卫涛倒是挺有办法，他也不想和那些人交恶。他从那些人那里采购零部件，好歹能让人家赚一点。这样我们和他们才算维持住面子情。”
“你们就不担心他们给你们不合格的产品报复你们？”叶苒好奇。
“你呀，在商言商，我们花正常的价格购买，他们给我们残次品，坏的是他们的名声。以后谁还敢买他们的东西。我们能吃一次亏，难道还能次次吃亏？再者我们的质检部门也不是摆设。人家故意坑我们，我们还正常收货，当我们人傻钱多。”古瀚好笑。
叶苒点点头。
“再者，人是有亲疏的。卫涛是陈孚大舅子，人家照顾自己大舅子，人之常情，他们再是不岔，也是能理解的。卫涛主动伸了橄榄枝，他们也就接了。所以我们和那几家关系还算过得去，没成为死敌。但是肯定没一般的关系好。他们偶尔气不过也会使点绊子，好在都是小事，无伤大雅，大家笑笑也就算过去了。”
叶苒好笑。
“现在卫澄想开工作室，不管她是想干哪一方面，那一块肯定已经有了行业寡头，几家已经分配好利益。卫澄横插一杠，人家能乐意吗？如果卫澄只是开个小工作室，占不到市场份额，谁也不会在意。相反还会很照顾她，毕竟有陈家卫家的面子在。但是如果卫澄想做大，想占到市场份额，那没谁会乐意。几家谁也不会坐视卫澄做大，除非他们能分一杯羹。”古瀚给叶苒讲解行业内幕。
“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出手，就算有陈家的面子也不行，陈家的面子能比得上到手的真金白银？而且能做大的企业，有几个是没靠山的？卫家有陈家当靠山，别的人家就有李家赵家当靠山。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的，有几个是普通人？”
叶苒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如果卫澄确实想做一番事业，那陈家帮忙扶一把也就扶一把。就像卫涛，卫涛抢了别人的生意，陈家鼎力相助。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实力。别人实力比不上陈家，只有让路的份。卫涛确实有这个事业心，陈家才会拉一把。但是卫澄有吗？卫澄没有。卫澄没这个心，陈家主动帮她抢？你觉得可能吗？”古瀚反问。
叶苒没说话。
“你说你可以帮她拼？但是卫澄需要吗？你帮她赚的那点钱和陈家为了拉她付出的代价比，就像芝麻和西瓜。你觉得卫澄会为了一粒芝麻让陈家付出一个西瓜的代价？”古瀚继续说。
“苒苒，卫澄不需要在生意场拼，她已经有足够的资产，这辈子都生活富足。你想借陈家的势，这辈子别做指望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如果想借卫家的势，你觉得卫涛是好相与的？”
“我觉得卫总挺好的。”叶苒回道。
“卫涛真是那种不争不抢的人，我们公司才4年多能做到二十多亿？”古瀚好笑。
“他一直对你和气，不过看我面子。如果你想借他的势，那你先问问自己，你能为他做什么？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拉你一把？人与人都是互利互惠的，你和他能有什么互相帮助的地方？”
“我连给他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叶苒闷闷的出声。
古瀚没有安慰她，叶苒说的事实，她只是个普通人，就算进了卫涛公司也只是个普通员工，按她的条件，确实连给卫涛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卫澄看中你，你愿意就和她合作，不愿意就算了。如果你指望从她身上得到超额的回报，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就算卫澄不谙世事，你觉得卫涛会坐视自己妹妹被人利用？就算你想钓鱼，你也先想想，你的智商多少，鱼的智商多少。”古瀚叮嘱，他确实不愿意叶苒走错路。
对古瀚而言，肯定是卫涛比叶苒重要。如果叶苒想利用卫家人，不被发觉还好，被发觉了，古瀚肯定占卫涛这边。古瀚和卫涛才是利益共同体。卫涛好了，他才能好。
古瀚和卫涛同事一年，一起创业四年多，早知道卫涛脾气性格。卫涛为人很不错，能帮的地方会帮你一把。但是有人想利用他，他回击起来绝不会手软。一个男人，能在4年时间里创立一家二十多亿资产的公司，能是好相与的吗？
“知道了。开始我确实打算利用卫澄接近陈家，以后我自己创业，也可以在陈家的庇护下经营，这样可以少很多麻烦。哥哥这么一说，我也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思。至于卫澄，到时候看看吧。如果她的目标和我的目标一致，我才会去试试，如果不一致，我不会和她合伙。”叶苒坦然的承认错误。
古瀚放下心，叶苒虽然心大了点，但是总算肯听人劝，能及时改正错误，也算孺子可教。
“你和卫澄谈过以后再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有一点你要记住，人家比我们有钱有势就肯定不会比我们蠢，只会比我们更聪明更懂人情世故。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有钱人。”
叶苒点头。开始确实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她想钓鱼，其实她才是那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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