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年

　　五、温情

　　“雯佳，这是黑崎队长的衣服。”夜一将折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雯佳，眼里是浓重的悲哀。

　　“谢谢你，夜一。”雯佳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那么流了下来。

　　夜一和一心关系很好，不是情人，却是那种可以生死与共的伙伴。

　　“辛苦了，寂夏。”蓝染走过来，在寂夏面前停下。

　　寂夏抬头，浅浅一笑说道：“回来了……”

　　接下来的话，被夜一打断了。

　　“蓝染！你给我离寂夏远一点。”怒气冲冲的声音体现了主人不悦，看来夜一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蓝染的身上了。

　　“夜一。”寂夏拦住夜一迎面而来的拳，“你要冷静一下。”

　　“……”夜一低下了头，“抱歉！”然后转身离开。

　　“喂！四枫院队长……”蓝染想说什么，却被寂夏打断。

　　“夜一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给她一点时间。”望着夜一离去的背影，寂夏缓缓说道。

　　“去喝酒吧，小寂夏。”蒲原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蓝染也一起去吧~”

　　蒲原没有去陪夜一，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夜一不需要任何安慰，只是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来平复一下心情。

　　寂夏点头，没有说什么，蓝染开口道：“去哪里？”

　　“流魂街有一家很不错的居酒屋呦~”京乐凑过来说道。

　　“长谷川一起去吧。”浮竹对雯佳说道。

　　“队长才刚刚……”雯佳垂头，低声说道。

　　京乐打断了她的话：“逝者已矣。”

　　雯佳仍是低着头，却被京乐硬是拉到了流魂街。

　　寂夏鲜少来居酒屋。

　　朽木家的人来这种地方，终究是有失身份的，纵使是和队长们一起。

　　但寂夏喜欢居酒屋。

　　不是因为有多么让人酣畅的酒。

　　那种热闹的气氛。

　　温暖在空气中蔓延。

　　“介。”放下手中的杯，握住了旁边恋人的宽厚的手掌。

　　轻轻的抚摸那人手上因长年拿刀而留下的茧子。

　　不是自家弟弟那般的细腻，却让人爱不释手。

　　“什么事？”男子浑厚的声音让人莫名的安心。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吗？”在靠恋人的肩上，低声问到。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字一顿的承诺，男子的手，回握住寂夏。

　　“一直在一起……”寂夏轻声重复着。

　　谢谢你，介。

　　纵使你要离开，纵使你要背叛。

　　谢谢你现在给我的温柔。

　　“寂夏……”蓝染的声音突然有些无奈，“我有预感，我们要遭殃……”

　　“诶？”寂夏有些奇怪的问道，却突然间黑线满脸。

　　“原来如此呦~可爱的寂夏来讲讲你们的罗曼史吧~”春水大叔麻烦你不要用那么暧昧的语气。

　　“寂夏也终于有人要了~”蒲原喜助你活腻了是不是。

　　“原来朽木喜欢蓝染君呢。”烈姐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么寒。

　　众人一脸‘我就知道你们有奸情’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各位，我们两个的确在交往，有什么问题吗？”蓝染拉了拉寂夏的手，一副‘我豁出去了’的壮烈表情问道。

　　“没有问题，不过你们两个瞒着大家这可是——大罪！”蒲原凑过来满脸奸笑的说道。

　　“呐~呐~”京乐色迷迷的出现在蒲原身后，“怎么罚？”

　　“我们……”蓝染语塞。

　　不忍见到自家恋人受苦，寂夏连忙说道：“你们说吧，我们无……所……谓……”

　　“无？所？谓？”京乐笑眯眯的重复道。

　　‘京乐大叔我们有仇吗？不要为难我呀！否则你的陈年佳酿就……’寂夏盯着京乐的脸，目光充满强大的怨念。

　　受到寂夏恐吓的目光，京乐微微瑟缩：要是为了八卦而失去了美酒……

　　——“喜助你来说吧~”

　　‘我呸！京乐春水你个混蛋！要是寂夏秋后算账，我可就玩完了……’蒲原狠狠地剜了京乐一眼，转身看向卯之花。

　　“哎呀，我可是不擅长这些事情呦，所以蒲原还是自己说吧！”

　　‘卯之花你不愧是瀞灵庭第一腹黑’蒲原咬牙切齿的想到。

　　‘喜助你一路走好恕我不远送。’京乐挥着小手帕看向蒲原——开什么玩笑，朽木家的陈酿唉！怎么可能因为八卦而断送？

　　“那么……”蒲原咽了一口口水，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说道，

　　——“三分钟热吻怎么样？”

　　一秒，两秒，三秒。

　　沉默依旧。

　　“阿勒？没有人支持吗？”蒲原奇怪的问道。

　　“人已经走了。”京乐好心的提醒道。

　　“哎哎哎？什么时候？”蒲原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说道。

　　“就在你思考的时候。”卯之花说道。

　　趁着蒲原走神的时候，寂夏拉着蓝染的手离开了居酒屋。

　　但是蒲原的话二人都是听到了的。

　　自此以后，蒲原君每次进五番队和六番队就会打怵。

　　当然这是后话。

　　月色朦胧，两人坐在房顶上，一壶美酒，两盏夜光杯。

　　“这杯子，很美。”蓝染仔细端详着杯子，赞扬道。

　　“这是很久之前一心去现世的时候买的。”寂夏喝了一口酒，看着天空说道，“你知道吗，介。

　　我小时候是没有朋友的。

　　父亲告诉我我是贵族，我不可以像别人一样。

　　我要出色，我要优秀，我要比所有人都强。

　　他说我要优雅，他说我要有贵族风范。

　　于是我学会了优雅，无论何时都要优雅。纵使心痛的要死掉，也要优雅的微笑着说‘我不在意。’
　　后来，我去了真央，所有人都叫我朽木小姐，我也依旧笑得优雅，笑得疏离。

　　后来我认识了一心，认识了夜一，认识了喜助，我知道贵族也可以活得那么脱洒，然而我不能。一心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可是……”

　　寂夏的声音哽咽了，蓝染揽住寂夏的腰低声安慰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谢谢你，谢谢你，介……”将头埋在温热的胸膛中，沉沉睡去。

　　居酒屋里仍是一片火热。

　　京乐和蒲原勾着肩膀喝酒，浮竹和雯佳静静的坐在一旁。

　　雯佳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

　　“长谷川，你还好吧？”浮竹小心的问道。

　　“啊？”雯佳茫然的抬起头来，木然的点了点头：“还好……”

　　“长谷川，你看起来可是，一点也不好啊。”浮竹放下了杯子说道。

　　“大家，都不伤心吗？”雯佳低声问道。

　　“为什么不伤心？”浮竹反问道，“蒲原、夜一、寂夏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春水是一心的酒友，为什么不伤心？”

　　“可是他们……”雯佳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看起来没有关系吗？”浮竹叹了口气，“疼痛，不一定要表现在脸上。有时候，会疼的是心。纵使表面上装作不再意，心里，又怎能丝毫没有感觉呢？醉了，就感觉不到痛了……”

　　雯佳茫然的喝着酒，一杯，又一杯。

　　不一会，一壶清酒就已经喝尽了。

　　她趴在桌子上，眼角有晶莹滑落。

　　雨，下了整夜。

　　谁为谁流下悲伤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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