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年

　　志波家，终究是没落了。

　　寂夏回到朽木家的宅院，夜一已经在那里喝酒了，看见寂夏回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举了一下酒杯。

　　寂夏跪坐在夜一对面，下人送上了一壶茶，她静静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半晌，夜一问道：“那帮老家伙，说什么了？”

　　“志波家大逆不道，驱逐出庭是理所当然。”依旧平静如水的语调，顿了一下，她又开口道，“现在可以说四大贵族只剩下了朽木家和四枫院家，中央四十六室一定会防范朽木家以及四枫院家。如果两大家族……中央四十六室……”

　　“那天，他们找我了。”夜一有些低沉的声音春传来。

　　“说什么了？”寂夏抬头，望着绚丽的樱花问道

　　“四枫院家是否有意与朽木家联姻。”

　　“联姻……”寂夏的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你和白哉吗？还是，我和你？”四枫院家独女四枫院夜一，朽木家大小姐朽木寂夏，大少爷朽木白哉，这一代两大贵族，只有这三个人还未婚。

　　“……自然是我和白哉。”夜一的声音有些无奈，“他们说，四大家族之间不可联姻，所谓的…..”

　　“保持瀞灵庭的势力平衡吗？”寂夏起身，走到樱树下。

　　“没错。他们就是这个意思，真是过分，明明没有想法。”夜一没有动，只是看着寂夏将花瓣拾起。

　　“下一家，会是谁呢？朽木家，还是四枫院家，还是…..”花瓣从手中滑落，不知飘向了哪里。

　　“起风了呢。”夜一低喃。

　　“啊，而且还是大风。”寂夏望了一眼天空，“不早了，你回去吧，不然碎蜂该着急了。”转身离开，只留给夜一一个背影。

　　“不过，夜一，白哉的确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

　　“算了吧，让他给我当儿子还差不多。”

　　“真是无聊呢，那些长老。”转头望向空无一人的院子，嘴角微勾，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但愿不要波及到无关的人呢……不然……”

　　“久柒。”她轻轻唤到。

　　“大人。”黑色紧身衣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女子单膝跪地，蓝紫色的长发垂下，遮住了脸。

　　“多派几个人去保护少爷，如果有什么事情马上告诉我。”

　　“是，大人。”久柒瞬间消失。

　　羽织优雅的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弧，乌黑的长发垂在脑后，斩魄刀挂在腰间，背后是一个醒目的“六”。

　　不知不觉走到了白哉的书房，白哉正在练字。寂夏轻轻走到白哉身后，握住他的笔，说道：“心不静的时候不要拿笔，写出来的字，太难看了。”

　　“抱歉，姐姐。” 平板的声音响起，白哉站了起来，向寂夏行礼。

　　寂夏笑笑，坐了下来。

　　“坐。”寂夏看着一脸严肃的白哉，微微皱起了眉。

　　“在想海燕？”

　　白哉垂下头，没有说话。

　　“你啊……”寂夏叹了口气，“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志波一族，”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明明没有错啊……”

　　“他们不应该有心。”寂夏淡淡的声音响起，“灭却师一事，志波家强烈反对，使中央四十六室对志波家感到惶恐，认为中央四十六室的威信受到了侵害，所以……”

　　“所以被驱逐出瀞灵庭吗？这，明明就是……”白哉放下笔，一向波澜不惊的语调，有些气愤。

　　“愚昧吗？瀞灵庭的千年历史，早已经腐朽不堪了。”寂夏起身，站在了窗口，

　　“总有一天，你会站在同我一样的位置，你会明白你所存在世界的腐朽与不公正，然而你却无能为力。你所能做的，就只有遵从罢了。你所能做的，就只有遵从罢了。不要妄想要反抗，我们不是救世主，只是死神，我们所能做的不是改变黑暗，而是适应黑暗，然后习惯黑暗。”

　　“习惯吗……”

　　“白哉，我们是贵族，生来背负的就比别人多。我们代表着瀞灵庭的颜面，所以，要有贵族的风范。不要作有违贵族身份的事情。”

　　寂夏的声音有些严肃，使说教，也是警告。

　　白哉和海燕的关系，她很清楚，如果这时候白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么中央四十六室就有理由针对白哉，针对朽木家，甚至连与朽木家关系不错的贵族，都要受牵连。

　　“是，姐姐。”

　　“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是。”

　　站在树下，寂夏微微闭眼。

　　对不起，白哉。

　　让你过早的看到了这份黑暗。

　　朽木这个姓氏，注定了白哉不会像普通少年一样长大。

　　她从来不想给白哉灌输那些贵族思想，那些身份论。

　　然而，她不得不告诉白哉那些连她自己都无法赞同的思想。

　　她永远忘不了父亲告诉她这番话时的眼神，那是满满的落寞与无奈。

　　从管家那里，她知道，父亲年轻的时候有一个恋人叫伊藤浅芊，普通的席官，流魂街出身。

　　两个人相爱，然后父亲决定娶浅芊。

　　但最终浅芊没有冠上朽木的姓氏。

　　伊藤浅芊死了，一场任务，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虚圈侦查。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朽木家的安排，但无可奈何。

　　后来，父亲娶了母亲，母亲是十番队的副队长，也是贵族。温柔体贴，虽然父亲并不爱她，但不得不说，她是一位贤妻良母。

　　无论是父亲还是自己，都是性情中人。

　　但是他们注定不能是随性的人，因为他们背负的，是整个家族的命运。

　　她没有想过，那些腐朽的思想，会是她灌输给白哉的。

　　看漫画时，寂夏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白哉在双亟上的那番话，那时的她认为朽木白
　　哉是迂腐的，是瀞灵庭腐朽的产物。

　　然而今天她站在了这个位置，她才真正明白那番话的道理。

　　在瀞灵庭，贵族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要保卫瀞灵庭，要遵从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那些腐朽的思想早已成为生命的全部。不能改变，也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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