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守护者[综英美]

　　黑色的高墙内，音乐在回荡。红色的帘幕下，演员们挥舞爪牙。剧院里，佐罗戴上他的面具，苏落（1）骑上他的高马。
　　“哈——”大厅中，有个孩子深深呼气。他听不到美妙的音乐，乐曲的碰撞尖锐刺耳，像蝙蝠撞碎玻璃，像鲜血溅入礼堂。“哈——”他定定坐在那，凉意和恐惧从脚心渗透血管直冲心脏。

　　然后，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怎么了，布鲁斯？”中年的父亲注意到了他的痛苦，于是他牵起他的小手，准备带他离开。他的妻子在一旁小小的责怪他们的孩子，告诉他突然离场的不礼貌。“不是的，只是我想出来透透气了。”托马斯只是轻轻笑着辩解。

　　“哈——”孩子的后背湿透了。他僵硬地走出了剧院的大门，他父母温暖的手缓缓牵着他。时间在流逝，路灯下黑暗的人影，像魔鬼锋利的智齿，像子弹顶上枪膛。

　　然后，嗙——

　　韦恩庄园内，布鲁斯坐起身。床单落下，露出他青紫的后背和缠满绷带的肩膀。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那两声枪响依旧震耳。愤怒和痛苦在硝烟中化作永恒。而每一次，他只能站在那，像具空壳，一副没有灵魂的皮囊。

　　阳光透过落地窗，为夜行生物带来晨间的光明。他的衣柜中正静静挂着一套刚熨过的暗蓝西装，稍有花哨，却适合今天他所要出席的场合。
　　阿尔弗雷德已经做好了早餐，此刻正在大厅等着他。但他没急着过去，抬起手掌，他看到手心的结痂已经完全褪去，只留下浅浅的肉色痕迹。

　　最近，似乎有另一个梦也开始困扰着他。他听到有人在呼喊，感受到手臂传递过来的力量，紧绷到令人窒息的力量。

　　——

　　阿尔弗雷德从托盘上把牛奶递上餐桌。“又梦到那孩子了吗布鲁斯少爷。”他的手上搭着整洁的餐巾，看着布鲁斯将蓝莓果酱抹上面包。

　　布鲁斯的手停顿了一瞬，好像手里握着的并不是黄油刀而是别的什么东西。“没有，阿福。”一部分果酱黏上他的指尖，他只是静静地舔掉。“很久没有了。”

　　阿尔弗雷德并不想拆穿自家少爷拙劣的谎言，于是，他顺着布鲁斯的意思接着说下去。“那是因为他还活着。”他依旧记得布鲁斯刚回哥谭时的样子。他陷入某种极端，迫切想要做些什么。然后，他戴上面具，把自己关入黑暗，蝙蝠侠的诞生仿佛近在昨天。

　　再然后，他调查起了一个人，准确来说，一个孩子。布鲁斯离开的七年间到底经历了什么，除非他本人开口，阿福是没法弄清楚的。但这孩子一定在他心中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事实上，他的形象也渐渐在阿尔弗雷德的脑海中变得具体，通过他帮助布鲁斯少爷查找的那些资料，通过布鲁斯偶尔会讲的那些故事。

　　“他很坚强，阿福。有一次他撑不住训练用的木桩，掉下来的时候几乎摔断了小腿。”阿尔弗雷德记得当时布鲁斯说这些的时候赞赏的表情。“第二天他仍旧站在那，提早一小时来到训练场，他有自己的坚持。”然后，阿尔弗雷德意识到了他语气之外的担忧，像在回忆，像在思念一位许久不见的朋友。

　　吃完早餐，布鲁斯优雅的擦拭嘴角。阿尔弗雷德则站在一旁贴心的为他理了一遍今天的日程。一周前，哥谭州立大学致电邀请布鲁斯韦恩光临。

　　精英学子重归母校发表一些演讲和祝愿也许能成就一段美谈。要不是这封致电的最后还敲敲打打的问韦恩集团愿不愿意资助校园一部分新增设施的话这份信件一定会显得更加诚恳。

　　但现在这些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就在昨天，布鲁斯喝着咖啡看着街角的监控中，谦和几乎是挤着人堆奔进学校的时候，他差点把手中的握柄给掰断。那模糊的像素实在挑战人类的视力，但至少看上去，对方没有像布鲁斯曾经担心的那样成为缺胳膊断腿的可怜孩子。

　　正式出发前，布鲁斯看向他亲爱的老管家。“这会不会有些太花里胡哨了。”对方从车库提了辆兰博基尼，此刻正停在韦恩庄园外的花园里。

　　对此，阿福只是微微躬身。“布鲁斯少爷，如果您愿意，当然可以去开另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布鲁斯：......这辆挺好的。真的。
　　布鲁斯坐上车，一个精致的礼盒被他放在右手边的座位上，没有多余的彩色绑带，只是个黑色的，不起眼的小盒子。

　　——

　　靠近大都会海岸-大西洋

　　克拉克已然扎入最深的海底，热视线帮助他以最快的时间开辟道路。他的身体粉碎那些巨石，直通氪石岛屿的底部。一些氪石的碎片在他的身上划出痕迹。开始是细小狭长的，后来，海水开始渗入血液，疼痛又一次开始堆积。

　　直到找到了那片诡异陆地最后的支撑所在，他的肩上也扛起了难以想象的重量。

　　——

　　大都会

　　几小时不间断的雷雨足以让这座城市化作温热潮湿的卵巢。孕育出人们的焦躁不安，绝望恐惧。有人在哭泣，有人闭上眼睛祷告，向那不存在的上帝，有人奔逃在城市大桥上想离开这里。有个母亲抱紧他的孩子，她在抽泣。而他的孩子也只是愣愣的抬起双手。“妈妈。”他踮起脚用袖子擦拭她的泪水。

　　更多的人驻足原地，他们抬起头，等待迟到的黎明。

　　突然，有个人伸出手臂，食指指向天空。他无法克制自己声音的颤动

　　“看！”他说“是超人！”

　　大地几乎就在同时开始震颤。一个庞然大物自人们眼中从海平面升起。黑色的巨兽看上去像要吞噬一切。事实上，它却破开了厚重压抑的云层，让天空破了个大洞，让人们重新感受到阳光的炙热。

　　大气层之外，宇宙的间隙之中，克拉克仿佛将身躯融进时间的砂砾。地球从不会停止转动，当世界滑向了黯淡无光的星辰暗面，又有谁能拯救它！

　　超人的肩头在颤抖，那些呼喊从700英尺外的地面传来。他们呼唤超人，他们需要超人！

　　当世界滑向了贫瘠无光的星辰暗面，又有谁能拯救它！
　　超人使出了最后的力气，黑色的岛屿留下血腥绿色的碎片，它离开了地球的引力，他被推拒出了人们的视野。在超人眼中，它渐渐成为遥远的星点，一颗在庞大宇宙中漂泊的尘埃。

　　克拉克终于感到疲惫，他困倦的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向地面坠落。

　　高速的摩擦力让他的身躯包裹上火焰。他滚烫的身体本该在土地上砸出深坑，善良的大都会人民们会簇拥着把他送进医院，是的，本该。

　　洁白的光晕自天蓝的空洞中扩散，光明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它洒向城市，烘干人们的泪水。

　　白色与红色在这一刻深深的交织，有股力量托住了克拉克的身躯。
　　“你看，我说过的。我一直都在。”

　　1.这里的场景属于布鲁斯的噩梦，也就是剧院版《佐罗》的场景。佐罗就是苏落，会把一些名称搞混大部分情况都是翻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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