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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槐树后面有个小门,连着墙体,像是后门又像是连着两个房屋的二门,附近除了被砍断的槐树之外,没有其他大树遮挡,阳光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挡住,照射下来的光线阴阴凉凉。
梁壁站在门前,正想推开小门,就被人喊住了。
“梁修士,请问您在这做什么?”
梁壁收回手,挂上浅笑回头望向喊住自己的李管家,“我修为低,师兄们外出办事不带我,闲来无聊,忍不住逛起来。”
李管家微胖,长得圆润白皙,面上无须,眉毛稀疏眼如鼠目,笑起来两眼眯起如同黄鼠狼般。
“李宅经几代人扩建修缮,才有如今规模,其他地方风景不错,不如由老奴带梁修士逛一逛。”
见李管家作了个请的手势,梁壁笑笑地应了声好,就指着小门问:“这门如此别致,不知门后是何等风景靓丽。”
“那边是李宅旧址,这小门本是后门,后来扩建,把这边的地买了,建成了现在的李宅,老夫人念旧,那边的就没再改动。”
“原来如此。”梁壁恍然大悟,非常感兴趣地道:“历史建筑,方便过去看看吗?”
“方便。”李管家拿出钥匙打开小门。
小门木漆斑驳,门锁古旧,一把长柄的古老钥匙,咔嚓两下,吱呀一声随着寒风开启。
梁壁跟着李管家进去。
小门在背后慢慢关上。
久未有人烟,寒风吹过,迎面一阵陈旧霉味,带着些微青苔的腥臭味。
房屋破旧,这边应该是厨房或者柴房的地方,左边有个废弃的水井,长满青苔和杂草,墙壁因靠近水,都长出厚厚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常年开火煮食日积月累的油烟味,味道极其难闻。
李管家肥肥的脸庞嵌着两只笑眯眯的眼睛,呵呵地笑道:“这里是柴房,也算是小厨房,老夫人仁慈,允许下人们在这里开伙,不用吃主人家的剩饭剩菜。”
“老夫人有颗慈悲之心。”梁壁真诚地道。
李管家笑着附和,歌颂了下老夫人的慈悲为怀。
梁壁随着李管家沿着廊道,横梁廊柱粗壮,少有蛀虫,只是部分掉漆,青石板路,草木扶疏,若不是疏于打理,还算舒适宜人。
旧宅占地不少,分东南西北方位建院子,东北位正是后门位置,东西厢房,东面有座小佛堂,旁边有个院落,是老主人家的居所,院落大门被一把大锁锁住。西面是客居,东南面则是李德镇长以前的居所,西南面有两处较为逼仄的院子紧邻着,是二少爷和三小姐的居所。
梁壁逛了一圈,院落小佛堂都是锁着,李管家也是爱莫能助地摇头没有钥匙。
李管家带着梁壁往外走,白银忽然撞了撞梁壁的颈项,梁壁停下脚步低头看着白银,白银对着某个方向吐了吐蛇信,梁壁眼角顺着白银吐着蛇信的方向看,正是那口长满苔藓的水井。
李管家见梁壁停下,好像在安抚他的灵宠,这条小蛇漂亮干净,又有灵性,寒冬腊月还未冬眠,可见非一般蛇。
“怎么了?”李管家舔了舔肥厚的嘴唇,笑眯眯地赞叹道:“您的灵宠真漂亮,怪不得夫人喜爱,”
梁壁摸着白银的头,挡住了李管家流露出来的贪婪目光,笑着道:“它想下去抓小东西吃。”
“大冬天恐怕抓不到活物,若不嫌弃,老奴等会让人送去新鲜鱼虾给您喂食。”
梁壁非常感谢地道:“多谢,麻烦你了。”
李管家连忙道不客气,顺便赞颂镇长平时教导他们这些下人对待客人如同对待他本人务必尊重周到不得怠慢。
梁壁笑而不语。
……
夜半时分,梁壁再次出李宅,不意外见到段瑞。
月色正浓,银辉明亮,树影婆娑。
今晚,梁壁出来是想能不能碰到他娘。以前的村庄人少地大,现在的小镇,规划非常好,人口也多,郭伦在外找了一天还真找到阴气最重的地方,本以为是郊外林子乱葬岗或者墓地之类,想不到在闹市的一间私塾。至于段瑞的寻人就没寻到,本在意料之中,毕竟过去都有二三十年,那位老婆婆若是有亲戚在,也就不会只有她一人陪伴在他娘身边。
关于他自身的身世,他却是不在乎,不论他爹是谁,他娘为什么孤身一人在外待产,他虽有些疑惑,却并没有太强的心思去追根究底,毕竟这么多年也不见有谁来寻过他俩母子。
月明星稀,冬季的夜特别冷,尤其在南方,湿冷更重。
白银依附着梁壁的体温,勉强抵过天性里困觉。
梁壁虽然能用灵力抵御寒冷,但是怀里揣着条冷冰冰的蛇,实在是暖不起来,摸了两下白银冰凉的蛇身,本来是要把白银放在郭伦那里的,但是白银不肯。
郭伦的房间还算温暖,梁壁刚把白银放到小窝里,白银吐着蛇信,看了梁壁一眼就钻出小窝,爬到梁壁脚边。
梁壁:……
梁壁拎起放回去,它又爬回去,几次后,白银一脸悲愤地对着梁壁张开蛇口,尖锐的牙闪着渗人的寒光。
梁壁:“白银,你是好孩子,晚上早点睡觉才能快高长大,爹晚上有事,不能陪你睡啊,你要乖,听郭叔叔的话啊。”
白银甩着脑袋拒绝,坚决一定要跟着爹。
司徒炎喜欢漂亮的人和物,见到漂亮的人,无论男女,都忍不住上前勾搭,像郭伦五官精致梁壁盛气凌人伍汐俊秀,但是人防他跟防采花大盗似的。
这条小白蛇来历不明,但生得漂亮,又爱干净,也很符合他的审美,尤其白银柔顺乖巧(段瑞喂食那次)的小模样,更是喜爱。
司徒炎见白银这般不情愿又委屈,忍不住心疼,“白银,你爹不要你,过来跟我。”
白银正怒着,见司徒炎伸出来的手,蛇目圆瞪,白影一闪,快得梁壁反应不过来,白银细长的身子就已经缠着司徒炎的手臂,尖锐的牙齿直接啃上司徒炎的手背。
段瑞,郭伦:……
梁壁:……
梁壁怒道:“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咬东西!”
被蛇咬着的司徒“东西”:……
委屈又被骂的白银松嘴,如果有眼泪的话都在打转了。
司徒炎看着那两个小牙洞,张了张嘴,干涩地为自己辩解了句,“我的手很干净……”
郭伦在旁边凉凉道:“你不是一直想白银亲近你吗,现在是不是很满足。”
司徒炎哀怨地望着郭伦,这小没良心,亏他平日对他多加照顾。
梁壁抓着白银的蛇尾,想拽下来,偏偏白银收紧缠绕的力道,司徒炎的手腕被勒得肉挤在一起。
双方僵持着,梁壁凤目圆瞪语带威胁:“再不过来,就把你送给他炖壮阳大补汤。”
白银蛇躯一震,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梁壁,梁壁趁机把白银拽过来。
司徒炎同样一脸不可思议震惊样,“我不需要……”
这是多么深的偏见和误解,他需要壮*阳大补汤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瑞碍着好友的面子,憋着笑佐证道:“对,你不需要这个东西。”
司徒炎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尽毁了。
蛇尾被抓着,白银扭着身子在半空中立起,红艳的蛇信子“嘶嘶”地伸出,频率极快,白银只恨自己到现在还不能说话,眼里无尽的委屈和控诉。
一条蛇,能有这么多丰富的表情?!
梁壁觉得脑补过度了,默默拿出个小布袋,白银警惕地弯着身子缠上梁壁手臂。
“自己进去,我就带你出去。”
梁壁咬牙切齿,“大冬天揣着你多冷啊,不孝子。”
如果蛇有毛茸茸的耳朵,竖起抖了抖,精神抖擞又迅速地钻进布袋,唯恐他爹反悔。
梁壁收起放回怀里,不一会儿,白银伸出头贴着梁壁的胸膛,半阖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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