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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给的董事会
靳元礼从来都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比如她睚眦必报,比如她尾巴爱翘。这些劣性在靳元礼跟崔允旭交往开始就充分暴露出来了。
显而易见,认亲成功的靳元礼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眼前这场董事会,胜算尽失,靳元礼来参会居然神清气爽的,穿了一身香芋色的西装,在一众深色西装中,那叫一个显眼。更不可思议的是,两个上衣兜里满满的瓜子,元泉用手肘提醒她收敛一点,元礼没管不说,还开口向工作人员讨茶喝,那工作人员也惯着她,满满一壶花茶送来了。
靳元礼想得开,在众禾讨个职位是为了跟弟弟保持联系,现在都和弟弟住一起了,这个职位自然没什么要紧了。况且自己也混到了董事的位置,不管是陈洪,还是肖大河,她可以慢慢清算。
会议就要开始了,元泉明白外婆就要出现了,外婆向来喜欢众人瞩目的出场方式。果不其然,初媛柿是最后一个落座的,趾高气昂的样子生生想让人抓头发打她一顿。没这老太婆作死,元泉不用卖掉父亲留给她的房子。没这老太婆造孽,元礼不用顾及元泉和元泽的脸面去掩盖丑事,解决陈洪是分分钟的事。
现在的元泉只等会议结束,叫上元泽一起好好跟外婆“叙叙旧”。现在的元礼只想反对票快些投完,瓜子没带够啊。没人注意到,陈洪看初媛柿的眼神是何等凶恶。
初媛柿引起的骚动刚平息,又一个人冲进来了,这人前些日子红透半边天啊,是尹涵涵老爹呀。
这老汉一把推开保安,眼睛瞪得溜圆,正用眼神在一众董事里翻找,突然勾住一个人,一个箭步上去就揪起了陈洪的领子,“就是你!不是说不会有事吗?老子后面的钱都没收到!还进局子了!”
会议主持叫了更多的安保人员,五六个保安涌进来,想把尹老汉拖出去,可是这尹老汉怒气极重,还掐上了陈洪的脖子。陈洪的一众党羽有些慌了,他们的董事之位都是陈洪的“亲兵”投出来的,一损俱损啊。靳元礼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总经理捞不到,看出戏也不错,任由眼前一竿子人撕扯,她四平八稳坐在那里剥瓜子。
尹壮终于被控制住了,陈洪喘过气来便一股火烧向靳元礼,“这老头是不是你安排的?”
靳元礼:“我?你也不看看众禾能从舆论里解脱出来是靠谁?”
陈洪:“他女儿的丧葬费就是你出的,银行转账记录做不了假。”
靳元礼的瓜子突然就不香了,因为尹涵涵的丧葬费用真的是她出的。
一个月前,就是去医院找尹涵涵谈判那天,靳元礼被元泉灌了太多咖啡,半夜精神得像要升天了一样。也就是那时候,尹涵涵拨通了元礼的电话,但是还没聊上两句,电话就被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反正睡不着,靳元礼后半夜一个人去了医院。等她到场,尹涵涵已经离世,尹母和尹涵涵的三个弟弟正在病房内叫苦连天,因为尹父没露面,尹母根本拿不出太平间的费用,那三个弟弟还跟着瞎出主意,盘算着人扔这儿走掉就是了。
值班护士也是见了鬼了,其他病人得不到休息意见很大,这家人她们又招惹不起。靳元礼想到白天还有一面之缘,尹涵涵身世属实可怜,中国人绕不过一句“死者为大”,便在护士的引导下一并支付了尹涵涵的费用。这件事尹母看在眼里,但恩情似乎并没有记在心上,如今居然被陈洪揪出来当把柄。也是,靳元礼能雇人调查陈洪,陈洪踩踩她小辫子又怎么样呢,靳元礼就是明枪暗箭双管齐下“滋养”长大的。
还没等靳元礼反击,尹父先抢过话头,“别说啥转账记录,打那丫头去你家做家政,你就不安好心,人我可以不管,钱必须到位!”
靳元礼想起尹涵涵的资料中确有家政兼职的经历,但是家政公司对外保密客户信息,这段经历有什么猫腻她当真不了解。
正当大家一头雾水之时,尹老爹居然给大家放了一段通话录音:
“你就随便找点药片喂一喂嘛,暂时别让她死掉就好,你按照计划来,每步都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原来,尹涵涵做过陈洪的家政服务人员。当时的陈洪正苦思冥想如何增持股票,真正掌控众禾,虽然股票大跌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不这样如何斗得过赵新凯、肖大河那帮“老贵族”,众禾股价能狂跌就好了。
一次,尹涵涵晕倒在陈洪家中,送医后确诊为肝癌,而后只能回老家养病。陈忠福在陈洪的指示下,找到尹老爹,对尹涵涵进行消极治疗,“时机成熟”便利用尹涵涵的病症构陷众禾。尹涵涵发现自己又一次被老爹坑了,却为时已晚,为了给母亲留点养老钱便选择默不作声了。
陈洪是个细致的人,联络、转账,甚至包括威胁初媛柿等等都是借同宗兄弟之名,法律无法制裁他,人心却未必归向他。在座的董事,不乏有加入陈洪阵营才取得董事席的,但是他们因为陈洪在股市上跌了大跟头也是事实,而且,出了这事儿,陈洪怎么在众禾混下去……
僵持之际,民警赶到,三两下带走尹老爹。陈洪魂儿丢了一般,聪敏如他,早就知悉在众禾二十多年的经营一朝毁在一个从未叫人看得起的老混蛋手里。
其他与会人员,也都被戏剧性的走向给镇住了,尤其是算盘打得响的赵新凯慌了阵脚。赵新凯提名靳元礼不假,但是想推肖大河是真,怎么说呢?靳元礼于赵新凯,就是个行走的人形钱袋,好声好气哄着她无非是惦记投资,肖大河才是能代表自己利益又好摆布的人。可惜这肖大河在众禾时日比谁都不少,积累的威信却微乎其微,而且陈洪近些年频频动作、蠢蠢欲动他也是有所察觉的。赵新凯受到了美国大选的启发,两党在证实对方不是东西上皆取得不俗成就,选民必须在巧克力味的屎和屎味巧克力里含恨选上一个,这时候赵新凯推出手上这位屎状巧克力也就清新脱俗了。可是,他引进战局的靳元礼,并没有如他所想曝光徐家的家丑,本以为陈洪能因通奸敲诈一败涂地,靳元礼会因同时得罪陈洪集团和初家老臣而无立足之地。而今,因为一则录音,吃着瓜子的靳元礼竟占了上风。
起初各有打算的董事们现下变得难以捉摸,也便有了出乎意料的结果,靳元礼当选了!
缘何会这样呢?只能说陈洪白白给靳元礼做了嫁衣。
此前,陈洪在董事会壮大了自己的队伍,长久以来和肖大河一伙对垒。对于陈洪集团的董事们,至少和靳元礼近日无仇,和肖大河那是往日积怨,众禾内部都知道赵新凯是肖大河的靠山,走了靳元礼就是肖大河,两害相比取其轻,争取时日罢了。
董事会一结束,众人还未在过于新颖的情节中挣脱出来,初媛柿起身就走,元泉随即通知在大厅守株待兔的元泽开始行动。
等在大厅的元泽,几步便拦下落荒而逃的初媛柿。初媛柿似是怕有人追上来,便同元泽来到一处茶馆。
包厢之中,初媛柿怯怯缩缩,全无初临董事会的风采。元泽小时候天赋异禀,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初媛柿吹嘘的资本,只不过这天资也让元泽急剧强大,强大到让本就心虚的初媛柿也怵上一怵。元泽主动为她斟上一杯茶,想来她也是不敢自己动手的。
初媛柿:“我不爱喝红茶。”
元泽:“所以呢?”
初媛柿意识到自讨没趣,也就抿了一口。
元泽:“今年春节没有照例去合肥看外婆,外婆就搞了个大动静出来。”
初媛柿:“你那是单纯看我吗?是每年都来提醒我别找元泉麻烦吧。”
元泽:“原来你还记得?你逼元泉跟佟家联姻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别找她麻烦。现在为了还你的外债,元泉卖了爸留下的房。”
初媛柿:“我又没逼她,多此一举,老赵自会……”
初媛柿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自己断了话茬儿,然而元泽不会放过她啊。
元泽:“老赵?赵新凯?你们私下有什么交易?”
初媛柿:“老赵……老赵说自己投资也结下了钱,如果我能帮他扶肖大河上位,他就分担一部分外债。”
元泽心想,赵新凯果真是老狐狸,表面贤良,另有打算。
元泽:“所以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外债?”
元泽本有一丝丝盼望,外婆能主动承认回错误,然而等来外婆又一次信口胡诌。
初媛柿:“我……搞古玩投资,让鉴宝骗子给阴了……”
元泽:“那你也鉴鉴这些宝!”说罢,元泽把那些限制级硬照甩了一桌子。
也就那么一刻,初媛柿是单纯的羞愧,接下来便是又羞又恼,“这事传开了?”
元泽:“放心,为了你的老脸,为了外公的棺材板,我们孙辈给压下来了。”
初媛柿:“还不是陈洪勒索我,正被追债的时候,老赵找到我,说让我躲一阵,他有办法解决。”
元泽:“他有办法解决?你差点被他解决了好吗?”
初媛柿:“靳元礼那丫头不是当选了吗?这结果没称老赵的意啊,给我的那部分钱好怕他要回去。至于那靳元礼,眉眼真的跟你长得一样……”
元礼当选,元泽也很意外,更令他意外的是,外婆还能更愚蠢、更贪婪一些。
元泽:“我爸留下的信托,我都攒起来了,我在泰国给你找了个疗养院。我希望你把手上众禾的股份转让给元礼,拿着这笔钱再也别回上海了。”
初媛柿:“那这笔钱一定要让我满意啊。”
元泽:“不满意又怎样,如果你趁火打劫,我大可以鱼死网破,把你那些风流韵事曝光出去,皖圈和台湾圈也不会有你炫耀张扬的地方了。”
初媛柿:“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家丑传出去,你和元泉也是笑柄。”
元泽:“外婆还真是知世明理啊,我和元泉对上流社交圈没什么执念,哪怕回泉州乡下过日子,也是一样的!”
收服了初媛柿,元泽赶回8弄1号急着报告赵新凯这老滑头的阴招,而此时甘贝拉受邀来到家中,三个姑娘正为捡来的总经理之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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