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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为了防止某人的不要脸行为,凌暮儿在夜间赶路时想到了个好办法。
有句俗语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凌暮儿立刻落实行动,在凌澈还未倒在她的肩头时,瞅准时机,倒向了旁边。
她枕着舒服,偷偷心里乐呵时,没看到某人上扬的嘴角。
时不时“勾心斗角”一番的漫长路途,在马不停蹄下,终于结束了。
马车刚绕进王府的巷子,凌暮儿便心情激动又急切的掀开帘子,果不其然看见了已然等候多时的萧沐衍。
她探出脑袋,开心的招了招手,拖着长腔:“萧,沐,衍。”
萧沐衍听到喊声,登时露出了笑容,凌暮儿看到,小声道:“真好看。”倏尔又偏头望了望那厢温然不动,一袭青衣然然的公子。
“嗯,你也好看。”
她摇摇头,想起这一路的无理取闹,还是狠狠剜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凌澈。
马车缓缓停稳,传来芊宁的声音:“公子,小姐,我们到了。”
她正准备下车,却见他一动不动,反应过来他大概腿残是装给所有人看的,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她都懂的。
回过身,背朝凌澈道:“上来吧公子。我嘴严,您别杀人灭口就行。”
凌澈非常配合,认真的回答:“好。”
萧沐衍早已准备好了轮椅,待两人刚下来,他便接过凌澈,一切安置好后,萧沐衍躬身作揖笑道:“皇兄。”
凌澈抿唇微笑,点了点头,他又道:“皇兄此番从云浮来到江陵,舟车劳顿,定要好生休息,调养好身子,本王已派人去宫中禀报,免得父皇担忧。”
“瞧这身子骨估计一时也不能进宫,便劳烦阿景了。”
“皇兄怎的客气起来,府邸未修成之前,皇兄便在此处安心住下即可。”
听到萧沐衍叫凌澈皇兄,凌暮儿一脸懵的立在旁侧,实在搞不清如今是什么状况。
萧沐衍转向她,眸中添了一丝光亮,“暮儿可有照顾好皇兄?”
她想到他将自己无情卖了,就开始赌气,瘪了瘪嘴,也不答话。
他还是好脾气,继续道:“本王已昭示认你做了义妹,所以此后你就是南梁王府名正言顺的小姐了。”
“那好吧!既然是小姐,不用照顾他了吧。”能屈能伸的她食指指向旁边的凌澈,等着萧沐衍答复。
“麻烦暮儿了,你还是要负责照顾好皇兄。皇兄不喜生人,本王又诸多要物缠身,你便当皇兄是南梁王府的贵客,可好?”
凌暮儿颇有些恼怒,道:“那我以后不会再跟他回垆月阁了吧!”
萧沐衍困惑,道:“暮儿此次随皇兄一同回江陵,不知皇兄是要承太子之位吗?皇兄身体不便入东宫,父皇体谅,便立了个太子府,就在王府附近,只不过此时还未修缮好,所以暂且先住本王这儿罢了。”
凌暮儿一时接受不了信息量如此巨大的情况,脑中此时如浆糊般。什么情况,如此娇弱的人都能当太子了???
怎么这个骗子装模作样坐在轮椅上,命运却像中了五百万一样,好事全砸在了他头上?先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云浮垆月阁阁主,后是莫名其妙被立了太子,这真是黑白两道通吃啊。
中头彩的凌澈弱不禁风的开始不断剧烈咳嗽,恐怕在咳下去,能咳出一滩血来。
周遭乱哄哄的忙碌起来,又是添衣,又是关切询问,要把他赶紧推进府里去。
凌暮儿这时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虚弱的太子殿下挥走了要来推他的丫鬟,偏头向凌暮儿的方向有气无力道:“推我。”
凌暮儿眼皮突突的跳了几下,看了看很是麻烦的台阶,嫌弃的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招呼后面的人:“快点抬进来。”
旁边的人惊诧万分,看传说中的太子殿下很是柔弱娇羞的靠在传说中的小姐肩头,还顺其自然的搂住了小姐纤修的脖颈。
萧沐衍也一时怔住,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吩咐下人道:“快抬进去吧。”
已经习以为常的凌暮儿步伐稳健,上着台阶,对怀里的凌澈阴阳怪气道:“凌公子,哦不,尊敬的太子殿下,奋勇杀敌的时候可是英雄的很,没见你喘一下。这会儿,吹个冷风就快要咳血了?你真的假的啊。”
凌澈凑到她耳旁,有些阴森道:“想死?”
凌暮儿看着他带着病气更添俊美的脸,心底不禁一阵恶寒,“你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掉。再说了,你自己承诺的,我们如今可是朋友。”
此话说完,凌澈就真的没了声音,很老实的倚在她肩头,本来好好搭在她脖颈的手,没有力气般松开滑了下去。
忽的察觉到怀里人气息变得微弱:“公子?公子!”
萧沐衍闻声赶来,伸出手探了探凌澈额头,眉间紧缩:“发烧了。”
凌暮儿焦急道:“走走走,快去房间内找个大夫来。”
萧沐衍点头,要接过凌澈,凌暮儿躲开:“快走吧!你带路!我可以的。”
“好。”
里里外外折腾一天,才将凌澈安顿好,烧退去一半。见有好转,凌暮儿体谅忙里忙外的仆人,让他们退下休息。已至夜间,烛光点亮整间屋子,照着凌澈的脸,忽明忽暗。
屋内就剩凌暮儿一人,她给凌澈满是细汗的额头上新换了个布子,替他掖掖锦被,坐到桌前撑着腮,看烛焰被刮进来的凉风吹的晃动。
回想到凌澈晕过去萧沐衍同自己说的话。
“皇兄自幼身体病弱,本王识得他是从父皇将他从冷宫带出来起。那时便是发了一场高烧,有半月之久,身子就落下了病根。虽后来渐渐好起来,但每年必发一次高烧,若处理不好,便有生命之危。”
凌暮儿没问为何他自幼生活在冷宫中,也没问既是皇子为什么成了垆月阁阁主。想来这些,也都是他的心酸过往,若有一日,她希望听他自己说与她听。
凌澈的确骗了她,有可能还不止腿残这一件事,凌暮儿心里都是明白的,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相信他本就是初识时坐在窗边晒太阳的少年,澄澈透亮。只是可能背负太多,这世间有几人心中不曾有半点秘密,有几人不曾有刻入心肺的疤痕,归根结底,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被命运这条线牵引着,去相遇,去离别,去重逢,去经历。
况且,他从未伤害过她分毫。
床上的人动了动,凌暮儿走到床边,拍了拍他紧紧攥住发抖的拳头。白绫在床头整齐的叠放着,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似是蝶翼。
“公子。”
他瞬间平息下来。
她抚平他紧缩的眉头,望向了白绫。那双眼睛虽闭着,她却已经能肯定,与自己心中猜测的一样。
哪儿有什么拔刀相助的侠士,哪儿有那么多巧合,其实都是他怕你有危险,在保护你。
即使他身份有碍。
凌暮儿重新系好白绫,低头浅笑,眼中是星辰闪烁,“白衣少侠。谢谢你。”
令她忍俊不禁的是,昏迷不醒的凌澈还凭着本能回了一句:“我不是。”
“好,你不是。那谢谢你,凌澈。”
不出意外,回答的依然傲娇,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凌澈头痛欲裂的醒来时,凌暮儿还趴在他身上安然睡着,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艰难的扭动了下身体,她也跟着蹭了蹭很温暖舒服的胸口。
他哑着嗓子道:“暮暮,此时报复,不是君子所为。”
见人没反应,他才明了,是真睡过去了。刚想把手放在她的头上,双手就被压在了床头。
“被骗了吧?是不是想弹我脑瓜崩!说!”
凌澈无奈的暗暗翻了个白眼,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因为刚醒根本弄不过本来就力气大的凌暮儿。
这个姿势,又委实让身为男人的他丢了面子。
“你先放手。”
“别动,我就不放!”说着得寸进尺的爬上了床。
“你最好老实点,小心我把你的事情都抖出去。”
于是,进来送饭的芊宁便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她家小姐很是英姿飒爽的跨在床上,身下是现如今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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