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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司可可放下筷子，转头看到曲韶那张熟悉脸，呼吸一滞，心中蓦然升起警惕。“曲少爷——”
“巧啊，司小姐。”曲韶走到两人对面坐下，手上的红酒和高脚杯放到做面上。“早早看到你的身影，本想来确认下，没想到真是你。”
“曲少爷找我有事？”司可可挑眉询问。
“难得看到你，只是想请你喝一杯。”曲韶俊逸的脸上难得露出苦笑。
“抱歉，我酒量不好一杯倒，曲少爷的好意心领了。”曲韶的酒，她可不敢喝。
“红酒不醉人。”曲韶倒了三半杯红酒，自己拿一杯一饮而尽。倒扣酒杯看向司可可，似乎在说，看没有‘毒’。
司可可没有搭理，看向一旁的娜娜。“吃饱了没？”
“撑了。”娜娜茫然点头。
司可可失笑，提起自己的礼物，拉起娜娜走向门口。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门把手在，被曲韶给挡住。
“怎么说也相亲过，司小姐不喝这杯酒，可不能走。”
娜娜对曲韶礼貌一笑，轻轻撞了撞司可可的腰肢。侧身小声开口。“这个帅哥没事，要不我们喝了吧？”
曲韶后背抵着门，一副不喝酒不让走的架势。司可可观察了一会，见他确实没事，只好妥协。拉着娜娜走回桌旁，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
“我说话算话。”曲韶亲自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走出包厢，娜娜顿住脚步捂着肚子，司可可以为是酒的问题，当即沉下脸。
“我们去医院？”
“不……”娜娜附在司可可耳旁，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想去厕所，你等等我。”
“……”司可可眼皮跳了跳，迎上曲韶调侃的笑容，抿了抿唇。“去吧。”
娜娜背影消失在转角。司可可站在走廊，一转身，曲韶高大的身躯走到跟前。她眯起眼，警惕后退一步。
“曲少爷，酒我已经喝了。”
“你跟着陆洲没有出路，离开他嫁给我怎样。”曲韶又变成初见时的谦谦贵公子，语气谦和。
“嫁给你就有出路了？”司可可冷笑。
“下一任继承人不出意外就是我姐夫的儿子。他可不是善茬，到时候尘埃落定一切都晚了。”
“不劳曲少爷费心。”
司可可不想跟他废话，发了个消息，转身下楼。曲韶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星河餐厅大门口。
曲韶顿住脚步，站在门口凝视她远去的背影。收回视线，瞟了楼上一眼，唇角勾起浅笑。站了一会，转身走上三楼。
……
星河餐厅旁边的八角亭，司可可从石凳上起身，迎上走来的娜娜。
两人重新落座，娜娜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刚刚那个帅哥真好看。”
“大名鼎鼎的曲韶，能不好看。”司可可翻了个白眼。
“我靠，雨菲喜欢的男人。还好没有让她如愿，这么好看的帅哥岂不是白白糟踏了。”娜娜一脸庆幸。
“我倒觉得他们两天生一对，不在一起简直是天理不公。”
“你越来越坏了。”雨菲从包包里拿出两瓶橙汁，递给司可可一瓶，自己开了一瓶喝了一口，转了话题。“今天双月节，你和陆将军去不去看烟花？”
“双月节？”她从没听说过。
“也称情人节。”娜娜朝她调侃眨眨眼，戏谑的扬起笑。
“……没个正经。”
司可可嘴上这么说，还是打开光脑。
司可可：‘听说今晚有场烟火盛宴。’
陆洲：‘不是很清楚。’
司可可：……
呵呵，他果然不能指望这个男人。
“你们去吗？”
“不知道，他很忙，不知道有没有空。”司可可拧开瓶盖，喝了口果汁，无奈开口。
“你们要去，一定要领双月饼吃，特别灵。”
“你还信这个。”
“当然了，这都是我妈告诉我的。”
两人聊了一会，娜娜接了个电话，匆匆乘车离开。
司可可喝完最后一口橙汁，接她的司机开着吉普停在路边，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起身走去。
“夫人。”
“？？？”司可可转头，便见陆洲带着骆承走来。她歪头看向两人身后的星河餐厅，眨眨眼。“你们也来吃饭？”
狗男人太过分了，居然不叫她。
“将军来见客人，没有吃饭。”骆承回答道。
司可可失笑，走上军车走到陆洲身旁。“想吃什么回去给你做。”
“先不回，带你去个地方。”
司可可被带到一家百年老店的餐厅，装修复古，门窗都是上好的雕花工艺。她跟着陆洲走进三楼包间，里面有个露天阳台，对面是帝星著名的流星广场。人流量堪称帝星之最。
夕阳落下，天色渐渐暗下来，流星广场的人流量不减反曾。人来人往，密密麻麻，男男女女数不清。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她疑惑。
“这里菜不错，带你来尝尝。”
他话落，女服务员端上十分特色点心。在外面买不到。目光从点心上移到那名服务员身上，才发现对方不是AI。
打开走廊的木窗，看向走廊和大厅忙碌的几十名工作人员，才发现都是真人。不像其他餐厅或多或少都是启用AI服务型机器人。
“点心不好吃？”陆洲问。
“点心不错就是太远。”开车过来两个小时，回去三个小时。累死了。
但既然长途跋涉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司可可点了三份餐厅的特色菜，喝饱喝足坐在阳台赏夜景，不要太惬意。
天色彻底暗下来，天空出现两轮月亮，一轮圆月，一轮如镰刀的弯月。周围缀着闪闪发亮的星星。
广场的天桥，沿边的公路的大树上，五光十色的彩灯闪闪跳动。商店门口，还有两旁挂起粉白色的灯笼。
广场中央搭了个台子。四周排了长长的八支队伍，如同长蛇弯弯曲曲看不见尾。没多会八名漂亮女孩走上台子，手上各自抱着白色的箱子，向下方的队伍发放什么东西。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疑惑的询问陆洲。
“双月饼。”陆洲拎起一块小巧的梅花状点心，喂进司可可嘴里。
司可可眼睛一亮，娜娜走前特意提过双月饼。可她看那几条长长的队伍顿时萎了，现在下去排队，轮到她不知道还有没有。
叹口气，目光灼灼看向女孩手中的箱子。
“想吃？”
“嗯，不过看起来今年没有机会尝了。”
“那些双月饼都出自这家餐厅，你想吃去大厅的前台，不过……”陆洲顿住，眼神飘忽看向广场方向。
“不过什么？”司可可目光灼灼看着他。
“需要情侣一起排队。”
司可可松口气，不就排个队有什么。她笑吟吟走到陆洲身旁，小指勾住男人的食指，期待的看着对方。
“今天穿的军装不方便。”陆洲咳嗽一声，目光微闪。
“大厅没什么人，我们拿了双月饼就回来，不会有人发现。”男人抿唇没有立刻答应，司可可眼珠转动，踮起脚尖吻上男人的下巴。“我想和你一起吃。”
她来星际这么久没吃过，今天不尝尝得惦记一年，太难受了。
陆洲沉默几秒，终是抿着唇和司可可一起下楼去前厅。百年老店的生意火爆，前台领双月饼的情侣有十多对。
其中有两对她在皇室宴会见过。都是贵族家的小姐少爷。
司可可拉住陆洲，转身背对他们。“现在人多，要不我们晚点再来？”
“无碍，反正都要排。”陆洲挑眉看去，揽着司可可的腰走到队伍走后站定。
前台效率十分快，十分钟后轮到他们。陆洲的冷脸没被熟人认出来，倒是被前台派发双月饼的员工发现。
对方瞪大眼，睁楞的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
后面排队的情侣越来越多，司可可怕对方嚷嚷出陆州的名字。让大厅的食客都知道他们来领双月饼，那可就尴尬了。
她抬手在前台店员眼前挥了挥，对方猛然回神。忙转头从连接后厨的窗口，拿出一个白色盒子。
“百年好合。”
“谢谢。”
司可可拿着盒子，拉着陆洲回到三楼包间。雕花木门合上，向男人笑笑，迫不及待打开盒子。
里面两个饼，与今晚的月亮一样两种形状。徘徊一下，将圆圆那个递给陆洲。对方不接，拿走弯月饼。
“圆的该女孩吃。”
“吃个饼还这么多讲究。”司可可不在意，拿起圆圆那个毫不迟疑咬了一口。
饼里是玫瑰花做的馅，味道还不错，挺好吃。吃完意犹未尽舔舔唇，陆洲也正好将最后吃进嘴里。
司可可目光灼灼盯着陆洲。“你说我们再去前台，还能听到百年好合吗？”
陆洲：……
“你不是要看烟花？”
陆洲话音落下，流星广场上空炸开第一道烟花——流星雨。霎时照亮广场。牵手的情侣有的仰头望上空，有的抱在一起接吻。
绚烂的烟花盛开了半个小时，直到九点才结束。
天空暗下来，司可可收回震撼的目光。挽住陆洲的左臂。“今天我过得很开心，回家给你做面。”
军车后座上放着个白色纸箱，前后左右都有百年好合四个字，角落里是百年餐厅的特殊烙印。
“你买的什么？”司可可上车后抱起箱子轻轻嗅了嗅，问陆洲。
“餐厅送的双月饼，后备箱装满了。”骆承生无可恋，语气发颤。“属下已经付钱了。”
陆洲扶额，微微叹息。
司可可看看骆承，又看看陆洲，唇角翘起笑的像偷腥的小猫。心里默默夸了一下前台员工。正好，她刚刚吃的意犹未尽，这下可以随便吃了。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司可可说话算话，进了厨房做了一碗清汤面。端到陆洲面前，她走出餐厅上楼，和拿着快递的士兵撞上。
“是我的吗？”
“将军的快递。”士兵如实说。
司可可点点头，提着手袋上楼。回到卧室迫不及待打开娜娜送的礼物。是一套兔女郎的情趣服，面料一半，但比家里那些要露骨。难怪娜娜不让她在餐厅看，她看了都脸颊发烫。忙塞回袋子里，放进衣橱角落里。
决定以后一定有压在箱底再也不拿出来。
洗完澡，疲惫爬上床，没等陆洲回来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窗外的天色蒙蒙亮，室内还很昏暗。司可可转身发现床上没有人。心里疑惑打开灯，看向床头柜的小闹钟，清晨六点。
大清早人去哪儿了？坐起身，抬头吓了一跳，拍拍胸脯，平息后看向坐在沙发里的陆洲。
“大清早不睡觉，坐那儿干什么？”
对面男人不知道想什么出神，等了半响不见回复。
司可可皱起眉梢，掀了被子下床，走到陆洲身前站定。他身上还是昨天那身军装。绷着脸，身上覆上一层寒霜，双手冰凉，不知道在沙发里坐了多久。
“陆洲——。”
司可可连喊了两声，终于将对方喊回了神。
陆洲双眸滑过一束光，定定看向司可可。放下指间未点燃的香烟。“睡觉。”
他脱下军装走进浴室。司可可怕他一会不睡，躺在床上努力睁大眼等着。几分钟后，男人上床，他拉住对方的手，才放心的合上眼。
翌日临近中午再醒来，床上没了陆洲的身影。问了管家才知去了军营。
陆洲突然变得非常忙碌，偶尔住在军营，偶尔回来也非常晚，常常凌晨一两点。上班时间也提早了。
司可可时常见不到人，陆洲回来的事，总是从管家听说才得知。
她知道陆洲负责两名继承人候选人考核，遂没有在意。
隔了两日，骆承回来拿陆洲的换洗衣服。
司可可此时已经一周没有与陆洲见过了面。熬了一份汤，做了两道菜装进饭盒，连同两套洗好的军装交到骆承手里。
“你们最近都在加班？”
“是，考核很忙，将军也不能随意离开。”
“让陆洲注意身体。”
“夫人放心。”
骆承带着饭和衣服开车回军营。
陆洲的办公室烟雾缭绕，骆承皱眉走进去，将饭盒衣服放在茶几上。
“夫人给您做的饭，她交代属下让你注意身体。”话落，打量陆洲手边烟蒂快溢出来的烟灰缸，叹口气。“将军，夫人很担心你。”
“太闲了？”陆洲啪的一声合上文件，脸上浮起怒火。
骆承得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敢说话。
明明没什么事，干嘛非要赖在军营里。还让夫人担心，也不知将军心里怎么想？
“将军，夫人做了你爱的菜，趁热吃凉了对身体不好。”
“滚出去。”
骆承摸摸鼻子，行了军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顿住脚步，踌躇一会，开口劝道。“将军，属下已经查实，夫人去星河饭店的确是见朋友。”
陆洲冷冽的目光扫过去，骆承打了个激灵，立时转身带上门。
办公室安静下来，陆洲寒着一张脸，看向茶几上的银色饭盒，脸上浮起一抹讽刺。拿着饭盒走到垃圾桶旁。松手放进去，半道停住，握住把手的右手青筋凸起。
深吸一口气，提着饭盒放回茶几上。颓废跌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苦笑。
明明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还要对我这么好？
明明有机会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为什么不去。
他想不通，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通。
陆洲盯着饭盒良久，指尖动了动，终是动手打开。饭菜的香气四溢。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辣椒充斥味蕾。
饭菜都是他喜欢的口味，司可可拿捏的很好。
饭后，陆洲洗好饭盒放到办公桌上。整个下午，视线频频被饭盒吸引过去。
“将军两位少爷今天的考核成绩。”骆承走进办公室，手中的文件放到陆洲面前。
陆洲扫了一眼，合上文件递回去。“如实报上去。”
“记者方，属下已经确定好了人数，会场安全已经排查完毕。”骆承站姿笔挺，回复工作。
陆洲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瞥向银色的饭盒。眸中划过一道坚定的光，从空间里拿出黑色的盒子，放到办公桌上。
“明天将它和我换下的衣物一起送回去。“
“将军的脏衣服，属下可以代劳，不用这么麻烦。”骆承打量陆洲的脸色故意说道。
陆洲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我看你是太闲了。去把加冕礼的客人、厨师、侍从名单重新核查一遍，没弄完今晚不许睡觉。”
“……将军，属下错了。”骆承哭丧着脸，悔不当初。刺激过头了。
“明早，我要看到你的报告。”
“将军，下属真的错了……”
陆洲冷哼一声，不理会骆承的哀嚎。起身将黑色盒子，换洗的军装和饭盒统统放进空间里。拎起椅子上的军装，大步走出办公室。
屹立在办公室大大楼前，徘徊许久，叹口气，大步走向军车。
……
傍晚，陆洲出现在大门口。
司可可诧异一瞬，笑吟吟迎上去。“我还以为好几天见不到你。”
“今天提前完成工作就回来了。”陆洲在玄关处摘下帽子，走进客厅。
饭厅里传来饭菜的香气，厨师进进出出将几道菜全部摆上桌。
“随便吃点吧，晚点我给你做点宵夜。”
陆洲凝视司可可，深邃的双眼各种情绪不停变换。
“我脸上有脏东西？”司可可摸向自己的脸颊。
陆洲猛然回神，垂下眼睑，目光看向别处。“没有……随便吃点就行，我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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