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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
隋卞第一次踏进本科生宿舍楼,就被内景的破旧和简陋惊呆了。
说好的四人寝呢!说好的上床下桌呢!说好的宽敞明亮你值得拥有呢!
隋卞心痛难当,险些呕出一口血。
他提着棉被床褥脸盆,左右各随行一只行李箱。本以为到学校至少有块地放置这些东西,然而目前看来这小破寝室连人都不能横着走。
隋卞深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但依旧难掩心中绝望。想当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不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未入将军府先睡将军冢……隋卞简直想直接冲向学校行政楼实施故意伤害:混帐玩意儿们你把国家发的钱用到哪去了哪去了喂!
远在百里之外正端坐演播厅录法制节目的某位半秃领导无端一阵心悸,突然想起今日新生入校,正是一年一度潘多拉魔盒打开之时,是以校内怒火狂澜怨气冲天殃及校外祸及老夫,而对此惨状不可镇压之唯有放任之……
领导摸了摸鼻子,在主持人崇拜的目光下感到胸腔内苦涩汹涌:“此为典型贪污案件……”
……
三年后隋卞终于看透,不是领导腐败,而是钱发太少。
当一个亿只是一个亿,而一百个亿却不止一百个亿——隋卞已经能面无表情接受强者恒强而我校恒穷的事实。我校自不必与别校比,because比不起。
他站在如蒸笼般闷热的顶楼俯瞰楼下新生,享受他们脸上如遭雷击般的绝望面孔,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痛快。在热意肆虐的顶楼,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隋卞仰头感受窒息的快乐,刺目的阳光隔着眼皮照进他眼球,脑海中烟花烂漫恒星璀璨,世界仿佛以他为中心围着他旋转——
卧槽。倒下的瞬间隋卞于心中大骂。站太久中暑了!
后肩被一把揽住,一个惊惶但异常好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同学——!”
隋卞努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记得自己在最后几秒用尽全身力气攥紧对方的胳膊,仿佛交代后事般泣血道:“送……我……去……医……院……”而后脑袋一歪,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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