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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话
“别看我现在有钱有势,但终究是个阉人,别说高官贵族,就连乞丐混混都看不起我,当我的儿子,辰儿定是很委屈。”
“没有,绝对没有,娃子他很喜欢你这个爹爹。”
怎么突然觉得顾怀金好可怜呢?
苏桐赶忙摇头否认,一脸坚定的道。
顾怀金却只是苦笑,她便急着解释“不信你去问他,娃子很在乎你这个爹爹。”
他沉默。
“回去我就让娃子跟你说清楚,我还从未见他那么喜欢一个人,除了我以外。”
她又道。
突然,惹得他笑了,笑容很淡,但瞬间赶走了方才莫名的感伤和落寞。
“我从未见过你这种厚脸皮的女人。”
他没好气的道。
“脸皮不厚,活的就不好。”
苏桐倒是没生气,只是争辩道。
她承认,她脸皮的确挺厚的。
看氛围稍微好了些,苏桐悄悄的靠近顾怀金一些,毕竟这大半夜的在林子里,是真的冷,他浑身不自在,但也没推开她,不知不觉,俩人的胳膊都已经挨在一块儿了。
“公公,你得罪过很多人吗?”
看今晚这阵势,京城想他死的不少吧?而且除了高官,还有平民百姓,这顾怀金,是有多不被待见?
“很多,所以万一哪天我失势了,会死的很惨。”
大概是逃亡逃的疲惫了,他现在也懒得装,想说什么,便说出口。
这能理解,哪个太监在失势后还能活的很好的呢?他们的荣辱不都是靠宫里那位吗?说起来,也是挺心酸的。
“那今晚这些人,为什么非要杀了你?”
她有些不懂,太监嘛,应该最后左右逢源,在夹缝中生存了,很是圆滑才对,即便有仇,也不可能表现的这么赤果果的。
除非,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
可顾怀金看上去,并不是那样的人。
“我拆了他们的房子,抢了他们的地。”
下一秒,苏桐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似乎在问,公公,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是不是觉得我活该?”
他笑着问道。
苏桐想点头,却又不敢,好半天,才憋出句话“公公,您不缺银子,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这不是土匪恶霸吗?趁着自己有权有势,无恶不作?
原来,顾怀金真是这样的人啊?
“银子也是赚回来的,难道我从出生,就有现在的家产吗?”
他笑道。
似乎,没有因为苏桐的话而生气。
虽这么说,但抢别人东西终究是不对,她在心底默默的嘀咕着。
可顾怀金的话,却没说完,他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苏桐也听的认真。
在宫里当差,得了赏赐,有了些积蓄后,他便想置办些产业,为以后做个打算,所以四处托人看地看房。
一开始还好好的,也都谈妥了,可得知买主是个公公以后,卖家就不干了,有的反悔,有的抬高价格,各种为难,并且还怒骂阉人。
起初那两年,顾怀金也忍了,想着总能遇到明事理,不计较的。
可有一次他亲自看地看房时,竟被人扔石头臭鸡蛋打了出来。
“后来我就动用权势,抢房抢地,置办了大量产业,也得罪不少人。”
若是平常人,被这么区别对待都会很愤怒,更别说他一个心灵脆弱的太监了,作为太监,恐怕是他这辈子最痛的一件事。
“公公在京城的产业,都是这么来的?”
她好奇,问道。
“应该吧,一开始抢,后来卖主知道是我要买,都低价出售,不敢跟我作对。”
他苦笑。
显然,他也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果然,就算是平民百姓,都是欺善怕恶的。
“我也想与人为善,但我不恶,便只会被人欺,你不也是吗?刚入府时,还寻死觅活的,要不是咱家饿你几天,关着你,你能乖吗?”
说到苏桐身上来,顾怀金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苏桐一时无语,那是原主的锅,可现在也只能自己背了。
“现在还想逃吗?”
他突然问道。
苏桐愣了愣,不懂他何意。
“我给你这个机会,趁着今晚,离开京城,我就放过你,毕竟我从一开始也没想着让你入府,我只是看中了辰儿。”
他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说的苏桐答不上话。
“我可不是天天这么大度的。”
他又道。
就看在她今晚救了自己的份上吧,还她自由。
知道他没看上自己,这不是早说过了吗?被一个太监嫌弃,苏桐怎么那么难过呢?
“我家娃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想赶走我,独吞我家娃子,不可能。”
突然间,说话都硬气起来。
大概是因为愤怒的,她冷哼一声,偏过头,缩在一边闭上了眼,不打算再和他说话。
这死太监,狗改不了吃屎。
什么可怜委屈,那都只是小部分,因为可恨之人必有可悯之处,她决定收回自己那一点点的同情心。
清晨。
护卫负伤而归,弄丢了公公,府里的人瞬间就乱了。
尤其是在顾亦辰发现自己阿娘也不在时,更加着急。
作为公公的贴身奴才,初一急坏了,毕竟昨晚可是被人截杀啊,公公又不会武功,怎么办呢?
他急的跺脚,思来想去,还是要去找文清公子。
这府里,现在也只有他能做主了。
可一来,便看到小公子已经在这儿了,还带着阿宁。
他提议派出府中所有人去寻找爹爹和阿娘,却被文清给否了,此刻,俩人正在对峙呢。
看的初一微愣微愣的。
小公子年纪虽小,很稚嫩,可怎么看都觉得他很有气场,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疑惑,是公公教出来的吗?好像也没有。
“回来的护卫都说了,昨晚十几个黑衣人偷袭他们,爹爹一个人逃走,下落不明,他若能回来,早回了,现在不归,一定是出事,为何不能去找?”
双亲都没在,顾亦辰很紧张,小脸紧绷着,一股威严的气势由内到位的渗透。
“那你知,你爹爹为何半夜出府?”
文清面无波澜,问道。
只是心底对这样的孩子,也是惊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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