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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绝境
进入张家古楼之后，队伍里产生了分歧，霍老太太要根据她得到的图纸中所指示的路线上楼，而张起灵却不愿意。谷雨当然是选择跟张起灵一起，于是队伍就此分流。
前面说过张起灵和谷雨是队伍里身手最好的两个人，所以这些人虽然都是霍老太太带来的，但仍然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了跟随张起灵。
当然，冒牌货也跟了过来。这次冒牌货走在了队伍前段，也就是谷雨的身边，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远远的吊着，谷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理解他怎么突然不害怕她了。
冒牌货看懂了她的眼神：“那群憨批肯定要触动点机关，我可不会呆在后边等死。”
张家古楼内部的机关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反正有张起灵在最前方探路，一路上遇见的机关都破解了，没什么大问题，上到三楼后开了个棺，张起灵从棺中取出了两只圆环。
也就是在这里，冒牌货突然说了两个字，好像在喊某个人的名字，似乎是“依依”？她之前易容的阿依？这家伙进错片场了吧。转头看了一眼冒牌货，“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妹妹，我们是不是该，”
她没客气，不给冒牌货说完话的机会，对着冒牌货的脚下来了一发子弹，“你说什么？”
“祖宗，我说祖宗，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我没有时间了。”
“想去哪里你可以自己走，没人拦着你。”她说完后看向张起灵，张起灵说继续往上，一行人便继续前进。到了第五楼时，冒牌货冲上前来拉住她，“快往上去，机关发动了，会有毒雾释放出来，下面那群蠢货要死了。”
张起灵停住脚步，静静地听冒牌货说完，走过来掰开冒牌货扯着谷雨的手，“出路不在上面，去上面只会被困死，下去。”
说完他便拉着谷雨，指挥一队人有序的往后撤离，原本在队伍最前端的三个人此时便落在了最后，冒牌货好像还有点不甘心，想要继续劝说谷雨跟他走，口中还在念叨时间不多了。
队伍很快撤回到了三楼，这也是霍老太太的队伍所在的楼层，但是这个楼层看不见人，他们应该是进入了某个房间里。
冒牌货一直在说时间不多了，是说张家古楼里的机关启动时间？她有点疑惑，再次抬手用枪指向冒牌货，企图逼问出点什么：“你启动了张家古楼里的机关？”
“没时间了。”冒牌货说，但他的目光并非是看向谷雨，而是看向楼下，谷雨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居然看见楼下起了一层雾气渐渐上涌，看速度蔓延到三楼也只需要几分钟。
被雾气吸引了注意力，谷雨没注意到冒牌货的动作，他上来抓住谷雨拿枪的手，抵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按着谷雨的食指扣动了扳机，他整个人也从走廊翻了下去，掉进了一片雾气中。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谷雨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可以肯定是冒牌货死了。对谷雨来说这不过是死在她手中的一个汪家人，可她居然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在冒牌货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她没能拿住的手枪也跟着掉了下去，她的手竟然在发抖。
她已经完全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张起灵带到了一处小房间里，直到张起灵摸她的脸对她说别哭，她才回过神来。
她哭了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眼泪流了下来，可她为什么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流泪？不，或许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张起灵说是她认识的人，那这个人是谁？她不敢去想。
看了看四周，进来的门已经被尽量密封上了，地上躺了一些人，是霍老太太的那队人。谷雨过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已经中毒了，全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外面的空气是有毒的。整座楼都会被毒雾笼罩，我们走不出去了，”张起灵淡淡的道，队里的人立刻就慌了，谷雨知道张起灵并不是在跟那些人说话，而是在跟她说，于是她看着张起灵，听他道：“你害怕吗？”
面对死亡，害怕吗？如果她害怕的话，也不会成为谷雨剑的宿主，有时候活着要比死亡还要可怕，况且还有张起灵陪在她身边，只是那个人从走廊上摔到雾气中的情形仍然在她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挥之不去。
“别哭，有我在。”张起灵擦去她脸上再次流下的泪水。
“我没有开枪。”她哽咽道。
“我知道，他是自杀。跟你没有关系，不要自责。”
这个房间并非是完全密闭的空间，有毒的气体会一点点的渗透进来，在外面和在里面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或许像冒牌货那样给自己来一发子弹才是明智的选择，这样起码可以少受点折磨。后面的一段时间不必多提，因为往往一个人在知道即将接近死亡的时候多会丑态百出，这队人自然也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许会有人进来救我们，总不能让他们得到两具尸体。”张起灵把她带到角落里，揽住她，两人在身上裹了一层衣服，尽量减少与空气的接触，最后抓住她的手腕，往上面划了一刀，她的血就流了出来。
看血的颜色就知道她也中了一点轻微的毒，想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深，张起灵给她放血是为了让她陷入虚弱状态从而减轻呼吸，从而减少吸入的毒气量。
她故作轻松的笑笑，“这样我们死在一起是不是也很好？”
“我们会活着的。”张起灵道。她看见张起灵也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她忽然想自己在从水坑里掉下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呼唤或许是张起灵的声音，可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她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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