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学园第一位的快穿

　　此刻一方通行心里满是懊恼，如果不是他实力不足，矢量操作能力有限，他现在就能飞过去；又或者如果他足够谨慎，在和中也交谈过之后就意识到世界线的变动，压着系统盯紧军方基地的动向，此刻就不会如此被动。
　　说到底，是实力和性格上的缺陷，才让他不能在那个对他释放善意的小鬼需要的时候，及时给他帮助。

　　到底还是迟了。
　　一方通行浮在空中，远远看着漆黑的火焰冲天而起，将一切触及到的现实之物焚化成虚无，那是最本质也最原始的能量，强悍得难以用语言形容，人类在那种程度的灾难面前，只能哀嚎着化成一具具焦炭，然后灰飞烟灭。

　　即便一方通行可以改变整个地球的动能为他所用，这一瞬间也忍不住为那直达根源、无法解读的力量战栗，几乎下意识的，灰之王剑高悬头顶，黑之翼肆意舒张，来自两个世界的能量同时放出，才堪堪挡住那灰寂的能量冲击。

　　他听到了野兽的咆哮，却不能确定，因为但那声音和狂风呼啸、怒涛拍岸一样，又或者能量爆发附带的声音，只是单纯的自然现象，总之绝非有生命有情感的生物发出的声音。

　　灾难持续时间极短，仿佛只是睁眼闭眼的功夫，可那后果却让人目瞪口呆，直径足足两千米的土地消失不见，一切房屋建筑设施居民全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凹陷，就像电脑上的图画被人用橡皮擦抹消，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一方通行收起黑翼，这双黑翼据说来自他诞生的世界，但在学园都市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相关资料，到如今他也只知道黑翼出现会让他情绪不稳，满心都被毁灭和破坏的念头占据。这种时候就没必要让它出来捣乱。

　　一方通行控制着风缓缓落地，然后向事件中心走去。未熄的火焰在黑色的土地上寸寸燃烧，他可以想象，如果不是撑着王剑领域，这些没办法被他解析控制的诡异火焰会怎样突破反射，烧到他身上，让他落得和其他人一样的下场。

　　周围一片宁静，毕竟这块土地上的生灵无一幸存，未知能量具现的火焰燃烧时不会发出噼啪声，空气也像感到畏惧从而不敢流动，于是耳边连风声都听不到。
　　只有他独自一人的脚步在月色笼罩下回响。

　　他很快看到了中也。
　　比初见的时候长高了不少的橘发孩子裹着宽大的手术服站在镭钵状的深坑中心，正面无表情地注视周围，听到脚步声靠近，慢慢地转过头。
　　那道白色影子映入眼瞳的时候，中也的眼睛非常明显地一下子亮了起来，但很快那光芒熄灭，他抿了抿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认命地朝他走过去，嘴唇微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不过除了他自己，也只有跟他共享感官的系统听得清楚：“不就是被年纪不如自己的小孩子耍得团团转吗？习惯就好了。”①
　　【……】系统恨不得对着他的耳朵咆哮，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认命了，刚开始说的话被吞到肚子里了吗？！真的就这么投降了？不再挣扎一下的吗！

　　它丰富的心理活动没有被宿主接收，一方通行已经走到了中也面前站定，迎着对方仰头看来的目光，坦然地伸手邀请道：“走吧，我来接你了。”
　　中也像雕像一样没有反应，一方通行也维持着伸手的动作安静地等着。

　　突然，橘发孩子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将没有防备的一方通行坠得向前歪了歪。
　　不过一方通行很快稳住，抽着嘴角站直身体，将挂在他身上不肯撒手的大型挂件往上抱了抱，离开了这处废墟。

　　“检查一下网络上有没有关于‘荒霸吐’的研究资料，发现的话立刻清除。”一方通行对系统下达命令。
　　“这几天监视港口黑手党的总部，还有他们旗下的医院，找到潜入研究所的间谍兰波的踪迹。”他杀气四溢地说，“我要让他没办法开口说出今天的事。”
　　这次他不会再犯错了，绝对要把尾巴扫干净，至少中也成长起来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与今天的事件有关。

　　【兰、兰波是重要的角色，您不能……】
　　“我可以，”一方通行强硬地打断它，然后语气稍微放缓道，“安心，不会杀了他，只不过洗掉他的记忆而已。”
　　【……是。】
　　“还有一个，魏尔兰是吗？剧本里没有提到他之后的行踪，虽然他应该很久以后才会登场，但现实发展并不完全按照剧本来，始终是个隐患，等下问问中也记不记得魏尔兰的模样……”

　　【您又要用那个S级道具？！】系统带着快要崩溃的哭腔尖叫，【这次可没有第二份神力修补！醒醒吧，那个自杀狂就算了，您现在抱在怀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小可怜，那可是瞬间灭杀万人的神啊！人类给祂找的小麻烦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哪用得着您这么尽心竭力？】

　　“荒霸吐是神，但中也答应我会作为人类活下去，作为交易，我负责保证‘人类中也’的正常生活。”一方通行平静地说，“既然彼此有过约定，我就不能食言。”

　　察觉系统还想说点什么，一方通行一语中的地戳中它的死穴：“如果中也因为身份暴露放弃人类的身份，你觉得这次任务会不会失败？我已经拿到了奖励，所以受影响的只有你。”

　　系统险些脱口而出“那你就赶紧脱离回去结算”，但摇摇欲坠硕果仅存的理智让它闭上了嘴，抱着“说不定和上次一样会有转机”的想法，乖巧地按照宿主的命令去行动了。

　　一方通行满意它的识相，然后切断了和系统的通讯。

　　这时他才有空看向怀里的橘发孩子。虽然七岁的中也比他只矮半个头，抱起来不太方便，不过一方通行反应过来后在矢量操作的帮助下不觉得多沉，而且中也最开始扑过来后便贴心地调整了自己的重力，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中也，你记不记得是谁带你出来的？”一方通行斟酌地问道。
　　他感觉中也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摇了摇，毛茸茸的头发蹭过他的脖子，有点痒。然后中也抬头看过来，钻蓝的眸子在月光下像粼粼的湖面，他用一种期待又紧张的声音问道：“中也，是我的名字吗？”

　　一方通行愣了下，嘴唇动了动，发觉这孩子的手下意识抓紧，最终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中原中也。”
　　中也高兴地欢呼了一声，然后一脸兴奋地看向一方通行，圆圆的眼睛完成月牙：“初次见面，我是中原中也，请多多指教。”
　　“我是一方通行，请多多指教。”

　　“其实关于我怎么出来的，脑子里稍微有一点印象。”一方通行带着中也回到自己的卧室，冷不防听到他开口。
　　中也皱着眉费力地回想：“本来我觉得这具身体还可以再长高一点，但是突然有人打破了我的培养皿，然后又试图突破我的精神屏障读取荒霸吐的能力，屏障破碎的时候我失去了控制权，于是能量暴走将那两人杀掉了。”
　　他偷偷觑一眼一方通行，观察对方的神色，小声地辩解了一下：“我不是故意违反约定的，所以你不可以反悔哦。”
　　“我不会反悔。”一方通行正在消化被突然告知的消息，闻言怔了一下，接着给出了肯定的承诺，“我会帮你作为人类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做你想做的事。”

　　。

　　“所以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鬼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啊！”出乎意料的，第二天一方通行当着众人的面将中原中也任命为武斗派头目的时候，太宰第一个跳出来指着人质疑。

　　他凶狠地瞪着看上去一脸乖巧的橘发孩子，尤其在注意到这家伙身上那件明显尺寸偏大、属于一方通行的条纹衫后，更是气得眼睛发红。

　　找到了，太宰在心里阴沉沉地想，果然这家伙就是一方通行的那个目标吧。

　　一大早介绍新来的孩子，说是昨天晚上刚来，而昨天一整天他都没有看出一方通行有要出门的迹象——他对自己的观察力还算有信心，一方通行的演技瞒不过他。

　　所以一定是出现突发事件需要一方通行亲自处理，导致他不得不半夜出门。但如果是组织遭到偷袭，同样不可能不被他知道，除此之外需要一方通行亲自出门的，无非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最主要的目标。

　　现在已经确定是这个小鬼了。

　　中也莫名收到敌意，同样很不高兴，他几步走过去一巴掌打掉太宰指过来的手：“别拿手指我！而且你在叫谁啊，明明自己也只是个二头身。”

　　那一巴掌没有收敛力道，顿时疼得太宰皱了下眉，但不知为何，一向娇气的他这次就是不肯服软，一边悄悄把手背到身后，一边不客气地嘲笑道：“但要比你这个小矮子高三厘米呢。”

　　中也立刻涨红了脸大声喊道：“我还会再长高的混蛋！而且我只有七岁！”
　　“说的好像谁不是七岁一样，不要找借口了，你就是矮，多喝点牛奶吧。”

　　当着一方通行的面，这两人无暇旁顾地吵了起来，表现出符合年龄的幼稚，完全看不出一位是古老神明的人格化身，另一个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类之一。

　　【虽然命运线各种意义上都出现了偏差，但这一点倒是没有变呢，他们关系真好啊。】得知宿主的危机再次解除的系统心平气和，还有心情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冒出来看戏。
　　当然，因为宿主切断了跟它的联系，系统只能遗憾地将这幅经典的画面拍摄下来，标注之后存进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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