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不见

作者:天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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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什么鬼


      他眼中满满的恐惧,人也迅速离开我站得远远,手慌脚乱的套着衣裤。可惜刚才过于情动,他衣襟上的纽扣被自己一把尽数扯落,又是太震惊,自己把自己绊倒。
      瞧着他狠狈张乱逃离的模样,一种如坠冰窟的失望感觉蓦地就包裹住我的身心,我苍白着脸抚着背哼痛几声,抓过床外自己的衣裙,胡乱的套上。
      慌乱的视线到是在此时把身处的周遭看了清楚。
      这是个封闭的空间,没有门也没有窗,地上、空中、墙边,处处可见红色灯笼形状的灯饰,密密的灯芯微弱的一阵风过就会熄了似的。
      没有多的家私,最大的就数地上这张占了快半个房间的垫褥,虽然是席地而置,却依古时装饰,红喜帐、鸳鸯枕、绫罗被,那滚在一旁的凤冠珠串晶莹,几只栩栩如生的金龙绣凤颤微微的,在烛光下闪着夺目的眩彩,显得那冠贵重无比。
      身上的嫁衣,虽然是大红为底,束腰开始却绣有复杂的凤舞几天的金色图纹,每一道细小的凤形图案里又隐着大片的太阳和月亮图腾的暗影。
      我心下一怔,这嫁衣,我梦里见过,金乌捧手给时光的,曾抖落给时光看过,凤影里藏着日月星辰,代表天母赐予万物生命的无上尊荣。
      这件嫁衣时光有没有穿过,我不知道,可如今,在唐圣煜的狂风骤雨里,它被粗暴的扯掉了珠扣,肩袖也耷拉得只留着一点点就要碎开,破烂得如同断翅的蝴蝶。
      质地滑软,绣案优美,每一道工序都精雕细琢,尽显华贵。
      晕倒之前我穿的是普通的睡衣睡裤,是谁给我换上了这身红装?
      既然我结的不是冥婚,又是谁设计了唐圣煜跟我,使我们有了夫妻之实?
      耳畔有水花拍打物体的微声,密闭的空间里似乎也涌进了些潮湿的腥味,我应该还在船上。
      唐圣煜面对我的身后不远处,有张花梨木的古式深色檀桌,上面摆着几个果盘,装着些鲜果糕点。
      檀桌的两边一左一右放着两把太师椅,靠手的地方竟然放着两杯冷了的清茶,我抬头顺着案头两边燃了大半的红烛朝上打量,桌子的正中贴着个大大的“喜”字。
      光线不明,我却在几个角落里分辨出哪里放有茶壶,哪里放有恭桶,明明是喜房,却因为没有祝福的人气,更像间囚人的牢房。
      我盯着那两个茶杯,两个杯子放置一边,像是已饮过的痕迹,可这屋里只有刚春宵睡醒的两个人,我没动过屋里的东西,唐圣煜也没动过,听他刚才的言语,他是被设计的,那茶自然也不是他喝的,那是谁喝了像征新人敬给公婆的茶?
      唐圣煜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视线在我脸上停顿片刻反应出我也没发现自己的变化,扭头也瞧出了屋子里的诡异。
      这个屋子密闭的门窗痕迹都瞧不出来,自然也瞧出了我们两人都被囚住。
      震惊片刻,他好像有些体力不支的坐到太师椅上,轻轻咳嗽,可能是有点渴,端起杯子把水泼地上,倒了保温桶的水洗了两遍杯子,喝了两口拿着眼睛觑着我穿衣服。
      他的眼睛里全是警惕的凶光,我心里难过他的陌生,脑子已过滤了无数种可能.......
      他沉默冰冷的表情告诉了我一个事实,我太想念秦西风了,所以在长得酷似他的弟弟身上,在两人莫名其妙纠缠的红帐里,把他当成了秦西风,还幻想出了他叫着我的呢称。
      我跟他会这样的情深不已眷念纠缠,绝不是自然发生,倒有点像我在泰国时打得奄奄一息的那两条蟒般的发了狂。
      初夏的腹洼泥潭里,扭曲翻滚誓死不分的身形,仰天的嘶吼震破林里的安静。
      这一对难分难舍的爱侣在高压水枪的清洗后,一同抱进了傅琛要送进林地深处的实验室的车里。
      天生带有催化迷幻腺体,使之亢奋,通身粉红的香蛇是制香高手梦魇以求的原料之一,而这种几乎要灭绝的奇宝,竟然差一点就死在我手里。
      提炼的过程困难重重,先是公蛇死了,后来母蛇也死了,提炼出的指甲盖的原液在一场洪涝里也毁了。
      可是,我却若有若无的在这个地方嗅到一丝淡淡的糜味。
      唐圣煜瞪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慌乱,我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在他面前停下,慢慢伏下脸。
      “你要做什么?”他有声音有些抖,脸色慢慢变红,连带着眼眶都有些红。
      我没有答,更是伏底身子朝他凝视。
      鼻息咻咻,他身体里柠檬的气息清洌得尤如刚才洗浴出般。
      我眼睛有些朦朦,只觉得两张男人的脸地重叠分开。
      已经察觉一蹊跷之处,我心下一凛,驱散掉这种分不清的幻觉。
      杯子已经放到了桌上,唐圣煜的两只手放在膝盖处,指尖狠狠的攥紧在自己裤腿,又急又怒,“走开!”
      我恍若未闻,只觉得他又急又怒的厉声此时带着些蛊惑人心的软绵,在我耳朵里倒有些磁性好听。
      用力吸了吸鼻子,一把把他脑袋拔开,已嗅上他身后的那支蜡烛上,脸色顿变,挥手把烛心按熄。
      不过一、两年的时间,我居然把香蛇交叠在一起味道忘了!
      是谁?是谁要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把我跟唐圣煜拉在一起?
      沐雨落?凌越?唐战?抑或........
      脑袋里冒出个温温柔柔的笑脸。
      不可能,他爱我之深,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的,他怎么可能拱手把我送给他人?
      我的嗅觉对蛇类太过敏锐,这香薰明明是那条母蛇身上的,若是遗下标本,也只可能在傅琛手上.
      研究极其严密,连傅琛都不清楚会霸道到何种程度,他居然可以融合在细小的蜡蕊上又裹上这厚重的蜡衣,还雕出喜烛的精巧模样!
      我清楚这就是标本里的那一滴,因为香氛里有不易察觉到的特殊器什气息,这种特殊器什只有清迈深山里的那个矿洞才产,傅琛都是用它做渗做生物瓶具!
      我的血液可以解世上所有蛇毒,可对这种化学腺体就如普通人般没得半丝能抵抗之力,虽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有异,却没想到会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查找到时,也已经吸入一些。
      当下捂住口鼻,退出远远。
      今天这事应该是早就计划好的,那这人是提前知道凌家会有蛇发狂咬伤人凌越不得不掩人口舌把船驶出的无奈,还知道做我保镖的坡恩会在船上遇到故知,我落单.........
      那个带着凌睿回去的保镖,在关上电梯门时为什么目光会有犹豫?他难道知道会发生的事?
      水生是倒下了,我也听到他的闷哼,可他倒的姿势有些诡异.......
      这事水生和那保镖也参与了?
      计划的人很清楚我跟秦西风和傅琛之间的关系,知道我跟傅琛还没走到真正夫妻的那一步,在我跟傅琛要解决所有横亘之间的阻碍正二八经生活时,抢先做明我跟唐圣煜之实。
      他是要做什么?
      这种重手,不久离间了我跟傅琛的感情,还让唐圣煜有了深深的羞耻。
      毕竟他自妻子死后,洁身自好,对女人有了抗斥心理,没跟哪个女人走近。而我做为他人之妇,居然与他红烛帐暖,千金春宵。
      在我伏身时,我已瞟到唐圣煜惊滚出帐时的那种惊愕了,我慢慢把垂在额前的卷发拢到了脑后。
      今天以前我从没怀疑过老龙普和昭坤大师的话,可在唐圣煜念出“以我之血,绝彼之缘”后,我想起了很多巧合。
      每次我一想念秦西风时,背就会痛起来,而这种锥心之痛还没出现,傅琛马上就会出现,满脸的惆怅难过。
      我曾笑他跟我心有灵犀,现在想起阴郁的神色里他淡淡的话语,“那是这几年相处,我们成一体了,我是你,你也是我.......”
      傅琛瞒了我在符文上做了什么,所以使得我在思念秦西风疼痛减轻后就看到他的满满的失落忧伤。
      愈来愈少想念秦西风,傅琛展眉的朗笑的时日就越多,他高兴,我就心安。
      傅琛能感知我!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身体比从前更甚地被符咒撕裂的疼,他应该有所察觉。
      傅琛要来了,不,也许已经来了!
      想到他看到眼前这场景,不知会心痛到什么程度?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宠着我?
      他那失望寂寥的身影就像他狠狠朝那想要我性命的男人一刀一刀劈下般,凌迟着我瑟缩害怕的心。
      一想到他或许已经来了,正四处找寻我时,我凄凄然的一笑。
      这种红杏出墙的事,只怕世上任何男子都容忍不了!
      也罢,说不定能让傅琛生出对我的怨恨,从此弃了我,一拍两散后谁也不念谁!
      一只手顺着腰肢,攀了上来,惊呼声中猝不及防的被扑倒,磁性蛊惑的声音又出来了,“为什么这味道让人又恨又喜欢呢?”
      脑袋里晕呼呼的,忽上忽下的溺水感中,惊觉脸上有湿凉的东西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动作粗暴无度,有秦西风像的地方,也有跟秦西风不同之处。
      既然不是熟识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会哽咽出声,重重地在我脖颈处一口一口的咬下?
      这明显的带有恨意的血水从他嘴里渡到我口中,我已经折腾得神智全失,脱口大叫,“傅琛救我!”
      悲怆的声音回荡在这小小的密闭空间,使得他动作顿失,低头一看,又惊得跳起来,“头发白了不算,眼睛都是红的,你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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