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柑橘（穿书）

　　“要我说，太太就是手太松了，什么人都养活！”
　　“就是！外院那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穷亲戚，好吃好喝好药材的丢下去，也放不出个——”
　　门被推开了，小小的丫头走进来：“小姐要吃桂花糕，快些现做了来。”瞪了两眼后，两个老嬷嬷陪着笑脸让了开去。
　　说太太的坏话被小姐的丫鬟撞见，实在是丢人，好在小姐的丫鬟都和小姐似的，不管事。

　　柑橘在心里呸呸了两声，这些都不是太太带来的人，灶上活计短时间找不到错，全换了显得太太不仁慈。
　　不换吧，又全都是玉姨娘一手提拔上来的，实在看着堵得慌：下人们都比主子精怪，玉姨娘生了两个儿子，年纪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立住了。
　　太太今年年过三十岁，眼见着不太可能生子，膝下不过一个小姐，老爷过世后，这一大家子都得看着玉姨娘的少爷们过活呢。
　　人人上赶着烧热灶，告状也没得用处。

　　柑橘还真就坐在凳子上等两个婆子现做好，反正小姐身边围绕了好几个大丫鬟，她在或者不在，活都有人做。
　　说是现做，实际上主子喜欢吃的东西总是备着的，吃不完的最后进了仆役们的嘴和腰包里，不过是把做好的糕点摆好了现蒸。
　　柑橘昏昏欲睡之前，婆子把糕点端出来，赔着笑，送瘟神一样一路送柑橘出门。

　　托着盘子的柑橘沿着回廊走路，被一道人影撞个正着，点心撒了一地。
　　“谁呀！”她好不容易才等了那么久！
　　“见谅、见谅！”不过10岁的孩童举着风筝，涨红了脸道歉，他小一点的弟弟手上也拿着风筝，躲在后面。
　　“是两位少爷呀，下次小心，容易摔着的。”柑橘把火气压下去，得，她也得罪不了这两位，相互给个笑脸就罢了。

　　大一些的白正洋笑了笑，抬起风筝，拉着弟弟的手从柑橘身边走过去。
　　“少爷，风筝是哪里来的，怪好看的。”柑橘忍不住问。

　　风筝编成燕子型，上面颜色鲜亮还挂了长长的穗子，也不知这两个孩子是从哪儿得的。
　　“是白书遥哥哥给的。”大概谁也弄不清白书遥的辈分，白正洋直接就说哥哥了。
　　“他还编风筝？”这男配还想发展副业不成。
　　“白书遥哥哥那边还有多的，说要拖去桥边卖的，柑橘姑娘想买也能去买的。”两个男孩子还忙着玩风筝，拱拱手就跑远了。

　　这两个孩子着实不讨人厌，长得可爱口齿也伶俐，可惜站在白家太太的角度上看，实在不算正面人物，长大了都是给自家姨娘撑腰的。
　　柑橘想了想，真就拐去找白书遥了。
　　白婉清可说了好几次想放风筝玩，她自己不能放也想看别人放，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带着风筝随小姐妹踏青去。
　　左右月钱也花不完，买几个风筝不算什么。

　　“白书遥少爷，可有风筝卖？”柑橘扶着门槛往里望去，真的摆了一溜边的风筝。小小的厢房里有纸浆和中药的混合味，倒也不难闻。
　　“有的。”白书遥笑着应，从一堆风筝里捡出一只形状奇特的来。
　　这只风筝两头浑圆，为了飞起来只在两边加了一对尖角，尖角上扣了几条带子充当装饰，涂成橙色，也不知是个什么。

　　“这是什么？”柑橘拿着风筝，奇怪地问。
　　白书遥刚想说，这是照着太太那只虎斑猫画的风筝，一看柑橘，笑着回答：“这是一只橘子，两侧是穿橘子的勺子。”
　　“哪有这种风筝，换一个、换一个。”柑橘要把风筝丢下。

　　“别，三个风筝只收你五十文。”白书遥抿着唇，从风筝堆里再拿出两只，一只方形绘着花朵，另一只长棱形带一个铃铛。
　　“这个价格不妥吧？”
　　“还没谢过姑娘上次解围呢。”白书遥举着风筝递过去。

　　柑橘想了想，从囊中摸出一枚大钱，交换来风筝：“行，可别反悔。”
　　“君子一言，岂会反悔？”白书遥把两只风筝串起来，绕成一环给柑橘套上。

　　相顾无言，唯笑晏晏，柑橘学着戏文里的人，一拱手，将门带好，小步离开。

　　“小姐、小姐，看看，是新做的风筝！”柑橘提着风筝头，一路跑到内室。
　　“小点心，别被绊倒了。”川贝忙把路上的凳子移开，返回白婉清边上，防着柑橘冒失。

　　“小点心，小点心。”柑橘念了两遍，窃笑，也不解释，只把风筝排在凳子上。
　　“哪里来的风筝？”川贝抢先问，看了编制方法不像是精工制作的，但那画技又比路边摊子强了好几分。

　　“是外院的亲戚画的风筝。”说完后怕混淆了，赶紧补充：“叫白书遥的亲戚。”
　　“他何至于画风筝？”白婉清眨眨眼，柔声问：“是画着玩，还是要谋生计？”
　　“怕是谋生计呢，开门的时候，满地风筝，都没多大地方站。”柑橘站的笔直，大致比划了一下风筝的多少。

　　“唉…如此不易，他祖母重病，应是不愿多叨扰了吧。”白婉清蹙了蹙眉：“柑橘，明日…不，过几日去厨房一趟，让小厨房给他们祖孙二人多关照些。过阵子我和母亲提一提，从仓库支些银子，单是药材可不足够。”
　　这么温柔的女孩，难怪作者要她早早消亡，不消亡，女主真的没有多少空间去夺得男主的心吧？就算夺得了，又怎么去掩盖那样可爱的光芒。

　　“知道了，小姐~可还有其他吩咐的？”柑橘接过川贝手中的茶壶，让川贝空出手给白婉清剥果子吃。
　　三个人几乎并排坐在榻上，要是现代拍电视剧，可少有这样没大没小的丫鬟。
　　“还有的，齐家小姐邀我三日后一起去她的庄子上放风筝，母亲允了。”白婉清的眼里满是欣喜，一闪一闪的。她太渴望出去玩耍了，自从上次遇险，整个人都被母亲拘在家里，除了花会，少有机会出门。

　　齐家小姐？柑橘脑子里转了几圈，哦了一声，是齐家，女主的小冤家就在齐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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