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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
张恺的出现，让康熙的这次驾临画上了并不怎么完美的句号。天擦黑的时候，胤禛把甘凤池叫到了书房。
“人呢？”胤禛问道。
“带去顺天府了。”甘凤池答道。
“呵，”胤禛冷笑了一声，说道，“倒是会找地方。人放在顺天府，怎么都不受褒贬。不过看来这个人，活不久了。”
“爷，我……”甘凤池有一个问题，憋了一下午了。
胤禛一抬手，止住了甘凤池的话，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为什么把张恺留给胤禵，不怕他说出你把他带进京的事儿吗？是不是？”
“嗯。”甘凤池点了点头。
“留给胤禵，是因为，”胤禛顿了顿，才说道，“我还拿不准。”胤禛把眼神移向别处，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拿不准皇阿玛的心思。”
甘凤池看着胤禛，没有说话。他知道胤禛会继续说下去的。
“想单凭一个张恺，就打击到胤禵？根本是不可能是事儿。张恺只是一枚石子，投进水里，不过有些涟漪，不会掀起波浪的。所以，把他还给胤禵，他必定会给皇阿玛一个交待。”胤禛说道。
“他的交待？”胤禛话音刚落，甘凤池就接着问道，“他能坦言这件事的真实性吗？肯定会撇的干干净净。”
“那是当然！不过，他承不承认并不要紧，我只是希望通过这件事让皇阿玛知道，对于储位的向往，没有一个儿子能够避免。”胤禛说着，站起身来，烛光从侧面映照着胤禛冷峻的脸，让甘凤池感到一丝紧张的氛围。
“可是，不也说明，您也在其列吗？”甘凤池轻声问道。
“倘若顺天府尹请你过去，问你为什么去西北，你怎么说？”胤禛并没有直接回答甘凤池的问题。
“替侧福晋给年遐龄大人买治腿的药材啊。”甘凤池答道。
“怎么遇见的张恺？”胤禛继续问道。
“他见我拿着盛字的牌子，主动跟我说的话。”
“怎么到的京城呢？”
“他也拿着盛字的牌子呢，说是十四爷的人，想到京城见十四爷。”主仆一问一答，好像真的到了顺天府。
胤禛点了点头，一只手扒拉着书桌上的毛笔，垂首看着桌面，说道：“这些话，说出去，谁也不信。”说着，抬头看着甘凤池。甘凤池有些吃惊，微张着嘴，想问什么，可是没有说话。胤禛接着说道：“不用让任何人相信，这是假话，可没人能用这假话治你的罪。至于会不会牵涉上我，”胤禛把笔丢进了笔筒，说道，“我早就在其中了。”
甘凤池看着那支笔，在笔筒里晃了几晃，就和其他的笔排在了一起。
二
康熙让弘历进宫的消息晚饭前就传到了钮祜禄氏的耳朵里。白天，因为身份的原因，钮祜禄氏只能远远的候着，有了旨意才能面圣。康熙来的时候，她只有跪迎，就看见一队人的脚从面前经过。进了正厅，自己还只是远远的待着，倒是弘历一直在康熙跟前守着，可也没见引起康熙的注意。当然了，这里的焦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敞云轩的小阿哥。
想到这里，钮祜禄氏就觉得有一块石头压在心里，难以喘息。可是，突然，午饭后的一个消息，就像一只手搬开了那块石头。有人禀告，皇上特别欣赏弘历阿哥，要带进宫亲自调教。钮祜禄氏简直不敢相信。她把弘历叫了过来，她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儿子给额娘请安。”弘历走进来，给钮祜禄氏磕头。
“快来，儿子！”钮祜禄氏满面笑容，招手让弘历过来，揽在怀里。看着弘历红扑扑的小脸，问道：“这是去哪儿了又？”一边说着，一边帮弘历抹着额头，“这天还还凉着呢，让风吹着怎么办？”
“刚才有两个奴才，跑到这园子里了，要不是云姨拦着我，我就把他们轰出去了。”弘历好像到现在还愤愤然的。
云悠，这个名字钮祜禄氏总是不情愿听到，尤其是从自己的儿子的口中。“什么奴才呀？值得你到现在还气呼呼的？”
“嗯，好像是找十四叔的。反正后来阿玛就让十四叔领走了。”弘历自顾自的说着。
钮祜禄氏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她现在的心思全在弘历进宫的事儿上，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钮祜禄氏说道：“儿子，额娘问你，今天，皇爷爷怎么说的让你进宫？”
“皇爷爷当时就说，让我进宫，看更多更好的书。阿玛就拉着我谢恩了。”弘历看着钮祜禄氏说道。
钮祜禄氏明白，王爷马上拉着弘历谢恩，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这王府里的阿哥能让皇上钦点入宫，陪王伴驾，可是难得的机会。自己的儿子倘若能够得沐圣恩，那自己这个额娘自然也就母凭子贵了啊。钮祜禄氏想着就笑了出来，“额娘，你怎么了？”弘历问道。
钮祜禄氏当然不能告诉弘历这层意思，于是问道：“书？进宫看书？看什么书咱府里没有？”
“咱府里都有，可是阿玛有的不让我看，就藏在书房了。”弘历解释着。
“哦？”弘历念书的事儿，钮祜禄氏一直很少参与。她就希望儿子能多学多知，偶尔问问师傅念书的进度，弘历的表现，仅此而已。“那皇爷爷怎么知道阿玛把书藏起来的事儿呢？还让你进宫看更多的书？”
“皇爷爷听见我偷书看啊。”弘历不以为然的说着。
“什么？”钮祜禄氏吓了一跳，“偷书看？你偷谁的书？”
“阿玛的呀。”看到钮祜禄氏紧张的样子，弘历赶紧说道，“哎呀，额娘，您太紧张了，这事儿云姨阿玛都知道，也没您这么紧张的。”
“都知道才……”钮祜禄氏话没说完，就有侍婢进来通禀，“格格，宋格格过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宋金娇要来，钮祜禄氏一肚子的话没说出去，看了看弘历，平复了心情，说道：“请吧。”
“给姐姐请安。”宋金娇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
“别多礼了，妹子坐吧。”说着，钮祜禄氏伸手让宋金娇坐在自己身旁，然后对弘历说道，“给格格请安。”
弘历走过去要施礼，被宋金娇一下子拦住了，说道：“可使不得。阿哥以后可是富贵之人，我可当不起。”
钮祜禄氏一听，这话里有话，微微笑着，说道：“你是长辈，怎么使不得？”
“话不是这么说的，”宋金娇也笑着说道，“我今天来也是来道喜的。刚听说，皇上要带阿哥进宫调教，这可是多难的的机会呀。这将来，呵呵”宋金娇笑着，没有说下去。她知道，钮祜禄氏明白她的意思。
钮祜禄氏的确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有些事情，明白了反而不好。钮祜禄氏说道：“嗨，不过是弘历讨了巧，让皇上垂怜。这孩子太任性，真要进宫，我真是担心。”钮祜禄氏说着这话，眼睛该看着弘历，倒是说的真心话。
弘历反而听着额娘的评价，微微嘟起小嘴，不太乐意的样子。
“姐姐别担心，”宋金娇说着，拉住了钮祜禄氏的手，“妹子我进府没多久，可是就听了不少关于阿哥的事儿，那聪明机灵的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不这府里这么多阿哥怎么就喜欢弘历呢。”
“你快别夸他了，现在就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惹他阿玛生气。我就整天担心，不知他闯出什么祸来。”钮祜禄氏说着，这话一半谦虚，一半也是真心。
“我的姐姐，可别这么说。我看哪，这次，连姐姐都要沾阿哥的光呢。”宋金娇说道。
钮祜禄氏看着宋金娇，脸色微变，这丫头怎么说到自己的想法了，于是，想要岔开话题，“他还小呢？我怎么就能沾他的光了？”
“皇上看好阿哥，那王爷自然也不会例外。这母子连心，这么好的儿子当然是额娘调教出来的，说不定，姐姐马上就要高升了。”宋金娇说的真诚，也是钮祜禄氏心理所想，可是她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宋金娇的好意。“到时，该称侧福晋了。呵呵。”宋金娇一语中的。
侧福晋？这三个字在钮祜禄氏的脑海里盘旋了很多年了，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都有些不敢想了。这次，真的能母凭子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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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写完了才发现，小云没出现，呵呵。这两天体验生活，写专栏和感想，我的天啊，光剩码字了。大家看唐山大地震了吗?我没敢看，逃避了好几次，呵呵。听老爸老妈说，拍的不错，特别真实，可是我怕周围的人都动情，怪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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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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