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该为后

　　“你费劲心计想要见本王一面，有什么话就说吧。”在太妃整日整日的叨唠下向绝终于还是同意再见一次漫漫。

　　“妾身知道自己犯了不可被饶恕的罪行，但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这才开了一句头，漫漫便心中感到委屈的哽咽起。

　　愿不过是想在太妃面前装装样子，可太妃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担心她每天长跪会跪坏膝盖派了她最得力的周妈妈每日来翠风院紧盯着漫漫跪上两个时辰。

　　“这些日子妾身每日都会对着王爷内书房方向长跪以求王爷的原谅，妾身也不敢再说求死的话，因为死了就真的再也无法见到王爷...”

　　从来锦衣玉食的漫漫由于跪了这么段日子，身体一日比一日的差，就连现在哪怕是上过妆也遮盖不了她面容的憔悴。“妾身不求别的，只奢望往后能常常见王爷一眼便是心满意足...妾身也会日日吃斋念佛以求得小君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哦？”向绝终于正眼上下打量了番漫漫，“既然侧妃有心那往后便搬去佛堂居住。”

　　听向绝再一次称自己为侧妃时漫漫心头一阵窃喜，但还来不及高兴，在听完整了话后不由全身发懵...真要搬去佛堂那偏僻的地方，那她要熬到什么时候再能出头？

　　“王爷您这，若是让妾身搬去了佛堂是否妾身就再也见不到王爷？王爷您好狠的心啊！”一时的发懵让漫漫口不择言，若是她还清醒那就该知道这已是对她最轻的责罚。

　　“本王狠心哪里比过得侧妃？郡主至今还被气的昏迷不醒，若是侧妃真有心便也替郡主一道祈福，等哪一天郡主的身子好了侧妃再搬回这翠风院罢。”

　　向绝说的可不是等郡主清醒而是身子好了，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漫漫不甘！

　　她还以为说几句软话再加上太妃的帮衬向绝这次来看她定是原谅了她，却不想现在得到的结果是要自己搬去那阴冷偏僻甚至还整日见不得光的佛堂！

　　“王爷做事不可太绝！您要妾身为郡主祈福？您敢摸着良心说金姨娘的事同郡主并无半点关系？您要妾身为您心上人祈...”话还未能说话，漫漫口中尝到了一丝血腥。脸颊吃疼，一时间天昏地暗。

　　“侧妃若还想好好坐着这个位置就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是本王给你的第一次忠告也是最后一次。”眼冒金星，漫漫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狠狠掐住，甚至快要不能呼吸。

　　“侧妃可知道自己接着该怎么做？”该怎么做？去那永无出头之日的佛堂耗上一辈子？
　　漫漫想摇头，但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不得不点头。窒息感瞬间消失，漫漫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过了很久她才勉强睁开眼，本该在眼前的向绝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自己凌乱的跪坐在地上，模样可悲到就好似一条被抛弃了的狗。

　　* * *

　　向阳王收养的福女郡主由于身体不适只得被迫离京回到洛城修养身心，这一消息在王府在传出了不同的各个版本。

　　有的说金姨娘死的蹊跷，怨气之大让从天而降的福女耐受不住。有些说金姨娘的死和郡主脱离不了干系，郡主这是被金姨娘冤魂索命不得不逃离。还有却说是天上福女下凡的大多活不过成年，郡主这是离开要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但不管怎样，这些谣言都让胡眉儿听的险些再次气病。

　　“王妃您可别再叫惜梦说这些谣言听了，郡主不过是回洛城养病，等这病一好她便就会回来的。”雪梅端着滋补炖品，好生劝慰着那躺在床上胡眉儿。

　　“侧妃被王爷罚去了佛堂悔过，太妃为此气病。而小空竟一夜之间离开王府都不来同我道一声别...”白空的离开毫无预兆，实在突然。

　　就胡眉儿还是听了下人间传闻才知晓白空早已被向绝连夜送回了洛城。

　　“郡主这一病实在奇怪，就太医都险些让王爷为她准备后事...洛城中有位神医专可治疑难杂症，王爷也是为了郡主才这样匆忙带她离开的。”在白空离开的第二天雪梅便主动来到了王妃院子，最开始胡眉儿还以为同之前一样雪梅是白空被派来伺候自己一段日子的，却不想...

　　见着胡眉儿依然闷闷不乐，雪梅再次劝慰，“王妃您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安生养胎，说不准等您生下孩子坐完月子后呀，郡主没准也能好个七七八八的。这样等到来年夏天王爷回洛城时您还能带着孩儿一道去探望郡主呢！”

　　“真是这样那也再好不过了。”胡眉儿顺着雪梅的话敷衍了一句，可有些事情在她心里始终是转不过弯来。总觉得有哪些地方叫胡眉儿觉得不对劲，可偏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 *

　　京城郊外某处常年无人的偏僻庄子上突然住来了一位老嬷嬷，而她似还带着一豆蔻年华的小孙女。

　　这位嬷嬷便是与苏先生齐名的曾在宫中资历颇高却多年前告老还乡的宫嬷嬷。

　　而那位小孙女正是乔白空。

　　“真是在王府待得一久这其它地方很是叫人看不惯呢！”浅幽看着屋内干净整齐的摆放却总觉得太朴素了些，而一旁乖巧吃着点心的妮子也忍不住跟着点头。

　　“虽说这处比起以前那田子村还好上几分，可住了习惯倾空院现在哪儿哪儿都觉得入不了眼。”

　　“你们且听我说一句。”虽说是有些不大习惯，可白空倒也不在乎。“这次出来并非是叫你们嬉闹玩耍，等宫嬷嬷铺好了路后我便...就要回去尚书府，也就是我本来的家。你们可是真心都同意与我一道回去的？”

　　“自然是同意的！郡主你去哪里奴婢就跟着去哪儿！”“浅幽也是。”

　　“可是，等到了尚书府我们便是真正的寄人篱下。我不过是一个外室的野种，而你们也会变回最是难过的小丫环。到时候就连说错，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会被打死。这样你们是否还愿意跟着我？”

　　“跟的跟的！”浅幽妮子异口同声，她们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同白空一道前行。

　　“郡主...其实您若将雪梅姐带上说不准会更好。”有些话妮子藏了很久，想着现在再不说将来可能便真是再没有机会说了，“雪梅姐待您也是一片真心的，奴婢曾还以为您的那些个计划不让奴婢参与是因为嫌了奴婢笨拙。您三番五次的重用的浅幽也叫奴婢自卑了好一整子...”

　　“你个妮子真是福中不知！”浅幽还不等妮子说完就大咧咧在她脑门暴了个栗子。“还别说看你曾被主子这样保护记挂的我还吃过好大一碗醋呢！”

　　妮子扮个鬼脸偷笑，趁着浅幽一个没注意顺势探手到她腰间直挠痒痒，“哼，你喝的那门子醋！郡主同你还有寒素这么直白在院子说着话，还真当我是聋的听不到呢！见着被你们排挤在外的感受可真是不好，若不是雪梅姐开导了几次，说不准奴婢也会成为下一个娥画呢！”

　　“妮子！”白空突然厉声喝到，她也早就察觉了妮子曾有一段时间的不待见浅幽，但她不想弄脏妮子的手所以也一直没有解释。

　　“妮子。”白空放软了语调，让两个方才被吓到的女孩回过了神，“我原以为不让你参与这些是为了保护你，可我确实也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也知晓你心中曾经的矛盾。我保证之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顿了顿，白空上前拉过妮子和浅幽的手。“但是你，你们也要答应我不可以成为第二个娥画。”看了看妮子再看看浅幽，白空暗自庆幸至少她们现在都还是好好的，“若是想要背叛我也不打紧，可是答应我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难之中。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进入尚书府之前是完整的你们，从尚书府出来时候也是完整的。”

　　“郡主！”妮子大眼扑闪着泪光，浅幽也是。

　　“主子您在担心我们做奴婢的之前还是先担心您自己一下才好，我们不过安安份份做了本职的差事便也无功无过，可您就不同了。”浅幽打岔，她知道在进入尚书府前的这段时间将会是白空最后轻松的日子，所以哪怕现在的眼泪是因为感动，可她偏可不想再看到白空的眼泪。

　　“主子您别看白娇小姐似乎过的很是惬意，可她的那些...您也都知道。那尚书府的主母瞧着人模狗样，可实则可比侧妃都还善嫉呢！”收集了不少情报，这也是浅幽所担心的地方。

　　“娇妹纯真又哪里懂这些？”叹了口气，白空直皱眉，“等我回去定然是会好好保护娇妹的，只要有我在尚书府一天，便不会叫人欺负了娇妹去。”说到最后白空似还有些心虚，毕竟向绝是早放了白空已死的消息给白娇。

　　而现在的白娇是否记得有这个姐姐还是个问题。

　　妮子的思绪突然飘向远方，飘回过去。想到当年白娇对白空遇害的这件事的漠不关心的神情，身上忍不住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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