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风声

作者:雨下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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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假戏真做


      “这房子很灵异。”喝了豆浆后,我一本正经。
      光辉问:“你屋闹鬼了吗?用不用帮你驱驱邪?”我翻个白眼,懒得理他,背起书包离开。
      光辉却笑了,吃完面包说:“我也得走了,婧兰姐你慢慢吃吧。”婧兰点点头,边吃面包边喝豆浆,一会儿将它们消灭光。
      上午的课排得满满的。老雷特别严厉,偏偏那次我因为去找婧兰而旷课,老雷皱纹波涛汹涌,虎着脸直接扣了十分,罚抄《小学生日常行为守则》五遍。更年期的家伙,居然这样捉弄我。
      有仇不报非君子,她的化妆盒一直放在办公室,我果断趁夜深人静,翻墙越窗找到那个她爱不释手的护肤产品,往里面添加各种各样的“佐料”。
      当时跳窗后似乎有个女孩在黑暗里笑出了声。
      今早进教室,正准备瞧好戏,谁知老雷一如既往的皱纹波涛汹涌,没有任何异常。倒是郭樱,妩媚地坐到我旁边,手支撑头对着我笑。
      这女孩是去年足球赛时给我可口可乐的人,没想到今年我们成了同学。
      自从接二连三做了那个梦,我的心情十分不安,想逃,无处逃,想勇敢面对,却害怕面对。十五岁的那张脸、那双眼,眼神里的幽怨,再次侵蚀我的心。这种感觉好像一个无底洞,试图抓住什么东西,而空旷的黑洞什么也没有,就只能往下坠,往下坠。又是一次沉沦,站在茫茫大海中,很容易失去了方向,我变得焦躁、叛逆,像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郭樱并不知情,她笑问:“昨晚你在老师办公室做什么?”我猛然醒悟:“你搞的鬼?”郭樱耸肩:“单纯地怕你犯错受罚,给她买了盒新的。”
      无语:“多管闲事。”
      郭樱假装生气:“喂,人家好心好意救了你,不感谢吗?”
      我无奈:“谢谢您。”
      郭樱说:“喂,你这是感谢的态度吗?不想谢就算了,反正你是根木头。但千算万算没算到,你竟会恶作剧呢!”
      老雷听到窃窃私语,“啪”拍响讲桌:“白清祎,郭樱!”郭樱:“到!”
      老雷厉声呵斥:“尔等如此顽劣,该当何罪?大学乃学习重地,并非风花雪月之场所,尔等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噫!你们俩出去!”郭樱还要解释的。我收拾了书包便走出教室。
      校园里,郭樱提包追上来:“白清祎!”我原本就心神不定,耳畔萦绕那句话:“抱歉,我不需要你这种朋友。”郭樱生气:“喂!叫你呢!”
      脑子一热,推开她:“烦不烦!”郭樱摔倒。
      我这才清醒,扶起她:“没事吧?”她挣脱,自顾自走:“是我烦,惹你讨厌了。”
      我说:“两句话,听不听?”她停住脚步,听说,“玩一场游戏吧。”
      郭樱问:“什么游戏?”我唯有的念头,就是把心结打开,把脑子里那个人赶走,无论用什么办法。
      当初的现实,如今的梦境,躲得过命运,躲不过心。
      “林宛,我们之间有误会。”
      “你还想解释什么?”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百口莫辩,如果能后悔,如果时光能倒流,好想继续和你做朋友。”
      “抱歉,我,不需要你这种朋友。”
      “林宛!”我惊醒。
      屋子漆黑一片,钟表“滴答”走着。是场梦啊,和那天一样呢。点亮台灯,指针指向四点。
      最痛苦的,莫过于梦醒了,无路可退。
      公园空气清新,景色优美,鸟语花香。郭樱在跑道上气呼呼地说:“你真不靠谱,每次约会都迟到!”我带着熊猫眼无精打采地走近:“堵车。”
      郭樱睁大眼睛紧盯我推的大二八牌自行车:“这种车也会堵吗?”我挠挠头,打个哈欠。
      郭樱鄙夷:“怎么这么呆呀?之前看你哪方面都很帅呢,深交后原来中看不中用!……嘻嘻,白清祎,知道吗?每次要进教室时,一看见你在旁边走着,我就知道迟到了……你是公认的迟到大王!”
      公园路旁栽有柳树,柳条飘飘,于是摘掉一根粗细正好的,慢慢将枝干拧出来,做成柳条哨吹起来。
      郭樱开心:“哇!这是什么啊?”我笑:“柳条哨。”郭樱激动:“我也要!”
      我和郭樱玩的恋爱游戏有七天。她处过对象,最后都甩掉了,据她说是不合适,那些男生追求她的目的是图她的貌美如花。她的话我信,她算是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打扮潮流,身材又苗条,长发及腰。爱美乃人之本性,追求者众多在意料内。
      骑单车载她,她很轻,坐在后面几乎没感到重量。她抓住我的衣服以防滑落,柔嫩的手与我的腰之间虽隔了层衣服,但仍能感到温度。
      郭樱笑说:“这辆老古董自行车蛮酷的嘛。”
      我说:“我爸新买的。绝版的。”郭樱问:“叔叔怀旧吗?”我说:“可能。”
      郭樱笑:“诶,咱们去吃西餐吧!”我说:“西餐贵。”郭樱说:“白清祎大傻瓜大穷鬼,我结帐行了吧,你陪郭小樱同学好好吃一顿就OK,本姑娘钱多,包养你。”
      我:“又不是你的钱,花你父母的钱干嘛这么显摆。”
      郭樱笑:“他们挣钱当然给我花,难道给什么私生子?……喂,你爸爸什么工作,都没钱的吗,你妈妈去世,你爸不管你吗?那你平时的生活费都哪儿来的?”
      我说:“他给的钱我早晚要还。”郭樱争辩:“可他是你爸爸。”再无回音。
      西餐厅,服务员领到双人座位那里,我抽开一张椅子给郭樱坐,自己坐她对面。从进餐厅我们就很安静,安静地吃牛排,彼此保持沉默。她点的牛排七分熟,却比我吃全熟的还快,那样难嚼,她怎么嚼了几口就咽下去了。
      吃完,她用纸巾擦嘴:“喂喂,你觉得我漂亮吗?”我边吃边说:“小巧玲珑。”她笑:“诶?小巧?人家一米六八呢!”我看着她:“你以为自己是女明星百度一下就一米六八?”
      郭樱笑得开心:“被你发现了。不过小巧一点的话,更容易被保护呀。在这个看脸的社会,没有美丽的外貌,别人也没心情去体会你的内在美,对吧?嘻嘻,其实,我也是看你长得不错才愿意你的……哎哎,大爷,欧巴,帅哥,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
      我说:“你才大爷欧巴帅哥。”郭樱眨眨眼:“你不喜欢那样叫你吗?那白清祎,以后叫你清哥哥吧!”
      我吃掉一块牛排:“侦探。”郭樱笑道:“侦探?不愧是我的清哥哥,好强大的梦想。清哥哥,情哥哥!别有含义哦!……情哥哥你拿刀叉的样子特别优雅,你做什么都很讲究吗?绅士的MAN肯定招女生们喜欢。现在的男生都庸俗肤浅流氓没有一点责任心!你跟他们不一样,是有内涵、有故事的高品位男生对不对?某些男生犯贱,用恶心当真爱,你认识化学系的贺之先吗?他人品超级烂,纠缠不清呢!……虽然你很穷很吝啬,错错错,你太个性太逞强了,明明属于消费者,还要去挣那么一丁点钱,你送外卖有半个月吗?喂喂,你知道吗,二班那个喜欢你的特别神经大条的女生写了很多情书放寝室,然后被发现了,听说她叫你终结者,各种终结,话题终结、测试终结,她说星座还有测试题什么的,在别人那里准到吐血,到你这儿就不准了,真的吗?她是不是经常和你套近乎?……你有喜欢的女孩吗?她很漂亮吧?”
      郭樱没完没了地说,我淡然吃着牛排,用鼻音回应。
      当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手里的刀叉明显在空中停顿了下,郭樱也看见了。
      喜欢的女孩?当然有。我想在麦田奔跑,追逐她走过的脚印;我想夜晚躺在草地,望着满天繁星,与她在点点星光中,捕捉会发光的萤火虫;我想和她听风,看火车驶向遥远的边际;我只想和唯一不变的,那个叫做林宛的女孩,在山间、在水边、在森林、在花园,怡然自乐,悠哉游哉……我想保护她,保护自己所珍惜所爱的,可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有什么能力保护别人?
      所以,和郭樱的这场恋爱是假的,是相互利用的工具。像做生意,互相谋取利益,因此刚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亏欠。我利用她试图转移注意力,对她有一点好感,噩梦就会在脑子里逐渐消逝;而她是利用我做挡箭牌,赶走她毫无兴趣的追求者。
      和她交往十五天,有些吃力地应对;三十天,吃力地应对。她很麻烦,杂事小事一箩筐;很罗嗦,每天都打几个电话聊八卦,即使天天见面。
      “你也喜欢柯南啊?情哥哥,你是支持新兰还是柯哀?我觉得柯南和灰原哀在一起更好呢!”大清早她就常这样打电话。
      开的免提:“不是我支持谁他们就能在一起,得看工藤喜欢谁,作者让他和谁在一起。”她撒娇:“告诉我嘛!怎么这么没有默契呢?”
      我说:“你想他们在一起有用吗?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拿来无聊我?就这样,我吃饭了。”说完挂了电话。
      “李忠和李欣欣谈了三年都没分手,他们的爱情平淡,但很令人羡慕。轰轰烈烈,平平淡淡,你觉得哪个好呢?”郭樱在电话里能讲半小时。
      难得休息日,她啰哩啰唆的,我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说的那些,跟我没有任何!任何!任何关系!想打电话,随便问几句得了,哪有那么多闲情雅致!”直接挂了电话。三十七天话费飙升,电话线都烫了。
      婧兰呆呆地看着我,自觉走回她的房间。她的表情,好像我刚才凶的是她一样。
      我做得好像过分了,郭樱没恶意。
      深思熟虑后拨通电话,没人接,再拨,没人接。
      拿起婧兰的手机拨过去,电话那头:“谁呀?”我说:“你干嘛不接我电话!”电话那头郭樱带有哭腔:“你打错了。”我说:“打错?喂?喂!”郭樱挂了电话。
      我来到她家楼下,几次送她回家时到楼下就走,不知她家在几层。正巧楼下有人坐着说话,忙问是否认识郭樱。
      按响门铃,无回应。打通电话:“开门。”那边没有声音,挂断。正要再打,门开了,郭樱穿的睡衣,披头散发,竟要再关。
      手卡住门,我叫:“夹到手啦!”郭樱松手,我趁机钻进屋:“你爸妈没在?”郭樱点头,佯作哭泣:“白清祎你个王八蛋,只会欺负我。”
      我也佯作哭泣:“郭樱你个王八蛋,干嘛逗我?”郭樱终于忍不住地笑:“你的糗样颠覆了你的形象,傻瓜!”
      墙上挂了张照片,应该是她和她妈妈,她们长得很像,但郭樱明显年轻。
      郭樱问:“我和妈咪谁漂亮?”我说:“哪个是你?”郭樱叫:“滚!”
      我真要走,她忙改口:“喂,谁要你真滚呢,怎么开不起玩笑的?”继而她又往这边凑:“你很紧张人家吗?其实郭小樱同学给你打电话只是想你了,想多和你聊会儿,恋爱中这样多正常啊,你就那么嫌弃人家……情哥哥,十月二十七日郭小樱同学生日哦,你要准备大大的surprise(惊喜)!还要送花!”
      她往这边凑着,我向后退着,莫名心里烦闷了:“订一车西兰花。”郭樱嘴角抽搐:“西,西兰花?”扶额,“行行行。给你买了件衣服,你过来试试,穿给我看。”
      越发觉得压抑:“不要。”郭樱说:“你先试试嘛。”我扭头:“不试。”郭樱说:“喂!白清祎你!”她坐到沙发上,貌似气鼓鼓的。
      等再望向她时,她睡衣忽然敞开了些,正从耳垂摸到锁骨,挑眉笑:“我家这两天没人,其实你今天能来,也是希望关系可以更进一步的吧,情哥哥?”她含情脉脉的。
      继而跟着坐沙发,在她耳边一字一顿:“游,戏,结,束。”郭樱显然讶异,她抓住我的手:“为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甩开手:“游戏无须赔上身家性命。”郭樱在沙发上仿佛被定了身,抬头时,人去楼空。
      再去学校,经常碰到郭樱和她的男朋友们耳鬓厮磨,我视若无睹。对一个没心没肺的浪子来讲,匆匆过客无需留恋。
      灰蒙蒙的天空下起雨。婧兰走到阳台边向楼下望,水面一圈圈涟漪。若有所思:“光辉,你恋爱过吗?”
      正接线修理暖风机的许光辉官方地回话:“有,也没有。”婧兰茫然:“哈?”光辉说:“恋爱的问题你等白清祎回来问,他懂的多。如果学业上或者别的方面,我知道的话会告诉你的。”
      婧兰:“人都要经历这些吗?”
      光辉:“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吧?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工作和成家。”
      婧兰憋红脸:“不,还有快活!清祎说过人生最重要的是快活!”光辉一愣,无言以对。
      婧兰:“再问一个很小很小的问题,请认真回答哦!如果写文章描写你们,应该怎样写呢?”
      光辉说:“从慢热型这点入手吧。他更会说话。”婧兰搓手:“爱,爱情呢?”光辉才笑:“这个我不清楚。有很多女生追过白清祎,有的追不到就写写画画,一次被他看到之后快气疯了,就全都是受,神受,被虐的颠来倒去的。”两人对视,又各自安静。
      许久。婧兰:“你们学校的考试……”
      光辉点头:“他没发挥好。”婧兰说:“可,他都没有及格诶!哥哥亲眼见到他去夜店酒吧歌厅,而且换了几个女朋友呢!哥哥说他,说,特别…渣。”
      雨越下越大。光辉关了窗户:“他正在渡过一个对他而言重要的难关。自己会走出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婧兰似懂非懂:“前段时间你很低落,我想安慰你,清祎也这样解释。他说,只要陪着,即使是沉默,就是最好的安慰。但。就算知道这个,但还忍不住想关心。他好几天没有消息了耶!”
      光辉说:“可能在躲吧。”婧兰愁眉苦脸的,望着窗外的雨,忽然猛地打光辉的后颈,光辉莫名其妙,揉揉脖子。
      婧兰干笑:“想让你忘记刚才的话。你怎么没有晕倒?”光辉无语:“电视演的不一定是真的。”婧兰低头,其实她才想忘记。
      “你还想解释什么?”
      “抱歉,我不需要你这种朋友。”
      这个场景在我脑海里回放了千遍万遍。从何时起变得脆弱,变成彻头彻尾的懦夫?面对一样的时间、地点,却依旧擦肩而过。这场梦,突如其来,手足无措。沉醉逃避在虚幻中,不,并非沉醉,而是半梦半醒,忽然不知东方之既白,忽然忘记西方月落乌啼。
      很久没回公寓,和爸爸尽管有矛盾,但别墅是唯一去处。日复一日窝在房间,把自己封闭。年少记录的一篇篇日记,是一份份心。解过无数难题的钢笔,却解不开你留下的痛,至今珍藏着我们共同使用过的钢笔,又能解开什么谜?
      多年没见,林宛,你现在好吗?经历了重重磨难洗礼后,还能执著地笑出天真烂漫吗?再见不到你,我就要忘记你的模样了。之所以有误会,是因为没有解释的机会。当初离开前没能向你完完整整地解释,如今一直痛苦。内心强大,才有勇气道歉,内心更强大,才有勇气原谅,我道歉了,你没有原谅,于是,我也没有原谅自己。
      自我解嘲,总意味着心有不甘。对,真的不甘心,从此注定命运了吗?你记不记得,在我们的误会之后,家乡接连下了十三天的雨?或许,老天都在哭泣。那年的往事桩桩件件,记忆犹新。闹剧之后,我们常在两千平方千米的随意一角不期而遇。明明认识又装得比陌生人更陌生,老天太调皮,对吧?我一直不相信缘分的,直到遇见你。但不知你以后,是否还能遇见我。如果时间能够倒转,我想,重新认识你。
      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被电话无数次吵到。韩晋约我在公园后山见面,受不了他无休无止的骚扰,就前去赴约。果然,后山没游客,他一个人。
      见到我,韩晋怒吼:“白清祎,这段日子你藏到哪里!为什么不回电话短信?婧兰找不到你在哭啊!”的确,他们都不知道别墅的具体方位。
      我平静:“你接连打46个电话发23条短信就是为了废话这些?”
      他克制怒火:“老子答应婧兰绝不伤害你,别逼老子!”他翻出手机相册举过来,上面清楚的显示,长发及腰的郭樱坐在车后搂着骑单车的我。
      韩晋眼中释放怒火,我努力镇定:“你监视我?”韩晋握拳:“王八蛋!”
      我转身就走。韩晋大吼,用力砸来一块东西。石头撞击土地发出声响,只觉后脑阵痛,伸手一摸,掌中分明沾有鲜血,侧脸叫道:“别再骚扰我!”接下来的步伐有些紊乱了。
      跌跌撞撞走出后山,步行道的游客一片惊呼。或许是巧合,郭樱慌张挤出人群,与我对视。这个世界太小了。
      头上缝了针,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在医院洗手间望向镜子,里面那个像木乃伊似的家伙是我吗?
      不能怨韩晋,反而要感谢他,他这一砖头叫我大梦初醒。走出洗手间,郭樱正在等候,我摸摸头:“谢谢。”郭樱没吭声,进了楼梯间。我跟着走进去。
      她停下脚步,低沉:“和你交往时常常到公园,那里有很多回忆。总想,天天去总会遇到你……我喜欢你啊白清祎,从一开始就喜欢的人怎么甘心一直那样下去?游戏无须赔上身家性命,呵,白清祎,所以你要说自己有情感洁癖吗?你既然当做游戏既然有洁癖,为什么要招惹我要对我那么好?没人给我剥虾皮了,没人提醒我增减衣服了。呵呵,你觉得可笑吧,我竟然早已假戏真做。”
      听完她的话,我沉默,很久才说:“抱歉。”郭樱把胸脯顶到我身上:“你可真混蛋啊!以为一句抱歉就能把这笔账一笔勾销吗?白清祎,这笔账,迟早要还清!”
      我开始佩服韩晋,他如何骗得女孩对他死心塌地?从青春期到如今,我只在短短两月交往了三个女孩,算作恋爱的话,最长的时间是三十七天,最过分的动作是搂抱拉手,情话半句都懒得讲出口。那两个女孩知道要和她们分手,没哭没闹,毕竟大家都没有当真。
      可这个郭樱,我小瞧她了,虽不确定她是闹着玩还是真的动情,此后第二天,婧兰告诉我,韩晋这个街霸被群殴打伤住院,主谋嫌疑人是个漂亮的长发及腰的女孩。这件事之后,郭樱消失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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