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山中遗民

作者:淋雨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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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阿秀提着手里的柴刀,蹑手蹑脚地靠近屋子,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屋子的窗户就和电视剧里出现的差不多,只是没那么精致,上面糊了薄薄的一张纸。

      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阿秀小心地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屏住呼吸往里面看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阿秀打量起来这个简陋的房间。只过了一秒钟阿秀就发现里面没有人,紧绷的心弦也松弛了不少。

      房子不大,一眼就能看个干净,里面除了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火塘,其他像样的家具一样没有。泥墙上挂着一片黑乎乎的东西,阿秀极力分辨才认出那是一件蓑衣。简易的木板床上也只铺了一层干草,火塘边放着几个瓦缸,陶罐和陶碗,墙角堆着不少的干柴。看起来不像是有人长住的样子。

      里面一样现代化的物件都没有,连最常见的电灯都没有,阿秀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他们穿越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两天出现的奇异状况。当然没有穿越更好,也许这是一个格外真实的梦。

      抬头看了看天色,阿秀怕房子的主人可能会回来就准备原路返回了。

      一路上阿秀都在不停地思考:如果真是穿越了,他们一家能这未知的时空里活下去吗?粮食蔬菜能自给自足,那盐吃完了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如何与自己的爷爷奶奶解释——他们穿越了。

      为什么这么神奇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家身上呢?

      当阿秀回到家时,发现家里的两位老人正披着外套坐在门口,看来是发现她出去了,正等她回来呢。

      阿秀纠结了一路的繁杂心情,在看到爷爷奶奶时突然安定了下来,‘穿越了又怎么样,他们一家人还是在一起啊!大不了就和以前一样继续在山里住着呗,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爷也不会一直捉弄他们吧!’

      “阿秀,你这死妮子,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往外面跑什么跑,要是遇上点什么事我和你爷爷该怎么啊!”何老太看见孙女回来,立马把她拉进怀里,哭着道。

      “行了,老婆子你就别哭了,人回来就好了。”何老头把孙女上下打量了一下,没看到什么伤口,刚放下心来,又看到孙女手里的柴刀,忙问:“你去干什么了?”

      阿秀顿了顿,便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和猜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告诉了爷爷奶奶。

      “所以咱们昨天碰到的不是鬼打墙,而且我们带着这座山穿越了?”何老头的语气里满是不相信。对于一个在山里长大,活了快一辈子的老人而言,穿越这种事从来没有听说过啊,简直比鬼打墙还让人难以置信。

      何老太也是十分难以理解:“穿越是什么意思?咱们不在新社会了又回到旧社会?那你上学怎么办啊?我可怜的阿秀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学!”

      阿秀把嘴巴都说干了,两个老人还是不能完全明白。

      “爷爷,我们等天亮了再出去看看吧!”

      晨光熹微,不一会山里的景色又明亮起来了。阿秀和爷爷各自带了把柴刀,带了一些刚煮好的鸡蛋糕点和两瓶水就往外走去。

      阿秀把爷爷带到昨晚来过的茅草屋,屋里还是与昨晚一样,一个人也没有。

      在阳光下这房子就看到更清楚了,黄泥糊成的墙,茅草铺成的顶,就像是何老头幼时见过的那样。不,比那还要差。

      “这应该是猎户来山里打猎时暂住的地方。”何老头靠着多年的经验下了个判断,“咱们继续往外走走看。”

      祖孙俩顺着山里的溪流继续往外走去,这外面的景色就越来越陌生了,大半天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祖孙俩的肚子也饿了,正准备找个地方歇歇脚,填填肚子,就听见远处传来了说话的说话声音。

      阿秀立马拉着爷爷躲到一棵大树下的巨石后面。声音越来越近,阿秀和爷爷屏住呼吸,探出头透过茂密的树叶打量着来人。

      来的是两个人,一大一小,打头的是一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看不清长相。身上穿着褐色的麻布衣裳,腰上扎着一条布巾,脚下踩着一双布鞋,身后还背着一个背篓,看起来就是个古人模样。

      后面跟着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少年,头发分成两股,左右各束了一个尖尖的小髻,肤色并不白净,一看就是经常在阳光下活动的样子。身上的浅黄色的衣服上还打着几个补丁。

      “叔,咱们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找到那个草药啊!我快走不动了。”

      “让你不要跟来偏偏又不听,走不动了也别指望我背你。”

      “我也想给你们帮帮忙啊,阿爷的腿摔伤了,我也想来给他挖草药啊,阿爷平时最疼我了。”

      “那你就别抱怨了,我听你大河叔说那药就长在溪边,咱们沿着溪水再走走一准能找到。”

      “叔,你说大河叔咋就这么厉害呢!每次上山都能猎到不少东西,他家肯定天天能吃上肉,我啥时候能跟他一样呢?……”

      ……

      声音渐渐听不见了,阿秀和爷爷才从石头后面钻出来。

      “阿秀,你瞧见没,那两人真像电视剧里的啊!”何老头对看到的事情吃惊不已。

      “嗯,我看见了。”看来穿越这事已经是完全坐实了,“爷爷咱们接下来这么办?”

      “我听他们说什么家里人摔伤了,要沿着溪流找草药,我们刚才来的时候,我瞧见不少筋骨草,他们一定是在找那药,咱们先在这等等,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我们在悄悄跟着他们。”何老头听了刚那两人的对话,凭着多年的生活经验做了个决定。

      爷孙两靠着大石头坐下休息,把带来的鸡蛋吃了几个。果然没过多久就又听到了脚步声。

      原本空空的背篓里装满了草药,小少年拎着药锄走的飞快。“叔,你快点啊,我肚子都饿扁了,不知道阿婆不知道有没有给我们留饭。”

      “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只想着吃。你放心你阿婆饿着谁也不会饿着你的。”

      ……

      等两人走远了阿秀和爷爷悄悄猫着身子跟了上去,怕被那两人发现,只远远的缀着。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脚下的路也平坦起来了,一看就是被人休整过的样子。

      此时那两人已经行到山脚了,阿秀和爷爷还在半山腰。爷孙俩一致觉得不用再跟上去了。站在山腰上向下望去,一个古色古香的农家村落尽收眼底。

      从山上顺流而下的小溪从村子里穿行而过。一座座低矮的房子散落在田野间,就像雨后草地上冒出来的小蘑菇。一条条一米多宽的小道将一朵朵小蘑菇连在一起。仔细一看那些蘑菇也是有挺多不同的。最稀少的是青砖瓦房,占地面积也比较广,看起来还挺气派的;最普遍的是木石结构的,非常原汁原味。

      田野里不少人还在忙碌,溪水边三三两两的人正在挑水,一群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在割草,放牛……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从古装剧里截出来的画面一样不真实却不得不让人相信——他们真的穿越了,真的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爷爷我们回去吧!”阿秀看着有点发愣的爷爷出声到。

      “行,咱们得快点回去,不然老太婆一个人该着急了。”

      路阿秀忍不住问:“爷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何老头叹了口气 ,看看身边的孙女说:“日子该咋过就咋过呗!咱们以前也是自给自足,我就不信换个朝代就过不下去了。就是苦了你,每天起早贪黑去上学,好不容易考上个好大学,现在又上不了了,还要和我们两个老骨头窝在这大山里。唉!”

      何老头不担心他们一家人的吃喝,除了可惜孙女的学业,最头疼的是自家孙女的婚事:这地方咋给自己孙女找对象啊?毕竟阿秀已经十八了。不过这就不好对自己孙女说了,还是回家和老婆子商量吧。

      “爷爷,我的事都是小事,老天爷没把我们家分开我已经很开心了,可能是老天爷不想我们离开这大山才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吧。”

      爷爷的话给了阿秀信心,他们一家原本就在山里生活,现在也没什么巨大的变化啊!衣食住行都有保障,还有什么好怕的。

      阿秀开始对接下去的生活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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