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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宝?
“乖宝,快松手!”
那是个温和的女声,但因为紧张有些急促,显出几分严厉来,听上去声音的主人,年纪不大的样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不对,陈尘看着眼前自己张开的小手手,肉乎乎的雪白的爪子里原本握着的碎瓷片,已经被女人拿走了,划破了的手掌也被细心的包扎好了。
但很显然这不是自己睡前的手,同样也不是缩小版的自己。
抬头的陈尘看到了陌生的女人一脸担忧的脸,憋出了泪水,扑进了对方的怀里道:“疼,好疼。”
对方温柔的怕着陈尘的背,轻柔的哄道:“不哭,不哭,乖宝乖,妈妈吹吹,痛痛飞飞。”
假哭变真哭的陈尘,越哭越大声。
因为她不仅发现了自己又一次穿了的现实,这次换了身体不说,这个身体还有个大问题!
这次划伤手的行为是对方故意的!
现在扑倒在很显然是这个身体的亲妈的女人的怀里的陈尘,感受伤口传来的一阵阵痛意,内心却涌来一阵阵渴求。
要不是有理智控制住自己,陈尘毫不怀疑,自己会去撕扯伤口,让痛来得更加尖锐。
靠在对方怀里的陈尘,把脸紧紧的埋在对方的衣服里,手也紧紧拽住了对方的衣服,把衣服拽的皱皱的,身体紧绷着。
然后,陈尘发现自己的脑海里不受控制一般的浮现出一种特别糟糕的好奇。
如果划开眼前之人的肌肤,破开胸腹,下面会不会露出和曾经看到过的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同样的颜色呢!
还是说会更加鲜活呢?
就和流出的血是同样的颜色呢?
这明明是就连原身都记不太清的记忆,可是这具身体却让原本模糊的记忆变的清晰无比。
那是人体解剖实践课上的记忆,就连曾经触碰失去了弹性的尸体湿滑的触感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心理上反胃无比的陈尘,悲伤的发现自己的脑子确实越来越亢奋。
一种删号重来的冲动,浮现上来。
这股冲动不知道是被这具身体影响的,还是完全出于自己的想法,陈尘察觉不出来。
不过,生存的本能制止了陈尘将冲动化为行动。
她想活下去!
就算是这样做着别人的牵线玩偶的人生,她也想要活下去。
更何况删号这种事情也不是想删就删的,说不定还会强制送一个更坑的号。
还是这个暂时先撑一把的说。
不过,作为一名才只有四岁的柔弱女童,陈尘也找不到什么删号的机会就是了。
先不提四岁的孩子,家长得多心大才能放她独自行动,肯定是处于二十四小时的监管状态,并且因为陈尘降临时的手划伤事件,妈妈大概率会看自己看的更紧的。
被妈妈抱在怀里的陈尘想到。
看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中年妇女,身上围了个围裙,头发用头巾都包了起来,指甲剪的干干净净,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一旁放着的医疗箱,多半也是对方拿来的,是这个陈尘能够继承的有的记忆里被叫做孙姨的人,拿来的。
渐渐止住了泪,还有些抽泣的陈尘,花着一张脸窝在母亲的怀里,后知后觉的庆幸到,还好没有语言不通的问题,想到自己看着就头大的英语就是一阵庆幸。
不知道是不是哭泣耗费了太多的力气,还是因为她的降临,陈尘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合上了,意识陷入了一片黒甜的梦乡。
陈尘的妈妈看着睡着的陈尘,没有出声,只是眼睛看向了孙姨。
已经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好了的孙姨,一瞄到陈尘的脸,就明白了陈尘妈的意识,快速而无声的闪进了洗手间,端出了一盆水温适宜的温水,和上面有着小猫印花图案的小方巾。
把方巾绞得半干,孙姨小心仔细的擦干了陈尘脸上的泪水和干涸后留下的泪痕。
动作轻柔的洗干净的陈尘的脸后,还不忘给陈尘涂上一层专用婴儿润肤霜。
然后陈尘妈抱着陈尘站了起来,将陈尘放到了自己的小床上,脱掉了外衣,塞进了被子里。
全程睡得像头小猪仔,恨不得打起小呼噜的陈尘,毫无知觉,任人摆布。
不太放心的陈尘妈,坐在了小床边的凳子上,看着陈尘安静的睡颜,手轻轻的搭在床边的木栏杆上。
把东西收拾整齐的孙姨,看到了摆在柜子边的小凳子,还有柜子最下方的放着的一套白瓷酒盅显而易见的缺了一个。
毫无疑问那个缺了酒盅就是地上扎破了陈尘的小嫩手的碎瓷片的原身了。
想到这里,孙姨拿起那一托盘的酒盅,端在手里,准备找个稳妥点的地方安放,比如厨房里最上面带锁的柜子。
虽然家里的男主人,在家,每顿饭都要小酌一杯,放那里拿来拿去的不太方便,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这么放比较好。
解决了一盆酒盅不算,孙姨还检查了一下房子里的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安全漏洞,以免不小心伤到陈尘了。
要知道现在家家就一个独苗苗,金贵着呢!
更别说老爷、太太也就只有秦文小姐这一根独苗,而秦文小姐也只有陈尘这么一个小小姐。
不过,陈先生还真是不地道,看陈尘小小姐是个女娃子,就取了陈尘这么个不走心的名字。
还不如跟秦文小姐姓秦得了,可惜,孙姨只是孙姨,身份有别,也不能说什么。
大名没办法,但小名可以和秦文小姐一样,叫陈尘,乖宝。
躺在专属小木床上呼呼大睡的陈尘,并不知道没有出场的男性,自己现任亲爹对自己的不满,只是在继承的记忆中得知了那是个很少见到的青年男子。
长相很有攻击性,是个能在人群中被人第一眼看到的阳刚英气的男子,五官精致,眼睛有神,还带着一丝柔美。
这大概也是他能够娶到她妈的资本吧!
虽然她妈长得也不差,但只是普通中人之姿,不努力打扮打扮,扔到人堆里,一准就找不到了。
好在她妈不差钱,也舍得花钱,就算不往脸上涂脂抹粉,就那一身装扮,配上个体不高但比例完美的身体,也足以踩下灰扑扑的普通人,成为人群中那一抹亮眼的光了。
边睡边整理记忆的陈尘,忽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鼻翼动了动,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陈尘模仿着记忆里的样子,对着坐在小床边的妈妈道:“妈妈,香香,肉肉。”
被陈尘妈抱出了被子,然后在陈尘妈的指导下伸手,抬腿,把衣服裤子一件件都穿好了。
最后穿上了小鞋子的陈尘被抱出了小床,放在了地上。
地上铺着洁白的瓷砖,陈尘身前的凳子脚,是圆润的棍状,而不是四四方方的那种,余光一瞄,身后的小床也是同样的情况。
是怕家里的小孩撞到吗?
没多看,但就现在所见的家具就没有一样是四四方方的,都是十分的圆润。
不过等到装上去的时候,该疼的还是一样疼,就是撞出血的可能性会有所降低。
脑子里想动想西的陈尘,一被妈妈放到地上,就迈开了自己的小短腿。
目标:香味传来的厨房。
还没冲进厨房,似有所觉的孙姨就用陈尘专用的宝宝碗,装了两小块红烧肉端了出来。
一手扶住横冲直撞的陈尘,孙姨道:“乖宝饿了啊,来吃肉肉。”
牵住了陈尘的手就要把陈尘带到儿童椅上去。
跟在后面的陈尘妈,接过了孙姨手里的宝宝碗,让腾出手来的孙姨好把陈尘抱上宝宝椅。
把陈尘抱上了宝宝椅,孙姨就退开了,把位置让给了陈尘妈,自己则是钻进了厨房。
陈尘妈上前一步走到了陈尘面前,把碗放在了宝宝椅前面的自带小桌子上,拿起挂在一边的口水兜给陈尘系上,开口道:“乖宝,来,妈妈喂?”
真实年龄还没满月,曾用身体已经成年,现用身体才只有四岁的宝宝,陈尘一边伸手抓妈妈手里的勺子,一边道:“自己吃。”
“不可以,手不疼了吗?”严词拒绝的陈尘妈。
并不想被喂饭的陈尘只能挥舞着小手,强调道“自己吃!”,结果被陈尘妈抓住了受伤的手手,掀开了纱布,看到里面的伤口确实闭合了,小手一动一动的也没有出血。
转过头来的陈尘妈,看着还是坚持要自己吃饭的陈尘,把勺子放在了陈尘的手里道:“要是疼了,要告诉妈妈,知道吗?”
接过勺子的陈尘,点了点头,就一心一意吃肉了。
然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的陈尘,死活没能用勺子舀起碗里总共就两块的红烧肉中的任意一块。
在妈妈笑意满满的目光下,陈尘把心一横,拖过碗,嘴边张得大大的凑到了碗边上,一边把碗倾倒,一边用勺子扒,总算是把肉肉吃到嘴里了。
最后吃得满嘴油光的陈尘,被妈妈用热毛巾擦干净了嘴,还有油滋滋的小手手,一把抱出了宝宝椅,放在了地上。
陈尘妈喊了一声:“孙姨!”
对擦了擦手从厨房里出来的孙姨道:“看着点乖宝,别再伤着了。”
知道真相的陈尘,听得有点臊的慌,跑开了,直接跑到了书房里,看着书房里满满的书。
脑筋一转,陈尘噔噔噔的又跑出了书房,跑到了客厅费力的拖着放在茶几下面的自己的玩具箱子。
一拖,没拖动。
二拖,没拖动。
三拖,动了。
惊喜的陈尘,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孙姨,还有孙姨明显抵在玩具箱上的脚。
看到陈尘看自己孙姨还夸道:“乖宝,真棒!”
笑容僵在了脸上的陈尘,刷的低下了头,眼睛一扫,伸手抱起自己的蜡笔盒子,又跑回了书房。
抱着蜡笔盒子的陈尘,仰着头看着书架上的一排排书,特别的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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