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

　　第五章
　　就这样，日子过了几天，凌蕴教书，在女校教，在吴府教，他心中一直记着组织给他的任务，他尝试打探过几次，不过从小厮口中得了几条不知是真是假的闲言碎语，他也有向桂清欢反映过，亦或是求助过，但对方不紧不慢，反倒告诉他:这是一场持久战。他想了想，也是，组织分配给了我这样的工作，其中应该也有让年轻人磨磨性子，锻炼锻炼的意思，自己终归是年纪小，这么急躁，上面也该想到的。凌蕴细细的用一方绢布，反复摩挲着镜片，看着阳光与镜片打碎成细密的光影，撒落在简朴的书桌上，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重新带上眼镜，拍了拍手边的灰尘，拿上公文包，向吴府走去。
　　今天一如既往，吴芸的悟性还是可以的，这让他的进度也快上不少了，待今天的课程结束后，他收拾好了公文包，照例拿过那个装着报酬的信封，离开了吴家。
　　他在偌大的吴府中一边走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大量着它的构造，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桂小姐。他只惊讶了一瞬便释然了，也对，她的确该有许多方法通过这位元帅进来的。
　　万家灯起，汉林酒馆。
　　依旧是那个位置，那盏茶，凌蕴却未看到那人，正当他不解之际，一枚子弹从窗边飞了进来堪堪擦过脸颊，不好，暴露了。这是他的第一直觉，他条件反射性的想要往楼下跑去，不对，不对，他多年的习惯期盼他冷静下来，桂清欢的眼神，微动作和眼神都足以让他确信其身份，他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还是有自信的。那么，这很可能是...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打破了他的思绪:凌蕴，你快过来!是桂清欢。他跟在她身后，在几乎是全上海最隐蔽的巷子中穿梭着。
　　在脚边不知道经过第几只老鼠时，眼前逐渐出现一栋熟悉的建筑物 ，他有些疑惑，但仍旧没有出声。
　　凌蕴和桂清欢走到吴府的后门，那位管家早已在那了，笑眯眯的向二人行了个礼，带着他们到了一间暗室前，便告辞了。
　　凌蕴上前推开了这扇看起来很沉重，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的铁门，伴着微弱的烛光，他们一步一顿，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确也合乎常理的人。
　　内置一张硬木桌，一旁有一壁炉，仿西洋制的，凌蕴留学时也曾看到过。一共有三把椅子，桌上没有礼节性的茶水，看起来空荡荡的。
　　吴严褪去了那件常穿的军大衣，上身只留下一件衬衫，没穿军装，一身常服，他的身上，三米以内，都没有武器，至少肉眼可见，以及，刚才没有给他们搜身的人。
　　已一个全无防备的姿态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其谈判的诚意。
　　所以，他是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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