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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口鬼王神像
“啊,你听不见吗?”本河主???那么她呢?“燎雨燎雨,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比如铃铛声?”
“没有啊,又没有狗,哪来的铃铛声?你别烦我,我们要赶紧找到出口。”燎雨整个人恨不得趴在石壁上,正检查是否有什么机关。
见了鬼了,莫非只有本河主能听到?
再看系在一左一右脚踝上的俩串狗铃铛,里面的铁球确实是在疯狂的转动啊,这声音急促而压抑,有一股沉闷闷的感觉,仿佛随时要撞破铃铛钻出来一样。
四不像半蹲下来尽量不触碰到我的伤口,然后将我放在坚硬的岩石地上,双手捏决,嘴里念着什么绕口的法咒,而后直指我脚踝处,感觉到招魂铃与之抗衡的力量自我脚踝处向四不像逼迫去,我甚至能感受到红绳有在颤抖,就像是极力不想听话的叛逆的孩子,拼尽自己的执着。
就在一神一物僵持不下的时候,不远处的燎雨似乎是按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咔嚓一声,紧接着整个石室的地面就开始颤抖,四不像赶紧收回手半蹲在我身侧护住我。
“怎么回事?”本河主一把抱住四不像的胳膊直哆嗦。
原本只是一个雕像两只神兽的石室忽然又冒出了两尊神兽,刚才还没仔细看过那两尊石兽,如今又多出两只来立在我们刚才来的那个洞口旁,一左一右跟俩门神一样,石兽未动,却有吼声四散开来,一道淡蓝色屏障自二兽之间展开,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去路。
本河主:“……”
四不像:“……”
燎雨:“……”
“我的天道大人,燎雨大小姐你这是按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机关了,你这是要干嘛哟,整这些玩意儿出来,另俩还没整明白,又多出俩来,还是俩有内容的,这下好咯。”本河主要不是浑身都是伤,看本河主不给她拍个大腿哭一段,嘿,这小凤凰运气可真好。
“你…你这草!我又不是故意的,”燎雨似也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偷瞄一眼四不像,搓搓手靠了过来,“现在怎么办啊。”
“看着她。”四不像丢下这一句就往那处去了。
借着燎雨的帮扶,本河主勉强坐起身,被金翅雀啄伤还真是不太舒服,哪怕是四不像喂给我的丹药也见效甚微,不过好在是能稍微活动一下了。
坐地上养着脑袋看这四只石兽当真是有种渺小的感觉,这石兽雕刻的栩栩如生,每一根毛都清晰可见,形如狮,头如虎,耳像羊,头上都有一独角,双眼大如铜铃,凶狠且恶毒的视线仿佛在瞪着我们在场的所有人。
这形象不是鬼界的蚀鈥兽是什么?金翅雀以及蚀鈥兽,那那尊人形的石像……
四不像在那道屏障上敲了敲,伸手又向着面前巨大的石兽上覆去,本河主心里那个急啊。
“别碰!你看它的眼睛!”
那石兽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四不像,忽得转动,上下打量起面前矮小的玩意儿,口中冒出一股浊气。
“是蚀鈥兽。”四不像未收回手,也未回头,只是皱着眉头表情越发凝重。
这根本不是什么石像,而是被高温炙烤形成玄武岩的蚀鈥兽,鬼界中存在着这样一种上古的生物,它们数量稀少,浑身都流淌着滚烫的岩浆,当它们休眠的时候身体上的岩浆就会停止,转而形成一层玄武岩牢牢覆盖在表面,看上去和石像无异,这种蚀鈥兽通常是养在火焰山的最核心,可天山山体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不不,本身鬼界的东西出现在天界这种地方就已经很奇怪了。
“燎雨,快扶我起来,我们去看看石像,四不像你先别动!”
“好。”
“嗯。”
还好下半身的伤没那么多,勉强拖着一副沉重的皮囊走到那尊石像边上,那是一个通体黑蓝头顶火圈的鬼王形象,它面目狰狞,干瘦得形如骷髅,尖耳大口,瞪着一双巨大的眼睛,隆起的肚子像极了□□,细长的四肢看上去似乎一折就断,这石像模约成年男子高,一把长剑横在胸前,手足均有利爪。
“这青面獠牙的……刚才这石像不是这形象吧?”燎雨自己打量起这个石像,表情有些困惑。
“好像是,之前可不是这模样,之前好像是一位身披战甲的神啊,怎么成鬼王了。这分明是一位鬼王的模样。
“是焰口鬼王,”四不像出声说道,“这位鬼王曾是一名战神,后来堕入鬼界,手下就有四只蚀鈥兽,曾与东帝大战,战败后永远流放鬼界。”
“这石像在这儿,也不是真的,为何蚀鈥兽金翅雀会守在这里呢?”燎雨疑惑。
此刻我脚踝的铃铛更响了,似是催促似是兴奋,它想挣脱,它在挣脱,仿佛这个神像极具吸引力,那种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过去的感觉。
本河主忽的有一种无力感,双腿一软,原本身体就十分疼痛,又因为神魂被撕啄过现下还未稳固,燎雨一看我这状态也急了,正要拉扯,一股力量将之驱逐开,这股力量直接将本河主定在原地。好难受,就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这种浑身灼烧仿佛要被撕裂的感觉,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好不。
本河主又忽的腾空而起,脚上的一对儿招魂铃在慢慢松开,眼看着招魂铃就要挣脱,四不像赶忙收回了手,冲着我而来。
在我意识最后一点清醒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浑身已经开始燃烧流出岩浆的蚀鈥兽嘶吼着扑向四不像,而那焦急的白色身影不管不顾,只身朝我扑来。
“阿沁!”
在闭眼之后,我耳畔是白泽那一声熟悉的嘶吼……
自我当上忘川河的河主之后,就极少会做梦了,也是,神仙嘛,哪像凡人会做梦?有时候睡个三年五载的也只是神游太虚去了罢,这种感觉刚开始挺奇妙,时间长了就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了。
大约和醒着没什么两样。
眼下闭了眼是一片漆黑,神魂撕裂,也就一阵疼,疼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视野乱七八糟,一会是天山后山在四处寻找我与燎雨的天山弟子;一会是一名男子火急火燎在天山水潭边寻找燎雨;一会儿又是常乐尊事不关己的在自个儿徒弟屋子里喝酒……
哦,这视角真是混乱。
就这么四处飘荡了几天,本河主从未有过这么自由的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
咦?这小凤凰会关心我?我还以为这小凤凰定会第一时间跑回她的凤凰山。
一旁与她长相相似的男子半搂着她,深深叹了口气:“尹正大人不会有事的。”
等会儿,尹正?四不像?白泽?屋子里的是四不像?那…
本河主想要冲进去查看,忽得视角就又转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屋,常乐尊此刻正蓄力维持床上一抹较小身影的神魂,那神魂都快散尽,仅存的一丝连着我的神魂碎片,他额上冒着细汗,似乎这样持续了很久。
“可不能再失去了,可不能再失去了……”
他嘴里念叨着,一旁的几位天仙都有些看不下去出声制止,他一挥手,几位就被轰出屋子挡在了门外。
哎?
又一瞬,我回到那座石室,蚀鈥兽已被几条捆仙锁束缚住,岩浆流淌在这一方石室,地面上滚烫翻滚着岩浆根本无从下脚,台阶上倒是无损,那鬼王像已炸裂,四周是大片的暗红色血迹,带有淡淡花香的血。
画面一转,四不像此刻正躺在一张玉床上,他的身体大面积灼烧,左臂已经被融成了玄武岩,原本俊俏的脸上此刻爬上一道道被炙烤过后留下的裂痕。
我从未见过这样子的白泽,这个高傲扬起头颅在帝王面前肆意叫嚣的神兽,比东帝还要年长的神,如今就这样体无完肤的睡在这里生死未卜。不来救我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本河主真的没有想过何时与他有过多深的交际,又或者何时做过什么值得他想要令本河主回来的事情。
究竟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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