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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滥用法术的后果还不赖
男狐好女相,古来有之,妖怪不分男女只分雌雄,谁能想这顶着一张女子脸的狐狸底下却是个男身?
狐狸刚回到道观,拆了脑袋上的发饰甩甩头直接躺在了正中黄金神像前,伸出一只手敲了几下神像的身子,铁器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啊呦我的老祖宗,皇天后土怎能冒犯哟,快点下来。”闻声而来的老道和小道士惊掉了眼珠子,平日里参拜都得小心翼翼,这厮一上来就又是敲又是躺的。
“怕什么,死物而已,”狐狸轻蔑一笑,拍了拍腰间的笛子,抽出来拿在手上,“这天上哪里有什么皇天后土,你们凡人就知道乱拜,连神仙名号都搞不清,拜多少都没有用的。”狐狸慵懒的声音响起,竟懒得再掐着嗓子说话恢复了男声。
果不其然,老道士一脸违和的表情,小道士在一旁偷笑。
“我说胡丽大仙,”老道士念叨着狐狸自个儿起的诨名,“话是这样说,大仙现在是顶着仙姑的由头,叫外人见了不好。”
“好不好的这有什么,哎嘿,”胡丽翻了个身趴在案台上顺手提溜起白煮鸡就往嘴里塞,骨头都给咬的咔咔作响,一口的牙早就变了兽齿,“神仙做什么还要凡人说道?闹起来杀了便是。”
“那个农人和孩子我已经弄晕了丢在后头,这最后一个,你要想吃怕得等上个十天半个月,都得养养…”说到这,老道士拽过小道士,手掌直接抚上小孩的脑袋,搓揉小孩脑后的两个璇,“这厢还请大仙赐药。”
胡丽拍拍自己沾了油的手,两指并拢自兜里向老道士方向一划,小瓷瓶迅速飞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暗器,老道被撞得往后直退,手上却还护着小道士。
“师父!”小道士急呼出口。
“丰清,没事没事……”老道士半跪在地上皱起眉。
道观不大,毕竟是小地方,老道带着丰清回到后院,关了门,手里攥着的瓷瓶始终不曾松开。
“师父,我们是修道之人,为何要与妖狐为伍?为何不请神来收了它!它都吃了多少,还不满足。”丰清扶着老道师父坐下,站立一旁,他是实在是想不明白,道士是修道的,素来与妖魔势不两立,可自己的师父怎就帮了这只狐狸精。
老道喘息着,只是抚摸丰清的脑袋:“有些事儿,请神没用的。丰清啊,你看这天底下有多少求神拜佛的,又有多少个真的能请得来神成得了仙的。”
“那书里写的都是骗人的了?那我们还修什么仙。”
“谁不想长生不老呢,”老道苦笑,“谁不怕死呢?”说着开了瓷瓶递到小徒弟的嘴边慈爱得看着他,“来,把药吃咯。”
这道观,修的是道,住的是妖!
“唉客官,里面请!”
茶水铺子的杂役吼了一嗓子,里头的人回个脑袋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了,好俊俏的公子哥儿,连跟着的下人都长得肤白貌美的,哪里像个男人啊。
“哎呦,外乡人吧,”杂役陪着笑,“咱们这儿好久没来外乡人咯,要吃什么茶?乡野小地儿,多担待,多担待。”
这小伙计长得瘦长得像只猴儿,我是差点没笑出来。
“一壶凉茶两盘花生米,不用管她。”
“唉,好嘞!”
跟过去坐好,见着四不像早已开始收拾起刚才采买的物什,什么玉石木头疙瘩的小玩意儿,什么果脯甘糖的吃食,扇子发簪摆在那里挨个儿把玩,嘴角挂着笑,仿佛淘了宝贝似得。本河主不大想搭理他,直接坐到一旁,内心的焦躁始终无法平息。
“坐好。”低着头的四不像忽然喊了声。
好家伙,还跟本河主这样说话,本河主自诩不是什么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的神明,但好歹也曾坐拥一方水土,本来安安静静的已回归虚无,功成身退的长眠,还被这厮给挖了出来,带来这里,现在又这种态度。
正越想越气,那边狐狸那里却出了状况。
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降临,胡丽惊慌失措,赶紧打了个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这黑影没有妖味儿,也不像是鬼界的东西,周身紫黑色的气来回翻滚,似乎故意要隐藏自己。
“事情办的如何了?”
“主…主人…就快了,属下一直很小心…我……”
脑海中一道红光闪过,狐狸的声音伴着怒气响起。
“谁!”
就当这时,本河主脑袋一阵晕眩,那只狐狸竟然将我放置于道观的三只纸鹤尽数打落,我留于上头的一丝意识匆忙逃窜,亦不知逃去何处了。
“谁叫你滥用法术的!”
察觉到的四不像一拍桌子忙拉住摇摆不定的我,模糊间,他的脸黑的就跟雷公似得。
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从未增加或者减少,张家村过于安逸宁静的生活谁都不想打破。
“什么?这里没有客栈?”年轻小哥皱着眉头猛拍了一下柜台,小小茶楼里头顿时鸦雀无声,胆小村民压低了脑袋都往这里瞧。
“昔年,别这么大火气,”小哥后面一个姑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让小哥脸色稍微缓了缓,“这儿穷乡僻壤的,没有客栈也在常理之中,咱们去找找可有村民愿意借宿便是。”
被唤昔年的小哥看了一下身后一行的十几人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却照实有些冲人。
“也不知师父为何让我们来此处勘察,这么大点地方,商旅都不曾有,还能出什么厉害的妖邪不成?连个住宿的都没有,也罢,找个农家将就一晚也成。”
“你说什么?什么叫这么大点地方,”柜台后的伙计不高兴了,“什么叫有妖邪!咱们这儿可是风水宝地!妖邪没有,神仙倒是有,乱说话小心我禀告神明治你的罪!”
“你!”
小哥攥紧了手里的剑就要发难,身后俩年纪相仿的拦住了他,口中唤着师兄。
白泽此刻伸起衣袖遮挡住我,早已在他们进来之前设了障眼法,摆明不想任何人见着我们的行踪,只不过皱起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一只手也仍旧往我体内输送灵气。
“行了,我没事儿,”强撑着一丝意识,此刻我脑袋里只有疼以及晕眩感,“实在是没想到会被察觉,我的独门秘技是连你都能骗过的,这黑影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能察觉到?”
扶着我的白泽身形一晃,愤恨地道:“你还知道骗了我啊。”
“哎呦…疼…”
听见我呼痛,这厮手上的输送不由加大,本河主靠在他胸口听着那颗近在咫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异常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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