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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食恶之宴
大卫蒂阿·卢德斯的办公桌上一如既往地堆着厚厚的文件和报告等着他批阅。现在明明是难得的下午茶时间，以往他一定会叫秘书泡杯高级红茶，搭配些简单的茶点，享受工作途中的一点闲暇时间。
但今天不同，卢德斯拿着一整块摩根石雕刻成的印章，迟迟没有给面前的给政府的报告文件盖章。
“卢德斯董事，伯德耐特小姐现在想要见您，您现在的规划是：下午茶，是否允许此次会见？备注；伯德耐特小姐无预约行为，且此时情绪较为激动。”
卢德斯的秘书——也就是仿生机器人雅典娜，端来了装着红茶和精巧点心的托盘，并且顺便带来了一个让他感觉到有点烦的消息。
卢德斯揉了揉眉心，把面前的报告文件放进了抽屉里：“……让她进来。”
雅典娜微微鞠躬，走出了房间，片刻后，一个年约二十七八，棕发绿眼的女人大跨步走了进来。
其实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表情，如果不是雅典娜搭载的健康和心率监测功能检测到她情绪激动，卢德斯也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卢德斯一副悠闲的样子，红棕色的头发早已开始逐渐变浅，染上了岁月的痕迹。时间会慢慢改变一切，卢德斯的青涩已随岁月消逝，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这种任谁看了都想打的余裕感：“你不是上周刚进ReZ做测试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弗洛伦斯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质问：“佩尼尔怎么会在ReZ里？”
“嗯？佩尼尔在Rez里？不可能，她上周刚辞职，人都不在公司………”
话还没说完，一壶还热着的红茶直接泼向了他。
“你再说一遍？”
“咳…”狼狈地躲过了红茶攻击的卢德斯整了整衣领，说道：“伯德耐特，你现在在公司，不要用这种在饭桌上的语气和你的老板说话。”
弗洛伦斯=伯德奈特，本名伯德奈特·卢德斯，在幻脑公司工作时，使用了伪造的身份。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失忆？是不是你搞的鬼！”
看着自己最小的妹妹暴怒捶桌，联想到她平时对那个女人的狂热崇拜，不适当应付一下的话她可能真的会干出那种大义灭亲的事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纸袋，递给了弗洛伦斯：“佩妮尔的。”里面装的是一份似曾相识的脑CT报告。
弗洛伦斯一开始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过那仿佛是两个脑叠一起一样的CT的确不是伪造的以后，才抬起了头：“二重脑……”紧接着，她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这不可能，每次入学都有体检，公司每年都有年检，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人发现。”
“她小学就学会用ps修自己的x光片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公司真是捡到鬼了。”卢德斯避开被红茶泼到的那部分，挑了块还算完整的手指泡芙撕成小块泡进红茶里：“我不知道你说的失忆是什么意思，而且把她送进ReZ也不是我的决定，再说了，她是二重人，就算我们把她丢进ReZ里也是合法的，反正那儿不也就是给他们造的监狱吗。”
“佩妮尔不符合二重人的特征，她并不缺少感情。这张CT上有至少6个融合点，那她的人格障碍一定严重到无法交流的程度才对。”
弗洛伦斯还想狡辩什么，卢德斯对这个被偶像滤镜蒙蔽双眼的妹妹非常无语：“你……看来你眼神不太好，和管家说一下给你佩副眼镜吧，你觉得她能交流？和她交流还不如和雅典娜说话呢。”
正在收拾茶壶碎片的雅典娜突然被cue到，分析一番以后，她说道：“您过誉了，先生。”
“你看吧，佩尼尔比她还听不懂人话。”
二重脑……
弗洛伦斯举起手中的CT，上面怪异的大脑赫然在目。
这种源自大脑的病变最早出现于二十一世纪初期，这种病并不会伴随着出生降临，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渐渐出现，目前发现的最年轻的患者年仅7岁，此疾病是否具有传染性尚且不明。
二重脑的临床表现非常简单，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有两个脑子，但并不是单纯的两组大脑挤在同一个颅骨里，而是两个大脑在同一个位置，出现了非物理和生理性质的叠加态。
也就是大脑里还有一个大脑。而对患者的影响则是非常巨大，因为在二重脑的影响下，患者的脑功能变为常人的几何倍数的同时，对脑供血的需求也随之增加。同时，两个脑之间的接触点也会影响患者的脑功能。之前也说过，第二个脑并不是物理地存在于患者身体里，而是属于量子领域的存在。两个脑的功能能够同时存在的基础就是，两个脑之间存在“接触点”，通俗来讲，接触点能够实现两个脑的链接和功能共享，但也会使部分情感功能弱化乃至消失，接触点越多，运作越流畅，同时，缺失的感情也会越多。
在获得超乎常人的能力与失去情感的同时，二重人的犯罪率一路飙升，到2076年为止，达到了89%，而剩下的11%，则是在出现犯罪征兆之前就被国家收容了。为了辨别二重人，各地的制度虽然不同，但幻脑公司所在的国家添加了入退学和入职前必须全面体检的规定。不过也有不少像是佩妮尔这样的从小就会用ps的p图高手隐藏在人群中。
佩尼尔的CT上肉眼可见的就不止六七个接触点，按理来说不只是犯罪行为，应该连和她交流都很困难，她虽然有点怪怪的，书呆子那种感觉，但绝非是无感情的冷血病患者。
“我不管，国家还不知道她，她在哪个舱，我要带她出来。”
面对妹妹的逼问，卢德斯吃甜点的手都没停过，要多欠打有多欠打：“没用的，那个房间被荷鲁斯锁上了，打开要三个一级权限，连我都打不开。”
“………”听到荷鲁斯这个名字，弗洛伦斯明白，想要把佩妮尔放出来已经是天方夜谭了，不过，她立刻就听出了卢德斯的画外音：“把佩尼尔送进ReZ的难道是荷鲁斯吗？洗掉记忆也是”
卢德斯耸耸肩，端起茶杯向弗洛伦斯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似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这使她的脸苍白了起来。
“我们是商人，我的傻妹妹。”随着下午茶时间的结束，大卫蒂阿·卢德斯站了起来，准备继续处理文件：“佩尼尔也好，荷鲁斯也好，他们的世界和我们无关，不如继续做你的工作。”
弗洛伦斯想反驳两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只能倔强地说：“我去等佩尼尔出来，反正在茧空间里也能见到她。”
“你就那么确定她能过第一个人工世界？荷鲁斯肯定会给她加不少料，我看她会直接负分掉到回收空间去，你不如去那里等她。”
面对卢德斯的风凉话，弗罗伦斯却十分坚定地说：“那可是佩尼尔。”
从无中创造奇迹的，佩尼尔·因赛芙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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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你这里有点问题，但我用ps给你修好了。”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编不出来的部分都是量子力学。
这章其实是在补设定，甚至偷偷吃了个设定，我其实不喜欢这种突然空降设定的小说，但人总会变成自己讨厌的人嘛，只能强行写设定了。
九莲从出场就不是无感情的设定，当然，这也是伏笔。
顺便二重脑这个设定早就出现啦，番外2和赌博篇都有出现，32章说过九莲在赌场获得了两件特殊物品【机械发条钟：神秘护佑的零件（6/9）】和【手工二重脑模型】，其实番外1也稍稍提了一个小伏笔，只不过拥有二重脑的还有一个人。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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