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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密谈
相传,卞都的死牢如地狱般恐怖,进去的人,每行一步便感到痛苦万分,到处都是撕咬,惨叫的声音,墙上血溅得如一片花地,浸透三尺。
死囚被凌迟前的那一晚都要亲手剜下一块肉来,剜的肉越多,凌迟那日喝的“孟婆汤”便越加鲜美。
割肉的伤口用一种特殊的纸包着,择日伤口便会呈绿色,液体般透亮,而那将被凌迟的死囚则目无眼白,唇部发青,还尚有意识。
凌迟之人若是男囚,则凌迟当日炮烙下身,灌入蛊虫,使内脏被完全侵蚀,剥光全身衣服,当街游行示众,行至闹市,喝下由亲手剜下的肉煮的“孟婆汤”,于日昳之时当众割上三千三百五十六刀,直到第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才将其刺死。
若是女囚则剥光全身衣服,骑木驴游街,木驴上涂满番木鳖,使游街的女囚更加痛苦难耐,羞耻至极,行至闹市,喝下“孟婆汤”,同男囚一般凌迟。
据说每当凌迟结束的那日,夜间,死者之前的家中总有幼婴的啼哭声,接着就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敲门声,据说是祖先亲人的悲鸣,而邻屋住着的人却什么也没听见,睡的异常熟透,叫也叫不醒……
所以,一般的百姓都不敢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怕进了这死牢,受百般折磨,也就只有些乱臣贼子敢造反了。
可早些年,只要是先皇认为有违逆之心的大臣都被处决,有些关系的都不放过,整个晟朝进行了一次大换血,朝野间便不再有什么乱臣贼子,死牢便不再有人进了,凄凉的很,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可就在数十年后,皇上新婚那日,一名外域女子只身一人行刺皇上,死牢里的士兵便都活跃起来了。
自先皇变法以来,死牢已经好几年没有来人了,外面那些守卫城门的守卫便称他们为“吃闲饭的”,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算是个“吃闲饭的”,但心里还是不服气,两方便常吵起来,然后演变成了斗殴,被校尉知晓了去,这些兵中还是有前来历练的贵族子弟,这校尉也不敢生事,便让他们各自领罚去了……
如今这个地方终于来人了,且还是个女人,那群守兵便更加激动了……
是夜,门外两名禁卫军商讨了一番过后便拖着那敢刺杀皇上的外域女子带了进来。
穆荨手脚被铁链拷住,散着头发,面目十分可怕,只有眼白还稍稍看得见,脸上其余部分都粘上了血。
身上好几处伤,原本洁净的衣裳被血染的鲜红,看得出,伤得最重的还是在脚踝上,伤及筋骨,难以站立,所以需要禁卫军拖着才能移动。
禁卫军拖着穆荨,走过的道上留着两条笔直的鲜红的血迹。
让守兵们感到诧异的是,那两名禁卫军将穆荨拖至一间最为干净,且无人用过的牢房,并嘱咐不准用刑。
这儿可是死牢啊!
这儿的守兵自然了解禁卫军如此做的用意,这死牢也好不容易来了人,还是刺杀皇上,结果这人他们还不能用刑,这他们便十分不爽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这些守兵却还是不敢为,只得乖乖听从。毕竟,这可能是皇上下的命令,要是违背了,岂不就是掉脑袋的事了,又还有何人敢造次。
与守兵料想的如出一辙,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到了第二日,便有一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前来,毫无顾忌地闯进死牢。没有任何人阻拦,也不敢阻拦。
这名男子目光犀利,面露冷色,丝毫没有跟人亲近的感觉。是皇上身边的亲卫卫长,禁卫军的统领,当今御使大夫的长子——傅羽。
对于这些小权小势的守兵来说肯定是不敢惹的。
听闻这傅羽与皇上于孩提时期便交好,如今更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做事情十分果决,没有任何情面可言,对皇上更是忠诚,如今他前来,定是皇上派来的,可究竟来干什么他们也不敢猜,毕竟帝王的心思谁能猜,又有谁敢猜呢
傅羽到之后又有一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随之前来,守兵们更加表情严肃,生怕被他看出一点弊端。
傅羽满脸冷色,木偶一般地行走在死牢的走廊里,行到了穆荨的那间牢房前停下了脚步,傅羽打开牢门示意让那男子进去。
牢内穆荨蜷伏在墙角,手腕被铁链磨破了,血肉模糊,头发凌乱着,盖住了整张脸,样子十分狼狈。
穆荨见沈拂琛进来,本无神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那眼神好似要立即扑起来把他吃掉,骨头都要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才解恨。
沈拂琛走到牢房内,傅羽则在门口守着,一脸严肃。守兵则假装看不见,躲在一旁偷看这些高官厚禄的人私底下是怎样的。
沈拂琛走在那穆荨面前,轻轻扫了扫地上的茅草,缓缓地蹲了下来。
沈拂琛刚进来时一脸冷酷,而现在脸上却有些莫名其妙的……愧疚。
沈拂琛轻轻将穆荨的头发撩开,从怀里掏出一只洁白的手帕擦了擦穆荨脸上的血迹,手法十分温柔,但这血迹毕竟是他亲手抹上去的......
沈拂琛突然站起,把手帕收了起来,又从袖口中取出一卷竹简,扔到穆荨面前,竹简因这一扔便展了个半开,穆荨无神的眼睛也移了移,看向了那地上的事物。
这竹简上用整整齐齐的小楷写着,要求穆荨嫁给当今的圣上沈拂琛做皇后,答应则立刻离开在死牢,饶其一命,待十年之后便还穆荨自由。
穆荨用力牵了牵嘴角,捏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有气无力地道:“为什么?”
“你想想当年你母妃为什么让你逃出来。”
“你果然还是为了这个,那个臭道士的话为何能使你们都鬼迷心窍,我真是不懂......褚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男子没有回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她刚刚说的那番话,他有像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似的。
半晌,那男子才开口:“这次生死在于你,签与不签可就不一定由得了你。”
穆荨把目光收了回来,冷笑一声,她本想不签,可“不”马上要说出口了,又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想到了被残忍杀害的褚京百姓,与为他们报仇相比,嫁给面前的晟朝国君又得了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眼泪又感觉要流出来了。
“笔!”为了报仇,穆荨只能这么做。
哪怕忍辱偷生,只要可以报仇,下嫁给自己的仇人也不为过。
沈拂琛冷冷的回了句:“没有。”
沈拂琛来找穆荨签字,如今既然没有带笔,穆荨有些迷茫,抬头眼神直愣愣地看着沈拂琛那双淡然的眼神,一双深黑的眸子仿佛一个无底洞,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既然没有笔,那就按手印。穆荨爬起来跪在地上,将自己的食指咬破,用力的按在上面。
这一按,穆荨积压了多年的感情一瞬间爆发出来了,手指颤抖着按在上面,眼神愈发狰狞,似乎可以听见牙齿被咬的清脆响声。
但是并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看见。
沈拂琛将竹简捡起,拍了拍散落在上面的尘土,随便看了看便将竹简扔给身旁的傅羽,眼神没有分给穆荨半分便走了出去。
傅羽刚好稳当地接住,将竹简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待沈拂琛走出门外了才起步离开,走到 牢房门口,傅羽回头深深地看了看穆荨,流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伤。
而穆荨则跪在那里,闭着双目,想着沈拂琛刚刚说的话,并未发现傅羽的目光。
沈拂琛走后,穆荨依然蹲在墙角,就这样蹲了一天。
沈拂琛果然信守约定,则日便有人前来为穆荨治疗身上的伤口。
穆荨被布条包的严严实实的,被人秘密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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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一只,
大家不喜勿喷,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支持
欧耶!!哈哈哈!!
(为什么感觉有点尴尬,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