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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跟着朝王这么些日子,我一个对政事一窍不通的小白都有些头脑了。我不知道那天三皇子对朝王说了什么,但是整治腐败官员的事就此缓下来了。
不过我觉得朝王这次被三皇子拦下来了,还是有那么点点对的。毕竟要搞这些老狐狸,最好还是要背地里搞,光明正大就对他们出手,还是有些鲁莽了。只是,动了那些人以后,就恐怕留不得了,他们其中未免有人会记得朝王曾经对自己做过这事,怀恨在心,而现在正好是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这些人不快速拔去,非常可能是巨大隐患。所以整治官员这件事是回不了头的,要么不做,要么做到底,不能半路上停下来。
这个道理,我能想到朝王肯定也能想到,甚至拓展开来,更进一步思索。我瞎猜猜——他应该是被迫停下的,可能有什么事的把柄在别人手里……
等朝王叫焦飒来时,我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都是朝王手中的兵权惹的祸。手里有兵这个情况,对他来说是把双刃剑:兵权是保护伞,别人不敢轻易动他,但这也让朝王陷入了更大的危险。因为其他皇子对于军队也是眼红的,而朝王一个人独占了鳌头,就会变成皇子们的共同敌人;且现下皇帝手中的军队,不算上禁军,只比朝王多十几万人马,军中将领与朝廷官员又有至少五分之一的人爱戴他,皇帝难免会将他列入有威胁力的一列。
而三皇子那天来,就是告诉朝王,他已与其他三位皇子站在一个立场上。而朝王要处理的腐官,有一部分是他们的左膀右臂,不能轻易失了,所以如果朝王再继续做下去,他们日后会不断地骚扰、离间,待时机一到便上书皇帝,将他的兵权一步一步地削弱。没了兵权的朝王,就如老虎拔了牙齿,损失最大的利器。
这就是朝王迫不得已——不说迫不得已,谨慎些总是好的,将此事缓下来的原由,我也得知了他现在面临的困难处境。
朝王最后选择了继续做下去,连根拔起!
三天后。
今日出奇的热,我正好是跟巳二换值,——他今天是屋顶的班,整个一上午,都在太阳里晒着,满脸都是汗。但他跟我比起来,要幸运一点,因为我是下午的班=∧=
我吃好饭就上屋顶待着去了,低头看看别人都穿上了短衫、凉鞋,而我们却是黑色长袖、靴子,都不像在同一个季节。所以我没事干的时候就瞎琢磨,怎么我们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长袖的呢,夏天了也不换个短衫……就算换个颜色也好啊。还有那冰镇西瓜啊,酸甜杨梅啊,冰爽荔枝什么的,这些我们估计一辈子都吃不上。好歹是王府的下人,福利恁低。
越想越热越浮躁,于是我想起了唯一的避暑法器——一段师傅教我们的心诀。听说是他的独门秘方,自己研究了好几个夏天研究出来的,效果立竿见影。我静下心来,默念小段,不一会就能感受到心头一阵凉爽,尽管全身都已经汗流浃背,但远没有刚才那么燥热了。
下班了以后先去洗个澡,然后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一道黑色的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躲在我两点钟方向的树荫底下,穿着与我们一模一样的衣服。手,也放在腰间的刀柄上,随时可能抽出。
我敢肯定,那个位置不是执勤岗位。他的脸我看不清楚,但是我能看到他整个人正慢慢转向朝王卧房的那个位置。朝王的风寒又卷土重来,他现在发着烧,躺在床上休息。
我足尖一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顶。
当那人拔刀出鞘,我已然来到他身边,双刺一个格挡,抵着刀柄将它插回刀鞘里!此人在我脸前打了一个虚招,我被他晃开,向后急退数步。
我刚要使出“飞天”,脖子后一阵凉意,我下意识地躲过,转头才发现竟还有一人。
第二个人也穿得与我一样,手中却拿了数根钢线,线上还带着刀片。
此二人武功与我不相上下,我对付一个可还行,对付两个就比较吃力了,身上中了两刀,持续失血让我感到头晕眼花。
其他暗卫和侍卫呢?怎么关键时刻不见他们的踪影?我想给暗卫们发支援信号,但二人根本不给我机会,看见我要抬手发信号就把我的手打掉。
身下已汇了一小滩血液,我的功夫也不再那么灵活,一个转身没转好,就被拿刀的那人击倒在地,手中武器滑到了数米开外。我被压在地上,这使钢线的见自己摆脱了纠缠,便向朝王的卧房飞奔而去。
如果让他进屋,按照朝王现在的身体状况,遇上他必死无疑。我身上的肌肉瞬间紧绷,蓄了全部的力气,挣开了压制。那人快我更快,翻进窗户往前一滚,来到朝王床边,还没等站稳那钢线就铺天盖地地朝着我来了。
我勾起一把椅子向他踢去,深吸一口气,快速将内力都灌进四肢。待他轻松将那椅子四分五裂后,双刺已经在他的脖子面前,我交叉划过。气管被割破,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
这时另一人也进来了,我跨步往前一冲,他举起长刀横过来一挡,却被我的双刺折断!我手中的力气丝毫不受影响,左手握成拳右手的刺刀就没入他的左边胸膛,继续往下割开肌肉打碎骨头直至右下腰部。
杀死二人后,我靠着朝王的床坐在地上歇息一会,将身上的伤口堵一堵。刚才冲内力对经脉会有所损伤,且恢复起来比较慢,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用的。但是自家主子都要死了,这些哪还顾得上。
嘶,说起来,我好像救过朝王已经不止这一次了吧,在战场上也……这祖宗啥时候能给点福利啊。虽说我保护他是本职所在,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赶紧开窍了给我们换套衣服——再把每月的例银提上一丢丢那就更美了。
躺在床上的朝王翻了一个身,双眉紧皱,鼻子还塞住,嘴里不停地说着梦话。嗯,发烧确实难受。我犹豫了一下,悄悄地将自己的手放在朝王的手上,看他没反应,就大着胆子给他输点内力,这样应该会好受些。
果然,朝王的脸色好了一些,梦话也不说了。
我长吁一口气,不知不觉越来越困,想站起来却又没力气了。早知刚刚就不休息了,肯定是哪处伤口没堵住又在流血。不仅困,我还越发地觉得冷,甚至感觉这地板都比我身体温热一点。
朝王冒了一个鼻涕泡,我“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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