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

　　天很快黑了下来。何潇回到宿舍时，看见杨龙已经躺在了床上。看见何潇进来，他坐了起来。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衣，不同于他日常的穿衣风格，这件睡衣时尚感十足，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弯出了褶子。
　　“我今天下午去操场看了一下。操场长60米，宽40米。垃圾不多，只有少数的落叶。我们学校种的比较多的是腊肠树，叶片较大，便于清扫。而且树木种植均匀，落叶分布也比较均匀。我们一人一半操场清扫，预计花费二十分钟，之后我们一起把垃圾倒入垃圾池中，怎么样”
　　何潇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这人认真严谨得过分。
　　清晨的操场，是静谧又美丽的。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这里早读。但今天却很奇怪，空无一人。操场空旷得可怕。
　　你见过这样的早晨吗只有太阳撒下光辉，只有草儿摇曳身姿，只有小虫开始鸣叫。看来，确实有起得比鸟儿早的虫子啊。
　　何潇踏在留有露水的草丛里，发出了“嘎吱”的脆响。
　　静的空旷，静的美丽，这是五点半的早晨。
　　耳边穿来了鞋子踏过草坪的声音，有人来了。
　　何潇抬头，看见了跨步走来的杨龙。杨龙今天依旧不羁地穿着他“钟爱”甚至不惜为它违反校规的老式衣服。他看起来精神抖擞。
　　杨龙很快走到了何潇跟前。
　　“扫把在那边那个棚子里。”
　　“好，一起过去吗”
　　杨龙没说话，只是眼神示意何潇跟上。何潇弯了弯头，第一次注意到了杨龙与众不同的走路姿势。他走的很快，手脚迈得很齐。他的双手摆动幅度很小，双脚微微打开，呈现出一种军人式的严谨，但又因为年少而多了一分单薄。大跨步增加了他行走的气势。
　　工具棚里的工具摆放得很整齐。扫帚和簸箕依次拜访，旁边还有一辆推车。推车有一定的年龄了，泛红的铁锈在初晨的阳光下闪光。
　　杨龙拿起了扫帚，径自走向了另一半操场。
　　他挥舞扫帚的动作富有节奏感，就像蟋蟀在弹琴。一下一下的，不断重复。很快，落叶就有秩序地堆成了一堆。
　　何潇也动作了起来。何潇的动作漫不经心，虽然不及杨龙那样有节奏，效率却也不低。
　　渐渐，操场里传来了新的脚步声。是有人来早读了。
　　杨龙把推车推了过来，上面已经盛放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微黄的叶片泛着光。何潇拿过簸箕，将堆成一堆的落叶铲了起来杨龙定定的站着，看着何潇动作。
　　清理干净之后，杨龙把推车推向了垃圾池，何潇亦步亦趋的跟着。
　　何潇忍不住打破了持续一早上的沉默。
　　“为了穿自己的衣服而浪费时间扫地，值得吗”
　　“你本有其他办法逃脱的吧。”杨龙沉默许久后，回了一句。
　　“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吗”何潇走到与杨龙齐平行的位置。
　　“我只是觉得跟很多人都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我做好我的事就够了。攀谈固然能带来好处，但这之后的烦恼令人防不胜防。”
　　“你这话回得真不给我面子。”何潇突然笑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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