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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
这应是我最后一场演出了吧。
我花着可笑的妆,服装鲜艳而滑稽。
我缓步走上宽大明亮的舞台,聚光灯打在我的身上,我闭上眼,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场演出,一切就要结束了。
睁开眼,扬起笑,我可是小丑啊…
我做着滑稽可笑的动作,抛着球,旋转,不停的笑,笑…仿佛世上没有悲伤。我旋转着,仿佛被世界所拥抱,如此温暖。
这是自从你走后就不再有的感觉啊…
柚榕,是你回来了吗?你,怎么舍得抛下我而去…
笑…
是谁呢?
我吗?是我吧…我可是小丑啊,自你之后再没人注意到过的小丑啊…
是否还记得那一天,我蹲在马戏团门口,为他人的嘲讽而哭泣,你走过来,拍一拍我,说:“不要哭了,小丑的眼泪是不会有人在意的,毕竟小丑只会微笑啊…”
柚榕,柚榕…
你的话冰冷刺骨,却残忍而现实,是啊,小丑怎么会哭呢…
我们怎么熟悉起来的呢?我早已忘记,脑海里只有你那一张张温柔的笑脸。
我们乱性了。
你说,对不起,我们还是在一起吧,这是天注定的缘分。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是照常进行。你还是你,那么好的你,我还是我,可笑的小丑…
柚榕,柚榕,你真的爱我吗?
真的啊,我把心给你看?
……
可是,柚榕,你去哪了,为什么还不带我离开…你曾说过要带我去到天南海北…
我伏在地上,人们笑着,当这是演出的一部分。
愚蠢的人类啊…
起身谢了幕,离开,却做不到潇洒。
可是,没了你,要我如何潇洒?
卸去脸上的油彩,裹上大衣围巾,向外走去。
雪真大,正如你离开时的模样,纷纷扬扬,落在头上,脸上,逐渐消融,化为水,冰冷离开。
柚榕,你可记得你说过,想带着我,在雪中走一走,一不留心就白了头。
转转悠悠,走遍了当时一起走过的路,仿佛还能听见肆意的欢笑声,不用顾及旁人的眼光,自在如斯。毕竟只是过去吧,永远只存于回忆中。
买了束花,来到墓地,轻轻抚着照片上的笑脸,柚榕,你还是抛下了我,去了你所向往的世界,可是你是否顾及过那爱你的人…你永远停在了你的华年,而我却要独自面对没有你的世界,何其残忍。
放下花,离开,去到了他逝去的医院,直上了顶楼,居高临下,看一城灯火和满城飞雪。
你说你最爱雪,可惜你再看不到这般景色了…
那,我带着这一切来找你吧…
没有人会在乎的,因为世上最后一个在乎我的人,不在了啊…
哈
我可是小丑啊…
一阵风的呼啸
一片暗红久久凝滞在雪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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