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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
风雪衣回来时天已经亮了,修竹随她一起下车,全家人都是一惊,也没人敢多问,赶紧迎了进来。
闫七月因为昨日自省要做个合格的侍人,所以只在二门处迎接,见风雪衣带着一男子回家,心理就是一紧,却还逼着自己笑脸相迎。
“妻主,这是……”
风雪衣早就怕闫七月误会,赶紧跑过来站在他身边,介绍道:“七月,这是萃文楼的修竹公子,因为有一命案牵扯到他,所以来我们家避一下,大概要住个三四天吧。”
又对修竹道:“修竹,这是我的侍人,闫七月。”
“闫郎君。”修竹行礼。
“修竹公子。”闫七月也是一样回礼。
风雪衣总觉得这二人都咬着后槽牙。
若当真要比,修竹比闫七月多了几分勾人心魄的感觉,不算媚,反倒有点冷冷的,但就是能勾着人对他起想法。闫七月则比修竹多几分气度,虽不会故作姿态却总让人觉得不可侵犯。容貌上闫七月也是略胜一筹。
但风雪衣总觉得今天的闫七月不对劲。
“小衣,来点臭豆腐?”麦格此时提着臭豆腐回来,说完才注意到修竹,“这是谁?你的新男人?”
风雪衣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只是来咱们家暂住几日。”
“修竹奉施大人之命,来伺候风大人。”修竹浅笑,眼神似带了钩子一样轻轻勾向风雪衣。
风雪衣不敢看那样的眼神,赶紧道:“还没吃早饭呢,快去吃饭。”
风雪衣家最大的就是她住的正屋,所以主人们吃饭一般也都在正屋里吃,都是一家人,也没什么避讳。
进屋后她率先坐下,司南佳叫了一声师父也坐下,麦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咧咧,已经在问吃什么了。然而闫七月和修竹却站在了风雪衣左右,谁也不肯坐下。
“奴本是下人,伺候完妻主随下人一起吃就好了。”闫七月道。
“奴不过一介风尘中人,伺候风大人是奴的荣幸。”修竹笑盈盈的说道。
说罢修竹拿了筷子给风雪衣夹菜,闫七月给她倒水,修竹盛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再喂到风雪衣嘴边,闫七月剥了一颗盐水花生双手捧到眼前。
一边的麦格等人都看呆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坐下吃饭!”他们两个比的起劲,风雪衣却乱七八糟的吃了一肚子,此时胃里都开始翻腾着难受了,怒吼。
只见修竹盈盈下跪,“修竹粗心大意,不会伺候人,请风大人的罚。”
“奴不敢与妻主同桌。”闫七月也跪下。
好在这时下人来说修竹的房间收拾好了,就在后院。
“修竹公子,你也累了一夜,不如回房休息吧,我叫人把早饭给你送去。”风雪衣立刻说到。
“是修竹僭越了。”修竹如弱柳扶风,听闻风雪衣让他走脸上尽是落寞,眼中含泪随下人走了。
倒像是风雪衣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你们吃饱了没?”风雪衣咬着后槽牙问麦格和司南佳,这两个不说帮着想办法,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
“吃完了,吃完了。”二人扔下碗筷飞奔而出。
终于,屋里只剩了风雪衣和闫七月。
“你跟着闹什么。”风雪衣去拉闫七月,他却不肯起来,“不过是帮施姐姐个忙,等萃文楼那边事了,立刻就送回去了。”
闫七月摇头,“不,奴昨日打听了,朱雀与雌璇不同,富贵人家女子偶尔去青楼并非什么大事,如果是清倌收进门做个侍人也可,奴希望妻主身边多几个男人。”
风雪衣觉得今天的闫七月特别古怪,也没强要他起来,只是自己心里也不大痛快,但凡是个离她近一些的男人闫七月都要误会与她有关,让她觉得挺委屈的,索性道:“就你这小心眼,我带回家几个还不都被你弄死了。”
“奴不是那种人。”闫七月有点急了,“妻主身边的人的确太少了。只是侍人多几个少几个都使得,奴还是觉得妻主该尽快娶个夫进门,正侧都好,也好管束着些,免得奴才们不规矩。”
“你在乱说什么?”风雪衣越发觉得今天的闫七月莫名其妙,“我说过我喜欢你,干什么总把我往别的男人身边推?”
“理法本该如此,七月一个侍人,供妻主玩乐而已,万万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你!”风雪衣这次真的怒了,她一直觉得她和闫七月是两根柱子,在这陌生的世界一人顶着半边天,互相扶持,可是他忽然这样,让风雪衣觉得有一边忽然倒了,又觉得自己是根本不被信任,她终究是听着一女不事二夫的思想长大的,固然有的时候觉得女尊男卑很好玩,可有些想法改不了。
每次闫七月表现大度的时候风雪衣都觉得多多少少受到了侮辱。
“好,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去找修竹,反正他已经答应了把处子之身给我,顺便再请几个媒公媒婆过来,我要娶夫。”风雪衣说罢,拂袖而去。
闫七月跪坐在地,好了,他把自己的妻主惹怒了,犯了大忌。可是心里却疼的要命,见到修竹那一瞬他几乎被嫉妒淹没,他疯狂的想让风雪衣远离修竹,他想一个人完全占有妻主!
风雪衣对他越好,越与他不分彼此他就越想。
那与风雪衣要娶康源时还有不同,他知道康源是个木讷的武夫,也知道康源的身体情况,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到底有限,可修竹,一个如此玉树临风又柔媚多情的男子,让他嫉妒。
可是身为男人有嫉妒这个想法就是大逆不道的,所以,刚刚他觉得如果妻主多娶几个,最好娶了夫,把家里规矩立起来,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他就不敢再有这样荒唐的想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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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衣气呼呼的走到后院才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去找修竹未免太尴尬了,再说刚刚不过是气话,她还能真与修竹怎么样不成?
刚要转头回去,忽然后院的一扇门开了,出来的正是修竹。
“风大人。”修竹笑盈盈的,拉着风雪衣的手,悄悄在她耳边道:“奴伺候大人,施大人吩咐了,奴这三天可是脚不能沾地,大人可要证明给施大人看呀。”
风雪衣只觉得心里被撩拨了一下,脸上立刻火烧火燎的,明明是个俊朗公子,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往那方面撩拨,可能毕竟是青楼男子吧。
风雪衣试图抽回手,可是修竹已经拉着她进屋。
给修竹住的屋子不算大,倒是打扫的挺干净。进门处一张桌子配了两把椅子,里间一床一柜,临时住几天倒也可以。
床也不小,但要三天不下去的话,还得再加几床褥子。赶走奇怪的想法,风雪衣脸上更红了。
“那个,你别听施姐姐乱说,她不过一时玩笑罢了。”风雪衣红着脸道。
“大人,”修竹推着风雪衣坐下,“对大人而言是玩笑,对奴而言却不是,说了要伺候大人,若回去后还是完璧,奴是要被重罚的。”
“这也要罚?”风雪衣问,一边喝着修竹泡的茶。
修竹低头,“那是当然,身为伶人,大人的床都爬不上去,楼里这些年不是白教了?”
“这是什么歪理?”风雪衣觉得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楼里的公子只头几年卖艺不卖身,最嫩的几年过了谁不是个玩物?再说掌柜也说过,奴再回去就要卖身了,已是暗示了奴,若奴没能做到掌柜的吩咐,怎么能不受重罚?”
“男子完璧之身也能查出来?”风雪衣好奇。
修竹脸红了红,点头,“能,每个楼里的男子都在那不好说的地方留着血印,一旦、一旦……就没了。”说着,修竹跪下,“求大人,就算大人不要,奴回了楼里也是重罚过后按非处子接客的,与其给了那乱七八糟的人,奴想、想把第一次交给大人。”
说罢,修竹已经解开腰带,丝滑的衣衫顺着他雪白的中衣滑落。
“慢!”风雪衣赶紧站起来转过身,“修竹公子,请自重。”
修竹愣在原地,他没想到会有女人在这个时候拒绝他,苦笑着低头,“楼里的男人,有什么可自重的。”
至少这一刻他是真心的,眼前的少女七分决绝三分羞涩,娇憨之中心里并不糊涂,这样的人也算值得了,不然,随便给了哪个客观,更是……
“修竹公子,抱歉,我是青龙人,已有了闫七月,便不再需要别人。”修竹刚要继续手中的动作,风雪衣背对着修竹道。
修竹身上一抖,浅笑,“他真幸运,可是修竹不是要赖着大人,只是、只是一次罢了。”
“不必这样。”风雪衣想了想,继续道:“如果你真的需要可以告诉所有人你已非处子,我是术医,那个血印我也可以帮你消除,不过,其余的……还是算了吧。”
修竹知道今日已不可能,缓缓捡起自己的外衣,披上,竟更冷了,目光哀戚,“都这样了,还不要吗?奴不会缠着大人,只是,只是……”
“抱歉,想怎么说都随你,但,我已经有闫七月了。”说罢,风雪衣夺门而出。
她有点可怜修竹,刚刚他也的确撩动了她的心,好在她清醒的快。
募地,房间里传来了琴声,如泣如诉,悲伤莫名。风雪衣坐在院里,静静听着。一曲毕,才起身回去。
路上,风雪衣忽然想到按着朱雀的习俗自己亏大了呀!萃文楼八大公子的初夜恐怕要几千两吧?自己枉担了个名,却啥实惠都没得……
闫七月都是因为你。
风雪衣决定让闫七月还这一切,风风火火的回到屋子里,闫七月还跪着,风雪衣才不管他,拉着他就往床边走。
“妻主,妻主?”闫七月不明所以。
“我刚刚拒绝了修竹,好几千两呢,就是为了你,你要补偿我。”风雪衣把闫七月甩在床上,开始动手解他衣服。
“这……”闫七月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大白天……”
“白天怎么了?修竹答应那……那什么到他三天下不了床,既然他不行,换成你吧。”风雪衣说着脸也红了。
“啊?三天……”闫七月有点惊慌,却因为一吻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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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最近都是康同在替康源值守,今天康源自己来了,看样子好了很多。
“你看见那修竹公子了?大人也不是不碰别人。”康同道。
康源垂着头,握紧手中的剑,“那与我无关,我只想练好武功,好好保护大人。”
“康源,你的功夫再练也比不过法术!但凡有两三个女人围住你,你功夫再高又能怎么样?”康同恨铁不成钢。
“总是有用的。”康源淡笑,“姐,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既有大人可以依靠,又可以不受约束的练武,更能经常陪在她身边,已经很好了。”
康同还想说什么,却看见麦格过来,立刻起身行礼,“公子。”
“你也在,我来找康源喝酒。”麦格手里提着酒和臭豆腐,“里面没法待了。”
“怎么了?”康同有点紧张。
“你自己去看看?”麦格说。
康同紧张兮兮的去了,没过多久红着脸回来,发现时不逢也在,那次害了康源后时不逢来道过歉,康源虽不计较,康同总是看他不顺眼,只是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四个人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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