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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杨艳一听这话哪敢要啤酒。
“还是不喝的好,”陈永生一脸关切道:“不是说晚上还要赶夜加班吗,咱们这一行要切记喝酒不上岗,这话可是当初童生教我的,是不是?”
“少废话。”张童生确实饿了,只想扒拉几口饭。
没多会,百吃不厌的韭菜炒香干被吃的剩下空盘,只留几片韭菜叶沾在盘面上,杨艳望着空空荡荡的盘子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动没动过筷子,好在第二盘菜跟着上来,是水蒸蛋,酱油混着蛋香,服务员放下菜盘说:“你的菜已上齐,请慢用。”
杨艳哑然,张童生见怪不怪,问道:“就两菜?”
陈永生嗯了一声,振振有词道:“这玩意最适合下饭,闻着香味都能下去一碗,先吃,菜点多了浪费,吃完不够我们再点。”
“那你闻香进饭得了,把菜留给我。”张童生毫不客气的奚落对方。
陈永生没有回答张童生的话,他嘴里此时塞满了饭菜,委实腾不出说话的空间,他吃饭速度神速,很快就干掉两碗饭,等他将手中筷子放下时盘里的水蒸蛋只仅存酱油残留的痕迹。
陈永生摸着鼓起的肚皮喊道:“好饱呀,”跟着又问两位同伴:“你们吃饱了吗?要是没吃饱就加个菜别客气,反正我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了,就看你俩还能不能再吃点。”
“我也吃饱了。”杨艳几乎没动筷子,苦笑不已,矜持的她实在开不了那口,说来有趣,今天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奇葩,尤其这个陈永生活脱脱活宝一个。
张童生也没要求加菜,怼归怼,最后的一丝尊严要留给对方,陈永生起身把单一买,然后把卷拉门的钥匙扔给张童生:“有美女陪你共度良宵我晚上就不陪你了,这把钥匙这几天就放在你这边。”
陈永生离去后张童生问杨艳重新点菜呢还是换个地方,杨艳起身道:“请我喝碗甜粥吧,隔壁就有一家。”
二人来到粥店,张童生还要了一份水晶包,一份蒸饺,一份排骨,杨艳问张童生:“你师弟小时候一定吃过很多苦吧?”
张童生笑笑:“还行,家境虽不富裕却是他老妈唯一一个男娃,上有二个姐姐,都谦让着并没吃多少苦。这是被惯出来的毛病,不过他也有大方的一面,比如一人的时候,他唯独没亏待过的人就是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占他人便宜,人品还凑乎吧。”
说着说着张童生自己忍不住笑了,二人吃饱后临走时杨艳又去隔壁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和一桶泡面,说是留着给张童生宵夜。
回到加工坊张童生重新投入工作,没有了旁人两人说话似乎又亲近许多,黑夜诉说着宁静,机械声响代表着忙碌,张童生忙前忙后遇到难题时不经意就会翘起嘴发愣,杨艳静静得陪伴着,累了就趴在机器上单手托着下巴端详这个邋遢男人,这是她头回见到如此全神贯注的张童生,邋遢反倒变成一股魅力。
“累了你就先回去吧,不用陪我的。”张童生看到了杨艳脸上流出的疲倦。
“陪伴才是长情你不懂吗?”话一出口,杨艳自己亦是一惊,这种话怎么顺溜着就出来,玩笑似乎有点开大,心跳加速,两朵红晕浮上脸颊,偷偷瞄了眼张童生,感觉他好像没听见,这才稍稍心安又问道:“怎么从来没听你提及你老婆?”
“你想听什么?”张童生头也不抬回问她。
杨艳闪烁双眸,想了想突然大胆问道:“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我媳妇号称方圆三百里第一美女,你说谁好看?”
“哼”杨艳随手拿起跟前矿泉水瓶子朝张童生抛去,砸了个正着。
张童生把瓶子拿开,“你属于秀外慧中,也不赖,两个人没有可比性。”
“这还差不多,”杨艳欣然一笑,接着问道:“那你更喜欢哪一种性格?”
张童生一愣,停下手中活,灯光下的杨艳人淡如菊分外脱俗,他又浮现榕树下的那一道靓影,如画如诗。
“她是一位好妻子。”
离开加工坊已是凌晨,此时路上已不好拦车,好在距离出租房屋不是很远,两人慢悠悠的步行回去,杨艳没有提出来让张童生背自己,张童生也没主动开口。
第二日二人起大早继续来加工坊做事,九点过后陈永生才悠哉悠哉前来上班,见到杨艳又是两眼放光,言语上的殷勤自不必说。期间趁杨艳不在时凑到张童生跟前讪讪道:“就是腿脚似乎有点不利索,不过残缺也是一种美,何况她本来就很美。”
“滚!”张童生一脚踹开他。“再叽叽歪歪晚上去你家吃饭。”
“不好意思,我媳妇带小儿子回娘家耍去了,没得饭吃。”
耗子最近手气很不好,好几个晚上都没在赌窑里赢过钱,不仅自己输的身无分文,连身边借来的钱也都搭进去,与他同样沮丧的许建峥窝在宿舍里耷拉个脑袋唉叹连连。
“倒霉催,真是见鬼了。”许建峥自控能力要高于耗子,不过该输的也输光了,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恨恨道:“以后再也不赌了。”
胖子心急如焚的推门进来冲愁眉苦脸的同伴叫道:“果然让人摆了一道,全查清楚了,我一个在局里干过临时工的伙计帮我打探过来的消息,绝对真实可靠,说是一个叫王杰的人派人盯梢耗子在赌窑给咱几个下的局,他是副局长彭白象老表什么关系的人,目的有二,一是他们怀疑耗子哥哥搞了王杰的厂子,二是故意整耗子借机报复。”
“草”许建峥骂了一句。
耗子歉意的向二位同伴说对不起,王杰他当然知道,自己曾经陪哥哥去对方厂里要过钱,包括后来被人栽赃陷害的包子铺以及哥哥被警察带走,这些发生过的屈辱历历在目,拘留所内耳畔的凄叫声犹在挑拨那条颤悸的心弦。
于是毫不隐瞒的把过往仇恨告知两位同伴。
“草”胖子听后也骂了一声,“欺人太甚。”
“新仇旧恨一起算,”许建峥咬牙切齿道:“这口气忍得了我就是个锤子,胖子你怎么说?”
“我不是锤子!”胖子斩钉截铁应道,态度很是坚决。
“要搞就搞大一点,连那两个警察一起搞,持证的流氓,呸!”性情大变的耗子目露凶光,有好兄弟的把持他已然无所畏惧。
就这样三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小伙子聚在一起筹划复仇大计。
这日,三人坐车来到市里一家酒吧,这是一家喧闹且灯光昏暗的酒吧,客人熙熙攘攘欢声笑语,大厅中央有一个大型的舞池,在激情澎湃的音乐催化之下,红男绿女挤在舞池里扭摆身躯迸发着体内原始的欲望。
三人第一个选定目标是张印,耗子坐在角落里死死的盯着对方,对方此番来了五人,三男二女,在酒精的刺激下张印拉着一名长发女子步入舞池,张印扭的不错,够骚!看来平时没少来,把对面的女孩哄的很是开心。
不过他在舞池呆的时间不是很久,今天酒吧人实在太多,限制了他施展舞技的空间,于是很快就拉着长发女回到酒桌前,两瓶啤酒下去该是松水闸时候,耗子见张印朝卫生间方向走去,隐晦一笑,要的就是这个节骨眼,连忙给同伴发去信息,自己则起身尾随跟去。
张印此时正是春风得意之际,撩了一个来星期的妞即将拿下,通常得意得男人更容易酒醉,所以张印走路有点轻飘。
靠前一大步,文明你我他。
张印看着尿池上方这行字舒畅的打了个冷颤,带着帽子的许建峥轻轻的拉开厕坑门,他窝在里头足足被熏了二个来小时,这份忍耐令他更是期待接下来的精彩。
同时被尿池熏够时间的还有胖子,他也带着帽子,手里嗖的一下变出一条麻袋,灵敏且快速,一个串步从背后罩住张印,另一侧的许建峥抽出一条短木棍对准张印脑部就是一顿猛抽,三两下就之间把人敲晕过去,然后胖子拖着麻袋就往厕坑拉,赶过来的耗子在后面推,前后不过十来秒人就被弄进厕坑,厕坑空间小,耗子门口看哨,等外面没人时敲门发信号给同伴。
张印被抬出来时下身裤衩已被扒光,身上只剩下一件破背心,麻袋也已经收回,三人把他直接往地上一扔立马扬长而去。
第二个目标锁定王杰那辆奔驰越野车,三人特意寻了个下雨的夜晚,通常雨夜萧瑟正是干坏事时候,王杰的车就停在自家房子附近路边,入夜后三个小伙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越野车旁边,好在磐镇人稀路宽,奔驰车又孤零零停着,方便几人作案不会波及无辜。
胖子把提前准备好的汽油倒在汽车油箱下方,汽油浮在水面反射蓝光,耗子掏出打火机点燃汽油点上一根烟,然后往由面上一扔,熊熊火光燃起,汽油被雨水扩大面积,三人还没跑多远火焰已经覆盖汽车,黑色大奔可怜兮兮被大火吞噬着。
远远的只听见一声轰响,入梦的邻居从睡梦中惊醒,只是再也无人来得及救下这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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