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笙歌

　　　　“奶奶，小姑，你们纵使卖了我也卖不了几个钱啊，你们看看我瘦得跟个豆芽菜似的，看起来哪里有九岁？七岁还有人信呢？人家顶多就买我做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罢了？最多卖个三五两银子，哪里就够小姑的嫁妆了？”柳笙儿看二人颇有些动容，便继续说道。

　　“我被卖去哪里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的小姑，我小姑可是天仙一般的人啊。万一因为嫁妆薄弱嫁个匹夫草草一生，那我的罪孽就更重了。”说到这里柳笙儿更是硬挤出两滴眼泪。

　　“何况还有三伯不是，三叔还在读书，又与那秀才女儿定了亲。如果传出去说他家卖人去妓院，毁了三伯的前程可怎么好？”柳笙儿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唾沫横飞，条条在理。

　　“娘，不卖了她，我的金镯子怎么办！”一看到柳老太心生动摇，柳小溪不由得惊叫出声，拉着柳老太的胳膊左右摇晃。

　　柳老太正左右为难，柳笙儿知道今天不破财是没办法消灾了，可是她哪里来的银子呢？算了，老办法先打个空头支票吧。

　　柳笙儿左右张望了发现四处无人后，神秘嘻嘻的说道：“奶，小姑，是不是小姑有了嫁妆就不卖我了？”

　　“嗯！咋了？难不成你有啊？成啊，你把姑奶奶我的嫁妆银子凑齐了，我就让娘把你留在老柳家。”柳小溪就想看看柳笙儿着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难不成李氏那个小寡妇真的藏了银子了？

　　“小姑可要说话算数，只要我拿出银子就不能卖我和我娘了，还要把我和我娘的卖身契还给我。”柳笙儿早就打好了算盘。

　　“行！小姑奶奶一言九鼎，银子呢？快拿来？”柳小溪不耐烦得说到。

　　“钱不在我这里，也不在我娘那里，钱在镇上我原来赵家一个亲戚那里。奶奶也知道我亲爹赵名扬是个货郎。他平日也挣得不少，之前就把一笔钱借给了我家一个亲戚。族里并不知这回事，我去把钱要回来，给小姑当嫁妆。”柳笙儿一脸诚恳，说得煞有其事。

　　柳老太母女不疑有假，对视一眼，更是信了几分。“你当真要的回这笔钱？”毕竟赵名扬死了，人死债烂。柳老太担心柳笙儿要不到这笔钱。

　　“奶奶放心，当年爹给我说了这家亲戚的把柄。不愁要不到钱的。要是我要不到钱，您再把我卖了，您看行么？”柳笙儿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了。

　　“好，左右我们等上几日，没有银子，把你们娘俩儿都卖去勾栏院。”说完柳老太柳扯着柳小溪走了，刚开始柳小溪还不情不愿，可后来不知道柳老太说了什么。柳小溪就乐颠颠儿的跟着走了。

　　两人一走，柳笙儿才从地上起来，眼前一黑差点就栽倒在地。好在把住了门框。

　　又回床上躺着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好。，晌午，门再一次被推开。李氏贼兮兮的进门连忙把门从里面插起来。手掌摊开，里面躺着一个黑黢黢的烤鸡蛋。

　　“笙儿，快起来吃！吃饱了你就有力气了！吃完了你就跑，娘不能让他们把你卖进妓院……””李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看着自己女儿头发枯黄，瘦小薄弱。原本圆润的小脸现在下巴都尖了。李氏心里不是个滋味。

　　“咳...”柳笙儿却被烤鸡蛋给呛着了，这是什么神操作啊。吃个鸡蛋就能逃跑了？那下顿吃什么？遇到拍花子咋办？柳笙儿被雷得外焦里嫩的。

　　李氏给她顺着气，喝下好大一口水才缓过来。看着李氏凹陷的脸颊和眼眶，蜡黄的皮肤，干瘪的身材，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好几岁。

　　这个可怜的女人以为自己多干活就能改变女儿被卖的命运，家里家外的活，她是一样不敢落下。

　　“娘！你听我说......”柳笙儿看着这样的李氏颇为不忍，把上午的事情给李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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