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招生,从不骗婚[修仙]

作者:森森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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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苏语晴带着丫鬟素缕疾步前行,渐渐地,她的目光越来越坚定,似乎已经把心中的矛盾踌躇抛在了身后

      “大姐姐,你拥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就不要和我抢澜之表哥了,反正,你对他也没有什么情谊。

      我也没想害你,只不过是安排了那两个婆子把水泼在你的身上,让你丢个丑,没办法去潭边游玩而已,等过了今天,一切成了定局,妹妹再向你赔罪……”

      苏语晴的计谋确实简单,她只是想拖住苏语嫣,然后和冯澜之单独见一面,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若是对她没有情谊,为什么要温柔关切,写诗送礼,若是对她有情义,那为什么要默许家里和苏语嫣议亲?

      “小姐,真的要奴婢以大姑娘的名义把表少爷约出来吗?”

      跟在苏语晴身后的素缕一脸忐忑,语气疑惑:

      “您和表少爷一向亲近,何必绕这么一个圈子,直接说想和他见一面就好了。”

      苏语晴神色一僵,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现今,只有以大姐姐的名义,才能把澜之表哥约出来了,表哥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和我单独见面。”

      说着这话,苏语晴怔忪过后就是心神剧痛,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表哥冯澜之今天的表现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他确实在她和苏语嫣之间,选择了身份更加贵重的那一个,哪里还需要她特意去询问。

      而自己呢?其实心里不早就明白了吗?否则,怎么会下意识地安排素缕冒用大姐姐的名义行事。

      想得越明白,苏语晴就越不甘心,她揪着手帕劝慰自己,澜之表哥是需要成家立业的男人,肯定看重身份权势这些东西,所以在百般权衡之后,才不得不选择了性格傲慢的苏语嫣。

      男人看重权势地位,听从父母家族安排的婚事,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苏语晴身份低,嫁妆少,怨不得表哥放弃她。

      若是让澜之表哥忽略那些外在因素,只选择真心喜爱之人做妻子,她苏语晴不一定会输给苏语嫣。

      就像当初,虽然说苏语嫣的母亲宋氏是伯府嫡女,嫁妆丰厚,可是,对于父亲嘉平侯来说,明显更喜爱生她的那个姨娘的,否则,怎么会令宋氏郁郁而终?

      “所以,我得和澜之表哥见一面,我得想办法推他一把,让他不得不娶我。

      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澜之表哥好,若不然,娶妻不贤,心意不和,表哥的后半辈子该多后悔啊?”

      想着想着,苏语晴的嘴角就挂上了一丝温婉的微笑。

      苏语晴的打算非常的简单直接,她只是想在两府正式议亲之前,先下手为强而已。

      但是,扛不住这中间有人一直在浑水摸鱼,想要借着她的名头生事。

      竹舍客房里,被单独留下的苏语嫣沉思了片刻,起身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而后她打开门,扬声把守在外面的溪风叫进屋内,悄悄吩咐她:

      “溪风,你去看看,除了中午知客僧说的,已经有客人入住的那两间房,还有冯澜之的房间,其他的客房门是不是都被锁了?只有咱们现在停留着的这间,是可以随意进入的?”

      溪风点了点,按照苏语嫣的吩咐,出去后挨门挨户地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情况确实如自家主子推测的那样。

      “主子?”

      苏语嫣勾了勾唇角,心中有了一定的推测。

      她低头打开溪风拎了一路的大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件叠得整齐的长斗篷来,轻轻抖开,把自己严严密密地裹住,感觉暖和了一些后,才开始仔细搜查这个特意留门的空屋子。

      非常干净清雅的布置,可以看出,这里目前无人入住,但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转悠了一圈,苏语嫣突然侧头一看:“溪风,窗户是你刚刚关上的吗?。”

      “不是的,主子,溪风并未动窗户。”

      “这样啊,看来开始行动了。”

      苏语嫣在房间内搜搜捡捡,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屋内的盆栽和熏香铜炉上。

      “空客房,香炉却是温热的,里面有未完全熄灭的火星子。而且,这铜炉里的香料……咦?虽然味道非常相似,但并不是上云寺的僧人惯常给客人准备的那种。”

      苏语嫣因为中午的好眠,出来之前恰巧专门研究过这个。

      裹着披风的年轻女孩儿默默思考:

      “这是要用香料害人?老手段了,却也管用。

      果然有其他人插手了,在上云寺的客舍里安排这些,苏语晴是没有能力办到的。

      那么,插手的人是哪一方的?是嘉平侯?

      可这样明晃晃的证据和浅显手段,不像是嘉平侯的行事风格啊,他把我‘逼’进这间屋子,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苏语嫣觉得眼前有一团乱麻,只有抓住了关键的线头,就可以把这团乱麻捋顺,可是,她在千头万绪中找了找,总是无从下手。

      “也许,一会儿来这屋子的人,会给我带来答案。”

      因为窗户被人无声关严,室内的香气开始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气味由清浅变得浓郁,循序渐进,若苏语嫣真的是一名经历普通的闺阁小姐,是发现不了这种温水煮青蛙式的变化的。

      “溪风,闭气。”

      苏语嫣又在客房里翻查了一番,确定这屋子里再没有其它能够坑害人的东西了,便打算带着溪风退出房间。

      可是,溪风推了推房门,没推开。

      苏语嫣挑眉,意料之中。

      她看了溪风一眼,溪风意会,上前半步,举起拳头砰砰砰地大声砸了几下房门,声音之大,竹舍都震了震,完全可以引起外面留守的两名仆妇的注意。

      可惜,溪风的拳头都砸红了,也没有仆人走过来询问情况。

      “看来,外面的人也被调走了。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和溪风被关在一间门窗紧闭不通风,并被下了药的客房里?”

      苏语嫣一边暗自思索,一边利落地从裙摆上撕下一块潮湿的绸布,仔细包在香炉之上,让不知何时重新燃起的香炉暂时失去作用。

      她又从荷包里取出两枚比较珍贵的醒脑解毒丸,主仆两人一人吞下一枚。

      做好防护措施,苏语嫣蹲在之前藏着披风的大食盒前,一脸平静地从食盒的夹层中,掏出一纸包上等质量的强效迷药。

      一旁警戒的溪风看到纸包上熟悉的结绳方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主子,你当年跟着老伯爷,从边境的土匪窝里到底缴获了多少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啊,怎么用了这些年还有存货?”

      苏语嫣轻哼了一声,什么旁门左道的东西,这可都是她的小宝贝儿。

      而且,这药粉肯定不是当年剿匪的战利品啊,这都多少年了,就是有剩余的,她也不敢用嘛,万一药效过期失效了呢?

      这是她在边境那边勾搭上的长期合作小伙伴,“热忱”提供的新鲜货!

      当然,这个是不能告诉溪月溪风的,告诉了她俩,就等于告诉了白姑姑,她会被白姑姑念叨疯的。

      “溪风呀,谁能想到当初那伙儿匪盗那么丧心病狂,迷药这种东西,他们竟然存了一大桶!弄得我怎么也用不完。

      哎呀,溪风,这药的来源是在外祖父那里过了明路的,所以,你们和白姑姑不许念叨我。”

      溪风这些年跟着苏语嫣,见识过不少事情,哪能不知道她这话中的水分有多大?

      不过,想到主子活泛的性格,她便干脆闭上了嘴,当做信了自家大小姐的鬼话。

      就像白姑姑,她老人家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糊涂,其实,就是心甘情愿地纵容着自家主子呗。

      老侯爷当年就说了,为了不让唯一的外孙女重复她母亲的悲剧命运,就要把女孩儿养得足够野,足够任性。

      若是将来玩不转高门大院里的勾心斗角,那就干脆学些山野江湖里的旁门左道,霹雳手段。谁让苏语嫣不开心了,一鞭子挥下去,一包药撒下去,先痛快了再说。

      至于闹过之后的烂摊子怎么办?收拾不了,就跑路呗!

      他武威伯戎马一生,为着大启朝的安定出生入死,这么些的汗马功劳,还保不住唯一一点血脉的命吗?

      只要活着,老伯爷相信,他亲手教养的孩子肯定能把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想到老伯爷对主子的那些教导,溪风转了转眼睛。

      “主子,他们把你关在这里,到底打算做什么?咱们调查了这么久,只能探查到嘉平侯当年似乎参与进了储位之争,但是,这和你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苏语嫣眼中划过暗芒:“从现在能够察觉到的陷阱和线索来看,似乎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香炉里的特殊香料效果如何,我目前不清楚,但是那几盆盆栽,是南疆一种具有催情作用的花卉。”

      溪风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南疆催情的花卉?是侯爷的安排?主子,即便侯爷想要把你送给权贵人物,也不必使用这种手段啊。

      你是嘉平侯府正经的嫡长女呀,哪怕、哪怕没有父女之情,也得顾忌嘉平侯府的面子吧?”

      “是啊,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不过,咱们接着看下去,大概就能揣摩出我那位父亲的真正打算了。

      也许……这里面不仅有嘉平侯的掺和……”

      苏语嫣弯了弯一双漂亮的杏眸,示意溪风把整包迷药都添加到屋子里的香炉里去。

      药上加药,让她看看,接下来到底有没有另外的倒霉蛋儿,搅和进这场针对她苏语嫣的设局当中。

      眼见着事情越来越复杂,溪风纠结了片刻:“主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就在这里干等着吗?”

      “傻丫头,这房间里有这么多脏东西,你主子我清清白白一黄花大闺女,天仙儿一样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沾染上一丝半点儿?

      那些碎嘴的人本来就嫉妒我这花容月貌和万贯家财了,若是让她们逮到一点儿腥味,还不得满洛京城的造谣,假的都能掰扯成真的,啧!”

      听见苏语嫣这么说,溪风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任性的主子心血来潮,想要继续以身试险。

      “确实如此,主子的闺誉最重要,那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事关苏语嫣的风评名声,溪风不敢马虎大意。

      然而,苏语嫣却没有马上动身,她转头问溪风:

      “咱们的人提前来上云寺探查,曾经汇报过,说那位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裴玄这几天就停留在寺里,对不对?”

      溪风点了点头:“南羽说过,每年这个时候,裴大人都会来上云寺小住几日,据说,他和主持方丈是好友。”

      “每日下午的这个时辰,就是那位裴大人专心读书、闲人勿扰的时间段,雷打不动的,对吗?”

      “嗯——南羽提过。主子,这不是你特意让南羽注意的细节吗?”怎么又询问了一遍?

      苏语嫣眯了眯眼睛,心里暗自嘀咕,我这不是想要再确认一遍吗?

      毕竟,人生第一次演大戏,开场登台前,总会有点儿紧张的。

      “主子,你想干嘛?”溪风一看苏语嫣蔫坏儿的表情,就知道她要搞事。

      “我去给算计我的人送份回礼!”

      苏语嫣利落地脱掉身上的披风,露出里面半干未干的潮湿衣裙,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溪风,你先回去,顺便通知南羽,让他带人帮我盯着点儿这间客房,务必看清楚了,过一会儿,有什么人会摸进来。”

      苏语嫣一边吩咐溪风,一边走到客房的后窗,她撩起裙摆,从大腿外侧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和细韧的钢丝,十分娴熟地撬开了紧闭的窗户。

      不等溪风反应过来阻拦,苏语嫣就从窗户处灵巧地钻了出去。

      “主子……你、你回来!”

      “溪风,快去干活。”

      跑远的苏语嫣一路避着人,目标明确地奔向御史裴玄的住处。

      这人是当今圣上的绝对心腹,外公武威伯曾经盛赞过他的品行才德,最近,裴玄此人又一直在调查嘉平侯府,可以尝试着合作。

      临近目的地,苏语嫣表情一变,露出惊慌羞愤绝望不可置信外加伤心欲绝等一系列复杂表情,娇娇弱弱、跌跌撞撞地朝着御史大夫裴玄的住处跑去……

      被苏语嫣盯上的裴玄裴大人,此时正在书房内读书。

      他是言行一致、严于律己之人,每日给自己规定了读书的时间,就一定要按计划实行并认真完成。

      不论政务有多繁忙,人事有多冗杂,读书学习这件事,他都不会有丝毫马虎懈怠。

      简洁宽敞的房间内,裴玄正襟危坐,左手持书卷,右手执笔,读书写字的姿势端正优雅,神色专注认真。

      尽管他此刻一人独处,但却毫不贪图安逸,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和平时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肃容严谨相对照,竟毫无二致。

      这样的自律行为,端肃举止,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养成的。

      往前追溯,就不得不提起裴玄此人的出身和经历。

      裴玄出身世家大族,幼承庭训,规行矩步,诗礼熏陶。

      小时候,他长得玉雪可爱,又聪颖好学,是家中备受宠爱的嫡幼子。

      但是,家族庇佑他的时间并不长久,在裴玄十一、二岁的时候,看上去枝繁叶茂钟鸣鼎食的裴氏,因为卷入党争,因为家族长辈的错误站队,而轰然倒塌,一夜间分崩离析。

      眼看他金玉满堂起朱楼,眼看他宾客散尽楼塌了。

      从那个时候起,裴玄的人生之路就转了个方向,他从一个奴婢环绕、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变成了独自一人安葬父兄,奉养病母,承担家计的贫困少年。

      幸而,裴玄脑袋中的学问是货真价实的,并没有随着家族繁荣的衰退而一起消散。

      他也是真聪明,即便没有博学的先生当老师了,他也能自学成才,举一反三。曾经用来陶冶情操的书画才艺,反而成了他养家糊口的依仗。

      就这样,年少的裴玄一边照顾病弱的母亲,一边刻苦读书,等到他年少高中,生活终于要苦尽甘来的时候,缠绵病榻的母亲在报喜的炮竹声中,含笑闭目。

      从那以后,裴玄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家族凋敝,族人离散,至亲皆亡,裴玄年纪轻轻,就尝尽了世事无常,旦夕祸福。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裴玄在金榜题名的那一年,突然萌生了退居山野,求真悟道的心思,也是那一年,他在洛京城外的上云山上,认识了一个大和尚。

      大和尚那时候还不是上云寺主持,却佛法通透,为人风趣豁达,偶尔喜欢偷喝一点酒。

      他最喜欢偷喝的,是用他们上云寺松鹤碧波潭里的潭水酿成的松针酒。

      就为着能常常喝到这种佳酿,和酿酒的酒庄老板搞好关系,大和尚十分有进取心地盯着上云寺的主持方丈之位。

      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和裴玄仅仅认识了几天的功夫,就在一次醉酒中,念叨出了自己的打算。

      不知怎么的,看着那样有“进取心”的大和尚,裴玄的心底就突然没了人生无常、福祸难料的萧瑟和怅惘。

      他陪着大和尚醉了一场后,便收起来闲云野鹤、云游四海的心思,重新研究起仕途经济学问来。

      父兄去世前的遗憾悔恨和殷切希望,到底束缚住了裴玄的人生选择。

      但是,那一年的心绪起伏,感悟死生,最后还是影响了裴玄的心态。

      他年少成名,按理说,该是自信进取,锐意昂扬的,该是花团锦簇,娇妻美妾的,可他却迅速进入了淡薄寡欲、沉稳持重的状态。

      年纪轻轻,却把日子过成了五十岁知天命的修身养性。

      后来,裴玄和大和尚的交情就那么延续了下来,他每年都会来上云寺住几天,同已经实现人生理想的大和尚——如今的上云寺主持方丈,下下棋,说说禅,喝喝茶或酒,放松身心的同时,顺便清空一下心中积压下来的冗余情绪。

      今年,裴玄依旧如约而至,住在大和尚特意给他预留的客院里,听风赏月烹茶,暂时不去思考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此时,裴玄沉浸在先贤的妙语珠玑中,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后窗位置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一声甜软的娇呼声传入他的耳畔,又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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