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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愚蠢嫉妒
“哇呼！”
夏初女神一般挥臂出拳的样子印在Richard的眼中简直酷毙了，他不合时宜地欢呼起来，然后放肆大笑着被冷面的夏初拉离了会场。
“干得漂亮！Sweetheart！”
夏初和Richard已经离开，场内的众人还在欢呼，甚至有记者拿起脖子上的相机开始狂拍，保安们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大喊：
“对不起！请勿拍照！”
“先生，请删除相机里的照片！”
“先生！如果你再拍我们可能要请你离开这里了。”
一阵杂乱之中，Michael还干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锁定着夏初拉着Richard离开的背影。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神奇地涌出，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打从心底正视这个女孩儿。
发现他的异样，Brooke本能地牵紧了他，Michael低头望着她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突然愣了一瞬。他的呆怔神情让Brooke感到疑惑和不安，本能而担心地盯着他：“Michael？”
他回过神来，Brooke依旧向他投去关怀的目光：“你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瞬，强迫自己回牵起她的手，轻声道：“没什么。我们也回去吧，好吗？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Brooke再次瞧了眼周遭的混乱，善解人意地点头。随即，二人在Bill及Miko的护送下离开了会场。
而在夏初早已经坐在Richard那奔驰着的跑车内，她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夜晚的风吹得她的发丝在脸边涤荡。
“回家？”Richard问她。
“嗯。”她冷淡应声，可看了眼自己胸前礼服上的酒渍，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闭眼：“shit！我的衣服丢在了Jackson的房子里。”
Richard握着方向盘惊喜地挑眉，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天哪，你竟然会说‘shit’？”认识两年来他可是第一次见她抡起拳头打人，第一次听到她飙粗话，看来今晚她的火气真的不小。
他立即调转了方向，朝Michael的别墅驶去。
而将Brooke送回家后的Michael正独自坐在轿车后排，安静地发着楞。Miko在开车，他听见前排的Bill微笑称赞的声音：“你的护士很不一般，Michael，如此有骨气的东方女孩。你瞧见晚会上所有人的脸色了吗，他们都为她所震惊。”
他在思考，更在疑惑，他不明白自己刚才在会场为什么会有些排斥Brooke的亲密举动，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整晚全都是自己私人护士的脸。她那如同女神一般的纯洁美丽，那被攻击羞辱时受伤的高冷漠然，还有那出拳回击时的勇敢凶狠，就像倒带的录像一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Richard的车比Michael先到达这幢房子，夏初顾不上Laura眼里的惊奇，迅速进入了洗手间脱下礼服，擦洗了胸前的黏腻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她将礼服装回礼盒内，清爽地开门出来，又变回了原来的夏初。
这次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药箱，拎上它走向倚在沙发边上的Richard，两人走向门口，却正好撞上了回来的主人。
身后是如影随形的Bill和Miko，Michael双手插兜刚准备进门，恰巧与迎面而来的夏初撞上目光。
刚才一路上他都在努力冥想上一个问题，还没得出答案，此刻他就又意识了一个新问题：每当看到她和Richard的亲密时，就会令他的胸口产生一种很奇怪的不舒适感。
三个人都楞在那儿。
他注意到了她手里的药箱，问：“你要回去了？”
夏初平静点头。
他沉默了几秒，想要安慰她刚才发生的事，可当他看见Richard搭在她肩上的手时却蹙起了眉头，他不可思议地听见自己说：“可是你还没有帮我检查，你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Richard似乎惊讶于他的话，挤过夏初，上前一步：“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说她还没有帮我检查，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Michael冷淡地重复。
“哦是吗，是这样吗？”Richard放缓了语速，脸色寡淡地瞧着他，“你知道你在跟一个不久前刚刚遭受种族歧视的女孩说什么吗？她是为你工作，但现在她需要回家，她需要休息。”
令人惊奇的是这一刻的Michael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天生的体贴善良通通不见，只剩下令人费解的漠然。他直视着Richard，声音依旧轻柔语气却毫不让步：“我不想让这成为她旷工的理由，Richard。她是你诊所里的护士吧，你难道对自己手里出来的员工都是如此放纵吗？我付了她不菲的薪水，我希望她可以对自己的工作负责。”
他的冷漠神情及话语令Richard疑惑地眯起了双眼，他的涵养令他的轻声质问释放着一种压迫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Michael？”
Michael注视他。
“请让开，大明星，我们得离开了。”
“我不认为你听不懂我的话。”
Richard反倒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你知道的，我现在一定会带她回去。”
“抱歉。”Michael硬气地回应，“她可以离开，但必须是在她完成自己的工作后。”
两个男人冷冷对视，空气渐渐凝固，气氛一触即裂。
“够了。”
对峙中夏初淡淡开口，她累了，不想做过多的纠缠，垂眼道：“Richard你先回去吧。而我会完成自己的工作后再离开你的房子，Jackson先生。”她加重了句尾的读音，抬起眼与他相对，目光中几分敌视和冰冷。
她昂视的眼神像一把尖刀扎在了自己的胸膛，他突然感到自己有些心痛。喉咙一时间仿佛说不出话来，却硬是逼着自己毫无波澜地注视着她，轻点着下巴喉结滚动：“……很好，Grande。”
Richard道：“不，Shiloh，我在这里陪你，我会等你结束送你回家。”他转而看向Michael，故作挑衅地问道：“差点忘了，我也是医生，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Jackson先生？”
Michael也怄气地直接与他擦肩而过：“没有。”
他走进屋内，夏初跟在他的身后准备踏上楼梯，随后Richard也进了房子，领导一般地往沙发上一躺，朝他的背影大喊：“不许锁门Michael！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和一个柔弱的姑娘单独锁在一个房间里！”
“谢谢提醒，我一定会锁的。”Michael连头也不回却不忘回嘴。Bill和Miko也慢悠悠地进来了，Bill一屁股坐在了Richard的旁边，舒服地一躺。Richard瞅了他的啤酒肚一眼，问：“Bill,你从来都只帮Michael的对吧？”
五十多岁的大爷确实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他隔着衣服摸摸肚皮：“我谁都不帮，我看热闹。”
夏初一直尾随在Michael身后，却见他忽略了自己的卧室，直径走开了。夏初站在门口发愣，眼看着他越走越远，他回头注意到了这一幕，也读懂了她的眼神，返回去拉起她的胳膊：“我没走错，不是这间。”他将她拉走，兜兜转转，直到来到另一间房门前。
这间卧室藏得很深，夏初没有办法注意到它。
“是这间，以后不要走错。”他盯着她，强调道。
她也望着他，不过眼神里强烈的倔强感盖过了涌出的疑问。他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夏初在他身后渐渐看清了屋内的一切——
T恤和牛仔裤被随意地扔在床上，被子没叠，一沓干净的白袜子三三两两地掉落在床脚，两只拖鞋分散得很开，一顶黑色软呢帽挂在椅子的一角，床头柜上放了很多张画满了奇怪图形的草稿纸，有几张已经飘落在地毯上……整个房间里七零八落，但干净温暖，充满了真实的生活气息。
原来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卧室，她待过的整洁到一丝不苟的那间，不过是他特地为她“准备”的一间虚假的客房罢了。
是的，她明白了，对Michael Jackson来说，那时的她只是个初识的陌生人，还不足以被信赖，他本能地需要使用一些障眼法，让自己真实的生活同一个新来的护士保持距离。
她立即走进去，并打开药箱做着准备，她只想赶快完成这些该死的工作，她不想再跟屋里的这个人有任何瓜葛。
“你……没有任何问题？”他试探地问。
“没有。”她弯着腰，冷冰冰地答。
很好，又是这见鬼又离谱的气氛。很明显，他想将她拉近自己，但意识到真相的女孩儿却只感受到了冒犯，他反而再无形中将她越推越远了。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怎么，能进入到Michael Jackson真正的卧室，我需要感到很荣幸吗？”她冷淡地讥讽。
Michael张开双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知道。”夏初站直了身体，“无论你想让我进到真卧室里还是假卧室里，我都不在乎，你很清楚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工作而已，Jackson先生。”
Michael说不出话来，只是神情凝重地注视着她。
“如果这令你感到不被尊重，我向你道歉，Grande。”他退让道。
“不必了。”夏初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无端地接受谁的怀疑和猜忌罢了。至于你，和一个很可能‘居心不轨’的女孩儿保持距离，这是个谨慎而聪明的举动，你没有错，不需要向我道歉。”
“别这样，Grande，你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的。”
夏初头一次冲他冷笑:“我又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演戏给我看？就像你的‘假卧室’一样？”
寂静中，Michael认真地问她：“你很看不起我吗，Grande？”
夏初沉默，不愿答话。
Michael也变得冷漠起来，赌气道:“好，那快开始吧，快点给我这个虚伪的人检查完，你就可以马上离开这幢房子了。”
夏初瞧了他一眼，果真弯腰继续准备仪器，再也不看他了。
老天，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和她吵架！Michael背过身一阵懊恼，他不敢相信这一晚上自己都对她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明明是想安慰她的啊。为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言行会不受控制。
他叉着腰，烦躁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请去卸妆，我要为你检查。”夏初的声音异常冷漠。
她听见对面的人憋了一会儿，然后幼稚而作死地道：“我卸不干净，你帮我卸。”
她抬眼瞧他，眼神中仿佛带着一丝鄙夷的打量。有意思，以往都是自己卸，偏偏今天开始卸不好妆了？
“我受伤了，胳膊疼。”他双手插兜转过身来，昂着下巴看着她，因为心虚而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有点可爱。
既然她是他的私人护士，那么照顾自己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对啊，是理所应当的。他不停地给自己催眠，自我安慰。
夏初冷着脸，很明显她还在生气，但幸运的是，她没法儿拒绝。
相互怄气的两个人又令房间里的氛围变得有些生涩和奇怪，破罐子破摔的Michael乖乖地坐在盥洗台前，像个少爷一样指挥着夏初在台子上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里找到他的卸妆液。卧室里静极了，他看着她的背影和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心情突然变得很愉悦。镜子上清晰地映出他逐渐染出的笑意，而她低着头没有看见。
“是这瓶吗？”她突然回身，吓得他立即变回了面无表情，他绷着脸严肃地点头。
她冰凉的轻柔的手指夹着卸妆棉游走在他的脸庞上轻轻擦拭，Michael的大眼睛开始控制不住地四处乱瞟，看遍了盥洗室里的每个角落，就是不看夏初的脸。
他注意到自己又开始紧张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要一靠近她自己就会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Michael 真想对自己的心脏说：“嘿，听话点儿老兄！你再这么下去全世界都能听见了。”他现在不仅紧张，更多的是开始自我思考和疑惑。
她的手好软好舒服，他好想抓在手里好好握着，看看是什么感觉。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很清雅。可是她的面容总是那么漠然，她这样的神情很让他受伤。
“你知道被人叫‘黑鬼’是什么感觉吗？”
他包含着敏感词汇的突然发问令她怔住，手里的动作竟也楞在了他脸庞上。
“愤慨，不公，屈辱，受伤，就像有一头咆哮的野兽在撕咬着你的心。”他仰视着她，目光里是毫不避讳的淡然：“我曾经亲眼看过一个白人对着我柔弱而坚强的母亲怒喊：‘黑鬼！滚出美国！滚回非洲！’没有任何理由。”
夏初有些惊愕地注视着他。
“你总会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遇见一些当面言语侮辱或是背地里对你指指点点的人，即使你是一个赫赫有名的黑人。”
“我小时候有一次去外婆家，途中路过一家音像店，即使我有自己的车还带着保镖，那家店的老板依旧因为我是个黑人而认定我有偷窃行为。我那时年纪小，猝不及防地被他揍了一顿。后来我的律师帮我将他告上法庭，他依旧被判无罪，只因为被告是白人，原告是黑人。”他说着竟然勾唇笑了。
“黑人永远无法打赢官司，这就是自由至上、包容万千却无法化解种族歧视的伟大的美国。”他深深地看着她，重复道：“这就是我们的国家。”
他伸出手像个大哥哥一样奖励般地摸了摸她的头，仰视着她温暖微笑：“你很勇敢，你很棒。”
夏初像一只小猫一样，被他轻轻摸着头，那一瞬间心灵上的安逸和舒适，竟然让她有些懵然和无措。
“真的很抱歉最开始我没办法用最真实的自己去接纳你，那是我的本能，但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说这些。”
他轻轻拿开手，凑近她：“还生气吗？”
他温柔的轻问令夏初有火都发不出来了，她和他拉开距离，闷闷地转移话题：“可以清洗了。”
他偷笑，昂起下巴：“可以帮我放下洗澡水吗？”
她瞥他一眼，收回目光。她让他洗脸，没让他洗澡！
他笑：“我真的胳膊疼，练舞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没撒谎。
她很不情愿地转进浴室里，为他放水调试温度，Michael就坐在旁边笑看着她。螺旋的把手太多，也不知是无意转到了哪一个开关，浴室里突然像喷泉一样迎面爆发了，夏初发出一阵尖叫。
她的脸被水柱正面喷撞，各种弧度的水花四射在浴室里的墙壁上，她狼狈地想伸手去关却根本无法靠近，整个人被四面喷射，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脚下一滑就要摔倒，Michael立即冲了进来一把搂她入怀死死护住，并用自己的背挡着疯狂的水柱。
楼下听到朦胧尖叫声的Richard立即竖起了耳朵，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试探性地喊道：“Shiloh？”
这家伙现在并不知道他的Shiloh此刻正和Michael两个人全身湿透地紧抱在一起，还在“暴雨”之中狼狈挣扎。
他和她仿佛掉进了深海之中，头发顺着不停下流的水而紧贴在脸上，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异常，耳边全是轰鸣的水流撞在自己耳膜上的声音。
Bill只是漫不经心地转头看了一眼，出于保镖的职业素养，Miko直接三两下冲上了楼，警觉地敲了敲门朗声问：“Michael，你还好吗？”
“Yeah！我很好！别进来！”
传来的声音中气十足，不像是出了什么危险。这让Miko放下心来。
楼下的Richard也大步流星地跑了上来：“有没搞错啊大哥，一男一女，你居然问Michael有没有事？你应该问Shiloh有没有事！”
他大步跨到卧室门前要开门，却被尽忠职守的Miko拦住：“你不能进去，Richard。”
Richard不敢置信地瞪他：“你没听见声音吗！”
“我听见了。”Miko淡定回答，“但是放心，他们没有事，Michael说了不让进去。”
门外的两人还在争执，而浴室里的Michael终于够到了开关，四面八方的“暴雨”顷刻骤停，世界霎时恢复平静。
夏初此时才发现，自己正浑身湿透地被他拥在怀中。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湿哒哒的不停滴水，还本能地紧搂着她，两人狼狈地近距离对视着。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柔软之处正贴着他的平坦，白色衣衫因为被浸湿而略微透明，湿濡地黏在肌肤上，导致她胸前的明媚和饱满被一览无余。
在狭小的空间内紧紧相拥，鼻间是彼此喷洒的呼吸，他甚至能闻到她的温软滑腻的体香，而夏初也被他男人特有的炙热气息所包围，她感觉他的身体像火一样滚烫。
一切都显得如此暧昧。
夏初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躯体早已“暴露”在他的眼前许久，她慌张地挣脱他的怀抱，死死地护住胸前，像一只无法反抗的小动物一样蹲在了墙角，紧抱住膝盖以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Michael当然什么都看见了，他甚至还对她那贴在自己胸膛上的柔软触感记忆犹新。他听见了门外Richard的嚷嚷，他可不想再让另外两个男人也看到不该看的，在Richard强行推开门之前，浑身湿透的他像闪电一样冲过去及时反锁上了门。
门外转不动门把手的Richard这下惊得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竟然真的锁了门！他喊道：“Michael Jackson！告诉我你在干什么。你这小子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锁门吗！”
“安静点！Richard！”
匆忙之中的Michael火急火燎地打开衣柜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扔给了仍旧蜷缩在墙角的夏初，他几乎没有看她：“不管怎样先换上！”
夏初看见浴室门被他快速拉上，安静阴暗的空间内再度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艰难地脱下那些贴在身上的难受黏腻的衣物，犹豫之后还是穿上了宽大的带有他味道的衬衫和牛仔裤。她简单整理好自己，悄悄地推开浴室的门来到盥洗室。耳边听得见卧室门外Richard的叫喊声和粗鲁的推门声，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她瞥见高瘦修长的他站在床边，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刚换上的三角裤，正紧急地套着另一条长裤，而脚边是刚脱下的成团的湿衣。
夏初缩回脑袋，她靠着墙紧紧地闭上眼，发烫的两颊以及怦怦的心跳让她发觉自己脸红了。
门外的Richard实在是太能催了，Michael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门，他可能真的会觉得他在干什么违法的事。他慌忙地套上衣服后气喘吁吁地朝盥洗室方向问道：“你穿好衣服了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那么快，就好像自己真的在房间里干什么坏事被门外的人逮到了似的。
“yes！”她及时回答，但是却没露面。
Michael呼了一口气，顺脚将地上的一团衣服踢到了角落里，镇静地去开门。
Richard要炸的样子真的可爱又好笑，就在他快上脚踹门之前，房门突然被打开。Michael突然一脸淡定地站在面前，Richard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他瞪道，“你还知道开门啊？你……等等，”他突然注意到这家伙的衣着从挺拔的正装变成了套头衫、牛仔裤，他那有思想的食指翘了起来，“你怎么换了一身衣服？”
然而更令他讶异的是缓缓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夏初不知为何也换了身行头。她站在Michael身后，穿着宽松的明显属于男人的衣衫。她身上的衬衣是谁的一目了然，同款的牛仔裤使她和前面的人看起来仿佛一对情侣。
他在前，她在后，一个淡然平视，一个低头不语，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红晕，沉默的神情里都透着一丝不自然，两个人的头发很巧都湿漉漉的，就好像……刚刚在一起共浴过。
不到二十分钟之前，这两个人还在怄气，可仅仅进了趟卧室关了扇门，他们之间竟然多了一丝能明显让人察觉到的暧昧。Richard了解Michael，他不相信Michael会对夏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他急切地想要进门只是因为担心发出尖叫的夏初发生了些什么而已，可是他没想到眼前的场景会让他蹙眉疑惑。他注视着他俩，质问的声音平静中不自觉地带起一丝冷淡：“你们在做什么？”
他没想到一向寡言的夏初竟然抢先在Michael之前开口：“浴室里的喷头，开关，转错了，是我不小心。我被淋湿了，他借了衣服给我。”
她说话的断句变得很频繁，虽然保持着镇静，却仍有些语无伦次的奇怪。
Richard将视线投向Michael打量道：“你也湿了？”
夏初头痛地闭眼扶额：“他关的喷头。”她不想再解释。
“在我努力拯救我的浴室的时候，你在门外好像要把我的房子掀了似的，Richard。”Michael冷淡地勾起一边唇角。他竭力让自己看上去神情自然，他不想让人觉得他其实做了什么亏心事，虽然他真的没有。
Richard看着他没说话。
Michael转身问夏初：“可以开始检查了吗？虽然有Richard送你，但我不希望你太晚回家。”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总觉得他说话的态度比之前在门口对峙的时候好了很多，好像还有隐藏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得意。
夏初瞥了眼Richard，平淡点头。
Richard和Miko还杵在门口，Michael打趣地笑问：“Williams医生，你想现场观看过程吗？我不介意。”
不屑的眉毛一高一低，Richard双手插兜转身出门：“对不起，本人毫无兴趣。”
Richard出去后，Miko要关门却被Michael阻止，他说：“不要关门，免得有人又要怀疑我。”
Richard下楼梯的脚步节奏悠闲声音却很大，他头也不回地懒懒回应：“是的，开着吧，免得有人又要怀疑我怀疑他。”
Michael转身走向床边，唇边忍不住上扬。
检查结束后，夏初拎着药箱和衣服要离开卧室，他盘腿坐在床上冲她问：“Grande！你什么时候把衣服还给我？”
门口的夏初认真答复：“下次检查的时候，可以吗？”
“Sure.”Michael扬眉，唇角撇着笑意：“希望你不会忘，我很喜欢这件衬衫。”
“是的，我不会忘。”毫不走心地回应了一句后，夏初转身下楼，然后与Richard一起离开了他的房子。
这时候Bill终于上了楼，他探进脑袋，洞悉一切地八卦道：“哟，和好啦？”
Michael没答，靠在床上眨巴着大眼睛乖巧发问：“可以关门吗Bill？”
Bill耸肩，应声关门，门缝中看见他随手拿起《彼得·潘》的童话小说头也不抬：“Love you Bill！”
你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很好，可是他刚回来的时候明明很严肃。Miko搞不懂，他不想搞懂，因为他也实在没办法搞懂。当Miko和Bill都各回各家之后，卧室里的这位各种哼歌一直哼到半夜，时不时突然High了还发出一声怪叫：“I'm Peter Pan！嗷呜！”
————————
夏初头一次让Michael在她身上尝到了“甜蜜”的味道，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甜蜜，令他先前所有的防备都被忘乎所以地抛之脑后了。那晚之后，若有似无的暧昧开始在两人间萌发，至少Michael有点这个意思，夏初仍然显得一如既往的无视和冷淡。
他看得出来，这女孩儿看着温和淡漠，其实颇有棱角。他已经见识到了。
“上次拍的照片可以洗出来了，你想要哪些，Michael？”摄影棚内，男摄影师拿着相机弯腰凑到他跟前，给他看着显示屏里之前拍摄的几组照片。
Michael却在盯着夏初。
“Michael？”
“嗯？”思绪被打断，他回过神来，随便看了几眼后便抬首对摄影师说道：“哦……这些都要。每一张都给我洗两份好吗，我还要寄给Diana Ross。”
摄影师暗自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才应声：“好的，没问题。”然后带着奇怪的表情走开了。天哪，还要给Diana Ross寄一份，这意味着他要洗几百张照片。
Michael的眼光又呆呆地落回了夏初身上，她二十分钟前刚为他检查完，所以现在还在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整理病历。她拿笔写字的模样非常好看，Michael觉得。
正为站在Michae身后为他整理着头发的Karen瞥到这一幕，不禁憋了笑。她突然使坏地朗声冲夏初喊道：“嘿 Shiloh！”
夏初抬起目光，好一张清丽娇俏的脸庞，Michael急刹车一般地转移了视线。
夏初看着Karen，Karen笑咪咪地耸肩：“没什么，抱歉。”
夏初背过了身子，Karen摸着Michael卷卷的头发弯腰在他耳边逗道：“她逮到你了吗？”
Michael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白眼瞥道：“别使这种恶作剧Karen，对我没用。”
“哦，是吗？这对你没用吗？嘿Shiloh！”Karen又是猝不及防的一声喊，害得Michael刷地将头扭向一边。
夏初轻蹙眉头，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Karen？”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望着这个红头发女孩儿，她要看看对面这两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Karen狡黠地笑了笑，摆手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你不觉得吗？”
“哦，是这样，那谢谢你，希望你已经喊够它了。”夏初一脸淡漠地转身，继续整理。
Karen躬下腰捂嘴笑抽了，她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颤抖着小声取笑道：“看你吓得！你知道自己刚才看起来有多傻吗……”
Michael的反应太搞笑了，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而Michael觉得异常丢脸，他不开心地维持着面子，低声发出警告：“别笑了，Karen。”
而这对于自己已经开始飙泪的化妆师并不管用，她已经坚持不住，最后仰头冲着房顶的照灯笑得东倒西歪。
多么无情的嘲笑。Michael无语地闭眼。
Karen豪放的笑声引得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大家各自忙着手头的工作，时不时笑瞟他们，气氛愉快。夏初眼角地余光冷漠地瞥去一眼，面无表情地扣上药箱。
两个神经病。
五分钟后，Richard到达摄影棚，他来接夏初回家。手里还潇洒地转着车钥匙，Richard单手插兜冲椅子上的Michael打招呼：“Hi！Smelly！”
一屋子人哈哈大笑，Michael麻木地白了一眼，想就此离开这个世界。
Smelly——臭臭，Michael的外号之一。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外号呢？原因有二，来源于Quincy Jones。
Michael在制作《off the wall》专辑时非常忙碌和投入，大部分时间都在录音室里，没有时间洗澡，身上就有臭味。Quincy Jones就笑话他“smelly”。加上Michael天生文静，不爱说脏话，每次Quincy Jones忍不住说脏话时，他都会说“Smelly jelly！”于是Quincy Jones就开始叫他“臭臭”，后来传到粉丝的耳朵里，“臭臭”的大名就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被亲爱的粉丝们喊这种昵称Michael可以接受，但是被Richard这家伙当众……老天，他扶着额头想死。
Richard站在夏初跟前：“结束了吗？”夏初点头，他道，“我们走吧。”他从她手里接过药箱。
“臭臭，我们走咯～Bye Bye！”Richard学着女粉丝娇弱的声音飘出再见，带着夏初离开了棚内。
自从那晚“浴室事件”之后，每次夏初来为他检查的时候，Richard几乎都会陪同。哪怕实在没时间陪夏初一起来，他也一定会亲自接她回去。如果地点是Michael的房子，你就会看见他在沙发上躺着闭目养神，如果是在片场之类的地方，你就会看见他歪靠着身子从容地跟漂亮的女性搭讪，逗得他们咯咯直笑。很明显，他在等待夏初。只要她的工作一结束，他就会立刻将她领走，好似例行公事一般。
Michael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沉默着，神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Karen像老妈一样同情地摸摸他奇臭的小脸，可怜道：“呜哟，原来你有情敌啊。”
“别乱说。”什么情敌，他又不喜欢她。
Karen叉腰道：“人家有男朋友了，而且看上去很迷人哦。”绝对是她钟爱的型。
“他不是她男朋友。”Michael本能地反驳她。
“你这么认真干什么？”Karen舒服地趴在他肩头，侃侃而谈：“不管人家现在是不是，又不代表以后不是。而且是不是也跟你也没关系，你又说他不是你的情敌。”
Michael被自己的话堵得语塞。
Karen歪头笑看着他：“怎么了，不开心？”
Michael淡定否认。
“可是我看每次他来接她的时候，你好像都不太高兴。”
连她都注意到这两个人对于夏初而言，一个是亲密的伙伴“Richard”，一个是疏远的老板“Jackson”。这种过度的躲避，反而意味着某些关系似破非破，非比寻常。这是一个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的。
看透了Michael的心思，Karen笑着推了下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道：“想知道一个女孩儿是不是喜欢你，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Michael扭头看她，一副“此话怎讲”的眼神。
“她为你吃过醋吗？女孩子啊可是最爱吃醋的。”她瞧着他，聪明地笑起来。
有道理哇，Michael转回脑袋在心里默默嘀咕。是啊，她喜欢自己吗？如果她喜欢自己，就像Karen说的，女孩子是最爱吃醋的……
想入非非中，Michael突然反应过来了，然后清了下嗓子，装道：“无聊的建议，我又不需要知道。”
——————————
Michael要连着在摄影片场待上好几天，因为除了杂志封面，他还有好几组写真照片要拍。Karen今天来是来了，但她帮Michael化完妆就拎着包准备跑路了，因为她赶着去谈恋爱。孤家寡人的Michael朝她摊手：“你真不敬业。”来自单身狗的吐槽。
“拜托，你想让我嫁不出去吗？别坏我的好事儿，我约会要迟到了。” Karen漫不经心地说。收拾好一切后，她对另一名女化妆师嘱咐道：“剩下的交给你了，Amanda！”
Amanda是个意大利姑娘，Karen离开后Michael的补妆工作会由她完成。她朝Karen比了个OK的手势，打完招呼后，Karen就风风火火地跑出了摄影棚。
Michael有点哀怨和羡慕。
这时候，一个身材非常好的年轻姑娘正朝他身姿摇曳地走过来。她有着非常健康的小麦肤色和一头金棕色的秀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户外海报上那种完美的沙滩女郎。她已经化好了妆，走到Michael面前打招呼道：“嗨，Michael.”
坐在椅子上的Michael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她窈窕丰满的身段，他回复：“嗨，Brittany，早上好。”
Brittany Ramirez,她和Michael《Thriller》MV的女主Ola Ray是同事，都是花花公子杂志的人气模特儿。昨天，她已经和Michael进行过了一天的拍摄，今天将是收尾之日。
“早上好。”女孩儿冲他笑，眼波流转了一会儿，她自信地笑问：“Michael，你觉得我不够漂亮吗？”
“当然不是，你很漂亮，Brittany。”
“那……拍《Thriller》的时候为什么你选中了Ola而不是我呢？”
被质问的Michael尴尬地笑了笑，接着从容应对道：“但昨天和今天跟我一起拍摄的人是你，不是吗？”
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Brittany垂眼微笑，透露出一丝掩冉的娇羞，她看起来非常健康和甜美。
“下次你会选我的，是吗？”漂亮的姑娘挺胸问。
Michael笑：“当然。”他客套道。
“但愿今天的拍摄也能一切顺利。”
“是的，但愿。”
摄影棚内的工作人员还在摆机器，调灯光，设布景，一切都还在准备之中。
又说了几句话后，Brittany索性坐在一旁和Michael聊起了天，交流中她显得很是娇媚和愉快，无论Michael说什么，她都会捂住嘴开心地笑，然后顺势娇羞地拍打他的肩膀。
要命，她老是按那一块地方捶，捶得Michael骨头疼。一旁看热闹的Miko抿唇偷笑，他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但没多嘴，毕竟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套路和场面。
“你今晚有空吗？你愿意……和我聊聊天吗？”气氛烘托到这儿了，是时候开口了，Brittany咬着唇，目光清亮地试探道。
本想委婉地拒绝，脑海里却突然闪过Karen的话，Michael的余光不由自主地瞥向角落里的夏初——她正优雅地靠坐在椅子上，只不过用后脑勺对着他们，像是与世隔绝一样。
她应该听得到吧？他想知道当她得知自己答应和别的女孩儿约会时，会有什么反应。鬼使神差的，Michael冲面前的女孩儿羞涩一笑：“好啊，当然可以。”
“那……晚上收工之后去我家你看怎么样？我有很好的小说和咖啡。”她暧昧的笑意里透着几分期待。
Michael的视线还偷偷黏在夏初身上——她的背影没有任何反应。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他笑道：“我喜欢小说和咖啡。”
“那你答应了？”
“嗯。”
“晚上？”
“晚上。”
Brittany心满意足地走开了，可Michael的心还在夏初身上。
这姑娘一定是听力不好，否则怎么会像一尊菩萨似的靠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她怎么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Michael真的郁闷。
经过一天的辛苦拍摄，晚上七点，摄影棚收工了，夏初也“收工”了，她收收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Brittany与冷冰冰的夏初擦肩而过，走过来问:“我们可以走了吗？是坐你的车吗？”
夏初挎着包向门口走去，因为Richard已经开车到了，她留给Michael的仍是披着一头浪漫长发的背影，直到出门一转角，背影也不见了。
Michael有些后悔了，可现在他想跑都跑不掉。赶鸭子上架，他只能硬着头皮赴约，对面前的女孩儿点了点头：“嗯，走吧。”
Bill坐在副驾驶，Miko开着Michael的奔驰车载着老板和这个叫Brittany的女孩儿一路驶向她的住所。途中很是安静，后座的Michael有点拘谨，没怎么说话，Brittany却显得躁动不安——尽管她一直挺着胸姿静静地坐在一旁，但唇角染着笑意，心思和眼角的余光时时刻刻都游走在Michael身上。
她在打他的主意儿，Miko不瞎。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Miko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他决定和Bill一起待在车里等Michael，毕竟他们不能在他和女孩儿约会的时候也不识趣地跟上去。
上了电梯，Michael咬着唇还是没吭声。Brittany按了电梯，笑问：“你恐高吗？我家可住在29层。”
Michael应承地笑笑：“还行。”
他一直不看她，两手也插在兜里。离开电梯之后就是一段弯弯绕绕的走廊，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直到Brittany拿开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Michael走进去，Brittany关上了门。
Brittany领他走向卧室，他天真地问：“不开灯吗？”
“我们不需要开灯！”
还没摸到开关在哪儿的Michael一回身就直接被人扑倒在床上！
嘴被堵得严严实实，身上的女孩儿压着他，兴奋地对他又是亲又是摸，捧着他的脸献着自己的热吻：“哦，Michael…”
Michael整个人傻眼。他马上推开她，没想到她立即又黏了上来。
“怎么了，我知道你想要这些的，不是吗？”她蹙着眉鼓起勇气说，像一滩泥一样软绵绵地胶着在他身上，“知道吗Michael，我是个害羞的女孩儿，但对你，我真的无法多忍耐一秒了……”她继续吻向他，这下Michael机灵地一扭头躲开了。
“别这样，Brittany。”他温柔拒绝。
可女孩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摸向他的裤-裆，Michael一把抓住并提开：“别这样！我只是来读书和喝咖啡的。”
“别说鬼话了，谁会特地在半夜来女人的房间里只为喝咖啡呢。”昏暗中她陶醉地喘息着，目光轻轻地游走在他的眼睛和嘴唇，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Michael尴尬地笑：“难道我们不能只是聊聊天吗？”
“别再来这一套了，这只是你面对女孩儿们时的说辞和把戏，对吗？瞧瞧你心不在焉的样子，你根本没兴趣和我聊天，我知道你的兴趣是想和我……‘做点儿什么’。”她染着笑意，媚眼如丝。
“我们能坐好吗，Brittany？”Michael索性转移话题。
“不，我喜欢这样抱着你。”她依恋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Michael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才好，僵在那儿：“我想你大概误会了些什么。”
“误会？你总是这样吗？”Brittany突然从他怀里抬头，娇俏地反问道。
“……哪样？”Michael接话。
她一边抚摸他一边说：“勾引年轻的女孩子对你想入非非，可当她们勇敢地先靠近你的时候，你却一脸无辜地推开她们，还说‘不要误会’？”
勾引？Michael震惊，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谁在勾引谁啊？
“你知道当Ola被宣布成为你的女主角的时候，我有多嫉妒她吗？她还跟我炫耀，说你们坐在车里聊了很久的天，只有你们两个。”
“我们什么也没做。”Michael本能地解释。
“那不重要了。我不相信你还是个处男，让我们上一次床吧，让我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夜晚，好吗，Michael……”Brittany的眼神越来越迷离。Michael跟那些油腻的总想占女孩子便宜的男人们不一样，他清纯腼腆，看上去太秀色可餐了。
“我们需要冷静点，Brittany……”Michael急了。
“让冷静见鬼去吧，我是你的。”
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柔软的胸脯上，就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样，Michael倏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并用力搬开了她，香肩半露的Brittany整个人摔在柔软的床上弹了弹。他东撞西撞地溜到门口头也不回：“抱歉，我得走了！”然后“咚”的一声，关上门，逃之夭夭。
地下车库。
车内的Bill早就抱着胳膊在副驾驶位打着鼾睡着了，而驾驶位的Miko打着哈欠本在无聊地等待，却见Michael很快就从电梯里跑了出来，然后擦着嘴一屁股坐进车里。
“又是一个主动献身的？”Miko见怪不怪地笑问，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被强吻过了，嘴边还有口红印呢。
“你还笑？”
“这很难忍得住好吗。”
“这些女孩子难道就不能矜持一些吗？太吓人了。”
“她想把你怎么着？”
“你敢相信？刚进门她就想要全垒打。”
“what？！”Miko惊笑着扭头确认。
“别说了，快闪吧。”Michael幽怨地催促，他真的害怕这些女人。
Miko启动引擎，边转动方向盘边感叹：“真猛！”现在的姑娘们。
画面另一头，Richard也在开着他的跑车送夏初回家。一路上夏初都非常沉默，与其说安静，倒不如说是不高兴，因为她就这么冷着脸，将它扭向一边，望着车外疾驰而过的风景，一句话也不说。
没由来的，她突然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不知道在嘲讽什么。
Richard本能地望她一眼，然后又将头转了回去，轻飘飘地发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她淡淡回应。
“是吗，那你怎么看上去像在吃谁的醋一样？”
他没看她，语气听起来也平静而冷淡，夏初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似的，喉间堵了一会儿，闷声重申道：“我没吃醋。”
Richard勾起唇角，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又开始了沉默的气氛，就像“浴室事件”那晚离开Michael的房子后车里的气氛一样，那时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又重演了一遍。Richard很少这样，夏初有些不安。可她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沉默不安，还是因为自己今晚有些异常的反应所不安。
“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想问你，Michael那时有吻你吗？”直视着驰骋的前方，他握着方向盘突然平静发问。
夏初扭头看他，略微惊愕：“No！”她一口否认，毫不犹豫。
“可是你当时的神情很像被他吻了。”他淡定开车。
夏初慵懒地闭上眼睛，她累了：“你看错了，我们没有需要接吻的理由。”
他依旧没有看她，问：“你会爱上他吗？”
夏初睁开眼睛，为他的问题所震惊，但她这次没有转头看他，反应平静得有些过分。
整个世界安静了两秒，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不知她是因为毫不在意，还是在思考犹豫。
“不会。”淡淡一声答，什么多余的感情都不存在。
问题突如其来，回答却镇静从容。她连惊讶都没有表现出来，还是说自己之前就陷入这个问题思考过？
“可我有些后悔了，Shiloh.”Richard磁性的声音温和得差点淹没在夜色的风中，“希望这三个月让你留在他身边，不是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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