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守护你存在的世界

　　加拿大路易斯湖畔有一家花样滑冰俱乐部，在圈子里很有名气。这里，十年内出过五位世界冠军，现役运动员中，两届冬奥会冰舞世界冠军组合珍妮佛/米歇尔就在这里训练，还有冬奥会男单项目银牌获得者金正豪……当然最出名的，还是这里的金牌编舞克洛伊女士，和冠军教练布莱曼先生，他们是夫妻，也是这个俱乐部的经营者。

　　喻言妈妈这次费了好大力气才请到的编舞正是洛姐。

　　捧着一小盒葡萄味的棒棒糖，小Lesley回俱乐部的时候，正看到一个俊朗的亚洲小哥哥站在大厅，对着一号表演冰场发呆，她悄悄凑上前去打招呼。

　　“嗨，你是来这里看公开训练的吗？珍妮姐和小米哥的公开训练已经结束咯！”她先是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

　　小哥哥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回答。Lesley以为他听不懂英语，于是又换了几种语言。

　　“阿那嘎哇你哄今迪斯嘎？”
　　“汉苦普你喜太哦？”
　　“你是中国人吗？”

　　喻言听着小姑娘一段乱七八糟的问句之后，总算有一句听得懂的话了，连忙用中文答了：“是的。”

　　女孩松了一口气，以为他听不懂英文，就偷偷用英文说：还好是中国人，我会一点点中文。

　　喻言笑了笑，小姑娘挺可爱的。

　　可爱的小姑娘又笑着对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话，不过这次是换了中文，“你是来这里看训练的吗？珍妮姐和小米哥的公开训练已经结束咯！”

　　世界冠军J/M组合的公开训练是今天吗？错过了，还真的有点可惜呢，喻言心想。

　　女孩皱着眉打量他两秒，又笑起来，特别自信地说：“其实我训练也不差的！我可以偷偷滑一小段，表演给你看，也不枉你那么远过来！等我一下咯！”话毕，也不等喻言答话，小姑娘把手上碍事的棒棒糖往男孩的手上一塞，就风风火火的去找工作人员拿冰鞋。

　　没等小姑娘换好鞋出来，喻言就先被他妈妈喊走了。小姑娘换好鞋后，只留给她了一个空旷的冰场，“啊，大坏蛋！我的糖！”她很气愤，狠狠地跺了跺脚，又去把冰鞋换下了，来去不过十分钟。

　　***

　　竞技体育的训练很苦，枯燥且乏味，但有小姑娘的棒棒糖在，好像就不苦了。

　　编舞的第一天，洛姐带他到了一间比较小型的训练室，让他自己先热一下身，然后上冰把所有的技术动作都做一遍，录像记录，方便编舞。摄像机一共三台，摄像范围很大是整个冰场，他听话的将步伐动作顺了一遍，然后是旋转，跳跃……等到录像工作结束，洛姐带着录像回办公室细看，喻言妈妈也跟着过去讨论。

　　喻言站在冰场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他的教练没来，训练只能靠自己。这时候小姑娘从隔壁的器材室里跑出来了，脖子上挂着毛巾，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拿着水杯，整个脸像是去过桑拿房一样，红彤彤的。

　　她看见喻言，眼前一亮，连忙凑上去，“哥哥！糖！”之前被抢走的那盒糖，她可记仇了，那是她一周的零嘴啊！

　　喻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迷茫，他，不吃糖啊，哪里会带糖？

　　小姑娘看他的样子，以为他还想要糖，有些不开心地瘪了瘪嘴，磨蹭了好久，才从口袋里摸了一根棒棒糖出来，给他递过去，“这是最后一根葡萄味的了，给。”这话说的满是委屈。

　　这会儿，喻言差不多明白了，这小姑娘以为他拿了她的棒棒糖，正闹着别扭呢，就这样还愿意给他糖吃，也是难得。他揉着小姑娘的头，说：“糖，我没拿走，走之前，放前台了。”

　　小姑娘听说，糖没被拿走，顿时就高兴起来了！她又从口袋里拿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特别迅速，高兴地说：“我这里还有草莓味的，小哥哥要试试吗？”说是试试，但实际上，她直接把这糖拆了开来，往喻言嘴里塞，不由拒绝。

　　糖，很甜，但更甜的是人。

　　***

　　自从认识了Lesley之后，喻言在俱乐部训练的日子更充实了。

　　器材室训练体能，舞蹈房训练舞感，体操室训练陆地动作，还有冰上滑行练习……小姑娘上什么课，都会带着他一起。一连三天，他在俱乐部的训练都是如此，喻言妈妈看着他有教练教也很放心，就安心工作了。

　　还好喻言妈妈因为工作需要，基本上都在酒店办公，不来俱乐部，不然就麻烦了。因为训练一结束，Lesley就带着喻言四处闲逛。俱乐部里的三个食堂，两个小卖部，都尝了一遍，还去游戏区踩跳舞机，玩了一圈好玩的东西。休息时间长，她会带着他去湖畔的公园玩，划划船，交交游，让他一度感到困惑，她的训练怎么这么轻松，好歹也是世青赛季军啊，女单青年组的比赛难度不比成年组低的！

　　俱乐部的训练和在国内的训练是不一样的。在国内，金教练一个人就把全部队员各个方面的训练都包揽了；但在俱乐部，每项训练都有专门的训练老师。这里的训练很细致，喻言很满意，唯一的不足就是……小姑娘居然不需要冰上跳跃练习！每到跳跃练习的时候，总是他一个人。

　　第四天，小姑娘来的有点晚，他都热身结束开始上冰了，小姑娘才不高不兴地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隔壁的休息室，在里头待了好久，才见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出来，特别高兴。小姑娘的教练跟在后头，那个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钓鱼竿”，那是跳跃训练辅助器材，一看就是要练习冰上跳跃。所以……这是有人指导练跳跃了？喻言没急着上去，站在一旁先悄悄观察起来了。

　　小姑娘先是刷刷刷，快速地滑了两圈，就哒哒哒，干脆利落地来了一连串的二周跳，从低难度的到高难度的，一圈练下来没有摔，于是就高高兴兴地跑去教练那里捣鼓了一会儿，说了好一通话。然后那个教练就拿起钓鱼竿开始钓鱼，所谓钓鱼其实就是把人用竹竿吊在空中，这样落冰的时候能有一个缓冲，防止跌倒受伤。吊上杆子，小姑娘就把剩下的更高级一点的跳跃拿出来溜一遍，从2A开始，3T、3S、3Lo、3F，到3Lz为止，没有继续了。练完又去和教练捣鼓了好一通，然后开始了正常的跳跃训练，主要是在练着Loop跳……

　　喻言的三周跳成功率很高，但是只有成功率能看，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每个跳跃的加分都不太高，还需要多练。看着小姑娘死磕着一个跳跃，他也想跟着一起练，如果可以将连跳的第二跳3T改成3Lo的话，还能加点分……不过，暂时只能想想了，因为他的新编曲小样出来了，舞蹈也基本成型，他要先熟悉动作。

　　之后近一周的冰上训练时间，喻言都在跟着洛姐熟悉成套。渐渐的，喻言发现小姑娘的训练越来越忙，很难再找到她的身影，就连用的冰场好像也换了，后来他才知道，那才是她正常的训练状态。

　　小姑娘一个多月前因为受伤做了手术，之前一直在养伤，训练强度不能太大。上次教练过来，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能再开始高强度训练了。

　　***

　　喻言在俱乐部的日子只有十五天，他只是来这里编舞的。

　　在走之前，小姑娘悄悄把他喊走，带他来了内部训练场，在这里他看到了一场花滑盛宴，珍妮佛/米歇尔组的短节目成套，金正豪的自由滑成套都一一展示，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小姑娘的自由滑。

　　小姑娘的滑行非常好，跳跃的滞空感也非常好，但最可贵的是她对于表演的掌控。

　　自由滑选曲是柴可夫斯基的《Moderato assai》，主要背景是黑天鹅在竞选天鹅皇后。

　　音乐的开头加了十秒的人声叹息，小姑娘先是茫然的看向裁判，然后仿佛听到了什么，渐渐的眼神开始变化，慢慢变得凶狠起来，她冷笑，轻蔑的扫视周围。当人声停止，狠辣骤然消失，一切回到起点，黑天鹅带上面具，这一刻她是白天鹅，高贵无比。

　　旋律越来越急，黑天鹅终究只是黑天鹅，她的欲望、挣扎和不掩饰、不压抑对胜利的渴求展现的淋漓尽致。

　　自由滑是用燕式转换贝尔曼结尾，随着她动作的放开，音乐归于平静。是的，她是黑天鹅，即使带上白天鹅的面具，她也依旧是黑天鹅。既然如此，何不坦然的告诉大家，她就是黑天鹅，独一无二的黑天鹅，她渴望胜利。所以，她向大众展示着最完美的贝尔曼，仿佛在说着，看，我多么美。

　　表演结束，大家静了一会儿，便开始鼓掌，很好的节目，很好的表现。比起以前一直走的可爱风，扮演着胡桃夹子的小公主，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爱丽丝，这次的黑天鹅，虽然依旧是常见的选曲，但风格已经完全不同。小Lesley的第一个成年组曲目，没有将就。

　　喻言看了她的表演，突然明白了自己最缺的东西——节目的情感。怪不得，出国比赛，裁判给他的PCS一直不高。

　　她的确出色，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次自由滑她放了两个3A一个4T，完成度很高，都是可以加分的跳跃。这样的难度，这样的完成，不止在女单里名列前茅，甚至已经不逊色于男单上位圈的运动员了。怪不得冰协能同意她今年世青赛之后便直接升组，第一场成年组比赛就是拿2022冬奥会名额的世锦赛。

　　***

　　回国后，他总是忍不住去想在那首《Moderato assai》，还有那场对话。

　　“升组，你担心吗？”彼时他被升组的压力困扰，青年组冠军放到成年组一文不值。

　　“为什么要担心？我有那个实力，我要的是世界冠军。”小姑娘的眼睛里闪着光，是那样的璀璨夺目，他，可能是第一次认识她，那样的她。

　　放下过去，放下包袱，为梦想而奋斗，他想，2022，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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