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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姐姐!姐姐!”一入胥和宫,她就不停地喊着,想快点找到潋羽。
“怎么了情儿?”潋羽听到妹妹的呼唤,忙从后园飞了出来。
“姐姐,夙洵不在吗?”若是往日,一定是夙洵先出现。
潋羽闻言摇头“天山开坛,夙洵前去授业,今早刚走。你找他有事?”
“姐姐,你快跟我走!楚亭来找你,和外祖父在九重天上打起来了!”
听到这话,潋羽竟有一丝欣喜。她在想,这个亲生父亲,是不是在乎自己的。失了母亲以后,她也渴望过父爱。
于是潋羽,和滟情一起离开了三十三重天,去了九重天宫。
楚亭和天帝的打斗还未停止,四周已被破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你不让我带走潋羽,不就是害怕她血脉的强大!”
“楚亭,就算潋羽生来罪孽,本座绝不会让她随你一起,万劫不复!”到底她的身上,留着荼琼的血。
“万劫不复?天弘,若非是你,我父亲怎会入魔?我又怎会变成如今这样?我今日便是要带走她,将她训练成我最强大的工具,再来夺走你的一切。”
工具吗?潋羽刚到,就听见了楚亭的这句话。原来,只是工具啊。
在天界,几乎所有神仙都将她视为妖孽,见者厌之弃之。好不容易有了些许期望,竟只是因为自己强大的血脉,将她视作工具。
凭什么?!她也是有血有肉的,她也有心!
反抗的念头一点点滋生,心底的恶念在生长。
她的生命,只属于她自己!从前她顺应天命,臣服命运。今后,她便是天命,主宰自己。
魔力的封印渐渐冲破,她将成为这世上唯一的神魔。她将活在阳光下,堂堂正正。
滟情发现潋羽的变化时,封印已经彻底解除了。她的一只眼眸,变成了红色。一头乌黑秀发,染上了白丝。
“姐姐!”这一声,吸引了在场所有神仙的目光。天帝和楚亭自然也注意到了,立马收手飞身过来。
天帝眼中露出了杀意,楚亭却是难掩喜色。
夙洵到的,终究是太晚了。此时的九重天宫血气浓郁,魔气冲天。潋羽素来干净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衣角,甚至还在滴血。
滟情和琮尧一起,站在潋羽面前,护着奄奄一息的天帝。楚亭,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夙洵,你来了。”他落地的那一刻,潋羽就已经感受到了。血气浸染了她的双眼,可夙洵的气息,却是她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只是,他一身白衣依旧,不染半分尘色。她却已经跌入泥潭,万劫不复。
“都是你干的?!”夙洵的声音是颤抖着的。他真的害怕,她染上一身杀孽。
潋羽笑了,伸出手指着血流成河的大殿。“夙洵,你觉得是我?若我说不是,你可会相信?云胥帝君!”
她又指向楚亭的尸体,冷冷说道“这些人,都死在他的手下。而他,死在我的手下。是我杀了他!”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就算没有任何情感,也是会心痛的。
可她做的这些,换来了什么?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们,换来的却依旧是仇恨恐惧厌恶。现在,连夙洵也在怀疑她。
“夙洵,我躲在与世无争的地方几千年了,已经够了。从今往后,我在也不要活在这样的阴影下!”说完,潋羽拿起楚亭的尸身,消失在众人面前。
天帝看了看愣在那儿的夙洵,叹了口气。将整顿事物交给了琮尧,就被人送回寝宫修养了。这一战,他伤的不轻。
而夙洵,忽然就流了泪。他,怎么可以怀疑她?是他自己,放开了潋羽,将她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没过几日,魔界动乱。世子竹坤被囚,其余王子公主魔后妃嫔,或死、或伤,潋羽成功登上魔君之,向天界宣战。
百年间,神魔两界冲突不断,魔君潋羽更是恶名远扬。世人道她恶贯满盈,一身杀孽。殊不知,她最初所想,只是一句承认,只是想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
只是她失了本心,入了迷途。
昭弘八万年春,潋羽亲率魔军攻上天界。一场浩大的神魔之战,一触即发。而天界领军的,正是青枫。
“潋羽,回头吧。不要再造杀孽了。神魔开战,伤害得是六界生灵。”他的心底,对潋羽,还是抱有一丝怜悯。
“让他来。”潋羽也念着青枫曾经对自己的好,没有直接动手。
两军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先下令出兵。
夙洵来得很快。多年不见,他清减许多。只是那一身白衣,仍不染红尘是非。
这些年,潋羽也想明白了。夙洵心中之人,便是她。可她在怪他,从不曾将这份感情说与她。如今,她已然时日无多,只想亲口听他说一句喜欢。
“夙洵,你我多年未有比试,今日便来决一胜负。你战还是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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